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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白伏诡话-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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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他额角顺着脸颊滑下来,滴落在李安民的头上,她侧过脸贴在地面的冰冻上,紧张地问:“你的伤?”

“不碍事。”叶卫军回得有些敷衍,他把注意力全放在枪管子上。

老满还想开火,忽觉脚踝处一紧,朝下瞥去,就见谢家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脚边,正趴在地上死死抱住他的双脚,两人一抬头,老满视线所及不再是完好的人脸,而是血肉模糊的面孔,他像杀猪般大叫出声,竖起枪对着谢家兄弟连射数下,两人中枪后如烂泥般瘫软下来,老满把双脚从兄弟俩手中□,大口地喘着粗气往后倒退,转头对大奎下令:“大奎!快来帮忙!”由于洞内光线昏暗,大奎站得较远,他一时还没察觉出异样。

阴冷的声音从大奎嘴里幽幽飘出:“老满……该你了,该你把拿走的还来了。”

子弹只剩两发,老满不敢松懈地瞄着叶卫军等人,伸长脖子咆哮:“借你啥回头再说!枪呢?枪拿出来,把他们全干掉!”

“枪没了,早在跌落山谷时就被摔得四分五裂……”

大奎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轰隆隆的震响从侧方传来,好似山洪暴发,李安民贴伏在地面上,耳膜被震得鼓鼓作响,甚至感到全身都在颠动。

叶卫军“啧”了声,抄起李安民一瘸一拐地朝后跑,老满刚想射击,忽然间土石崩飞,泥浆冲破斜上方的山壁狂涌而出,将老满淋得遍身臭泥,他慌不择路地往后逃窜闪躲,匆忙中不慎把枪落在烂泥滩里,如激流般涌出的泥浆转瞬就将猎枪吞没了。老满脚下打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浓稠的泥浆水不断向外倾泻,泥浆里居然掺和了大量白骨,散发出阵阵腐臭的气味,过了大约有五分钟才转为细流,淅淅沥沥地从洞口淌下来。

地上的冰冻被土石砸裂,冒出丝丝青烟,瞬即融化成暗红色的血水与尸骨泥浆搅合在一起,泥水打着旋往中心聚拢,越聚越高,堆叠成泥山的形状,山尖处冒出一张巨大的人脸,像是在皮肤外又裹了一层稀烂的泥巴,那张人脸不停地转动,表情似是非常痛苦,它的眼框里没有眼球,而是填满了颅骨,它张开大嘴时,从口里掉落出许多零散的骨骸,暗红色的水沿着泥丘上的起伏蜿蜒流淌,一条条枝杈分明,好似人体的经脉。

李安民跟叶卫军两人与这泥怪的距离不到十步,只要那怪物有心,直接倒下来就能把他们压得两头冒。

不过那泥怪把脸孔转向老满,以滑行的方式慢慢移动过去,可怜老满已被吓得屎尿齐流,哪还爬得起身来?

大奎绕过泥怪,走到老满身侧,冷冷地说:“还记得你拿走了什么吗?”

这时老满再也狠不起来了,依着本能地转头看向大奎,这不看还好,一看更是面无人色,连声惨叫着退到墙根下,抖着手指向大奎:“你……你的头、你的头……”他连完整的句子也接不上来,只能机械性地重复着简单的几个字。

大奎咧嘴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抬手将脱落在眼眶外的眼球扯了下来,摊在掌心上伸到老满面前:“这个男人射杀了游客,在抛尸时不慎摔落山下,那个抛尸的地方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无回谷。”

老满眼球微凸,惊慌失措地怪叫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抛尸?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你是什么东西!”他总算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熟识的同伙,头部烂成这样怎么可能还活着?而且声音和语调完全不同。

趁着老满跟大奎“沟通”之际,李安民小声地问叶卫军:“不逃吗?”看来这次的事件跟他们无关,该留给事主自己解决,闲杂人等能闪就赶紧闪吧!

