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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小情歌-兄弟师生恋-第32章

小说: 小情歌-兄弟师生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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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眀在他怀里,想挣扎却无力。昨天没吃饱,今天又没吃,胃部已经饿过了头,周身也开始发凉,却完全没有要进食的欲望。程洛抱了他一会儿,突然回过神,一手勾着他的腿弯,直接将他带去餐桌处,拆开装有牛奶的纸盒,强行给对方灌下一口,而后又去撕面包,撕下一小块就往少眀嘴里送。
  “吃下去,会不会吃?”他急得失了心智,问出个傻问题。
  邱少眀看他这样,反倒乖乖嚼起来,吞下一口后又被送进一口,灌上一嘴,直到吃下整个面包,程洛拿过衣服披在少眀身上,嘴里喃喃道:“我带你去看病,我们去医院。”
  少眀听他这样说,自行站起后,也不管衣物从身上掉落在地,大步走去床边,趴床上就睡。
  程洛看他能走能动,安心之余又更加疑惑起来,所以跟在后头,出手将倒在床上的少眀抱起,问:“到底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难受?生气?”他看看对方,又问:“或者,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他摇摇对方:“跟我说!”
  少明紧咬唇舌,抬眼正视程洛,神色中透着怒气,良久后他突然发力,推开抱着自己的人,自行下床走去小屋。
  程洛不明所以的跟走几步,来到屋前时,少明已折返了回来,手中拿着个东西,抡起来就砸向他。
  程洛没防备,慌忙躲闪时,东西已砸中他身,并弹跳落地。他眯缝着眼睛,将歪了的眼镜扶正,低头盯看地上之物,然后他就心知肚明了——相框落在他脚边,正面朝上的显出一张他不愿丢也不愿看的照片。相框是白的,照片是暗色的,片中的人则永不汇聚的阴阳两隔,所以他不愿看也不敢扔,看了徒增伤感,扔了心中不忍……
  程洛呆在原地许久,就那样盯着地面不动,好不容易作势弯下腰去捡拾时,少明也动弹起来,快步绕过程洛,他径直往衣柜处走,移开橱门,他拿出自己的书包,将以前带来的东西一一甩入包内。程洛盯着他的举动,愣出一神后立马反应过来,冲上前去夺下书包又扔入柜中。少明推开他,再次伸手拿包,嘴里则呼着粗气。程洛知道他的用意,手一挡的将他拉扯开。对方的身子略显弱气,不禁他拉扯,却也懂得反抗,手脚并用的推挪踢打着他。而程洛由着他的甩打,眼镜掉落,头发乱了也不放手,直接将他拖至屋中央。
  少明斜着身子就是要挣开对方,不愿让对方碰自己,不愿留在这——他知道了,他从那人的第一反应就看出来了,那人真的爱上了自己的哥哥!
