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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长书剑-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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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只剩许方厚,他怀抱长剑,视线不离萧珩左右,萧珩懒懒歪在床头,捧着一卷书看了半日,伸个懒腰,也不说话,倒下便睡。
许方厚不敢大意,睁着眼死死看着他。不一会儿,隔壁传来低低的说话声,乃是附近弟子来报傅长书动向。
只听韩嵩道:“她不是从后山走的么,怎么又在松州府查到她的踪迹?”
“梅音长老那边,似乎是扑了个空,济洲的弟兄虽查到她的踪迹,可惜每次都晚了一步,让她走了……不过瞧她的意图,应该是想从济洲南下,进入沧洲一带。”
韩嵩沉默一会儿,低声道:“你叫沧洲的弟子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围剿。另外,把附近的弟子也召集去沧洲,以防万一……她孤身一人,又是个女子,再抓不到她,传出去岂不是让别人笑话我们青锋谷?”
“……是。”
许方厚揉揉眼,目光再度瞟向萧珩背影,只见他面朝墙壁,一动不动,似早已睡沉。

次日天清云淡,阳光炽烈,一行人弃岸登舟,上了一艘轻便海船。
过了午时,海船驶离岸边,天海辽阔,雄鹰翱翔,远处的地平线只剩下朦胧的一线灰影,裴迪与许方厚明显放松下来,湛蓝海水间,海鸟嬉戏着滑过船桅,连韩嵩近日阴云密布的脸上,也似添了一丝晴朗之意。
海船上有多名乘客,甲板上,船舱内,处处语声熙攘,四周不断有目光向四人瞟来,众人见这几人缟衣带孝,腰悬长剑,神情凝重,目中精芒内蕴,都不敢上前攀谈,四人倒也落得清净。
韩嵩望向舱内角落的萧珩,他眉眼低垂,目光只凝注手中书卷上,十分安分。
晚间小舱内,裴迪与许方厚说笑了一会儿,便拿眼看看萧珩,裴迪打个呵欠,笑道:“今晚咱们也睡个整觉,谅他也无处可去。”许方厚嗤笑道:“也是,莫非他敢跳下海去?”两人再无顾忌,相继睡去,不一会儿便发出轻微鼾声。
萧珩轻手轻脚出了小舱,来到甲板上,吹了一声口哨,片刻后一只黑鹰降落下来,他将一纸小签缚于黑鹰脚上,轻轻抚摸它羽翼,将它放飞大海之中。
漫天星光之下,海面如泛着银光的绸缎,波漾浪涤,黑鹰展开雄健双翼,划开夜空,转瞬消失不见。

三日之后,船行至济洲边境一处港口,船主抛锚泊船,到站乘客纷纷下船归家,又有新客自岸上络绎而来,甲板上一片热闹,须臾之间,周遭却似乎安静下来,却是一名黑衣青年,拄着双拐慢慢吞吞,自引桥上龋龋独行而来。
他肤如莹玉,眼似秋水,玉容精雕,一头银丝整齐束在脑后,绝美面容和残障身躯引发惊叹,教人移不开视线,直至他下了船舱,寻了一处地方坐定,丢开双拐,旁人这才舍得将交织着艳羡与同情的目光收回,暗道:“这么美的人,偏生是个残废,真是可惜!”
那青年似乎对这种目光早已习以为常,乌黑邃亮的眸光缓缓在舱内扫视一番,也未停留,便转向舱外碧蓝海天,陷入沉默。
此时正是船家开饭之际,韩嵩等四人坐在角落里,看了那青年几眼,便埋头吃饭。
萧珩眼皮也不抬,吃了几口,又捞起身边的书,抬手翻页。

