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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草清-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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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应就为此而来,nong他到这里再容易不过,请白道隆寻个由头,跟广东提督王文雄说想落一个部下,他就这么来了广州府最荒凉最偏僻的地头。为此白道隆还很是可惜,少了一个跟李肆紧密勾连的管道。

“这船还只是试验品,先让小子们玩玩。”

李肆这么说着,张应顿时一肚子酸水沸腾,这好歹也是几百料的海船,就给那些司卫小子们玩!?他这个青田公司的外围人员,什么时候才能摊上这好处?

“咱们可是海军了!总司说过的那种海军!”

船甲板上,孟松海兴奋地又跳又叫,正从船舱里上来的胡汉山冷哼了一声,赶紧立正行礼:“翼长!”

“船长!叫我船长!”

胡汉山虽然绷着脸,翘起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来,现在他可是这条“银鲤号”的船长。手下不仅有八十个兵,还有八门炮,可算是独当一面的大将了。

“别跟小ao头一样,一阵风吹来就翘了尾巴!这才一条小船呢,能叫什么海军!?”

听胡汉山这么训斥着,一边的副手赵汉湘嘿嘿笑了。

“汉山,真当自己是船长了?那金船长怎么称呼?”

胡汉山憋住,恨恨瞪了一眼故意拆台的赵汉湘,却是无言以对。这船还得靠姓金的老船工带着十多个船工行船,他们不过是乘员和学徒而已。

“升帆!启航!”

再不理赵汉湘,胡汉山在船尾的舵台上高喊道。

“咱们可不能输了贾头儿他们!”

惯常的激励,司卫们也习惯xìng地抡圆了嗓子一起应和。

“必胜!必胜!”

胡汉山背后,正掌着舵轮的老金笑着摇头,这帮小子,不过是遵照李肆的命令绕着香港岛摸一圈海流,却当是打仗一般闹腾,格外来劲。话说加入到这青田公司,也觉着活得越来越带劲了呢,他这个老行船摇了一辈子橹,居然也有机会摸上舵轮。

一高两低三根桅杆上的灰白软帆降下,船身开始动了,老金赶紧把稳了舵轮,心道这条又细又长的泥鳅船可不像往常那些大船,快得有些让人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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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我这叫飞蛟船

更新时间:2011102118:17:11本章字数:7362

第一百七十四章我这叫飞蛟船

福州闽安镇,闽江口邢港里,萧胜带着梁得广和一帮千把从北岸营房里出来,满脸阴郁,凛冽海风都吹不散。

“那帮卷ao洋狗,总有一天把他们连人带船一块炖了!”

梁得广的愤懑更是难以抑制。

“总有一天……那会是哪一天?”

萧胜神色í离,瞳光也黯淡下来,梁得广的话,几乎就是梦话。

“咦?又是洋人的船!居然开到这里来了!?”

正恍神间,有人指着海面叫了起来,就见三根桅杆栓着鼓胀的软帆冒出海面,正朝港口靠近。

远处一个人喊了起来:“来了!来了!”

萧胜刚要沉下去的心呼地飞了起来,暖流也如chao水一般将满身寒意驱散,那呼喊的人叫张定,是张应的堂兄弟,在青田公司商行做事。去年被李肆派到他身边来,负责生意往来。他这么叫着,那这船莫不是……

在码头等着,船还没靠港,瞅着这形貌,萧胜等人就chou了口凉气。这不是本地的船,甚至也不是洋人的船。船有十三四丈长,却细得出奇,最宽处也就两丈出头。船舷压得低低的,甲板上竟然都是平的。别说中间惯有的船舱,连尾楼台都不见有,就尾巴上的舵台高了几尺。

三根桅杆高高立在船上,中间那一根竟有二十多丈高,尖尖的船头斜劈而下,还有一根斜着的桅杆,从前桅拉下一面三角帆,正兜着风呼呼鼓dang。

“就像刀一样……真漂亮。”

梁得广留着口水说着,萧胜看了一眼港口里自家水师那些泊着的鸟船赶缯,一个个粗头粗脑,也是深有同感,隐约间,他忽然想起去年给李肆带回去的船图,莫非就是这么来的?

