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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草清-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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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天?怎么会想得这么远呢?”

处理完韶州的首尾,回白城安慰了自己的三位夫人,李肆就来了青浦,要切实掌握广州的局势。

可没想到;局势不仅很好,还好得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范晋彭先仲刘兴纯在各个层面的报告都显示“清廷在广东的管制彻底被这一战给彻底捣烂了。

工商不说了,原本游离不定的心态被这一战扶正,甚至得了消息的普通草民,都有了一些其他念头。

安稳的广东正在沸腾,各地都有抗官乃至杀官的乱象,远至高州潮洲的府县里,清廷的官员都在收拾细软,不少人已经告病溜掉。

“惠州知府和惠州一半的县官都告了病……”

刘兴纯讲解着广东的局势,再加上安金枝传来消息说,粤商总会的商人正在诗论义捐,就希望李肆能握住整个广东的局势,他还真没想到,自己这个胜仗的影响这么大。

“此刻不跑,等咱们举旗,他们再跑,那就是杀头之罪。”

段宏时的声音响起,老头也感觉到了局势骤变,追着李肆来了青浦。

“可咱们……现在能举旗么?”

李肆反问。

众人沉默了,从感情上来说,他们这帮人内心的答垩案只有那一个,名不正言不顺,老是这么走着钢丝,很累人,也有太多的事情展不开手脚。

可从理智上来看,众人都是摇头。

李肆这一摊,架子刚刚拉开“骨架都没搭好。之所以一直没撕破清廷那层皮,是因为那层皮可以稳住士农工商,可以维持住基本的社会秩序。李肆可以附着这层秩序吸血。

一旦举旗,李肆就得搭建自己的秩序,而李肆对这个秩序看得很重,不亚于推圌翻满清,两边下力,那就是顾头不顾尾的状况。

所以能多扯上清廷的一天,就多一分把握,当骨肉扎实之后,能顺畅自然地接裂那层皮。

这是李肆的理解,而其他人的理解却又不一样。

满清入主中原,占了所谓的“大势”就算是刘兴纯这样接受了一些李肆和段宏时思想的人,也都觉得他们在干的事情是“逆势而为;。

即便李肆连战连胜,手握强兵,紧捏工商,在广东打开了这么一番局面,但大家还是难以想象,要面临清廷的四面压力,究竟会苦到什么情形。毕竟对右手里有太多牌可以打,兵,清廷无穷无尽,士人的所谓“民心”也都在清廷。

不举旗最好,这是刘兴纯哥哥刘兴兆等外围人等的想法,可这只是幻想,李肆越壮大,清廷越惧怕,这层皮怎么也要撕破。

两边心思统一起来,那就去……,…越晚越好。

“是啊,所以每打一次胜仗,都得头痛一次。”

李肆牙疼似地说着。

“而且这一次,不知道康熙能不能配合。”

这是李肆的担忧,万一把康熙吓得再也难顾脸面怎么办?

“总之按照最坏的情况准备吧,也别想得太严重,清廷真要大打,时间还在咱们这。”

段宏时一边说着,一边盯住李肆身边的亲卫,他们眼里的东西有些异样,老头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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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大胜之后的空虚

更新时间:20121172:10:01本章字数:5830

那是一种复杂难明的眼神,广州军标后营游击何孟风面对这种眼神时,总觉得对方看自己就像是看蛮夷一般,很是倨傲。

连战连胜出骄兵,这些兵杀得官兵血流成河,也难怪会这样,看自己这个穿着官服的游击如看猪狗一般。

英慈院里的主楼下,何孟风低头绕过守门那穿着灰蓝制圌服的司卫,心中无比悲哀,他对那眼神是这么理解的。

“你……你……”

他绕过去了;身后的中营参将王华却停住了,指着那守门的司卫,语不成声,似乎见到了极为骇异之事,何孟风转头看去,也惊得没了呼吸。

那司卫该是头痒,摘下了布帽正在挠头,脑袋上是一层青茬,后脑勺却不见了发尾,更不提那根鼠尾辫子,压根就没了影。

这可来……杀头的大罪!

