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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长书剑-第148章

小说: 长书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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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也多了几份胜算。”
萧珩垂眸望着手中灭魂剑,半晌道:“堂兄放心。”
颜昕看看天色,低声道:“我该走了,否则出府太久,又会引起颜遨猜疑。”说罢,自怀中摸出一封书信交予萧珩,道:“这是堂叔要我交给你的。”
他顿了顿,沉吟许久,终是道:“其实堂叔他……并不是无药可救,颜遨本也要留住他性命,只是他怕自己和你父亲一样,到时变成颜遨用来胁迫你的工具,因此拒不吃药,这才自绝了性命……”
萧珩心头巨震,霍然抬头,他眼眶已红,声音嘶哑:“你说什么?”
颜昕不再说话,只微一欠身,默然走远。

萧珩心酸难抑,浑身力气都似被抽走一般,颓然坐于叔父坟头,手指微微颤抖,许久方慢慢展开叔父的书信。
纸上字迹绵软无力,却密密麻麻写满了一页:
“阿墨:
当你见到这封信时,想必一切事情都已清楚。
你不必为叔父介怀。叔父这一生,游遍天下海川,见过古今名剑,纵情山水,逍遥天地,也算过得随性而为,快活自在。如今既已到天命之年,是时候该走了,我并无遗憾,你更无需伤心难过。
我见到二弟之时,二弟遭受多年折磨,现在神智已几乎丧失殆尽,不过如此也好,他既然失了神识,自然不会感受到太多的苦楚,因此你要救二弟,也不急在这一时。
阿雪历经磨难,心性不太稳定,我与二弟之事,最好不要告诉他,以免他更为伤心厌世。
你曾告诉过我,你找齐八剑,是为了终结越王墓之隐患,也让君无尘和封七娘之憾事不再重演,叔父赞同你此心,却不支持你在了结越王墓一事后,将八剑毁去,可如今思前想后,的确只有毁去八剑,才是长久安宁之计。
可叹我大半生游尽万水千山,却没有你看得清楚,也无你这份决心和勇气。
剑者,可为正,也可为邪,善与恶,全在持剑之人的一念之间。越王八剑虽是上古奇剑,可它们已经沾染上太多的血腥,人心险恶,若是长存于世,日后还将掀起多少惊天波澜,不难想象。
而你此生,又将遭受多少负累,亦是可想而知。只有毁去越王八剑,你与阿雪,才能得到永远的解脱。
叔父这大半生,自问未曾做过其他亏心事,唯有当年为了越王八剑,欺瞒了阿书和红药,每每回想起来,总是令我如梗在喉。
所幸红药天性淳朴,知晓一切后并未怪我,他于相剑一域中颇有天份,可惜我已无时间,不能教给他更多,你若有机会,当对他多加指点,假以时日,他将来必成大器。
当年我把阿书带到百灵岛,又让她卷入越王八剑之局,利用了她对我的信赖,我深觉无地自容,对她的愧疚和伤害,今后只能你代我弥补了。你与阿书,若能圆满,叔父在九泉之下,亦会替你们开心。
叔父去了,从今以后,勿再以我为念。唯盼你今后,不再受越王八剑所累,能够尽情去做你喜欢的事,过你想要的生活……”

一颗颗热泪,成串滴到信纸上,濡湿了纸签,墨迹晕染开来,一片片,一朵朵,像是漫天的乌云,模糊了字迹,阴霾了心绪。
孤月如冰,在新坟之上剪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山头上长风凄冷穿梭,却始终吹不散那浓烈的悲戚萧索之意。
萧珩将信纸郑重折好,收入怀中,站起僵直的身子,轻轻拍下红药肩头,哑声道:“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 暗恋师爷很多年 朋友投的雷,不仅在长书剑文下投了,也在芳草文下投了,非常感谢你的厚爱!