“贾昊!鲁汉陕!四哥竟然舍得把你们都派出来了?”

怪船停稳,下来的两个人让萧胜梁得广更是吃惊。贾昊吴崖可是李肆身边的哼哈二将,那鲁汉陕也是老资格的司卫,当初还跟着他一起在英德田心河的寨堡里杀过贼匪,眼下跟赵汉湘一同在司卫里管着炮队,李肆让他们两个驾船跑到福建来见他,是要干什么大事?

“我们是来给萧老大送礼的。”

贾昊微微笑道。

“送礼?”

萧胜还在皱眉不解,一大堆东西搬了过来。

“月雷铳批量产了,总司答应梁杆子的在这。”

贾昊递过来一个盒子,梁得广赶紧接过,嘴角笑得快歪到耳朵边。萧胜看看贾鲁二人的腰间,果然都是鼓囊囊两坨,心说还真是量产了,估计所有司卫头目都有了这家伙。

“这是……总司家里人送给两位的。”

接着贾昊递过来一包像是衣物的东西,打开一看,绒线织成的围巾和背心。

“家里人?”

萧胜有些纳闷,然后一拍额头,李肆的家里人还会是谁?

“背心是关蒄织的,围巾是我们师傅织的,萧老大和梁杆子都有。”

贾昊好奇地盯住了萧胜,看他是什么反应。

背心针线紧密,胸口还绣着一只……与其说是狼,不如说是狐狸的可爱动物,萧胜噗哧一声笑了,这自然是关蒄的杰作。

而那围巾……展开疏密不均,颜色混杂的围巾,萧胜赶紧围上了脖子。暖意冲到了眼角,他嘿嘿笑着压住。

“乖乖,这东西咱可不敢戴……”

梁得广更是吓住了,这东西该只有李肆才有资格享用吧。

“这是四嫂子给咱们兄弟亲手织的,怎么能不戴?”

萧胜笑骂道,心说咱们为四哥救下了个四嫂,真是值得,而这谢礼……根本就是把自己当亲人看了。

“就不知什么时候能开口叫四嫂……”

萧胜的感慨,贾昊也是一声低叹,这事不仅他们司卫在嘀咕,青田公司上下都在算着日子,就等李肆将关蒄严三娘娶进门。

“你们跑这一趟,就为送这个?”

接着萧胜看向另外一大堆1uan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些茶油丝帛之类的杂物。

“不,真正的礼物在这。”

贾昊指住身后,正是那艘怪船。

萧胜和正在礼物堆里翻得起劲的梁得广都呆住了,船!?

“这艘金鲤号,是总司送给萧老大的,当然,条件是……得把咱们带熟了。”

贾昊满意地看着两人几乎快翻白了的双眼,心道还不能吓傻你们?

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萧胜忽然出了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呵呵声,眼角的泪花终于亮了起来。

“好啊……好啊,四哥真是知我心,不过……你们就不怕在海上打起来,会丢掉小命?”

萧胜两眼冒着精光。

“我们就是来打仗的。”

贾昊眼里也闪着光亮,和萧胜一样,那都是炽热的火芒。

广东新安,香港岛外海,胡汉山攀着船舷,脸色苍白,哇啦一声吐了出来。

“追……追上去!”

可他却指着前方的海面,死命呼喊着。

“这这……这可不是总司说过的,这是要打仗了啊!”

舵台上的老金也是一脸惨白,前方海面上,正有几条船影依稀可见,刚才那一阵炮响的轰鸣还萦绕在耳。

“总司的话很清楚!你管开船,我管打仗!”

胡汉山咆哮出声。

“那帮海盗!居然敢对着咱们炮示威,是活得腻味了!”

他转头朝甲板的船舱口喊去。

“汉湘,接着就看你的本事了!”

