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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金龟记-第3章

小说: 金龟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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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韩,你知道广州哪儿有好吃的吗?”

我考虑了一秒钟,还是殷勤地答应带他去。

虽然不想招惹他,但我也惹不起他。

“我现在开车去接你?”

“好,我们大楼后面有条小巷子您知道吧?那儿临时停车方便,您在那儿等我吧。”

其实军车牌的车是可以横行无忌的,停哪儿都不怕罚款,但我怕在大楼正门被同事看见,影响不好。耿嘉旻以前都主动停后巷子里,因为他懂得为别人考虑。这位翟财主,我不知他有没有这份觉悟,故此明说。

不料他脑子还不错,“你怕被人看见啊?”他笑着说,“好,我停后面巷子,到了打你电话。”

坐上他的车,我开始盘算该带他去哪里。

上次那间云吞面店,碱水味其实很淡,耿嘉旻已然受不了。那索性带他去间味道重的。

“我知道有家小店的牛腩面不错,不过那里环境不太好,你能接受吗?”

“没问题。”

我暗笑。答应得倒爽快,到了哪儿您就知道是怎么个“不太好”了。

车子停在昌岗路附近,我带着他走进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子里。这里房子极其老旧,摇摇欲坠,路也不好,刚下过雨,满地泥水。现在天又黑了,各路无照经营的小贩们倾巢而出,卖水果的、卖饰品的、卖盗版碟的,把本已很窄的巷子宽度又占去一半。我们只得在人缝里慢慢钻着。

我眼瞥见他整洁的西裤和皮鞋上溅上星星点点的泥水,有点儿担心他发飙,偷看他表情,却是一贯的那种轻松,似乎这样恶劣的环境于他也全无影响。

真的吗?我仍不是很相信。

终于到了以前我来过的那间面店,我指着店门口排了十几二十人的长龙,向他笑道:“看,就这间,人气不错吧?而且物美价廉。”

他点头微笑。我没敢告诉他,这间店人气旺其实完全是因为卖得便宜。三块五一碗的牛腩面,现如今的广州哪儿找这个价去?

等了很久,我们才寻到一张小桌子坐下,叫了两碗招牌牛腩面。

出乎意料,他竟然能适应强烈的碱面味,还一个劲儿夸面条筋道。

也许……也许他是个地道的老饕,为了美食能忍受一切,可这面真就那么好吃吗?……

“小韩,问你个事啊。”

我咽下一口面,“您说。”

他忽然笑得很诡异:“你跟耿嘉旻……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什么??”我振聋发聩地大叫一声,瞪着一双惊讶到极点的四白眼看着他:“您听谁说的?”

翟知今继续笑:“哎呦,还保密……”

……败给他了。

“翟总,我跟耿总认识才一个月啊,而且他有女朋友。”

“不是分了吗。”

我的四白眼又瞪起来了:“分了?什么时候分的?”

他笑着“哼”了一声:“在我面前还装……”

我有点怒了,天地良心,我跟耿嘉旻那样纯洁美好的友谊,怎么可能导致他分手?这谁TM造的谣?一点儿水平都没有。

我压抑着怒火,笑眯眯地问他:“您能告诉我,这都是谁告诉您的吗?”

翟知今用筷子夹起一块牛腩端详着,漫不经心地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嘛。”说完把牛腩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起来。

我拿他没办法,只好左手撑着腮帮子,右手用筷子狠狠蹂躏碗里的碱水面。

“好吃,好吃。”翟知今啧啧称赞。

一回到家,我就打耿嘉旻的手机,想找他问个明白。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看看表,才9点。

两个多钟头,打了N次,次次如此。

什么意思啊!!!

