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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刺客无名-第24章

小说: 刺客无名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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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熙又好奇道:“那个艄公是什么人?功夫如此了得。”

“我也不是很清楚。想来是爹爹的故交。爹爹过世前将玉牌交给我,让我不便使用浮桥之时便去找此人,出示玉牌,或可助我渡河。”

“上次德公说他跟你说过话?”

“此人甚是古怪,平日从不言语,当日初见也只说了一句‘真像’。”

莫熙夹了一块丝瓜,随口问道:“还记得你爹娘的容貌么?便是像谁多些?”

“欢彼时尚且年幼,爹爹的容貌倒是记得,娘亲却是全无印象。”顿了一顿又道:“姑娘呢?恕欢冒昧,姑娘双亲安在否?”

莫熙摇摇头道:“我自幼便是孤儿。”莫熙穿过来的时候这个身体不过四岁,断了两根肋骨,瘦骨嶙峋的身上伤痕累累,身体孱弱非常。身体的原主人应是被一同乞讨的孩子群殴至死。

唐欢心道:我纵然从小孤苦,但终究有过父母疼爱,她却连自己双亲是谁都不知。如此想着,一时便没再言语。

饭毕。唐欢从怀中取出一只水晶雕芍药花的小盒子,递给莫熙,道:“泡水久则肤反干,这个抹在身上,或可缓解一二。”说得又轻又快,也不看她。

莫熙奇道:“这是你自己制的?莫非你从前泡药汤就用的这个?”

她接过打开闻了一闻,膏质晶莹透明,有股栀子花的清香。不由想起了贾宝玉制胭脂这一节,嘻笑道:“你既会做这个,会不会制胭脂?”

唐欢好意相赠,莫熙自不敢辞,只是一个刺客身上是不能有任何气味的,尤其是香味。她不是踏月留香的楚香帅。她所作所为更不为扬名江湖,只为活下去。

“胭脂?姑娘不是从不施胭脂水粉么。何以相询?”哪知唐欢当起真来。

莫熙又是嘻嘻一笑,道:“不过随便问问。做不得真。”

赤霞如烟

莫熙照例歪着读书。

《刺客列传》——“专诸进炙刺王僚”

相传专诸此人长得目深口大,虎背熊腰,英武有力,对母亲非常孝顺,是当地有名的孝子、义士。

一次,专诸与一大汉厮打,众人力劝不止,其母一唤,他便束手而回。伍子胥恰巧路过,见之深为敬佩,便把专诸推荐给了公子光。

公子光厚待专诸,并敬其母。专诸感其恩,欲以死相报,遂献计,投王僚爱“鱼炙”之好,藏剑鱼肚,伺机行事。为此,专诸特往太溯边学烧鱼之术。炙鱼艺成,公子光乃藏专诸于家中。

行刺当日,公子光预伏甲士于地屋中,又命伍员暗约死士百人,在外接应。遂入见王僚,曰:有庖人从太湖来,善炙鱼,味甚鲜美,请王尝鱼炙。

王僚欣然允诺,但恐公子光有阴谋,为防不测,赴宴时戒备森严,从王室到光家厅堂内外布满甲士,操长戟,带利刀,身旁亲信更是不离左右。

酒过数巡,公子光托言脚痛难忍需用帛裹紧,便躲入地屋。过了一会,专诸告进鱼炙,手托菜盘,赤膊跪地以膝盖挪替前行,武士以利刀架于其肩。未料,专诸已将锋利的“鱼肠”剑暗置于烧好的鱼肚之中,行至王僚座前,忽地拍出匕首,猛刺王僚,力透脊背,王僚大叫一声,立死。旁边卫士一拥而上,刀戟齐下,将专诸砍为肉酱。

公子光既杀王僚,便自立为吴王,即名噪历史的吴王阖闾。

邑人秦颂硕曾写“专诸塔”一诗:“一剑酬恩拓霸图,可怜花草故宫芜;瓣香侠骨留残塔,片土居然尚属吴。”

读罢,莫熙不禁又大摇其头,这又是一个脑筋不清白的。公子光争的是天下,你一个屠夫出身的人跟着瞎掺和什么,被剁成肉酱是好玩的么。你既是孝子,岂不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切肤之痛。碰到伍子胥这种猎头就该绕道走,典型的没安好心。还有公子光,这种人的恩是好受的么,说得好听,“光之身,子之身也。”他那是想让你安心替他卖命,既这么说,他自己怎么不去行刺!说白了,吴王阖闾就是施恩在先,挟恩义以令在后。这不就是典型的上位者为了让属下甘当炮灰而下的套么。唉,刺客的命如此不值钱,人人轻之贱之。偏偏专诸还重诺轻死,根本就是自轻自贱,可惜了他炙鱼的好手艺啊,做个厨师比刺客有前途多了。

莫熙读罢怅然掩卷,自己这条命可全靠自己了,谁都指望不上。

一抬头看到唐欢也在读书,便又起了骚扰他的心思,问道“你读什么书呢?”