叶卫军捂着肩头的伤口,咬牙低语:“逃不掉,出口被堵死了。”

李安民愣了下,回头一看,就见炮筒抱着苗晴朝这边飞奔过来,十来个人影摇摇晃晃地跟在他们身后,再一细看,哪是什么人影!压根就是十来具肢残骨碎的尸体,有两具女尸只剩下半个脑袋,骨头从口腔内部直穿到颅顶,还有下身不全只用两手在地上爬行的。

苗晴仍有心情打响指,脱线地惊呼:“这就是诈尸?我是头一回见到。”好胆气,李安民自叹弗如。

炮筒捏着拳头与叶卫军背靠背,问道:“老哥,该怎么解决?在这鬼地方,我行动不太方便。”他嘴里这么说,脖子却扭得咔咔作响,很有大干一场的意思。

李安民的心拔凉拔凉的,遇到这种场面该表现得很兴奋吗?炮筒也就算了,愣头青一个,天不怕地不怕能理解,怎么连苗晴也镇定自若,如果不是有老满做比照,她几乎要认为紧张害怕的情绪实属不正常了。

叶卫军先对炮筒说:“别轻举妄动。”接着俯身在李安民耳边说小话:“别看他们这样,都怕得很,打肿脸充胖子呢。”说着拇指朝下戳了戳。

李安民顺着指尖瞧过去,发现炮筒的两条腿直打哆嗦,苗晴更甭提了,脸色青白交错,手扒拉在炮筒的肩上,指节都按得发白,果然是在撑门面。

李安民可撑不住,她一看到叶卫军披血的脸就松不下气来,胸口揪着疼,眼下这情形就叫做前有狼后有虎,他们还是被人拖下水的无辜人士,这场无妄之灾跟他们有啥关系不?

“卫军哥,你觉得哪边容易突破?”

叶卫军瞥了她一眼,偏头问苗晴:“你的脚还能走吗?”

苗晴吐着舌头回道:“不好意思,昨儿扭了左脚,刚才扭了右脚,别说走路,连站起来都成问题。”

炮筒接着漏气:“我也不行,这儿湿气太重,我关节炎发了,全身酸痛,寻常走跳还成,剧烈运动就太勉强了。”他嘴里说话手上也没闲着,从包里掏出急救箱替叶卫军处理伤口。

苗晴帮忙打灯,炮筒拿刀划破叶卫军的裤子,一手翻开腿上的皮,另一手配合着用镊子夹起嵌进肉里的子弹,动作相当熟稔,虽然没打麻醉,叶卫军也只是在拔出子弹时闷哼了声,包扎完之后还冲着李安民笑道:“瞧吧,我就剩一条腿好使,你体力不错,不如咱们来当诱饵,你瞅准机会冲出去吧,能活一个是一个。”

他语气颇轻松,哪里有大义舍身的悲壮感?分明就是在说笑话,可能他是好心想调节紧张的气氛,但这会儿不比平常,李安民本来看得就肉疼心疼,听他说胡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揪住他的衣领怒冲冲地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你们全死了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

募然眼眶发热,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但是后面的话她却忘了该怎么说,酸楚的情绪来得莫名去得也快,清汤挂面滑过脸颊之后她又泄气了,拿袖子擦干脸,自嘲地想:这么大人还被吓的哭鼻子,也太不经事了,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明明没有多害怕呀。

瞧见李安民落泪,炮筒连忙说,“没事没事,子弹陷得浅,皮外伤不打紧,老哥吃枪子儿吃习惯了,真没啥……”

苗晴在炮筒的后脑上拍了一巴掌,抓起发尖子搔他的脸,“啥叫吃习惯了?你还嫌她不够吓的是不?枪子儿呀,你当在吃蚕豆?”

这对活宝姐弟斗起嘴来不分场合,耍嘴皮子的功力已达目中无人的境界,叶卫军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后面紧紧抱住李安民,轻声安慰:“不要紧,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我们。”说完这话,眼中有道绿光一闪即逝,李安民视线偏移时看到了,但是没放在心上,她发现那十来具行尸走肉只在不远处来回晃悠,并没有继续前进,不由稍感安心。

叶卫军抱着李安民,炮筒搂着苗晴,四人作伴,精神上有个慰藉,老满那边就不同了,本来还有个好伙计大奎陪着,结果好伙计也变成了“好兄弟”。李安民见他堂堂一汉子,还没拼搏就被吓得大小便失禁,跟初见时的印象相差甚远,心说人果然做不得坏事,心里有鬼看什么都见鬼,还没怎么吓呢就先屁滚尿流了。

舟山奇行07

大奎提到“无回谷”和抛尸时,老满几乎把头甩断,连声大喊:“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那这样东西你还记得吗?”

