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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最才子-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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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赌,输了没命。

若是赢了,则是景王身边不可替代的心腹。

这是在赌,赌胡大顺父子是景王的人。

如今,所有的下赌,都赢了。

他年若遂青云志,吴节,我吴伦不会放过你的。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赤膊上阵的景王

算完这—卦之后,景王显得兴致极高,似乎先前在楚腰馆中所受的惊吓已经烟消云散不留痕迹了。

就设下酒席宴请胡家父子,胡大顺和胡元玉今日不用在宫观里当值,又难得出宫一趟,乐得享受景王府里的奢华,也不推迟,大大方方地收了景王的谢礼,酒到即干,手不停箸。

并将王爷送来的美姬左拥右抱,上下其手,不堪入目已极,全无先前的道貌岸然神仙模样。

吴伦虽然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却也看不下去,毕竟是儒家门徒,修身修了十多年,自不肯同流合弃,只得低头不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差不多了,那些女子就退了下去。

话已经说到深处,酒桌上自然没有闲杂人等作陪,就景王、胡家父子和吴伦。

就连须臾不离景王左右的周护卫也被赶了出去,这一点让吴伦大为振奋,至少说明自己在王爷心目中有特殊地位:怎么看,自己都是首义啊!

喝了中天酒,胡家父子已经有些醉了。胡元玉本是粗人,忍不住问:“王爷,周刚怎么没来做陪,你在哪里不都带着他吗,倒将他忘记了。”

周刚就是周护卫,是王府老人。

“别提他。”景王哼了一声:“先前在本王遇到危险,这鸟人居然被人打得灰头土脸,百无一用。”对吴伦的怒气已经平息,景王又怪起周护卫了。

“王爷什么身份,还会有人不开眼触你逆鳞?周刚是少林弟子,武艺一流,寻常汉子十几条近不了身,怎么可能败在他人之手?”胡元玉有些好奇,忍不住问。

一听他们提起这事,吴伦留意了。

吴节是他吴伦心中永远的痛,只要与吴节有关,他都会提起精神。

景王恼怒道:“还能是谁,是吴节吴士贞。听说这人在父皇面前很得宠,难怪见了本王敢装模作样。”

吴伦这才知道吴节居然已经混到皇帝身边,好象还简在帝心的样子。

他先前只当吴节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秀才,还出言讽刺。却不想人家不但中了举人,还拿了顺天府乡试头名解元,如今在京城文坛红透了半边天。

这让他深受打击,但还没完,想不到吴节居然是天子宠臣。

这还是当初在四川时的那个傻小子吗?

心中一团混乱,手微微发起颤来。

“原来是吴节啊!”胡家父子相互看了一眼,那胡元玉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仇恨。

胡大顺:“吴节手上竟然有高手,比周护卫还厉害?”

景王道:“路上,本王也问过周刚,那废物说吴节手下那个卫士非常厉害,已是当世一流高手,同戚继光已在伯仲之间。”

说着话,就将今天晚上在楚腰馆中所遇到的事情一一同胡家父子说了,并恨恨道:“孤才不管那吴节是不是父皇手中的人呢!只要我有翻身那一日,首先就得取这个狂悖之徒的性命,也让他知道得罪本王的后果。”

胡元玉本就深恨吴节,立即一拍桌子:“正该如此!”

他那日在西苑同吴节起了冲突之后,整日想着如何找回这个场子。如今见景王如此痛恨吴节,自然是大声赞同。

“可惜这事只怕王爷做不到了。”胡大顺突然一笑。

胡元玉和景王都是一楞,包括吴伦也心中诧异。

景王哼了一声:“是啊,他现在是父皇身边的人,不好动他。不过,这些年以来,父皇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到如今,能够有个好下场的只李春芳一人。不过,李春芳毕竟是个文臣,进士出身,可不是佞臣弄臣。一旦本王得继……”

大约是觉察到自己失言,景王才道:“到时候,自然快意恩仇。”

“说得好,正因为李春芳是进士,是文臣,自然不用以技巧邀宠。”胡大顺叫了一声是,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景王:“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完年就是春闱。以吴士贞如今在士林中的名声,应该不难中这个进士吧。”

景王一呆:“这倒是不好办了。”

一旦吴节中了进士,上有身为宰辅的徐阶做座师,下有一大批进士、同进士、赐进士出身的同年,互为奥援,接成一党。以文官在明朝地位,自可呼风唤雨,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对他们太过分。否则,就要被人骂成昏君暗君,望之不似人君。

“哎,他娘的!”胡元玉的声音中也带着懊恼,显然,大家都认为以吴节的才华,中进士应该是板上钉钉,三个指头捏田螺的事情。

吴伦当下就不服气,淡淡道:“名气大小同能否中进士可没有关系,没进考场,没打开卷子之前,谁也不知道题目是什么,自己会不会作。当年的唐伯虎是解元吧,不也终身没中进士。可见,这科举场上,名气却当不得真,一切自有上苍安排。该这你一飞冲天了,压也压不住,否则,就是去考一辈子,终究是一无所成。”

在明朝读书人口中,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唐伯虎简直就是个反面典型,用来为科场风云变幻和人身无常做注解的。

“说得好,在没开卷子之前,谁也不知道谁能中。”胡大顺突然一笑:“可别忘了,依照科场的制度。会试因为是直接选拔官员,关系重大,一般都由内阁的几大辅臣出题,分为甲、乙、丙三套卷子,送给天子过目。皇上则在其中选一份中意,又或者将三套卷子打乱,从中选出适合的,或者做些大的改动。吴节整日侍侯在皇帝身边,此事直接关系到他的前程,你觉得他不会动心吗?”

