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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红颜乱-第33章

小说: 红颜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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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楼夫人来了。”站起身,萤妃婉然招呼道,楼夫人三个字脱口显得有些艰难。
  “拜见各位娘娘,”曲身行礼,归晚浅笑如兰。
  在场之人到了此刻才有缓过气来的感受,同时看看归晚,又看看萤妃,无不感叹唏嘘。
  皇后此刻也露出欣喜的笑容,忙站起身,拉着归晚入坐,一入座,在座之人纷纷前来打招呼,气氛又重新开始沸腾。第一次和萤妃同坐桌,归晚倒也没有拘束,在各种女人才会关心的话题中,时间一点点的流失。
  直到报官再次前来通知晚宴即将开始,女眷们又高兴起来,有次序地前往宴宫,只有萤妃这桌毫无动静。
  皇后首先起身,招呼着:“皇上和百官都等候着,我们先去前殿吧。”答应声起,桌上几人起身,向外走去。归晚站起身,正要尾随,手腕被拉住,一回头,对上萤妃优柔的双眼:“楼夫人,随本宫走走吧。”
  皇后听到,诧异地回过头,归晚却抿着唇,带着薄笑,点头答应。
  看到归晚安抚的笑容,皇后释然,安心离去。
  花园中只剩下两人,半晌,萤妃盈盈起身,向外走去,归晚默然跟上。两人并肩走在皇宫的长道上,宫女太监隔着一段距离跟随。一行人以慢得不可思议的速度走着。
  “你猜走完这条路需要多少时间?”一路沉默不语的萤妃突然开口,柔声轻问身边人。
  还以为她不开口了,归晚向前张望一眼,暮色中,没有看到尽头,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
  “本宫天天走这条路,知道这条路来时需要半盏茶的时间,去时需要一盏茶的时间。”
  归晚淡笑不答,知道她说这话必有原因。
  “你真沉得住气,不问吗?为什么同一条路,来和去,时间为何不同?”萤妃斜眸,柔情如水的眼神里露出哀凉,“那是因为,我走来时,想看他一眼,所以走得特别快,回去时,留恋不已,走得自然就慢了。”
  “娘娘情深意重,难能可贵。”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为何还如此平静?”声音变高了些,似乎很不满意归晚的表现。
  归晚偏头做沉思状,答非所问地道:“皇宫华美非常,娘娘既已入宫门,何不珍惜眼前所有,何必苦苦抓住过去不放呢?”
  萤妃闻言轻楞,忽而笑出声来,笑声中隐带涩意:“你以为这些话能打动我吗?我要是能放弃过去,就不会痛苦这么久了。”
  “不能放,也不快乐,娘娘活得也很辛苦呢。”
  突然停下脚步,萤妃疑惑地转头,盯着归晚,楚楚地问道:“那么,你愿意帮我这苦命女子一把吗?”
  露出带丝讥讽的笑容,归晚戏道:“恕我失礼,我还真看不出,娘娘有何命苦。就算有,我也没有能力来为娘娘解决难题。”
  渐渐现出失望之色,随即又一整面色,萤妃道:“你太过谦了,你的手段高超,岂是一般人所及,一月前的学子上书,不就是你的手笔吗?”
  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及此事,本来当初也知道隐瞒不了,坦然接受萤妃的评论,归晚置之一笑。
  非常不能接受归晚这种坦然的态度,萤妃皱眉:“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帮助皇后,不过仅此一次而已。以后,楼澈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是吗?既然如此,娘娘又何必这么惊慌。”黑色的发被风扬起,归晚轻抚长发,因为被萤妃步步紧逼,而有了一些不耐烦。
  “感情这东西会随着环境有所不同,但是经过岁月经炼的感情,即使会有波折,也不会改变本质,你相信吗?”
