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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白伏诡话-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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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阵阵起,吹得地上石子滚动,枝干乱打,李安民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干叶子在眼前打着羊角旋,扬起的沙尘刮过脸皮,还有些刺刺的发疼,她起了一身鸡皮虱子,不敢朝后看,后面黑咕隆咚,总觉得在那黑暗深处有双眼睛在窥伺,比起看不见的未知物,李安民倒觉得莲花要亲切多了,至少还有个形体在。

就这样脚不停歇地翻过两座山头,又不知走了多远,这时,风停了,万籁俱静,夜却黑得更深,除了灯笼下一圈光晕,完全看不到周围的景物,田茂生却说:“快天亮了,再加把劲,到前面歇脚。”

转过一个弯道,出了山嘴,远远瞧见一带黑色的建筑阴影露在叶丛上,走近了看,原来是座老旧的三官庙,墙垣坍塌,墙根下长满杂草,显然荒废已久,庙门虚掩着,一推就开,发出“吱呀”的响声。

走进院子里,石板缝隙中杂草丛生,遍地干结的粪便,殿堂里供着三官神像,漆皮脱落,基本上看不出原形来。大殿里散堆着稻草,还有成堆的灰烬,黑灰巴在石板上,用力擦也擦不掉。

田茂生引着莲花走到门后,叫声“停”,莲花就站住了,李安民立刻照出发前的指示用草席打个卷围住莲花,又将晒谷垫铺在她周围,叶卫军在旁边打火烧纸。田茂生把引魂幡插在垫子东边,拆下腰间牛角号呜呜的吹了几声,用竹签把一只公鸡的鸡冠刺破,从腰后的符袋里抽出三才定真符,沾上鸡血,贴在晒垫的接缝处,在晒垫旁洒了泡过鸡血的红米,又到神像前上香献供,烧了两挂纸钱,这才忙活自己的事。

李安民把剩下的一张晒垫铺在殿堂中央,叶卫军抱了些稻草来洒在周围,田茂生放下家当,拿出干粮和水,三人就坐在晒垫上吃起来。

李安民问:“这回能说话了吧?”

田茂生笑道:“小声点没事,想问什么?”

李安民看了看莲花,问道:“电视里的僵尸都是用跳的,她怎么还能分腿啊?”

田茂生笑道:“我只知道没人管的僵尸会跳,还蹦得挺利索,但走脚时跳着走不方便,容易摔下来,一旦摔了,再站起来可就不容易啦,老田家有行路符,当然用走的保险,不过据我老爷说,厉害的走脚师傅能让僵尸蹦着比走着还灵活,而且蹦着走不熬元气,咱老祖爷就是操纵跳尸的高手。”

叶卫军走到殿门口朝外张望,东方天空已泛鱼肚白,他回头问:“田师傅,这是走到哪儿了?”

田茂生道:“这地界在地图上找不到,除了我老田家,少有人走,因为前面有个坠马坑,地势急,我们就把这片地叫麻坑道,只要不下雨,再走一个晚上就差不多能到倒棺沟了,只要一过倒棺沟,前头就是连桥山,咱只到山口就行,不进去。”

叶卫军问:“田师傅可认识斜斗坪里的穆老司?”

田茂生愣了下,随即摇头道:“没听说过那里住着人,我不是说过了吗?斜斗坪那一带又被称作尸王谷,谁敢住进去?连桥山附近都没人敢住,怎么?你们要去斜斗坪?”

叶卫军说:“听熟人介绍说那儿住着个厉害的巫师,正好要去连桥山,就想顺道去拜访一下。”

李安民瞥了叶卫军一眼,知道他不愿意露底,也就没说话,默默地啃面疙瘩。

田茂生摆手道:“你那熟人肯定搞错了,那儿没人住,湘西知名的巫师我都认得,没听说有个姓穆的,这个姓不常见。”

叶卫军笑了笑,说:“也是,那是我朋友搞错了,他本来也不是这地方的人。”