大奎抬手插入泥怪的身体中,没过多久就从烂泥里拖出一辆老旧的油车,与油厂的那架相仿,不过更加老旧,车身有多处腐坏,木头的颜色也接近深绿,还拖着些海藻似的绒毛,像是在水里浸泡了许久。

老满见了油车浑身僵直,眼神闪烁不定,比起之前的惊惧,更多了一丝心虚,但是嘴上却犟着不肯吐实,只说什么也不清楚,大奎也不逼问他,慢条斯理地打开油车上盖,突然间,从湿泥中伸出一条条臂骨,灰白的爪子全部探向老满,粗暴地拉扯着他的衣服,将他硬生生地从地上拽起来,托高了往油车里按。

老满大声呼救,拼命挣扎着想要从油车里爬出来,但是光凭他一人的气力却挣不过那么多条手臂,油车的车肚极为狭长,即便是瘦小如李安民,想要躺进去恐怕也得学会缩骨神功,更遑论老满的魁壮体格,他是被强行塞进去的,清晰的骨裂声与凄厉的哀嚎在洞道里起伏盘旋,听得人心惊胆战,李安民忍不住捂起了耳朵。

老满的求生欲望很强烈,哪怕身体被挤进油车里,两手仍然死死地抠在边缘,嘴里不停地求饶,大奎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冷笑着说:“还记得当时你是怎么对我的吗?就像这样,把我关在狭窄的油车里,用石锤一锤一锤地敲击木桩,活活敲醉我身上每一根骨头,疼啊……你知道有多疼么?终于轮到你还给我了,把你的命还给我……”

“是你?你是宋老师?”老满的声音渐渐变弱,涕泪纵横地喊冤:“不是我!不是我想杀你啊……是老王那家伙,他怕你把挖掘出来的文物上交才动了坏主意,我是一时糊涂……都是老王!是被他逼的!”

大奎无动于衷,仍旧维持着平缓的语调:“我的命也就算了,你看看这些白骨,都是被坑在无回谷的枉死鬼,你们勾结开黑团的人贩子,把旅客拐带到荒山里,杀死男人抛尸谷底,女人幽禁在山洞中当作生育的工具,不论是无回谷还是所谓的舟山奇景都是编出来掩人耳目的幌子,根本没有大舟山至蝥江这条旅游线路!”

李安民瞪大双眼,转头看向叶卫军,见他颔首,背脊上顿时窜起一股凉意,难怪在饭桌上,老满一直说山路难走,有意无意间鼓动她跟苗晴留在油厂里作客,带着猎枪不是为了预防万一,而是方便杀人灭口啊!

老满喘着气吃力地嘶叫:“我也是不得已!咱这山疙瘩里没有年轻女人,不这么做谁肯嫁进来?我老婆也是买来的,全村都干,别的村也这么干,我……我不得已呀!不得已呀!”

不等大奎开口,苗晴就哼着气说:“得,女人都成母猪了,我说师傅呀,贩卖人口是死罪,买人再加上杀人,你做这档事的时候就该有觉悟了,死了也不冤。”

李安民跟炮筒都没意见,叶卫军却一反常态地发话了:“宋老师是吧,那家伙的确该死,但人的罪孽最好还是交给人来清算……较为合适。”

大奎将盖子猛地往下压实,只听咔啦一响,老满顿时就没声了,叶卫军刷地站起身来,大奎举手安抚道:“放心,他还没死,虽然离死也不远了,你的用意我明白,我们已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牢笼中等了太久,只要你能帮我们解脱,仇恨和人命无足轻重。”他垂下双肩,巨大的泥怪又重新恢复成一滩泥浆水,泥水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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