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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失忆的落花时节-第14章

小说: 失忆的落花时节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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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吗?你还是快走吧,张晓月不会记得你来不来的。”我气得抢上一步,大声说:“谁稀罕来了,早知道你在这里,我们死也不会来的,小祺,我们走。”

这个时候,陈旭阳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向我们这边喊:“陈旭阳。”张晓月快步奔上来,一把推开陈旭阳,生气地说:“你干什么要把他们赶走,是我让他们来的,这是我家,你不高兴就走开。”张晓月厉厉地瞪了他一眼,走到我们身边来,换了一副笑脸说:“你们快进来吧,别管他,他有毛病的。”张晓月看也不看他一眼,领着我们从他身边走过。陈旭阳气愤的眼神在我们两个人的脸上扫过。

走进房子的大门,是铺着地板的光滑地面,门口一侧的墙壁靠放着黄色带花纹的沙发,墙角的另一侧便通向二楼卧室的窄梯。张晓月带着我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帮我们倒了两杯水后便大声地朝着里面厨房里的张妈妈喊道:“妈妈,爸爸呢?”张妈妈说:“不知道,你到楼上去看看好了。”张晓月没有上楼,却在华祺身旁坐着了,她一看华祺和我手里都拿着礼物,就问:“这些是给我的吗,我能看看吗?”我们把礼物给了张晓月。

张晓月在打开了礼物的这会儿,陈旭阳进来了。他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拿了一颗糖放在嘴里,不屑地翘着嘴角说:“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原来只是一本笔记本,张晓月的笔记本都多得用不完了,哪里还用得着你给她。”张晓月朝他白了一眼,说:“你真是烦死了,我就喜欢这本,关你什么事,你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们说话。”陈旭阳一屁股就在我旁边坐下了,说:“我就要在这里,你也管不着。”张晓月忽然又大声喊:“妈妈,这个陈旭阳……”张妈妈听到他们两个的争吵便从厨房里出来了,一脸和蔼的笑容对张晓月说:“小月,今天你生日就不要和小阳闹了,等会儿陈伯伯来了,又该说小阳了,你们都是同学要友爱相处,老师不是经常这么讲的吗?”说这话的时候,张妈妈的眼睛是瞧着华祺的,仿佛认识了很久似地对他笑得极为亲切。

陈伯伯是谁,和张晓月一家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也从来没有打听过。我知道的只有我眼前所看见的,陈旭阳和张晓月一家的关系比较深,他跟张晓月可能是和我跟华祺一样的青梅竹马,也可能是由上一代延续下来的某种关系。张晓月再没有理睬坐在我身边的陈旭阳,却和华祺津津有味地聊着近日来校内校外的一些趣事。

中午,张妈妈把生日蛋糕放在桌子中央,点了蜡烛。我们一起唱完一首生日快乐便由张晓月吹熄了烛火。分蛋糕的时候,张晓月积极地把最先切下来的一块递给了华祺,我看见在他斜对面坐着陈旭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唇边还露着一丝恶意的笑容。等到大家都分到了蛋糕准备开始吃了,我忽觉眼前飞闪过一样白色的东西。再抬起来,我便看见华祺的脸被一块蛋糕整个地蒙住了。

大家都吃了一惊,有的已经开始笑出声来。我转眼一看,发现笑得最大声的陈旭阳手里的蛋糕没有了,他伸着手直指着华祺的脸笑得前俯后仰。此刻坐在旁边沙发上正说着话的张爸爸和那个陈伯伯闻声赶过来,都忍不住先一笑,然后陈伯伯就摆正了脸责问陈旭阳说:“小阳,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看看把人家衣服都弄脏了。”陈旭阳一点不收敛地大笑说:“爸爸,今天小月生日,我们要开心一下才对,你没看见他们外国人过生日都是这样的吗?”

