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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醉枕江山-第77章

小说: 醉枕江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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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旭宁说着,心中便浮起一抹疑问:“奇怪救人的人会是谁?看那蒙面人背影,怎么那么像小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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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拉着马桥一路狂奔,甩脱追捕的公人之后,跑进嘉善坊,在坊间巷弄中一通拐绕,最后在一条僻静的小巷中停下,回身看了马桥一眼,用一副中年人的沙哑嗓音道:“你家怕是回不去了,趁着城门还未封锁,速速出城避难去吧!”

马桥凝视着他道:“小帆?”

蒙面人眸中倏地露出一抹古怪的神气,仓促之间,他只撕了一截袍子内襟蒙在脸上,头发、皮肤未做修饰,看着的确比中年人要年轻一些,但是马桥又何以如此肯定是他?

马桥肯定地道:“小帆,我知道是你!”

蒙面人眸中微现犹豫,随即一把扯去蒙面巾,露出他的相貌,果然是杨帆,杨帆一脸疑感地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马桥脸上也现出古怪的神气,说声道:“我认不出,我只是知道,必定是你!旁人谁会救我?呵呵……其实,那天晚上,在杨郎中府,黄麒麟被杀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看到你一箭射杀花小钱,又跃回去,仆倒在地装晕。”

杨帆怔了怔,眸中便露出一丝温暖之意,他拍了拍马桥的肩膀,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陪你出城!”

人犯被劫了法场,这法场还就在天子脚下,在京城里立即引起了一片轩然大波,那监斩的栩推官气极败坏,一面命人回衙门禀报,一面命人通知九城,加强出入人员的盘查,自己则带了剩下的公人,气势汹汹地追着杨帆他们消失的方向而去。

杨帆丢了鬼头刀和蒙面巾,和马桥穿街过巷,只走小路,急匆匆赶到城门口,就见城门方向出入的行人排成了一条长龙,许多人怨声载道地正在那里发着牢骚,马桥变色道:“不好!咱扪来不及出去了!”

这时候,又见大道上七八个公人提着刀跑向城门,当中一人正是今日的监斩官栩破,栩推官怒气冲冲地大叫道:“严加戒备!府衙已增派了人手,务必要抓到人犯,抓到那个劫法场的大胆狂徒!”

“此处不成了,咱们走!”

杨帆拉着马桥,退回巷弄之中,又往别处逃去。

此时,白马寺的薛怀义领了一帮无赖和尚,正大摇大摆在走在路上,忽然瞧见许多公人衙差提刀捉棍,往未匆匆,不禁好奇地自语道:“这些衙狗子,忙甚么呢这是?”

第九十七章普度众生薛大师

薛怀义话犹未了,就见一位身穿圆领大袖长袍,头戴文士巾子的中年人,陪了一位女眷在街头闲走,后边还跟着一个小厮和一个丫环。

薛怀义眼睛一亮,把手一指那中年人,向左右问道:“你们看,那厮可是侍御使范斌么?”

旁边一个小和尚探头探脑地瞧了两眼,说道:“师傅说的是,正是那姓范的。”

薛怀义道:“嘿!今日可教佛爷堵个正着!这厮时常在天后面前说我的坏话,前几天佛爷以无上佛法,感化了一浊老道入我佛门,又是这厮在天后面前叽叽歪歪,他娘的,给我狠狠揍他一顿,给佛爷我出口恶气!”

“得令!”

那班假和尚都是些好勇斗狠的泼皮无赖,得了薛怀义吩咐,二话不说,撸胳膊挽袖子就向那位陪着娘子正在逛街的范御使冲去。

范御使正与夫人走着,冷不防几个横眉立目的和尚扑过来,摁住他就打,范御使一介书生,哪是这些拿打架当饭吃的无赖和尚对手,挣扎几下,反被打得更狠了,只好抱着头大声惨叫。

范家娘子惊慌失措,哭哭啼啼地拉扯他们道:“你们这些浑和尚怎地平白无故便打人,你们可知我丈夫是何人,他可是当朝的侍御使!”