第三日清早,船上便起了一阵骚乱,韩嵩坐在小舱内,只是静坐理气,待午饭时分,方才领着三人出了小舱,见本是热闹繁杂的大舱里竟是人影寥落,不由吃了一惊。
那双腿残废的青年倒是坐在先前的位置上,正低头喝着一碗清粥。
几人安静吃完午饭,韩嵩便找到船主问道:“出了什么事?”
船主面孔苍白,低声道:“船上似乎出了瘟疫,昨夜起,已发现多人身上发了红疹,虽已隔离,几位客官还是千万小心为好。”
裴、许二人又惊又怕:“这船上有瘟疫?”
船主道:“我已下令加快船行速度,可要到最近的一个港口,再快也得等到明日。几位最好呆在小舱里,不要出来。”
韩嵩听说,便将三人带回小舱内,紧紧关上舱门,谁知到了晚间,萧珩脸上也发起了红疹,不到半个时辰,已扩散至颈间和手背,显见身上也无幸免。他支撑了半晌,似是十分痛苦,颤抖着将手伸到裴迪面前,哑声道:“水……给我喝口水……”
裴迪不待他触到衣袖,马上弹开数步,掩住口鼻,缩到一角,惊慌道:“别碰我!”
许方厚十分害怕,颤声道:“掌门,这……”
韩嵩斥道:“没用的东西!”倒了一碗水,撕下衣襟将口鼻蒙住,隔着袖子放到萧珩身边。
萧珩喝了水,仍是浑身发热,脸上红疹越发越多,到了拂晓时分,已是神智不清,口中不断喃喃呓语,面上呈现一片死灰之色。
韩嵩无可奈何,将双手缚得厚厚,伸掌在他背心内输入真气,骂道:“给我挺住!等船靠了岸,便去给你找药。”

过了辰时,船果然在沧州境内一个港口停泊下来,韩嵩命裴、许二人抬着萧珩,飞速上了岸,往最近一间医馆行去。
裴迪和许方厚心下既嫌恶又惧怕,却是无计可施,只得麻着胆子搀着萧珩,一路腹诽不已。
萧珩气息微弱,红疹已遍布衣衫外的皮肤,陷入昏迷之中。那医馆医师须发皆白,面容却十分红润清秀,翻开萧珩眼皮看了一眼,惊道:“怎么也染上了这疫病?”
韩嵩焦急道:“可有救治之法?”
医师抚抚颌下银须,哑着嗓道:“你们倒是来对了,这种疫病最近在城中流传甚广,老夫倒也颇积累了一些经验,七八日之内,定可让他症状减轻。”
韩嵩略微放心,沉吟片刻,道:“那就麻烦您了。请问此处距离南厉还有多远?”
医师道:“走得快的话,三四日也就到了。”说罢,眼睛一眯,看了看裴、许二人:“不过你们三个和他接触较多,为防万一,还是先去净净身才好,老夫这段日子备有药汤,你们三人,速去后院沐浴。”
裴、许二人早怕疫病传染上身,此际听他一说,一刻也不敢耽搁,忙转身随了药童往后院而去。
那医师见韩嵩不动如松,眼睛一翻,不悦道:“快不快去?这疫病极易传染,若是迟了,老夫这医馆可再塞不下人了。”
韩嵩见馆内果然人满为患,却也不为所动,只道:“我等他们先去,洗好后再来换我不迟。”
医师瞪他一眼:“随你。我先带他去里面净身,衣服一脱,染性更烈,你要不要进来?”
韩嵩犹豫片刻,方摇头道:“我在门外等着便是。”

那医师扶着萧珩进了内室,便将门紧紧关上,往他口中塞了一颗药丸,片刻后萧珩醒转,望着“他”愣了一愣,随即微微一笑。
医师不待他说话,忙将手指竖在唇边,扯下假眉毛和假胡须,指了指窗户。
没了胡须的那张脸素净秀丽,唇红齿白,一抹笑容爽朗清婉,正是叶霜华。她一向爱穿男装,行为举止间也颇有男子风范,此次便是她自己向颜雪提议,来此假扮医师,以助萧珩脱身。
两人悄悄跃出窗户,穿过一片树林,上了早已等候在林外的一辆马车。马车即刻飞驰而去,经过一条林荫小道时,车夫止住马蹄,待颜雪上了车,才又扬鞭催马,一刻也不停,迅速驶离了这座小城。

到了城外,萧珩高热便已褪去,脸上红疹也尽数消下,望着颜雪笑道:“你腿脚不方便,把药放在鹰脚上让它带给我不就行了?怎么亲自来了?”
叶霜华救人成功,心中颇为得意,笑睨一眼颜雪:“他自是放心不下。”
颜雪并未看她,只淡淡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得你要与青锋谷翻脸?”
萧珩眉头深锁:“说来话长,这里离华城还有多远?”
叶霜华道:“就快了,明日晚间便能到,你这么急做什么?”
萧珩低叹一声,撩起一角窗帘,凝视着外面一闪而过的夜色,低声道:“青锋谷对长书下了追杀令,大批弟子已经聚集到了沧洲,我得尽快找到她。”