胡元玉大喝一声:“他敢,他整天在皇帝身边,咱也没闲着,一旦抓住,论罪诛他全家都可以的。”

“你不懂的。”胡大顺摇头笑了笑:“君心难测,若天子在选题时并不回避吴节呢?”

为臣下者在背后议论皇帝本是不恭,现在又说出这种诛心之言,顿时让其他三人悚然变色。

景王叫道:“怎么可能,吴节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居然如此重要,以至——……”

吴伦脸一白,手中的筷子不觉得落到地上。

他一咬牙,也不去拣筷子,扑通一声跪在胡大顺的跟前:“老神仙……吴伦想中进士。”

一瞬间,在座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吴节有机会看到考题,胡大顺不也有这个方便,只需留意。

当然,这个恳求却是担着血海干系。

景王立即站起身来:“吴伦,好大狗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上上大吉此科必中

工部营缮所的人还算勤勉,总算在春节前将玉熙宫维修完毕,工匠们也都撤了出去。以前还有些喧闹的宫殿沉寂下来,恢复成当初那种深沉幽静的状态。

“陛下,这是内阁转来的,还请万岁御览。”吴节将一分公文轻轻地放在嘉靖面前的长案上。

同一般臣子递上来的奏折不同,这份公文很厚,显得分量十足。

年底事忙,嘉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打坐炼气了。

御案上到处都是公文,堆得跟小山一样。嘉靖难得起勤快起来,一大早就坐在这里,整整一天。

作为天子近臣和事实上的御用文秘,吴节也被留了下来。在皇帝身边站了一日,腿竟有些发酸。

好在他身体不错,倒也扛得住。不像黄锦,在这里站了半天,又累又冷,有些支撑不住,最后还是嘉靖看他实在太劳累,让他退下了。

不管怎么看,黄锦的年纪实在太大,估计在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上也干不了几年,需要让新人顶上来。

“司礼监不是有批红吗,如果没有问题,就准了吧。”嘉靖有些意外,从长案后抬起头来。

临近春节,一连六天的大雪终于停了,难得的艳阳天。只要一过完年,春天就要到来了。

但这里还是很冷,门窗都大打开着,不断有大风吹进来,将吴节和嘉靖身上的道袍吹得飘拂而起,并发出轻微的声响。

吴节:“陛下,这份公函司礼监不敢擅专,需用御笔”

“哦,却是什么不得了的大齤事?”嘉靖有些意外,接过那份内阁的转来的公函看了一眼,突然抬头深深地看了吴节一眼“吴爱卿你没看过吗?”

吴羊:“万岁,黄公公说此事关系太大,臣就没看。”

嘉靖将眼睛收了回来,又看了那份公文一眼:“你倒是个知道轻重高低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同你却有关系。”

吴节一怔,正欲出言询问,就听到时候在外面的小太监来报:“万岁爷啊,景王来给你请安了。”

吴节当下心头一惊:这个景王什么时候能够在西苑出入自由,如入无人之境了。

明朝对藩王控制极严,一待成年就要离开京城,派到地方上去,非诌不得入京。

即便回到京城,也要受到不少约束,只能住在王府,并定期派人向宗人府和顺天府报告日程安排。

吴节和李妃关系密切,又有意同裕王府交往,不经意间,身上已经烙上了裕王府的烙印。再加上他同景王在楚腰馆又闹得很不愉快,听到小太监这句话,就暗暗留了心,抬起头看着嘉靖。

皇帝听到说自己的二儿子来了,面上有一丝欣喜一闪而过。

还没等他说话,就有一条人影一闪而入:“父皇大喜,大喜啊……是你?”

来的人身材微胖,正是多日不见的景王。

他一看到吴节,就微微一楞,眼睛里满是怒火。

吴节淡淡一笑,拱手施礼:“见过景王千岁。”

“好你个……怎么到处都能看到你?”景王鼻子里发出一阵冷哼。

嘉靖见二人认识,有些奇怪:“怎么,你们见过面?”虽然语气听起来很正常,但吴节还是感觉到一丝警惕。

为人君者,最讨厌大臣结交皇子。

吴节作为一个现代人,通过历史记载对嘉靖这人的性子已经揣摩到十足,忙回答说:“前几日臣参加了一场文会,正好在那里碰到景王千岁,只是当时并不知道王爷的身份。今日见到王爷,臣还真是吃了一惊。”

“原来如此。”嘉猜点点头,这才没有在意,问景王:“景王,你来给联报什么喜?”

景王听到嘉靖问,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三步并着两步走上前去,从袖子里掏出一本略显陈旧的经书以双手奉到皇帝面前:“父皇,儿臣在湖北就藩的时候以重金购得了一卷张三丰真人手书的《道德经》,不敢留在手中。”

“张三丰张真人的手书。”嘉靖面上一阵狂喜,忙搓了搓手接过去,爱不释手地翻看起来,一连叫了几声“好”:“皇儿,如此宝贝,你是怎么得到的?”

景王有心炫耀,回答说:“儿臣从湖北来京,路过洞庭湖的时候,去岳阳楼游玩。就看到一老道长得鹤发童颜,一见就不是凡人。便有心结识,刚走上前去,还没说话,那道人却将这一卷经书塞到儿臣手中。长笑一声,说‘天佑嘉靖’皇帝,就化做一道青光,如蛇一般掠过湖面,再看不见了。

“啊,想必那道人就是三丰真人了!”嘉靖悚然动容。

吴节心中好奇,伸出头去,只看了一眼,就撇了撇嘴。

这本经书看起来是古色斑斓,可其中却带着一股淡淡的票子味道,显然是做旧过的。古人做旧书籍,大多用票子熬水浸泡,这一手也只能骗骗成天呆在皇帝里,不知道江湖伎俩的皇帝。

得了这本道书,皇帝心情大为激动,就同景王说起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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