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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草清-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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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通整理下来,大家心里都有了数。将田税、契税和市税等税丢给了地方,但地方也不是完全自治,决定怎么用这些税的还是中垩央派下来的官员。地方只有靠着公局来表民意,与官府协商的能力,这就不怕地方坐大。

严格说起来,李肆这套分税制还只有个雏形,跟以后真正的分税制有很大差别”但这是适应当下的环境,只要这套形式确定了,又有公局这个可以持续发展的新生事物,以后会慢慢走向真正的分税制。

最后众人重新提到另一个关键问题,该怎么收税?

李肆手臂一扬,有困难,找商人”收税这事,就交给商人代劳了。

所有人嘴巴圈出鸭蛋型,这还真是要把英华一国变成商人之国了?

当然没这么夸张,李肆是要推动民间金融体系,让纳税这个环节融入到商业环境中,制定得再完善再好的政策,执行环节若是还由权力,也就是官府层面把持,结果就会像王安石变法一样,什么好事都能变成坏事。

李肆说出决定的时候,官员们都是头疼欲裂,从摊丁入亩开始,李肆着手实施的是一整套治政之策,涉及的方面太多了,这下就要谈到新朝的工商之策。

但在这里,李肆并不想跟官员们仔细谈工商之策,一来这些官员的核心职责,其实是稳定基于田地和农人的传统社会,二来工商方面,粤商总会那帮家伙也忍不住逼宫,他还没跟粤商总会撕掳出一个清晰结果。

在这他只谈如何利用商业力量收地方税,主要是田税。

具体的征税过程是这样,由乡镇区公所的农正汇总田亩属单,交县户房汇总核算,得出总额后,交尚书厅户科审核。尚书厅户科或是批准,或是按照中垩央部署进行增减,再发回县户房,由县主官和县公局协商总额的增减和执行,最后发下征缴清单到乡镇区公局。

乡镇区公局通知和调剂其下纳税民人,民人向三江票行,或者经批准后设立的其他票行在乡镇区所设的分理处自投,得了缴税执照后,再向乡镇区公所的农正法正登验税讫,作为日后核查或者纷争的纳税凭据。

细节流程大致是这样,如果有什么问题,到具体实施后还耳以调整。听了如此布置,苏文采第一个跳了起来,激动地高呼:“德政!善政!仁政!”

其他官员也纷纷向李肆行礼,共表庆贺,这一套政策推行下去,康熙老儿的什么仁政盛世,根本就是牛屎对鲜花。

李肆早有所料,含笑领受,这当然是莫大的仁政,因为收税一事免去了过往千百年来的两桩弊端。第一是乡伸胥吏亲自收税,杂派勒索都在这个环节上,没了这个环节,民人自然要松一口大气,李肆早前提到的,要以摊丁入亩来让民人对自己的负担有清晰了解,就着落在这上面。

第二点也很关键,朝廷收税,历来都是层层压榨,例如里甲制,十年一轮,被轮上的就得全额保证税足,若是不足”倾家荡产赔付。而现在设立公局,不仅允民人与官府协商,如果真有不足,也是整个公局担责,不至于让一家破败。

“此策能落到实处,民心归矣……”,

李朱绶不太懂税制,在一边就一直静静听着,听到现在,终于发出了深深的感慨。

“让票井收税,为此得在数百地设分理处,人工场地还加银子传送,怎么也得几十万两银子,这般开销,即便是天王私产,也很难担待吧?”

刘兴纯却想到了实处,提出了很尖锐的质疑。

“官府要下乡,票行也要下乡嘛,再说了,我也正在筹划放开民间票行,若是要开民间票行,其中一项条件,就是得在若干地设立分理处,担下收税之责,此策的成本,就得大家来摊。”

李肆胸有成竹,放开民间票行这张牌,他已经握在手里很久了,而这桩各件,相信不少金融商人都乐意接受,甚至他不要求,都会在若干地方开设分理处。

政府要做的,就是把一些偏远荒僻之地均分给这些民间票行,让他们既能吃肉,也要啃骨头。

“一环扣一环,环环紧密,天王之才,果然非凡!”

李朱绶向李肆行礼,表达着由衷的敬佩,李肆却是苦笑,这一套连环招,他还觉得漏洞多多,需要在实践中不断完善。在他所处的前世,社会的专业分工已是此时之人所难想象的,他不过是靠着记者的职业,什么事都能握个大致脉络而已,真要细化下去,那还得靠实际做事的人自己去摸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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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二百九十九章何为父母官?

更新时间:20121172:10:36本章字数:5994

跟天王府参议和尚书厅户科兴科算定田税数字,审核他们拟定的公所、公局和票行相关章程,忙了好几天,李肆睡眠严重不足,今天这县事会议,他着实有些辛苦。

程桂径正在缮录电白县实征收钱粮数,该县实征银粮地,也就是税田,大约为十二万亩,征银六千两左右,因为该县很早就施行丁随粮走,又有一千两出头丁银摊入,这就是七千两,另外还征粮食五千石,以前都是被县里折色算银,大致是四千两,算起来正税就是一万一千两,电白县的正税基本是广东一省平均水平。

这个数字巡抚和广州府衙门都有,程桂好原就是户房书吏,填起来毫不费劲。可在县衙实征一栏,他犯了踌躇,他知道之前收了多少,但他拿不准新朝的态度,毕竟县下实收,就是一县经费,同时也是县官自己的小金库。照实报吧,这个新朝廷是不是要喜上去?少报吧,新朝照这个数字核查,以后自己要吃挂落。