话没说完,一块大蛋糕就正中了陈旭阳的脸,上面的奶油啪嗒啪嗒地往下落,把他的漂亮灰外衣又再添了一点色彩。张晓月哈哈笑说:“真的是很开心呀,小阳,你开不开心呢?”张妈妈帮华祺抹干了脸,又去帮陈旭阳抹脸。陈旭阳一露脸就是两颊红红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地俊俏。我和华祺都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来。

陈旭阳说:“笑,笑个屁啊,再笑我就……”来不及往下说完,他的话就被陈伯伯厉声喝住了。陈旭阳一气,就把手里的毛巾往桌子上一扔,走开去了。

无法忘却的恐慌

我们吃过午饭,张晓月又提出要我们到她的房间去参观一下。她的房间究竟有什么特殊的,我那时候想不出来。在我的脑海里,所谓的房间无非就是一张能睡觉的床和一张能做作业的书桌,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我们需要的呢?走上二楼,她的房间在靠里的一端,门前的把手上就挂着一只有趣的长臂猴,怀里抱着一块小长硬纸板,写着:进来请先敲门。

爸爸妈妈进孩子的房间为什么还要先敲门?我不明白。我和华祺跟着她走进了房间,一进房间,我便觉一大片鲜艳的颜色刺得我睁不开眼。我眨了两下,就看见临窗的墙面上挂着内外两层帘子,里面是绸丝的,外面的隔纱的,里面外面都是嫩嫩的粉红色,上面还有一些凹凸不平的刺绣条纹在光的照射下更是层层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张晓月拉开了窗帘,阳光很是浓烈,洒在木地板上一块块金黄的格外温暖。

在阳光的抚照下,我转头去看这足有我两倍大的房间,有一个高高大大的壁橱,一连排的贴墙矮柜;矮柜旁是一个透明玻璃橱,分层了三隔,每一隔都摆着不同类型的玩具和饰品,有很多我们都没有看见过。张晓月兴致勃勃地向我们介绍它们分别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因为什么事件而买回来的,听得我和华祺只能一个劲地点头,心里却还是茫茫然的。最后,张晓月从橱窗里拿出一个像小本一样大小的音乐盒来,打开盒盖,一段优美的轻音乐飘忽出来,里面还是一个小人在转着拉琴呢。

我和华祺看着有趣,张晓月便对华祺说:“华祺,我知道你的生日快到了,这个我送给你,就当我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收下吧。”华祺摆手说:“不行,我不能拿,这个很贵重,又是你爸爸送给你的|ūмDтхтсοм网|,我怎么能拿?”张晓月跌着脚笑说:“哎呀,这些都是爸爸买给我的,少一样又没关系的,你就拿着吧。”两个人就这样你推过来我又推回去的,我站在旁边尴尬地看着他们俩,不知道帮谁好。

华祺收下了张晓月的音乐盒,张晓月高兴地奔到床边拿出其中一个陪她睡觉的小熊娃娃,又塞给我说:“你和华祺一天生日,这个给你,晚上抱着睡觉很舒服的。”我看了一眼华祺和他手里捧着的音乐盒,就收下了那只小熊。可是那只小熊在我的床上没有睡过一个春秋,便被我送给了华祺的妹妹华小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回到楼下客厅的时候,有好些个同学已经回家了。墙上的挂钟已经快指到三点,我和华祺决定也要走了。我们刚刚向张妈妈告别完要出门口,张晓月的爸爸忽然不知从哪里出来把华祺给叫住了。我和华祺重新转回客厅,张爸爸笑眯眯地对我们说:“到这边来坐着,我跟你们说说话。”张爸爸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话呢?我们觉得奇怪,就乖乖地坐到了沙发上。华祺说:“张叔叔有什么事要跟我们说的吗?”