60

60、六十 。。。 
 
 

雨下至清晨,终于停了。朝阳初生,林中露水未干,被日光一映,犹如七彩斑斓的珍珠,绚丽生光。
长书站在后山茅屋前,轻轻叩了叩虚掩的木门,等了一会儿,里头方有人应道:“进来罢。”
她进了屋,于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中,弯腰收起散落在榻边的棋子,又将窗户上的竹帘卷起。
晨光顿时倾泄而入,雨水洗净的漫山绿意如诗如画,投进一小方盎然春意。
里屋传来天泉老人的咳嗽声,长书四下看了看,见角落里的炉子上还温着一壶水,忙寻到茶杯冲了茶,端着进了里间。
天泉近日病势渐重,见她进来,这才坐起身来,就着她手里的茶水喝了两口,开口问道:“听说月娘多日前失踪,可有消息了?”
长书道:“明玉师叔估计楼师妹可能去了连云庄,我听说师父已下令在越洲附近弟子多加留意,不过好像如今还没有消息。”
天泉咳了两声,自然自语道:“真是多事之秋……”顿了顿,又问:“对了,萧珩还未回来?”
长书摇头,天泉默然一阵,看她一眼:“他去了哪里,你果真不知?”
长书垂下眼:“……弟子不知。”
“你……当真没有见过越剑详考?”
长书心头七上八下,犹豫一阵,终是道:“没有。”
天泉将她面上神色看在眼里,苦笑一声:“长书,你心里,可还在怪你师父和我?”
长书忙抬眼,摇头道:“弟子不敢。师公……您今天叫我来,说有要事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天泉凝视她片刻,缓缓道:“年轻一辈的弟子中,你、萧珩和明玉都是出类拔萃的,你愿意回来,我心里实在很欢喜。你既与萧珩一道去过北渊宫,此事当尽早说与你知,就怕我这把老骨头等不到你师弟回来了……”
长书大惊失色:“师公——您何出此言?”
天泉摆摆手,急咳一阵,长书忙将茶水端到他嘴边,他喝了两口,清了清嗓子,才道:“我素来爱清静,卸了掌门之位后,便搬到这里,这么多年,也算是住得十分惬意。”
“……大约四五年之前,百草说我风寒入骨,不时建议我搬回谷里居住,我虽然不愿搬回去,对他这份心意倒是十分感念,只道他一心为我着想,并无其他意图,所以并没有怀疑。这一年多来,我守在这天泉涧边,晚间偶尔会觉得天泉潭水之下有些异动,追出来看时,却什么动静也未发现。百草来替我诊治,也只说我年事已高,恐怕是我自己草木皆兵了。哎,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长书心惊,不由脱口道:“师公,莫非原北溪的地宫入口,就在天泉潭水之下?”
天泉颔首:“不错。上次你萧师弟对我说了北渊宫之事,他走之后我思来想去,总觉心中不安,便潜到天泉潭水之下去探查了几次……”
长书急道:“您身子骨不好,又有风湿之症,为什么不让别人去?若是……”
天泉打断她道:“如此隐秘之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长书不由低声叹息:“怪不得您这段日子病成这样……”
天泉微微一笑:“无妨。反正我如今也等同于废人一个,做不了其他什么事了,今后的青锋谷,也还要靠你们。”
“那……您告诉师父了么?”
天泉点头:“他已经知道了。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八剑,以免落入百草手中。你师父已经下令,让各地的弟子寻找萧珩下落,前几天听说在北厉云城发现过他的踪迹,过后却又没有消息了,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哎,这孩子,明知寻找越王八剑的关键都在他身上,却还一个人四处乱走,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他出谷去。”

长书欲言又止,半晌低声问道:“师公,萧珩回来之后,您和师父打算如何……”
天泉看她一眼,沉吟道:“以前你师父怕走漏消息,只令他一个人秘密去找八剑,也没有抱定心思一定要找齐,只叫他尽力而为便可,但今时不同往日,事情既已水落石出,又有如此厉害干系,自然不能再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如今只等他回来,把八剑的描图画出,你师父便好下令让其他可靠弟子一同去找。”
他叹了一声,又道:“想不到越王八剑会与青锋谷之存亡息息相关,万一被百草拿到八剑,震破炫光剑的封印,且不说地宫重现天日,会给天下带来多少祸害,单是那封印破裂后的余波……我瞧着,怕是会波及整个青锋谷,说不定会让这整座后山都夷为平地。”