和尚们打得兴高采烈,笑骂道:“滚你娘的,一个屁大的侍御使,拿来吓唬谁?老子打得就是他范御使,打!往死里打!”

薛怀义拧眉立目,双手插腰,站在范御使前面看着。威风八面,对于当众殴打一位朝廷官员毫不在乎。

他薛怀义就是个泼皮无赖出身,怕过谁来?不要说是区区一个侍御使,就算是当朝宰相又如何?前两个月他率兵征讨西突厥骨咄禄,宰相李昭德就是他的部属,帅帐中两人一言不合,他冯小宝照样挥拳就打。

那李昭德强干有为,性情刚毅。又兼身为宰相,是个极厉害的人物,还不是惶惧求饶?何况今日这侍御使范斌,比起当朝宰相差了不只一个等级,只要不打死他,便是打得只剩一口气也不要紧。

薛怀义得意洋洋地叫道:“打,只管打,娘的。敢告佛爷的黑状!”

杨帆与马桥一路跑,接连几次被街头走过的公差衙役察觉形迹可疑,要追上来查问,亏他二人腿脚灵便,东拐西绕的都摆脱了,此时刚刚赶到这条大街。

一群大和尚当街围殴一位士子,引得许多人围观,杨帆和马桥匆匆走过,往人群里瞧了一眼,登时认出这大和尚来。杨帆一见,计上心来,脱口道:“桥哥儿,咱们有办法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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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守观里,一个师父,一个徒弟。

徒弟一脸委曲地说道:“师父,张员外家的祈福法事,你拒绝了。”

师父闭目盘坐,念念有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尤掌柜家的开光、安位法事,你也拒绝了。”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独立不改,周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

“洪秀才家的文昌官运法事,你依旧拒绝了。”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今儿修文坊的苏坊正请您上门办一场祛邪、清洁法事。你还是不答应,咱们观里那口米缸,可就剩个米底子了。明儿咱们吃什么呀?”

“大道无形,生于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徒弟恼了,顿足道:“二叔,你倒是说话呀!”

老道张开眼睛,说道:“徒弟,去年春天咱们做的那两套八成新的道袍,为师已搁在三清座前了,你去取了,换些米面回来吧。”

徒弟愕然道:“二……师父,那袍子是咱出门做法事时穿的呀,把它换了米面,以后怎么办?”

老道叹了口气,道:“徒弟,弘首观的一浊道友,已经被薛怀义抓去做和尚了,这个时候,为师怎好出门去做法事?万一碰上那薛怀义,你叫为师可怎生是好?”

徒弟嘟囔道:“信了佛便信佛呗,管饱就成。”

“胡说!贫道自幼入道,信了一辈子的道,安能半途弃道从佛?”

老道凛然道:“去,先把袍子取去换些粮食回来,那薛怀义只是一时兴起,断然不会天天上街抓道士当和尚的,过些时日风声过去,为师再接些法事就是了。”

“喔……”

小道童撅着嘴儿走进三清宝殿,片刻功夫,他就叫起来:“师父,师父,你说的那道袍在哪儿呢,没有啊!”

老道刚刚闭上眼睛,闻言叹了口气,没好气地道:“你这孩子,非得把东西挂在你脖子底下,你才看得见。”

老道起身走出去,到了三清宝殿,往那案上一看,顿时脸色一变,嘴唇哆嗦起来。

徒弟说:“师父,你看,我没说谎吧?这香案上确实啥都没有。”

老道狠狠一跺脚,泫然欲泪地道:“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连出家人都偷!连出家人都偷,这是什么世道啊!”

“咦?师父,这香炉后面好像有东西。啊,是两吊钱呢!”

“真的么?”

师父一个箭步抢上去,就见香炉后面果真摞着两吊开元通宝,老道双手合什,向三清道尊揖了一礼,欣欣然道:“无上太乙天尊,天无绝人之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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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御使被薛怀义手下一群和尚拳打脚踢,生生打得晕厥过去,薛怀义这才冷冷一笑,傲然道:“想跟佛爷我过不去。佛爷就叫你过不去!哼!再不知好歹,佛爷见你一回打一回,走!”

