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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光荣与梦想-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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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爆炸了第一颗原子弹。而在国内,司法部长开列的颠复组织,逐月增加。现在告发间谍事件已不是新鲜事情,人们不再认为难以相信。联邦凋查局已用间谍活动罪逮捕了朱迪思·科普朗【国务院雇员。——译者】。史密斯法的被告们【这是指杜鲁门引用史密斯法,控告丹尼斯等十一个美共领袖。——译者】也在审希斯那个大厅里受审。在审讯时如果会场较为平静,还可以听到共产党在外面福莱广场举行示威游行。1948年8月钱伯斯和希斯在海军准将旅馆第一次当面对证时,在那个年代,人们还可以说亨利·华莱士也许是正确的。但十七个月以后,当审判希斯的第二个陪审团退庭讨论判决结果时,人们对俄国和它在美国的崇拜者态度已经强硬起来。陪审员们在希斯两条罪状上都判他有罪。

这不是说阿尔杰·希斯是国际政治的栖牲品。当然,如果不是国际政治,他就不会发生什么麻烦,在这个意义上说,也确是牺牲品。但如果看看两次审讯的纪录,尽管当时法官有偏见,人们对第一次审讯时竟然有四个陪审员认为他无罪,只能感到奇怪。光是那些文件就足以对他判罪了。他承认备忘录是他的手迹。他说他有一个习惯,常常为他的首长弗朗西斯·塞尔把长文件进行摘录。塞尔否认这事,他的秘书也否认此事;国务院里也没有人听说过有这种习惯。在审讯希斯时质问他,钱伯斯怎样获得这些文件摘要。他说不知道;他说说不定有人在三十年代搜过他的废纸篓而把它收存起来。这时,起诉律师就无情地质向,为什么文件只是摺叠起来而不是皱成一团呢?希斯认为这确是一个谜。

美国政府对阿尔杰·希斯一案倒确是一个谜,它具有下列这样五光十色的东西:什么伍德斯托克打字机、黄鹂、用镀金材料嵌刻的藤垫靠背椅,沃尔塔广场寓所里以桑叶图案墙纸裱糊的墙、昵称“希利”和“普罗斯”、亲手写的备忘录——和四百元的“贷款”等等。在上述这些材料中,在某些意义上说,这笔贷款是最有力的证据。1937年秋,钱伯斯需要一辆新汽车。尽管用旧车折价,他还短四百元。他去希斯夫妇那里,他们就把钱给了他。

在这点上,证据是非常确凿的。希斯夫人在1937年11月14日从他们的存款中取出四百元。四天以后,钱伯斯买那部汽车。银行帐本和车商的发票都拿到法庭上来,可以作为证据。希斯夫人说她是要装饰他们的新房子,所以取出款项。但她没有支付装饰费用的任何收据,而提款以后,帐户里几乎就没有结余额了。只剩下十四元六角九分——剩下那样少的钱,希斯不得不向银行借了三百元,才交付自己那部汽车的每月分期付款。在三十年代那个萧条时期),对一个信用不佳、交往不深的朋友,是没有哪个家庭肯作出这样牺牲的。对于希斯夫人的说法,起诉律师向陪审团说,“如果你有支票帐户,又可以在商店赊购,你又还未迁入新居,你会这样做么?你会一次全部提出四百元吗?你会去买房子里的装设品,叫他们以后送来,先用现金来支付吗?”两个女陪审员笑了。当然不会的。普里西拉·希斯也不会这样做。

※※※

1950年1月,在那人声鼎沸的星期六,陪审团对希斯最后进行判决。这时众议员尼克松收到的贺电,真如雪片飞来。其中有一封来自赫伯特·胡佛。“阿尔杰·希斯的定罪,完全是由于你的耐心和毅力。我们政府中存在的这股叛国势力,终于揭露出来,而揭露的方式,亦使全国深信不疑。”胡佛是难得表示热情的,但从字里行间,他显然是兴高采烈。他在那个周末的情绪如何是不难想象的。他一开始就已对那班新政派的为人掂了斤两。现在,全国终于都清楚他一向是多么正确的了。