  想到此,他“啊——”的大叫出声,是撕心的一叫,让禁锢着他的程洛也是一惊,稍稍松懈下手劲。
  少明得了这个机会就挣脱牵制,跨出一步奔向门口,还未触及到什么,身体便被强抱着往后拖。他不肯,他意识到对方要将自己拖入小屋,他直觉不能进去,小屋是个密闭的空间,隔音设施也好得出奇,所以不能进去,他断定进去后就是暗无天日的禁闭,所以手脚搭配着身躯,强行阻止对方的拖拽。手掌划过前方,他拉上桌沿不肯移动,呼吸声是重之又重……
  程洛强不过他,贴抱着他的腰际停顿片刻,自己也是喘得够呛,心中什么想法都没有,只知道不能让这人离开自己,离开后他将再次跌入什么都没有的境地。
  什么都没有,多可怕。
  哥哥死了一回,掏去他半个心扉。
  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要走……
  再掏去他半个心扉。
  自己是他的弟弟,做哥哥的怎么能忍心这样?!
  所以他冷笑一声,在停顿中突然发力。
  少明还在呼喘,猛觉身体又被抱起,抓着桌沿的双手一时失措,平白无故地松了开来,再无能力拉住依托之物,身子便险险的向后移去。他慌神般拍打桌面,脚下猛力蹬地,至使身体向前冲撞回桌子,桌上的物件也因此受到了波及,盘碟叮铃咣啷的掉地而碎。
  程洛为了避开这些碎物,终于松开怀抱,眼见着少明爬起身来,他则再次上前阻挠。
  少明没了心智,只是下意识地探求“活路”,双手摸着甩着,抓住了桌上的一件东西,他还未看清什么,上前阻挠他的程洛确是惊慌出一头的冷汗,双手骤然抓按住对方那握着刀的手,他在俩人你来我往的推挪中使出大力想要掰开那人的手指。
  少明这才看清自己握着的是前两天放于桌上的餐刀,于是像得了保护般更不愿放手。他呼吸深重,手指也被掰得生疼,见那刀子似乎要被夺走时,他急得想用身体撞对方。
  程洛同时骤然发力,两人的手臂一甩一夺,凭空在彼此的眼前划出一道亮弧,随之便听到少明的叫吟,空中也配合着甩下血色。红色的血滴一溜飞溅在地上,使两人都傻了眼。程洛手中拿着夺来的刀子,看前方的少明;少明则弯曲着两手站在那里,一只手上有血,另一只手臂在淌血,他没觉出疼,只是被眼前的血色吓懵了心神,下意识地往后退。
  程洛看看他,再看看他的手,突然也往后退去,口中哼着冷着笑着说:“走……要走……死也要走,上一次是这样,现在也这样,每次都这样!我做的还不够吗?”他将刀甩向地面,指着前方狠声吼:“滚!”
  少明被他吼得心神震颤。
  “滚啊!”
  身子也颤抖起来。
  “滚!”
  慌慌张张按动门把,邱少明夺门而出,也不管手上伤势如何,他踉踉跄跄的扶墙而逃。
  程洛站在屋里,看着门洞大开,敞开后现出了前方长长的过道。过道的墙上贴着大瓷砖,条条经纬延伸出好似无限的深洞,他眼不眨地看着那里,看得心神俱灭。然而,门外又吹进一股子凉风,反倒让他哆嗦一记,低头看屋内的一切,他看到相框被踢至前方,上面已滴染上血迹,血渍蒙在了哥哥的身上,让他看出了一汪泪水……
  于是他突然回过神来,无助的四下望望后,也拔腿跑出门外。