他环视左右,发现不少人也跟他一般犯难,电白县所收常项是火耗、契税、牙税、市税,但这也只是明面上的,实收的时候还要加浮,这部分加起来已经超过正税。至于商人胥吏民人的各类孝敬,一年又得上万,这都是不主动伸手就有的,除开应付自己的差事,孝敬上官和府宪衙门,一年落下三五千两银子,那是绝顶清官……

眼见程桂径的笔在县衙实征栏停下,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族兄程映德嗯咳一声,低低附耳道:“莫想多了,照实在数字来。”

程映德参加过之前的定策会议,各县实征银钱数字也早由各个渠道被李肆掌握,如今李肆要这些署理知县再写一遍,不过是看他们踏不踏实。照实写的未必可靠,不照实写的,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都不可靠。

得了族兄的提醒,程桂径心丰有数,老老实实填好了数字。

这一项完成后,程映德等一干尚书厅户科主事就开始忙活了,核对数字,标注问题,然后再将各县领受的田税数字妾下,程桂径一看。两眼差点一黑,两万一千两!这新朝太狠了吧,真要把地方杂派全卷上去?

程桂瑟是不敢发话,可有不少署县事却忍不住叫苦了,朝廷要如此重压州县,他们这些县官就算无心贪吝,也要为县治考虑,大胆的人更是当堂出声。

“天王昔日在永安言明,要让民人勤劳即能得富贵,善良就能行天下,巴某愿为这新立英朝效力,正是感佩此言。却不曾想,今日亲见,天王治政,竟是比满人还要苛酷!巴某虽卑渺,却不愿助纣为虐,李天王在上,巴某告辞!”

一个人起身拂袖,慷慨陈词,脚下却没有动,看来是做好了被周围黑衣禁卫拿下的准备。

巴旭起?

李肆这才认出他来,这不就是当日永安之战里,自告奋勇入城抗贼的永安县永么?现在……

刘兴纯附耳嘀咕道:“之前他被清廷转调署阳江知县,举事后他带阳江县投诚,想着永安民人跟他关系不错,房参军说降永安后,就把他调到永安署县事。”

署县事的调动,李肆肯定是签章认可了的,可他哪里记得那么多,必须得人提醒。得知这一番来往,李肆感觉这个巴旭起还真是一腔赤诚,可用。

“当庭呱噪,降一级任用!”

李肆悠悠说着,然后见堂下众人,包括巴旭起都是茫然,暗道自己这小小幽默还真是无人能懂,讪讪地摸摸鼻子,话入正题。

“这个数字是把以前的正税杂派,都含在里面了。让你们看这数字,也并非给你们下钱粮定额,而是让你们清楚治下一县民人的实际负担。从今往后,你们县官,再不管课税之事。”

这句话像是凛冽风暴,还裹着两个风眼,众人刚被第一个风眼,也就是所有课派都以此数字为限而震惊,接着的第二个风眼,说什么县官不管派课,更是让众人差点晕了过去,都恨不得掐掐自己,想确认是否正在梦中。

巴旭起无力地张合着嘴巴,好半天才艰辛地开口问:“那我等县官,是要做什么?”

李朱绶站了出来,官府下乡,调理县官职责,已经预定由他主事。

“明日开始,你等署县都要上课,将县官所管之事,一一学来,到那时的”,…”

李肆挥手止住李朱绶,此时说个大概,也能让大家心里有数。

“在此我先简述,你等署县,就是要当好这一县的父母!”

自秦之后,县官就是历朝最基层最重要的亲民官,“父母官”的比拟根深蒂固,李肆扬起这面熟悉的旗帜,众人却还是不懂,这不跟以前一样么?

“未闻有抽榨儿女脂膏的父母!”

李肆淡淡说着,现在当然不可能指望民选地方官,但从权税层面分割地方官职责,让他们专心于政事,却是为这个目标奠定基础。

“父母是怎样待儿女的?供吃供穿,言传身教,助其心正行端,扶其自食其力。民与官自然有所不同,民本就自食其力,反是官要靠民供养。但小民识短心浅,正如未成年之儿女,须得你等县官,尽心于教化之事,助其各展所长,谋食安居,这才是父母官!”

“昔日历朝,让县官一面派课,压榨小民,一面教化,为小民谋福,这二事南辕北辙,逼得县官只能顾上一头。如今让你等县官不管派课,只专心为小民谋福,做好一县父母,此事,你等愿行否?”

李肆“苦口婆心”地唠叨着,当然他这话也有粉饰的成分,县官还是要管派课的,比如跟县公局周旋田税总额,监察本县完税状况等等,但确实不再管具体的征税事务。

听了李肆一番话,堂中诸人只觉心胸涤荡,这新朝的县官,竟然是个专挣贤名的闲官?

巴旭起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巴某愿行!”

他很激动,原本已经失望透顶,现在看来,竟然是没搞明白新朝的路数!

李肆朝他笑笑:“你作不成县官了……”

巴旭起和众人都是一愣,心想李天王也真是小气,当场就算账。

“你去管惠州一府的县官,只是刚寿你当庭呱噪,就给你降一级,从四品。”

李肆的小小捉弄终于显效,众人又是羡慕又是好笑,噗哧之声不绝于耳,巴旭起是又尴尬又感动,再不多言,一揖到底。

接着这些县官又转了心思,听李肆这话,他们地方官的品级,还是沿用满清的设置?那么俸禄呢?如果还是沿用之前的俸禄,又不让他们管课派,那么这官可真是苦官了。

见众人脸上又浮起忧虑之色,李朱绶很懂他们的心思,嗯咳一声,代替李肆开始简述。

英朝的县官,本质是一个和事佬,外加引领一县发展的规划卑,首要职责是调解中冇央、地方和县民之间的各类矛盾,其次是规划一县发展,为民人谋福扩展空间,考察他们业绩的指标,也从钱粮是否足,刑罚是否少等等,转为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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