石笋村外,大屿山上,看向东北的平静港湾,后世那水泥森林还不见踪影,全是茂密丛林,李肆心怀舒展,这里将是他在英德之外的又一个基地。

“苏文采当了新安县丞,是用来遮蔽官府的窥探,而你任着的九龙巡检,更是一道关墙。”

李肆身边是刘兴纯,他也和张应一样,都是革命的一块砖,从英德的浛洸巡检,到象冈巡检,再一路转到新安的九龙巡检,全是干着从九品的芝麻小官。可跟张应不一样,刘兴纯已经被李肆这条船绑得紧紧的,虽然并不清楚李肆是铁了心要造反,却也明白,自己走的这条路,跟朝廷已经越行越远。

所以,一些隐隐犯忌的事,李肆已经能对刘兴纯说了。

“关墙之南,脚下的大屿山,还有东面的香港岛,会是我们藏兵掩甲的地方。”

李肆这么说着,刘兴纯郑重点头,明白了自己的职责。

新安本就是荒凉之地,新界更是偏僻,香港岛上,只有一些种莞香的农户,大屿山则只有渔民。大大小小的海盗出没在这片港湾之间,官府却懒得照管。一来是这些海盗出则为盗,入则为民,难以分辨。二来新安地广人稀,产物贫瘠,没多少人丁,大军来剿一通,却没法停驻,等走了盗匪又死灰复燃,反正海盗是在海面上讨生活,只要不扰到州县地界,也就没人愿意管。

原本是英德县衙刑房兵房案的苏文采,被李肆通关系提拔到了新安县来当县丞,驻地在大鹏,卡住了官府政务上的一环,遮蔽了大鹏之南新界、香港岛以及大屿山的事务。而刘兴纯则以九龙巡检的身份实际行事,掩护李肆在这里大展手脚。张应的职务虽然定在香港岛,可他却通过这段时间来的活动,将新界和大屿山的绿营笼络住,从兵事上掩护李肆。几管齐下,这片地方虽然离广州府不远,却成了官府的灯下黑地。

李肆的掩护还不止这些,广州府的李朱绶就是一个大灯罩,而新安县的知县,呵呵,还真是巧了,一年多以前,李肆“教唆”汤右曾化解的广东府县案里,那个差点被整治掉的新安县知县金启贞,拜李肆所赐,还稳稳当当坐在这位置上。有汤右曾jiao代过,有段宏时联络过,虽然这金启贞不可能帮李肆干太出格的事,但怎么也不算行事的阻碍。

“金启贞在新安县当了十来年的知县,可是新安的地头蛇,你还得好好跟他来往。”

李肆再jiao代了这么一句,刘兴纯点头,笼络官府可是他的长项,也是他所在的青田公司公关部的本份。

“那船……就让那些小子们在外面玩着?好歹也花了三四千两银子呢。”

正事说完,刘兴纯扯了一句闲话,他可知道李肆对这两条船格外在意,年节刚过,就跑到青浦船厂去,一蹲半个月。现在让胡汉山那些司卫摆nong,出了事怎么办?

“不玩就不会使唤,也是没办法。”

李肆无奈叹气,三四千两银子只是船本身的造价,加上帆具、火炮,以及各类附加设施,一艘船的花费接近七千两银子,这还仅仅只是排水量不到两百吨的小船。

可他觉得很值,金鲤号、银鲤号这两条船身上,寄托了他太多的期望。

光从外形看,穿越众一眼就会喊出“飞剪船”,可这是福建船匠的设计,李肆并没有给他们提过以后的飞剪船。

早前萧胜去福建任职时,李肆就让他找福建船匠画船图,也就是设计船型。和广东比,福建因为船用木材丰富,造船业一直比广东达,技术自然也先进得多。他提出的设计需求很简单,一个字:“快”。

前世早就知道,飞剪船是风帆时代最快的船只,可李肆想看看,华夏造船技术能在这方面有什么体现。去年年节,萧胜将船图带回来一看,李肆当时的反应就一个:“殊途同归”。

工业革命之前,技术还停留在经验沉淀阶段,就经验而论,华夏的造船业不比欧洲差,在大航海之前,更是遥遥领先于全球。尽管到眼下的1714,华夏造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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