☆、心神幻灭

  邱少明逃离住处,跑下楼梯时还未觉出什么,可一踏出住宅楼,脚底便传来了不适应的感观,所以他停顿下来看看脚下,才发现自己没穿鞋,连袜子也没穿……他小心仔细地往前走,心神一旦关注了身体,手臂上的伤痛便开始揪了心的疼,他慢慢走,缓缓看,想着见到什么人就求救。可是如今晚了,小区也大,一望之下是空无人烟的感觉,所以他只得赤着双脚,曲起臂弯,慢慢走向门卫室。没走过半路,便觉出后方有人上前,他扭头一看便惊得要逃。
  可程洛已快步奔至他的面前,并脱下自己的西装裹住他,口中劝道:“我送你去医院,别怕,我们看医生。”他抬起少明的手,抓着保持不动,将他半抱半推地送上出租车。
  少明一路上都恍惚着,不知道该采取什么行动,及至到了医院,他茫茫然被送入急救室,耳边听着医生的问——
  “切牛排的餐刀?”年轻医生左右晃动自己的上身,以此详看他的右手臂,脸上很不解地问:“这是在切牛肉,还是人肉?”然后他看看受惊了的少明,再看看旁处站着的程洛。
  程洛打了个激灵,忙岔开问:“有没有伤到神经?”
  医生皱眉再看,用手隔空指着小臂上的伤口说:“那种刀具并不锋利,神经没有大碍,不过你们怎么搞的在这里削掉一块肉?”医生不可思议般摇摇头,手指一路向下,指说:“到这里伤口又斜进去了,深了,最好缝两针。”然后他再往下看,到手掌处指指,说:“这里险,还好伤口斜了,不然就出大事了。”
  程洛听着也呼出一气,再见医生又去观看另一只手。
  “这个没事,手指破皮而已。”说着又吸了一声,问:“不过,怎么会三只手指同时破?”
  程洛一时无法瞎掰,只得回道:“是不小心被刀子划过。”
  医生翻眼看看他,然后以包扎伤口为由命他出去,待到少明只身一人时,医生边往手上清洗伤口,边问他:“要报警吗?”
  少明愣愣地抬头看医生,对方则认真的再问一遍:“报警吗?”
  少明垂下眼帘想想,可想也想不出什么,把程洛抓起来关进去?他摇摇头,似乎还没有恨到这一步——他不忍心。
  医生见了他的反应,也不多说什么,麻利地消毒包扎后,又转而去写病历和开方。随后走出急诊室叫来程洛,叮嘱道:“要防止发炎,给他开了一盒消炎药,十天里不能遇水,每天都要来换药,检查伤口。”
  程洛接过药方,问:“要做什么康复吗?他是拉小提琴的,伤口对将来会有影响吗?”
  医生没正面回答,只说:“先养好了再看,手别一直弯着,偶尔也伸展一下,应该没有太大的后遗症。”
  程洛点点头,又问:“会有疤吗?”
  医生听他问得那么详细,笑了一声,回:“疤肯定有,自己注意饮食,养伤的时候多吃清淡的食物,忌油炸浓酱,或许会好一点。不过也要看个人体质,有些人的疤是深色的,有些人是浅色的,看他自己怎么长吧。”
  程洛无话可说,便带着少明离开诊室。他付款领药,而后托着少明的手臂回到家中,到家里就忙开了,从室内的狼藉中挑出眼镜和相框,将其余之物踢去一边,又将刀叉收好,转而去厕所拿来热毛巾,先帮少明擦干净头脸,而后小小心心地擦拭手部,再换来一块擦净脚上的脏,整顿完毕后他坐上床沿,给对方喂下一片药,再将他抱在怀里,嘴上想劝什么说什么,却苦于不知从何说起,所以只得闷声放弃,最后总算憋出两声问:“饿不饿?渴不渴?”
  少明没抵抗的呆在他怀里,不动不回答,心中却好似明镜般知晓之后的十数天里恐怕很难离开这个地方,和这个人……
  
  邱少眀一晚上没睡着,手疼的揪心,肚子饿得打鼓,可他偏偏忍着憋着。
  程洛知道他疼,却是揉也揉不得,劝也没有用,好不容易熬到早上,给他喂了一小碗肉米粥,便带他去学校。进入空无一人的教室,程洛不放心般陪在一边,少眀坐在位子上,耷拉着双手看窗外,对他采取无视的态度。程洛并不阻止他这样的作为,对他的最低要求只是将他留在身边,能看见就好,所以憋气冷战之类的行为倒是可以充分忍耐的。
  少眀向窗外呆看良久后,突然开口道:“我逃不了,你可以走了。”
  程洛抬眼瞅瞅他,他则又说:“我现在连勺子都拿不起来,出去就是饿死,我逃不了,但我不想看到你。”他扭着脖子对向窗外,果真不愿移动视线。
  于是程洛走了。他一走,少眀的脸上神情突变,张大了嘴巴,佝偻□躯,是副想要大叫发泄的趋势,却偏偏未能听闻到声响,最后只得将双手曲至胸前,整个人长而久的保持着这个姿势。




☆、彼此彼此

  尹然早早的从宿舍走来教室,第一眼就惊了,放下课本的他凑近少眀的身边,又看又问:“这是……这怎么搞的?两只手都伤了?”
  少眀低垂脑袋不回话,他则动手想看。
  “嘶——疼!”可刚一碰,对方便叫着躲避,所以他心虚的住手,紧张地问:“要不要紧?会不会影响拉琴?”
  “废了才好,不用拉了。”
  对方冷冷回出一句,令尹然皱皱眉头,尴尬劝:“别这样,不想拉琴也不能伤到自己,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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