何孟风在吃惊,王华却更带了一层怒意,还下意识地转头四顾,似乎想要招呼手下拿住此人,很可惜,他还是托何孟风的关系进了英慈院,别说手下;腰刀都被门卫收了。

“看什么看!?”

那司卫戴上帽子;见这再人的怪异神色,顿时恼了,肩膀一滑手一提;上了刺刀的火枪就握在手里,朝这两人横眉怒目地呼喝道。

“你……你的辫子……”

王华这才意识到;对方是李肆的兵,可不敢找麻烦,但他依旧不甘心地问了一声。

“辫子?你管我有没有辫子!?”

那司卫的目光更是不善,门卫带过来的这两人说是广州军标的总爷,和盘大姑熟识,该是来求英慈院治伤。他们司卫现在跟广东的官兵有默契,互相不动手,虽然觉得别扭,却还是没理他们。

现在这个总爷瞅他剃了辫子,似乎要为难他,这可让他不耐烦了。枪在手,心里在想,爷爷我是郑家人,早就不耐烦这辫子了。之前在英德一战里,就打死了一个小兵“还没杀过总爷,你们是要送人头么?

“参戎,现在是……走吧。”

何孟风无奈地扯了扯王华;心说现在可是非常时期,朝廷的威严,在广东早就被捅得千疮百孔;自己这些人在广州呆着,都还不知前路如何;何必计较这种事。人家杀了无数官兵;有这个底气剃了辫子,别自找麻烦了好不好。

“枪收起来;怎么能对总爷无礼呢?”

一今年轻嗓音响起,另一个司卫正好来到楼下,虽然是在心斥,可语气却轻是飘飘的。看到他腰间的月雷统,再看看他衣领的纽扣,这司卫枪上肩,肃容立正,右手平举齐胸,应了声是,三颗银纽扣,这是位副翼长,而像他这样的普通一兵,就是颗铜扣子。

王华没听清这语气,见这兵丁的上司在帮腔,觉得自己这身官服还有点威慑,多说了一句:“不要太肆无忌惮!小心日后问罪,光自己一人可担当不起!”

那年轻长官转头看来,凌厉的眼神刺得王华心中一颤。

蔡飞已经很有耐性了,正使劲按着自己拔圌出月雷饶轰毙这总爷的念头。他刚去了一趟佛山;去给梁庆的家眷告哀;这是死难者直属上司必须承担的任务。梁庆是目长,本该他的哨长去,可蔡飞跟梁庆如兄弟一般亲,他径直揽了下来。

回到佛山,蔡飞面对梁庆的家眷时,却无比后悔,这时候他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庆仔!你不是说了要照顾好庆仔的吗!?”

梁庆的娘哭喊着推开蔡飞,不愿再见到他;蔡飞只能将抚恤银子和一张证书递给梁庆的父亲。

“写的是什么?证明梁庆为青田公司战死,说他死得壮烈,青田公司和李肆会永远记得他?李肆……我知道,李天王嘛。签了生死契,死了也没话说,可为什么青田公司而死,实在没意思,这纸你拿回去吧,留着不自在。”

梁庆的父亲用这种姿态在表态着自己的哀痛,蔡飞当时心中也是一抖,是啊,人只有一死,跟清兵作战而死,为的只是一个青田公司,总觉得心里很堵。

梁庆的父亲还是留下了那张纸,如果家里没其他适龄男子的话,可以靠这个加入司卫孤眷会,定期领取补贴粮米银子,而梁庆家里就只剩下个妹妹。

“飞哥,娘只是伤心,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梁小妹抹着眼泪,还在安慰蔡飞,梁庆的身影盖住了柏红姑;蔡飞冲动地转向梁父。

“梁叔,把小妹嫁给我吧!我来替阿庆照顾你!”;

梁父呆了片刻;说了句让蔡飞回到广州,走进英慈院还在发愣的话。

“你?等你再死了,再收这么张轻飘飘的纸吗?若是为朝廷死了,总还能留个名吧;你跟阿庆,到底能留个啥?”