  意有所指。
  “我相信,”归晚悠然,指指前方宫殿的大门,华翠的灯光从内透出,似在等待两位晚来的客人,“娘娘,我们到了。”
  眼神略为暗淡,萤妃站在原地不动。
  “娘娘,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我们进去吧。”
  “我不会放弃的……”对着归晚,看着眼前明亮的灯火,萤妃赌誓似的说道,“我错过一次,以后不会再错一次。”抛下一句,她向前走去,此时倒没有丝毫的迟疑了。
  看着她的背影走向光影之中,归晚幽然叹息:“这样的痴情,让人又怜又恨啊……”抬起脚,随之走入喧哗热闹的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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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烟华 后宫风云(一)
  '更新时间:2006…2…19 21:47:47  本章字数:5593'
  大殿的光华照在两人身上,一瞬间,本是热闹纷繁的宴会呈现了一瞬的停顿,文武百官的眼神都胶着在两人的身上。更有甚者,立刻认出了归晚是弩族王子的画中人,吃惊不已,呆楞当场。
  从归晚进门之始,管修文似乎就失去了感知,从没有想到过,归晚的美,就这样直然地展现人前,那种勾魂摄魄的异魅,在灯光的渲染下无限地扩大着,蓦然惊醒,想起上一次自己的痴迷之态给端王发现,因此被他抓住把柄,忙一整脸色,还有一些放不心,望右边上首看去,入眼的却是端王手晃玉杯,眼神迷醉,管修文暗讶,难道他也。。。。。。仔细一看,心底悄悄浮起喜意,端王所看之人,分明是萤妃,原来如此,端王啊端王,直到此刻,我才知道,我们是可以做盟友的。由不住,轻笑出声,一分醉意三分轻狂。
  终于走到宫殿中心,萤妃往着皇座的台阶而上,归晚挪步来到左边。
  坐在席间的楼澈轻茗一口蛊中美酒,据说这新酿之酒有个名字,叫“妖娘”,入口清醇,后劲十足,让喝酒之人,不知不觉沉醉,他从未醉过,连喝三口,浅笑着,注视着归晚走来,朦然间,就把视线定止在她身上,瞳眸渐然深邃,那酒劲慢慢发散,渗入四肢百骸中,胸口灼热无比,一直烧到脑部,周围的声音都突然听不见了,只留下那一抹娇娆的颜色,赛过了世间一切春色。
  皇宫的世界是与外面隔开的,这里的华丽,迷离,靡靡之声,之色,之情,都是脱离了世俗的标准一般,散发着罪恶的甜美,引诱着人走过道德界限。
  百官席间一文士轻摇手上羽扇,小弧度地摇着头,低语暗叹:“祸水殃国,想不到竟然还有两个。”大口灌下一口酒。
  “将军。”压低声音唤身边人,却发现林瑞恩只耳不闻,眼神涣散,百感交集似的复杂。文士苍凉一笑,嘲讽的成分居多:“将军,你忘了,我曾说过,女人的美丽一旦成为武器,那就是可怕的事情,引来的必然是惨剧吗?”
  身躯一震,林瑞恩回过头来,浮现出愧色,苦笑一声:“军师提醒的正是,受教了。”不敢再把视线投注在那边,别过脸,正襟危坐着。
  “皇上。”一声悠长的声音把注意力全吸引到了皇座旁,百官抬头,往皇后方向看去。
  盈盈轻拜,皇后虽没有像归晚,萤妃那样倾国之色,但也是千里挑一的美女,姿态娴雅不同一般,自有一种雍容华贵之感,启口道:“皇上,我对楼夫人的风姿十分倾慕,能否让她与本宫同席。”
  皇后本就后宫之首,官宦女眷陪席也有先例,皇上儒雅地一笑,正欲点头,左下首突然骤然一声:“不行。”
  厉声回绝,四下哗然,百官停下手,看向当朝首辅。
  楼澈看向皇后,语气缓和下来:“皇后娘娘美意,可惜归晚身弱,照顾娘娘多有不便,还请恕罪。”嘴里说着恕罪,态度上却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皇后有些讶异,没有表现在脸上:“是本宫考虑不周。”楼澈实权在手,连皇上都要忌让三分,她又怎么会在这种小事上与他过不去。
  虽然意料中是应该这样结尾,此事还是带给百官小小的震惊,对今天楼澈的举动颇不解。虽然手握重权,楼澈平时决不会与皇家有任何冲突,更不会携权相胁,今天为何会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当面顶决刚重掌凤印的皇后。
  只有林瑞恩隐约间猜到了楼澈的心思,虽然是君臣同乐,但是那皇座的玉阶就是一道界限,踏上玉阶,是君,站在阶下,就是臣。楼澈再有权,也不可能走过那道槛,那不是一道普通的界限,那是一条跨越不了的鸿沟。今日之事,如果发生在以前,归晚坐到皇后身边也不是意义重大的事,但在经历了君莫亭那诡异的一幕后,想必楼澈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归晚踏上那玉阶半步。
  一手执蛊,一手在席间轻轻把归晚的手握住,楼澈调整呼吸,平复着有些乱的心神,隐含冷意地看向上方,轻轻转动手中酒杯,刚才是怎么了?一想到归晚要踏上那玉阶,他就克制不住地愤怒和恐慌,手上用上些力,把归晚的手抓地更紧些,觉得今晚真是一片混乱,酒喝多了吗?