在感情激动的人们中,在另外一端有迪安·艾奇逊。这位国务卿在这位比他年青的人在哈佛大学法学院毕业后就认识他了。希斯负责和联合国联系时,就是在艾奇逊领导下的。而在1947年艾奇逊辞去副国务卿之职,一度重操律师旧业,他的一些最亲密的同事就送给他一个玻瑞水瓶和银托盘。刻在它上面的名字有奇普·波伦、洛伊·亨德森、迪安·腊斯克和阿尔杰·希斯。在希斯定罪后的那个星期三,也就是希期被判在刘易斯堡联邦监狱服五年徒刑的同一天,艾奇逊举行了记者招待会。《纽约先驱论坛报》的霍默·比加特提出了一个必然会提出来的问题:“国务卿先生,你对阿尔杰·希斯案件有什么评论吗?”人们对审讯的其他方面也许会淡忘下来,但对艾奇逊的答复是不会忘记的:“我想清楚地向你们表明,无论希斯先生或他的律师们是否上诉,无论上诉的后果如何,我都不打算背弃阿尔杰·希斯。”他解释说,每个人应按自己的原则办事,而他的原则是什么,那是无可置疑的:“我想很久以前就为我们说过这种原则。在奥利夫斯山就有人说过【指耶稣在奥利夫斯山即橄榄山的宣教。见下一条——译者】:如果你有兴趣想看看的话,你可在马太福音第二十五章中找到的,从第三十四节【“我没衣服穿,你就给我衣服;我病了,你来探望我;我被囚了,你来看望……你对我兄弟们中最平凡的一个做的事,你就是为我做了。”】开始就是了。”

那晚艾奇逊写信给他的女儿玛丽【威廉·P。邦迪的妻子,邦迪在六十年代成为政府的越南政策主要制订者之一。】:

『……今天,我举行了记者招待会。阿尔杰的案件一直不断萦回在我脑海中。正如我写给你的信所说的那样,不管合乎情理的事实可能是怎样,这完全是一幕悲剧。我知道人们必然会向我问及这事,而这是很难置答的——不是说我要回避这个问题还是正面答复这个问题这种一般意义的困难。那是不成问题的。但要讲出自己心里话,不顾跟着你后面狺狺狂吠的一群人而不多不少地说出自己个人的真正想法。这是不容易的。』

跟在后面那群人中也包括尼克松,他对记者们说他认为国务卿的话是“令人作呕的”。也包括明尼苏达州的众议员沃尔德·周以德,他说杜鲁门应该抛开艾奇逊。在那个月,国会对奥利夫斯山的基督教侮并不感兴趣。它要的是捞点油水。战争结束还不到五年,而世界已开始分裂。中国完蛋了,斯大林拥有了原子弹,国务院窝藏了间谍——更坏的事还要出现呢!在艾奇逊举行记者招待会以后六天,总统宣布杀伤力极大的氢弹制造工作已开始了。艾伯特·爱因斯坦在电视中出现,警告美国人说“大气层放射性污染厉害,因此,地球上所有生命都会有可能全部消灭。……人类毁灭会近在目前”,这使全国不寒而栗。四天以后,伦敦的苏格兰场逮捕了富克斯,因为他把美国的原子弹泄露给俄国。“我们究竟还要容忍到什么程度呢?”霍默·凯普哈特在参议院大声疾呼。“富克斯、艾奇逊、希斯和氢弹在外威胁我们,新政主义又蚕食着国家的生命。我的天呀,难道美国就只能这样束手无策么?”