我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怔。

真想让翟知今看看,这个他所谓快要和我结婚的人,我连找都找不着。

爬金山

真窝火。遇到这种百口莫辩水洗不清的事情最最最最窝火了。

但除了窝火,我还能怎么样?报警让公安局先发个耿嘉旻的通缉令,再以诽谤罪把翟知今抓起来?公安局长又不是我二大爷。

翟知今胡说两句当然不算什么,可问题是,要是耿嘉旻的前女友也信了这话,哪天雇人往我脸上泼硫酸……

我浑身一哆嗦。

镇静,镇静。不要胡思乱想。法制社会,政府会给咱做主的。时候不早了,睡吧。

多年的实践经验告诉我,做为一个平民,遇到不顺心的事儿,“一醉解千愁”是不可取的,第一我没钱买那么多酒;第二喝的时候难免吐得稀里哗啦,没形象;第三醒来后头会很痛,不舒服;第四饮酒过量对身体也不好,治病还得花钱。所以我的信条是“一睡解千愁”,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天大的事儿都过去了。何况睡眠还能养颜,对我这样揪着青春的尾巴死命不放手的大龄女青年尤为有益。

然而这样心乱如麻的情形下,直接躺床上,肯定是睡不着的。

买安眠药?没处方,现在药店都不卖你,再说要是剂量控制不好,睡过头了影响工作怎么办?

本人有一治失眠的绝招,屡试屡验,在此免费传授给诸位。

首先,在心中将下面这四句真诀默念十遍:

“命苦不能怨政府,点儿背不能怪社会。各有前因莫羡人,多行不义必自毙。”

此真诀具有极佳的保健作用,固本培源,全面保护心脑血管,使血压平稳回落,绝不反弹。

然后,开电脑,打开收藏夹里“战色”、“猫扑”一类的论坛,看看最新的笑料。当笑得前仰后合眼泪狂飚之际,关电脑,洗澡,睡觉。

一觉睡醒,我抖擞精神,重新出现在工作第一线上。

忙碌的一天过去,下班时分,我的手机又唱响了“鬼子进村”的音乐。

我深呼吸一下,按下通话键,镇定地道:“翟总。”

“嫂子,下班了?”他语气里带着调侃。

我几乎能看到自己的血压汞柱噌噌噌往上飙,嫂子?要不要教教你“长嫂为母”四个字怎么写啊?

“呵呵,开个玩笑。”他见我不答应,便接着道:“小韩,我朋友告诉我一个吃鱼的地方,今晚你跟我一起去尝尝吧。”

……去就去呗。我敢不去吗?

收拾好东西往外走,经过赵头儿办公室的时候,我问了他一句:

“头儿,咱们跟北京那公司的合作能持续多久?”

赵头儿笑嘻嘻地道:“这可是个长期合作伙伴,这个项目成功了他们在广州会继续开发,另外他们还有进军杭州的计划,(霸*气*书*库。整*理*提*供)咱们杭州的分公司也有机会跟他们……”

“知道了,谢谢。”

我的心在哭泣,在哭泣……

坐在翟财主的车上,我表情很沉重。

“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他问。

“翟总,耿总那个刚分了的女朋友,你认识吗?”

“……认识。怎么了?”

“是怎么样一个人?”我主要想知道她会不会来泼硫酸。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一种我未曾见过的严肃,过了许久,才说:“她人很不错。”

我稍微有些放心,但他紧接着又道:“爱憎分明。”

我晕。

“你怕她找你麻烦啊?”他笑着问。

……还真是瞒不过您的法眼。

我无力地靠坐在皮椅子上,轻轻地说:“翟总,我说最后一次,我跟耿总只是普通朋友。”

“真的?”他直视着前方问我。

“真的。”

他笑了:“那就好。”

……哈?

结果余下的车程,我都在琢磨这三个字后面隐含的意思。

车子一路向南,开到了番禺沙湾,停在一条小河涌边上。

几间平房,门口一个大牌子上写着“爬金山”三个字。我问他什么意思,他笑而不答。

进了屋里坐下,苍蝇飞来飞去,我不停地挥筷子赶着。他笑道:“不好意思,环境差了点。不过我想你应该能接受吧?”