  普通一场宴会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插曲,变得暗涌潮动起来,即使歌舞伴兴,席间众人妙语连珠,也掩饰不住玉阶上后宫纷争的气味,和阶下政治风云的暗流。
  *******
  “李公公,你先去锦祥殿等着,我和楼夫人有些话要说。”站在暮色中,皇后转头对身边太监吩咐。
  肥胖的脸上光滑无比,抬眼瞬间一闪而过诧异之情,退了一步,恭敬道:“是,皇后娘娘。”带头向前走去,不一会儿,拐弯走入其他宫殿之内。
  归晚看向故意和宫女隔开距离的皇后,轻问:“又有烦心事吗?”
  “这皇宫本就是是非之地,无一日太平。”感伤的语气出自口中,皇后连笑容里都有了几分疲惫,可惜被黑暗吞没,就这样被隐藏了。
  “所以才要如此小心,连说话也防着所有人?”归晚漾出似讽般的笑,在淡漠的空气里阴柔难测。
  “你以为我愿意如此吗?”皇后慢慢地挪动着步伐,看着这宴会散后就冷清的官道,有了种人走茶凉的感受,“你可知道,刚才的李公公是你夫君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如果不把他遣走,我们今天所说的话,只怕连语气,明天都会如实地传到相府去。而这里的宫女,我也不知道该信谁了。”
  突然沉入了黑暗一般,一片寂静无声,好半晌,归晚才幽幽开口:“已经重掌凤印,为何还是这样举步维艰?”
  “凤印是死物,没有实权,又能如何,在这宫中,跟红顶白是常例,没有实权的凤冠,跟普通头冠有何不同?”哀哀一叹,一国之母道出宫中隐患,黑暗中看不清归晚的表情,也不见她接口,苍然一笑,“我这凤印能重回手中,已是万分庆幸,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一声谢谢。”
  突然停下脚步,一双玉般纤手伸到皇后脸颊前,轻轻抚过,承接了一滴炙热的泪珠,归晚似叹息地陈述:“为何落泪?”
  伸手握住归晚的手,皇后压抑不住涌动的情感,声音战栗着:“妹妹,在这后宫,我已无一日可以安睡了。”
  在这么沉寂的夜晚,归晚听到了十几步外宫灯里蜡烛燃烧的声音,嘶嘶的吞吐声一般,心底一阵凉意,把手从皇后温热的掌里抽出,淡淡道:“要想安睡,先得平静自己的心,太过奢求,只会使自己不安。”
  皇后苦笑出声,涩涩的味道染开,哀然说道:“归晚,我已是身为母亲之人了,你体谅我的心情,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拼一拼啊,谁让他生在帝王家呢。皇上独宠萤妃,已经不再临幸其他妃子,就算她此刻流产,以后呢?谁又能保证以后的事?”急促的话语像在申明什么一般。
  刚才的那声“妹妹”不知有几分真实情谊,归晚一笑了之,但是此刻的这声“归晚”,她却不能漠然视之,这声语气像极了在世时的母亲,黑暗中看不清楚表情,更让她有了一种错觉,一声哀叹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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