走脚都是昼伏夜出,太阳一出来,田茂生就让叶卫军和李安民抓紧时间睡觉,三人轮班休息守尸,太阳一落准时出发。

尸王谷游记10

一路无事走到令孝家闻风丧胆的倒棺沟,果然是奇险的地势,两边绝壁如直屏般高耸,仰头望去,几乎看不到崖顶,一条鸿沟纵贯峡谷间,有道宽不过三尺的曲径连接深沟两头,就如同不带护栏的天桥,两边都是不见底的深渊,别说棺材了,人走在上面都要格外小心,一个不留神掉下去,那就是尸骨无存。想要越过倒棺沟,只有挺而走险。

依旧由田茂生领头,李安民走在中间,叶卫军背尸体垫后,三人一个接一个鱼贯而行,走得很慢,李安民甚至张开手臂来维持平衡,心跳得比打鼓还快,叶卫军在她腰间系了条麻绳牵着,好在她身体倾斜时拉住。

就这么一步三蹭地走到天桥中央,山风呼呼地刮了起来,带着尖锐的哨音,衣摆被吹拂得啪啪直响,这急劲的风像是刻意要把人掀进深沟里。

田茂生喝道:“都趴着走!”

李安民立即跪下来,双手撑地,学着乌龟缓缓朝前爬行,叶卫军背着尸体匍匐前行,他在侦察敌情时经常带着行囊和火药包满地蹭,已经做得相当熟练了。

就在这险之又险的当口,居然下起了茫茫大雾,雾气是黄色的,遮天蔽日,还带着浓重的恶臭味。李安民抬头看不到田茂生,往后找不着叶卫军,心里又急又怕,这时她也管不了惊不惊尸了,扯破嗓子大喊:“卫军哥!”

叶卫军的声音立即就从后面传来:“我在,能看见你,别怕,就这样继续往前爬。”

李安民这才稍感安心,几乎是胸腹贴着地,像四脚蛇一样往前爬行,厚重的晒谷垫压在背上,沉甸甸的,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汗水早就把衣服全给浸透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像淌水似的,顺着下巴“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

爬了不知有多远,浓雾渐稀,眼见着离岸头不远了,田茂生正蹲在曲径尽头,对这边伸出手,叫道:“快来,我拉你!”

李安民吊着的心落下一大半,放开胆子像蟑螂一样“索溜溜”窜过去,朝田茂生伸出手,两人的手还没搭上,眼前的景物就化成一团云烟消散掉,前方还是一片大雾,连鬼影子也看不到。

李安民刚察觉不妙,耳边就传来阵阵轻笑声,一阵大风刮过,左手突然一空,身体朝前倾倒,她这才发现自己爬到了窄路的边缘,想要稳住重心已经迟了,就这么一头栽倒下去,直往深沟坠落。

“啊——!”

李安民失声惊叫,鞋底腾空,骤风往上倒灌,吹得脸皮像被刀割,失重感猛然袭来,耳边嗡响,脑仁轰的一下就爆了,她的身体在疾速朝下坠落,心却朝头顶上直冲,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有股力量要活生生的把灵魂从肉体里拽出来。

就在要晕不晕时,腰上募的一紧,坠落感陡然消失,迅速抽紧的绳子把李安民给勒岔气了,她的身体像钟摆似的往岩壁上荡去,危险意识令她清醒过来,迅速做出蜷身抱臂的防护动作,背部重重撞上岩壁,沉重的晒谷垫起到了缓冲作用,但这一下还是把她震得七荤八素。

李安民被绳子悬吊在半空中,上面是浓雾罩顶,脚下是黑洞洞的深谷,唯一的生命保障就是两根麻绳。

“小妹,双手抓住绳子别乱动,我拉你上来!”

叶卫军的声音给李安民打了针强心剂,她在短暂的失神后立刻举高双手握紧绳索,下颌咬得死紧。叶卫军往上拉动绳子,李安民僵着身体不敢动,贴着岩壁缓缓上移,突然之间脚腕处一紧,像是被几根铁棍卡住了脚脖子。

李安民朝下望去,就见两个皮肉腐烂的人形怪物像壁虎一样贴伏在岩壁上,伸出污血淋淋的鬼爪子掐住她,一人抓住一边的脚,把她使劲的往下拽。

“啊——啊!!”李安民大叫着蹬腿,想把鬼爪子甩开。

叶卫军在上面喊道:“怎么了?底下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拉不动了!”

“有怪物抓住我的脚了!它们在把我往下拖!”