说罢,领着一群膀大腰圆的和尚大摇大摆地走开了,范家娘子扑在丈夫身上,放声大哭起来,那小厮和小丫环年纪小不懂事,在旁边急得团团乱转。也不知道赶紧回家叫人抬了主人去医治。

薛怀义晃着膀子刚刚走出几步,迎面就有两个小道士走来,脚下各穿一双芒脚,身上一袭八成新的青色道袍,头上挽个道士髻,看年纪都不太大,两人一边走,一边跟路人化着缘。

薛怀义见了。把眼一瞪,喝道:“站住!”

两个小道士突然被一群大和尚拦住,不禁有些胆怯,那年少一些的小道童怯怯地问道:“各位大师,不知拦住我师兄弟二人,要做什么?”

薛怀义道:“你们两个,是哪座道观的道士?”

小道童胆怯地道:“小道云帆,这是我师兄云桥,我师兄弟二人是云游道人,云游天下。传播教义。”

“呸!不就是到处乞讨么,说得好听!”

薛怀义不屑地道:“从今以后,你们不用做道士啦,就拜入本大师座下,做个和尚吧!来人呐,给他们剃度,换僧衣!”

“不不不,我们不做和尚,我师兄弟二人虔诚向道,我们要从一而终。我们要守身如玉……”

两个小道士胡乱叫着,被几个大和尚摁倒在地上,一心“度人向善”的薛大师拿过剃刀,又当街来了一次感化异教徒的壮举,片刻功夫,一地青丝随风飘扬,两颗光头锃锃发亮。两个小道童已然被剃成了光头。

“把道袍脱下来,换上,快把这僧袍换上!”

“喝!你小子头发一剃更俊俏啊!听好了。我们都是大师座下弟子,是弘字辈。现如今师父座下有十六个亲传弟子,你,从今往后就是弘十七,你,从今往后就是弘十八。”

“可……云桥是我师兄啊,我怎么排十七了?”

“入我佛门,当然重新排行,你们道家的排行不作数!好了,跟着师父走!”

薛怀义志得意满,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一众徒弟晃着膀子跟在后面,那两个刚刚“皈依我佛”的小道士被他们裹挟在中间,一脸的愁眉苦脸。

薛怀义这些人刚刚离开不久,洛阳尉唐纵便提刀骑马,领着十几个公人从路上驰来,定睛一看迎面走来的竟是薛怀义,不由大吃一惊,连忙翻身下马,避到路旁,牵马垂首给他让路。

薛怀义心情正好,见他对自己执礼甚恭,满意地问道:“你,是哪个衙门的?”

唐纵连忙道:“薛师,下官是洛阳尉唐纵。”

“嗯,我瞧这满街都是你们洛阳府的公人,跑来跑去的,出什么事了?”

唐纵道:“回薛师,今日十字街头处斩人犯,不想竟有人劫法场,救走了那杀人凶手,下官正带人到处缉捕。”

“喝!劫法场?真是个人物!行了,忙你的去吧!”

薛怀义挥挥手,唐纵就退回了一旁,十几个公人都按刀站定,欠身施礼,恭送薛怀义过去。和尚堆里,两个刚刚剃度的小和尚对视一眼,脸上掠过一丝诡笑,就从唐纵面前大摇大摆地过去。

送走了薛怀义,唐纵继续前行,那位范御使的娘子一见公人,连忙拦住喊冤,唐纵听清是薛怀义打人,不禁面现难色。

范家娘子哭哭啼啼,只管讲诉丈夫的冤屈,待她说到薛怀义拦住两个小道士为他们剃度的时候,唐纵顿时目光一闪,喃喃自语道:“两个游方道人么……”

第九十八章弘十七,小辩机

杨帆和马桥进了白马寺,成了两个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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