长书悚然心惊,心下盘算良久,方问:“越王八剑只有汇齐之后才有此力量,只要百草汇不齐八剑,我们也就无需担心……师公,恕弟子斗胆,如今真钢剑和断水剑都在藏剑阁中,只要毁去其中一剑,不就永绝后患了么?”
她一面说,一面暗自寻思:“只要我在毁剑之前,能寻得近似的材料照着样,铸出一把一模一样的剑来,日后萧珩拿去给沐王两氏看时,想必他们也分辨不出来。如此一来,既能断了百草的后路,越王墓的那两个隐患,也可以解除掉。”

她正自思忖,却听天泉长叹一声,低声道:“我何尝不是这样想?我与你师父相商之际,便已提及此事,哎——只可惜现在是你师父做主,我早已卸任多年,这些事我亦只有建议的份儿。”
长书诧异:“师父他……不同意么?”
天泉苦笑:“你师父自然不允。他十分固执,我也无法说服他。如今也只能依照他的意思,先把八剑找齐再说。毕竟他现在是青锋谷的掌门。”
长书轻轻蹵起眉头,不发一言。
天泉打量她几眼,低叹道:“你师父的心思我也不是不知。越王八剑中的每一剑,对于我们铸剑之人来说,都是百无一见的至宝,如今青锋谷情势大不如前,若能得齐八剑,不仅能大震声威,招揽更多优秀子弟,八剑的铸造工艺,更能给以后的弟子,当做极好的参考。你师父既然信誓旦旦能保住八剑,我自然也只有尊重他。”
两人一时无话,天泉默然良久,抬起手来轻抚长书头顶,出了好一会儿神,才低喃道:“其实当年……你师父并不是掌门的最佳人选,当初我属意的,是你父亲……哎,只可惜你父亲他……”
长书愕然,天泉欲言又止,闭目轻叹两声,微微笑道:“我累了。你去罢……你与明玉,好生看着藏剑阁……若是有空,就多来看看师公吧。”
长书忙伏下身子,朝他磕了个头,郑重道:“我明日再来,师公好生歇息。”

她沿着羊肠小道慢慢返回,山中莺飞草长,衬着明媚晴空,秀色怡人,她却无心观赏,心头沉甸甸的,脚下的步伐都似沉重了许多。
她走了半日,只埋着头不断寻思:“越王八剑对青锋谷至关重要,师父如今对八剑也是志在必得不可,他向来又有些独断专行,若是给他发现藏剑阁里丢了剑,恐怕绝不会放过我们,断断不会只是逐出谷这么简单——看来,在解决完越王墓之事后,或许得把八剑交回青锋谷,才能平息师父怒气,得以全身而退……”
她抬起头来,眼见藏剑阁在望,不由慢慢停下脚步,遥望着那绿丛掩映的一角飞檐,心道:“可这越王八剑留着,始终是个祸端,偏生师父又如此固执,连师公的话也不听,真是好生奇怪……不如尽早让明玉从阁中偷一把剑出来,我若是能造出一模一样的剑,倒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即使日后被百草全夺了去也不怕,只是要找到和八剑相近似的材料,恐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

她想到此处,心中忽而闪过一个念头,双眼不由一亮,忽又改变主意,往枕剑阁的剑堂走去。
她快步进了剑堂,找到那把涵光断剑,细细看了一会儿,不由眉开眼笑,暗道:“得来全不费功夫,这黄铁听说和八剑一样是采自昆仑山,用来造假剑再合适不过。等假剑一铸出来,我就先把真剑毁了,如此一来,既能永绝后患,又可以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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