李安民甩脱右脚的鬼爪子,屈起腿,往那怪物的脸上用力跺下去,发邪似的一连猛踩了好几脚,那怪物被踩得眼珠暴突,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猛地往上扑。

“给我滚下去!”李安民绷直脚尖前后甩腿,一脚正中它的下颌,把它踢得上身后仰,翻滚着掉回深谷,凄厉的嘶叫声迅速减弱消失,像被吸进某个异次元空间里。

紧接着,李安民用重归自由的右脚去踩扒在左脚上的怪物,手也没闲着,从龙龟里拿出辟邪粉——就是那种最猛的杀鬼药,不管三七二十一,整包往下砸。

黄纸包在空中啪的散开,纸符燃起,引燃粉末,窜出一团幽蓝的火焰,不偏不倚地落在怪物脸上,那怪物不惧反怒,像受了刺激似的往上扑窜,两只鬼爪子一上一下地抓在李安民的左腿上,手指紧扣,粗糙开裂的指甲生生抠进肉里,让她感到一阵钻心的刺痛。

“辟邪粉不管用啊!它赖定我了!”李安民忍着疼,抬脚狂踩怪物的脸,咯啦一声,把鼻梁骨给踩歪了,还带下许多肉屑来。

“小妹!用符咒,七宗镇魂符!”叶卫军声音带颤,完全变了调。

“镇魂符?好!”李安民立即从腰后的符袋里抽符,手指打抖,抽了好几次都没抽出来。

就在这要命的节骨眼上,从谷底深处传来“咔啦咔啦”的骨节响动,声音漫山遍谷,带着阴森森的回响,越来越近。

李安民左右一扫视,头皮发麻,差点没晕死过去——数不清的腐烂怪物犹如四臂蜘蛛一样,从谷底飞快地爬了上来,有的竟然是背贴着岩壁反着爬动,人体关节的运动局限对它们来说就是团浮云,还有的肢残体破,拖着内脏跑,这密密麻麻一大片,像捅了蚂蚁窝似的,根本数不清有多少只。

情急之下,李安民抽出一把符朝下天女散花,抓住她脚的那只怪物被符咒扫到,发出“叽——”的尖锐叫声,张开爪子往下退,李安民蜷曲双腿,仰头高喊:“卫军哥!快拉我上去,下面来了一堆!快!”

叶卫军本来怕勒伤她,不敢拉太急,听这么一讲,哪还敢再顾虑,立马直起腰,两臂轮换着拽绳子,像拉空桶一样把李安民迅速拉了上来。

田茂生也没走远,在前头喊:“撞尸了!跑!快跑啊!!”

叶卫军把李安民拉上来后直接夹在勒下,夹一个背一个,拿出过钢管桥的看家本事飞步朝前狂奔。有几只怪物爬得快,半个身体已经趴在了桥面上,叶卫军毫不客气地从它们的头上踩踏而过,遇到站着挡路的就靠蛮力撞开,犹如赵子龙单枪闯曹营,势不可挡,就这样一口气冲出谷外。

田茂生早已在岸头摆好了禁尸阵,等叶卫军出来后,大喝一声“好”,当即引燃符阵,三条火线一字排开,往两面山壁延伸过去,将出谷的路口以火焰封死。

显然田茂生对自己的火阵信心不足,不敢掉以轻心,带着跟班们顺羊肠小径继续夺命狂奔,翻过矮破,直跑到一座天王庙前,这时天已蒙蒙亮,田茂生料想那些怪物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外出闲逛,这才用雌雄棍点开庙门,让叶卫军先把莲花放下。

一看,不好!尸体耳里漏出黄液,再掀开衣服,见皮肤变成深红色,指甲泛紫,这是化僵的前兆。

田茂生连忙把白布展开,指示叶卫军和李安民替莲花重新封尸,以公鸡血和辰砂封堵七窍,在虱婆面具上压贴三张重符,围好席子和晒谷垫,在一圈燃起驱避阴邪的明火,这才算忙定。

李安民累得躺在垫子上大喘气,叶卫军整张脸白煞煞的,摸着她的额头问:“你前面怎么回事?自己站起来往沟里跳!”

李安民指着田茂生说:“我看见田师傅站在岸头对我伸手,说要拉我一把。”

田茂生一听不对,这责任可不敢揽,连忙瞪起牛眼猛摇头:“我可不晓得,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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