我微笑着点头道:“当然,这儿周围大酒店很多,一间这么简陋的食店能生存下来,东西肯定特好吃。”心里却在骂:“报复,赤 裸裸的报复。”

老板娘端了一个大铁盘子出来,架在桌子中间的小煤气炉上。盘子里面有一大团生鱼滑,她拿开水浇下来,又打着了炉子。

翟知今指着这盘东西:“这就是‘爬金山’,想吃多少就用筷子拨下来,在水里烫熟。”

我试了一块,味道真是鲜甜,忍不住点头赞好。看来丫也不完全是报复我。

我们煮完了这一大团鱼滑,又煮了一盘青菜,一盘河粉,最后用老板娘端来的鱼骨滚汤喝,另外还点了一盘肥肠。吃得肚圆肠满。

回了市里,他开车把我送到楼下,我跟他道别,他却扭扭捏捏地问:“用一下你家洗手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住七楼。而且寒舍鄙陋,请多多包涵。”

到了家,我把洗手间指给他,便迅速环顾四周,还好还好,还能见人。

这一刻我突然非常感谢整天在电话里唠叨我的老妈,多亏她老人家不厌其烦的教诲,使我坚持每天拾掇屋子,今天才能应付异性友人的突袭。

他从洗手间出来时,我正站在电视机前用遥控器调频道。

“喝水吗?”我问他。

他左顾右盼,观察了一会儿我的居住环境,得出结论:“看样子……你真的是单身。”

“当然,骗您干嘛。”

“还不考虑成家?”

“您给介绍啊?”我专注于电视,随便回了一句。

他突然站到我和电视机中间,把脸凑近我的脸。我吓了一跳。

“你觉得我怎么样?”他很认真地问。

未婚夫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眼睛。

认识没三天,就敢在这种重大问题上跟老娘毛遂自荐的人,他是头一个。

我微笑道:“像您这样的人才,不可能没有女朋友吧?”

“没有。”

哈,可算被我逮到一个反击的机会,我学着他当年的语气:“哎呦,还保密……”

翟知今很明白我在干什么,笑着说:“好吧,怎么样你才相信?”

我不敢把他惹急了,忙道:“开个玩笑,我相信您。您请坐,想喝什么?”

“雨前龙井有吗?”

“……没有,只有超市买的绿茶。”

“也行。”他说着在沙发上坐下,看电视。

我看他一眼,默默地打开柜子找茶叶。问他想喝什么不过客气客气,正常人借用完厕所不是立马滚蛋了吗?

翟知今摆着那种时尚杂志里常见的很休闲的坐姿,接过我泡的茶,开始跟我拉家常:

“你上次告诉我你是河北人,其实我爷爷也是河北人。”

“哦?河北哪里?”

“保定。”

“我们家在石家庄。你去过保定吗?”

“没有,听说房子早没了,我爸还没出世我爷爷就跟部队到北京了。”

“你爷爷是老革命?”

“地下党。你有兄弟姐妹吗?”

我心里一动。

通常,当异性向你打听家庭人口构成情况时,就说明他已经对你很有意思了。

“没有。我独生子女。您呢?”

“一哥哥一妹妹。”

“都是做什么的?”

“我哥做进出口,妹妹学音乐。”他喝完了茶,又起来参观我的屋子。

我这屋子,两个人站起来转个身都困难,你还能看出花儿来?

“你平时自己做饭?”他在厨房里问我。

“对啊,我妈老说外边饭店用的都是地沟油……”

“改天能尝尝你手艺吗?”

“没问题啊,只要您不嫌弃。”

“你怎么老是‘您’来‘您’去的。我又不老。”

“可您是领导。”

“不是你领导。”

我笑道:“那好,以后我就管你叫‘你’。”

他也笑了:“这话听起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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