张爸爸笑着说:“华祺,你别生小阳的气,他被大人惯坏了,老是要想着恶作剧,如果学校里他常常欺负你们,你们就告诉小月,她回来会跟我说的。”我们点点头,却不知道张爸爸是什么意思。张爸爸又说:“华祺,我听小月说你的身体不好是吗?”华祺说:“是的,张叔叔,不过只要平时注意就不要紧。”张爸爸说:“小月还跟我说,你从来不参加学校的体育活动,连一些比较劳累的重活都不能做,是吗?”华祺点着头说:“张叔叔想跟我说什么呢?”张爸爸笑了笑说:“张叔叔在城里有一些认识的比较好的医生,你回去跟爸爸说,让爸爸带你到城里去检查一下,什么时候想去了就让小月回来告诉我,我和医生再约一个合适的时间,你看好不好?”华祺想了一会儿,说:“张叔叔知道我生的什么病吗?”张爸爸说:“无论什么病到医院检查总是好的,你和爸爸想好了,就来告诉我。”

我们再次向张爸爸张妈妈告别,走出客厅大门,却见正在院子里和别的同学一起玩弹珠的陈旭阳向我们瞥来一道厌恶而忿恨的眼神。华祺没有看见,我却为这道犀利的目光深深地打了一个冷颤,拉着华祺快步走向我们停车的边道,拿了车飞快地骑出了张晓月家门前的石子路。

骑过了一半路,华祺见我依然没有放慢踩车的速度,便追赶上来问我:“佳佳,你干吗骑这么快,很急着要回家吗?”我停了踩车,让车慢慢向前趟,心里尚有余悸地说:“这个陈旭阳这次一定恨死我们了,以后上学会不会又要跟上次那样……?”华祺笑说:“不会的,我们又没做什么,而且刚才张晓月的爸爸不也说了吗,他是被大人惯坏喜欢恶作剧而已,不会真的怎么样的。”我说:“小祺,你老把别人想这么好干吗呢,陈旭阳就是个坏人,是个跟别人一起混社会的小太保,他会叫他们来欺负我们的。”

华祺说:“如果真的这样,我们可以告诉老师的嘛,别担心了,现在还早,我们先不回家出去溜一圈吧,好吗?”于是我们把车骑往镇中心热闹的地方,找了一个地方停车,便带着我们从张晓月房里拿回来的音乐和熊在大街上漫步逛起来。

那天午后,我记得很清楚,华祺是故意地在尽最大的努力来让我忘记对陈旭阳的恐惧。其实在他的心里,他一直都记得那一天在学校的楼道口被“牛哥”一伙人拦截的恐慌,他同样在害怕在以后的某一天如果再遇上这样的情况,他会无法保护我,还有他自己安全地离开学校。在这半个的午后时间里,华祺开怀的笑声背后隐藏着的,却是一种深深的忧虑和另一种在内心深处才会生发出来的自我谴责。

是不是真的那样软弱

星期一早上我们依往常的时间去学校,在拐向学校所在小路的那个斜叉口,另一辆自行车从拐角处飞速地转出来,直直地撞向我的车头。在我身旁的华祺大呼一声,我却已经连人带车地撞翻在地上。我双手撑着地面,发觉自己的膝盖因为撞击力量太重,一种剧烈的刺痛感使我无法站起。华祺停下车来将我小心地扶起,见我紧皱着眉忍痛的模样便气愤地问那骑车人:“喂,你怎么搞的啊,骑车也不看着点,转弯的地方也该放慢一下速度啊。”

撞我的骑车人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男孩,个子不高,长了一张不很好看的油滑脸。他自己扶起了车,走过来连连向我们道歉说:“真对不起,同学,上课要迟到了,我赶时间所以就骑快了,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抬头看了看他和他的车,去上课怎么会连个书包都没有呢?我没有说出口,重新和华祺骑上了车向学校里赶去。

我们的家离学校很远,每天早上我们都会尽量早地从家里出来以免路上发生意外导致上课迟到。这天,我们到学校的时候时间并不晚,车棚里的车还不满一半,我和华祺分别将车停在自己班位的空处,华祺来帮我拎了书包问我:“摔得是不是很痛,你的腿?”我俯下身揉了揉两块膝盖骨,点着头说:“是有点,不过还好,裤子穿得厚没什么关系。”学校同学不多,华祺就把两只书包分别挂在两边的肩膀上,拉着我的手走向教学楼的大门。可是我们还没有一脚跨进门口,旁边却忽然冒出一个人伸长手臂把我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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