马车连夜奔驰,终于在次日晚间到达叶府。三人进了大门,片刻后,隐在暗处的一条人影越墙而过,追上几人,在后面低声唤道:“萧珩——”
萧珩转身,不由喜出望外,上前两步,压低的嗓音掩不住惊喜:“长书,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去找你……”
长书却后退一步,投来的目光明显不悦:“你从思过殿出来了?”
萧珩点头,正欲说话,看见她面上神情,不由一愣。

晚风吹动花影,有纷落的花瓣飞旋飘舞到池中,染红一片粼粼水波。
泉水自假山内注入清池,水声淙淙,如玉石相击。
伫立在池畔的人,脸色却不太好。
萧珩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才未在她面上看到应有的欣喜之情。
长书语声凝重,状若责备:“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我沉不住气?”
“为何不从长计议?”
萧珩瞪着她:“从长计议?”
她也瞪着他:“你把那几剑交给师父了?否则他怎会放你出来?”
萧珩这才明白她气从何来,苦笑道:“师父如今,只怕对我也下了追杀令,我是从他身边偷逃出来的,那几把剑,如今还在孟兄手中。”
长书面色稍霁,却也无一丝喜色:“这么说来,城内的大批青锋谷弟子,并非为我一人而来了?”说罢,自觉脚下发软,忙寻了个石凳坐下。

叶霜华在旁见长书神态疲惫,忙笑道:“进屋再说吧。”伸手欲接过她背上包袱,萧珩已抢先一步拽在手中,皱眉道:“怎么这么沉?”
长书吁出一口气:“我把真钢剑和断水剑带来了。”
萧珩一面解开包袱,一面道:“藏剑阁那把火,是你放的?”
长书摇头:“是明玉。你去厉洲之后,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这两把剑便是他从东阁内拿出来的。”
萧珩沉默一阵,低声自语道:“他竟愿意帮我。”他与长书不同,长书面上待人冷漠,实际颇易交托信任于人,而他除了至亲之人外,很难再相信别人,虽与明玉历来交情甚笃,几番犹豫,却还是未向他吐露一字,若不是长书请他相助,只恐手中这两剑,永远也无法拿到。他想到此处,不觉感概万分。
正沉思间,手中摸到包袱内一块东西,瞄了一眼,面色顿时一寒。

叶霜华见天色已晚,便去张罗着安排住处,长书在屋中将当日苍梧后山发生之事尽数告知兄弟两人,三人计较了一会儿,叶霜华便遣人来唤长书休息。
长书进了房间,萧珩在后面跟进来,一言不发将门关上。
她连日来躲避青锋谷弟子搜寻,来到此处已是疲倦已极,撑着眼问道:“做什么?”
萧珩脸色阴晴不定:“这块黄铁是怎么回事?你把涵光剑熔炼了?”
长书“嗯”了一声,微微笑道:“正好,你把越剑详考中真钢剑的铸造过程写给我吧。”
“你想干什么?”
长书道:“我想用这黄铁照着真钢剑的摸样铸一把假剑,待你解决完越王墓之事后,把这把假剑混在其中交回青锋谷,或许师父便不会再追杀我们了——”顿了一顿,将天泉池水之下隐着地宫之事大致说了一遍,又道:“如此一来,便不怕百草将这八剑都夺了去。”
萧珩听她说完,沉着脸咬牙道:“你难道不知道这黄铁不能用来铸剑么?当日叔父曾经说过——”
长书笑道:“都说过只是传说罢了,我还真不相信,用这黄铁铸了剑,便会不得善终……”
萧珩几乎快吼出来:“你不相信我相信!当日试剑台上你我试剑之时,我并未灌注多少真气,这黄铁既然精纯无比,又怎会经不住我那一剑?只因它离奇断掉,你就险些在我剑下失去性命!总之,我决不许你再用它来铸剑!”
长书瞪他半晌,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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