朝起……可惜不是自己的朝廷,悠悠思绪转回来,看着这个总爷一身官服,蔡飞心中升起一股妒嫉“还混合着浓浓的遗憾。这些总爷,无能得也就只能拿这么个朝廷来撑腰了,可恨的是,他们什么都有,就这东西,真没有。

摘下自己的帽子,也将一头只剩下青茬的脑袋露了出来,蔡飞一边嚣张地挠着,一边冷笑道:“他担当不起,加上我成么?至于要问罪……”

戴上帽子,蔡飞眼神飘飞:“北面那几万人都没治住我们,你们的朝廷,准备再派几十万过来?”

王华愣住;韶州城外那震撼无比的一幕又在脑海里翻腾着,何孟风一把将他拖走,失魂落魄之下,竟然没去心斥何孟风无礼。

蔡飞和守门的司卫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可笑声里却都含圌着一丝不甘。

“干嘛不径直把人拉过来?铅子不早点取,深进肉里可就麻烦了。江西人?韶州逃出来的?在意这个干嘛,他……李肆不会追究的;放心。”

主楼里,听了何孟风的祈求和顾忌,盘金铃急速地说着,王华松了口气;看着盘金铃的眼神就如看自己的救命恩圌人一般。他的表弟是江西提标前营游击,靠着水性好冲出了包围圈,可手臂被火枪打伤;逃到广州来求治,外科大夫都说去英慈院或许还有救,他也只好求认识盘金铃的何孟风帮忙。

“默娘,这事交给你了,我还要去青浦。”

盘金铃匆匆交代着,脸上还浮着一丝既兴奋又紧张的喜色,不仅是又能跟李肆相会了,严三娘等人都要过来;她还很担心,万一被她们识出自己跟李肆一直有染,自己该怎么办。

“好好;带上你。”

贺默娘拍拍自己的胸脯,示意她的手艺现在绝没问题,贺铭在一边急得张牙鼻爪地比划,盘金铃不耐烦地挥着手,王何二人还以为是在挥退他们,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瞧着这两个总爷毕恭毕敬的样子,盘金铃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盘金铃的马车驶过九星桥的时候,九星桥的东侧的一处荒地里,郑永也正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是跟清狗面对面硬拼的时候死的!?”

“死得好!不愧是我郑永的儿子!”,

“他对得起郑家了!他比他爷爷都有出息!”;

这是年初青浦之战里,郑永的儿子郑宏远阵亡的地方。郑永一直在海外,回广州后,忙完一摊事,现在才有机会来看儿子的战死之地。

“谢谢你!阿威,大屿山的墓碑是空的,不是你说得这般详细,我还不清楚宏远死得这么壮烈!”,

郑永在流泪;身边的郑威也是泪水满腮;听得这话;心中也抖了一下。白字墓碑,现在是所有司卫心中的一个隐痛;如果自己死了,还有谁会记得?

东边一里之外,是朗松亮阵亡的地方,昔日朗松亮手下那个最优秀的兵江大,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目长,改了名字叫江得道。

“是朗哨长推着大哥我苦心求道,知道了老天爷还开着眼,他就是在这里证了他的道,咱们得拜拜他。”

江得道的肩膀上绣着一个阴阳鱼,中间的弧线是一抹血红,这显示他是天刑社的成员。他身边就是江二,也入了青田司卫,跟在哥哥的目队里,只是普通一兵,如今改名叫江求道。虽然跟着哥哥恭恭敬敬地下拜,心中却在翻腾不定。

“朗哨长的墓碑还是空的,不是大哥说,我都不知道,要是大哥和我都战死了,目里哨里的兄弟们,会把我们的名字传下去吗?”

青浦货站主楼顶层;李肆、段宏时、范晋等人正在开着高层会议。

“司卫的心性有些不对,恐怕是骄兵浮躁。”

段宏时不懂兵,他如此解读着自己从司卫眼里看到的东西。

“我看还是没有勋赏之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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