※※※

1月7日,威斯康星州那位后辈参议员在华盛顿和一个天主教神父、一位政治学教授和一个华盛顿律师一起吃饭,地点是在白宫与杜邦广场之间的康涅狄格大道上的殖民地饭店。他对他们说,他迫切要他们给他出些主意。

过去一年除了坏消息而外,没有给约瑟夫·麦卡锡带来什么。他把两党那些德高望重的参议员都得罪了,而在自己州里也有难题。除了其他问题面外,威斯康星州的律师事务管理局因为他违反规矩,几乎要在1949年取销他当律师的资格:原因就是他担任司法职务的同时,又参加参议员竞选。局里的委员们给他一个警告便算了事。按照他的说法,裁决是这样的:“那是违法的——乔【约瑟夫的昵称。——译者】这个人太任性——但我们认为他不会再这样干的了。”

他们对此人并不了解。事到紧急关头,他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现在他就到了这样的转折点了。在华盛顿,他能引起公众注意主要是因为他为一些纳粹战犯辩护。在华盛顿记者中进行过一次意见测验,他被认为是美国最糟糕的参议员。他在殖民地饭店对他的客人说,再过两年他又要竞选连任了。

他需要一个问题进行竞选。他们有什么主意么?

※※※

「美国人物画像:爱德华·罗斯科·默罗」

有时候,如果风向对头,而伦敦之夜又勾起了人们的回忆,你就几乎可以听到高射炮吼鸣、德国机群在头上隆隆而过,而下面则哗乱一片。你略为想象一下,就似乎着到探照灯突然射向天空。这个时候,在想象中,你就会见到一个英勇年轻的美国人孑然屹立的形象。为了把他的同胞们需要知道的消息告诉他们,他不顾牺性,通过劈啪作声的短波和天电,向他们播音。

『这——是伦敦……。
我现在站在屋顶上,俯瞰着伦敦全城……。我想大概不出一分钟,在我们周围附近,就会听见炮声了。探照灯现在就是向着这一边移动。你就会听到两颗炸弹的爆炸声。听,炸弹响了!……过了一会,这一带又会飞来一些弹片。弹片来了,愈来愈近了。
飞机还是飞得很高。刚才我们也能听到一些爆炸——又响了,那是在我们上空爆炸的。早些时候,我们似乎听到许多炸弹落下来,落在附近几条街上。现在在我们头顶,就是高射炮弹的爆炸声。可是附近的炮又似乎没有开火。探照灯现在几乎射向我们头顶上空了。你们马上又要听到两声爆炸,而且是在更近的地方。听,又晌了!声音是那样的冷酷无情!』

他是站在英国广播公司的大楼顶。这是德国人的主要目标。这地方这样危险,要在这里广播,是要得到温斯顿·丘吉尔本人亲自批准的。默罗夜复一夜地走上这个楼顶或到其他的地方,把圣保罗大教堂、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特拉法加广场附近的劫后灾情报导出来。他周围的房子倒塌了,他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办公室被炸了三次,可是,他那每晚出现的、权威的声调还是继续把战况带给美国的家庭,使他们几如亲临其境。他的广播之所以收效,很大程度是由于他克制的叙述,从没有哗众取宠。广播结束时他只用伦敦最近的习惯语:“再见——祝你幸运”。

默罗在本质上是个保守主义者,虽然这点很少人知道,特别是因为后来他又和乔·麦卡锡进行斗争。他相信爱国主义,相信个人荣誉感,相信西方文明的价值标准。他在华盛顿州立大学时,象一般的具有雄心壮志的苦学生一样,半工半读修完大学学业。他当时是后备军官训练团的军官候补生。他读华盛顿州立大学,因为它是在全国大学中最早开设无线电广播课程;他沉着而稳健,早就知道自己将来的事业应该是什么。他喜欢把自己说成是一个报导准确的、客观的、传统派的新闻记者(“我想作一个采访记者;时事评论员要是个圣哲才行,而我从不那么有把握我是正确的”),但是实际上,他倒象个传统的传教士。他从伦敦寄给他父母的一封信,颇能说明问题。他写道:“我记得你们曾希望我成为一个传道士,但我除了相信自己以外,当时没有信仰。可是我现在却是在一个极有影响的讲坛上布道。我不时会错,但我要努力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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