“不过是本医书,姑娘不会感兴趣的。”顿了一顿,唐欢又道:“明日欢可贪得浮生一日,欲往‘赤烟’揽胜,姑娘可愿同行?”

莫熙双眼神采骤现,问道:“赤烟?可是从赤烟台远眺便可看到的一大片红枫林?”

“正是。”

“求之不得。”

―――――――――

次日。赤烟林海。千山红遍、层林尽染。

间或有槭树、桦树、野樱桃、花楸、鹅掌松、落叶松,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林立,点缀于一片素红之中,散落在青山碧水、蓝天白云之间。

那一片素红由低处渲染至高处,如山峦之层叠,绵延不绝,自河谷一路攀至山顶,满山红叶竞相辉映,直覆三千里赤霞如烟。

风过处,红翻似浪。衬得远处一脉江流如飘带轻卷一般,亦变得秀逸非常。

莫熙看得大为赞叹不禁脱口吟道:“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

一旁唐欢听了,先是不由自主移开了目光,复又偷偷盯着她的侧脸,却看不出半点端倪。只能无言跟着她拾阶而上。

莫熙武功尽失,是以脚程极慢,体力亦有不足。按她平日的性子,早就飞跑一气,好一尝纵横山水之快意。

唐欢见她目光凝视峭壁上一处红枫,面露憾色,问道:“怎么了?”

莫熙方才因自己暂失武功深以为憾,此刻听到唐欢相询,不禁暗骂一声自己竟是愚了,有现成的壮丁,干吗不用,是以作谄媚状嘻笑道:“想取那枝红叶作书签,不过我现下却是个废人了。”说罢两手一摊,微垂着头,黯然长叹。

唐欢果然飞身而起。

莫熙望着他飘摇而上的身姿不禁想起“挟飞仙以遨游”的句子来,只是这世上何人又得以“抱明月而长终”,不过痴想罢了。

唐欢顷刻便回。莫熙接过他手上一脉红枝,微微一笑,拈在手中把玩。

二人一路默默,向山顶行去。

抵达山顶之时天色已暗。

只见不远处点着几丛篝火,有舞者戴凤、狮、虎、豹等面具,以凤领头正踏着碎步入场。

唐欢道:“此处已是羌族领地。此舞应是用来祭祀山神、祈求丰收的祭祀舞。”

二人行至近处,坐于人群中观看。一套动作下来,舞者相继摘下面具,弯身献礼,原来此舞以鸟为祭,是以跳舞的都是清一色手执羽毛的青年男子。

祭祀舞告一段落,接下来气氛却更热烈。只见一老者带头,其余皆为羌族青年男女,各成一排,拉手而舞。男女一唱一答;边唱边舞,以颤膝、扭腰为基本动作,舞步十分欢快多变。当配乐进入快板时;男女两排相互交换位置,或众人拉手相继从别人腋下钻过,穿梭不停,将气氛逐渐推向高/潮。

一曲舞罢笙歌余音遍彻山野,袅袅不绝。

唐欢看着莫熙火光掩映的双眸,暗道:“却不知下次同来会是何时。若我邀舞,她又会不会答应……”

飞行之王

如此平静过了十来日行针问药的日子。

每日薛童都会亲制药汤,原来随着针灸的进行,每味药都会有所增减。

“薛神医,这七宝和田玉床真有你说的妙用么?”大概是因为时日尚浅,莫熙还未感受到体内热毒难抑。

“老夫为姑娘施针时日不长,姑娘自然尚未体会出这玉床的妙处。”

“何掌门打通任督二脉时也是类似的玉床为辅么?”

“正是,何掌门亲自访遍天下才于一处湖底得一巨型石料,此料名为山流水,是经洪水冲刷被运至河流中上游而形成的玉石。不过何掌门的玉石却远不如此处玉床这般精细华美。”

两个时辰后,莫熙泡完了药浴,见鸾素推门而入,手上的红木托盘里两打素绡里衣齐整地堆叠在一处。

“木姑娘,这是生丝制的。姑娘体内炎气日重,着此里衣当可舒缓一二。”

“谢谢你,鸾素。”她接过用手指抚触了一下,果然冰润水滑。

待鸾素退出,莫熙仍是翻开《刺客列传》打发时间。

话说吴王阖闾登上王位后,王僚的儿子庆忌逃往卫国。庆忌此人甚是了得,手能接飞鸟,步能格猛兽,矫捷如神,万夫莫敌,在吴国号称第一勇士。他在卫国招兵买马,伺机为父报仇。阖闾获悉此事后茶饭不思,日夜寻思除去这个心头大患。正巧伍子胥觅得一壮士。此人名唤要离。得,莫熙看到此处不禁叹息,怎么一个两个都被黑心猎头伍子胥给忽悠住了呢。

经策谋,要离定了史上第一苦肉计。某日要离在王宫与阖闾斗剑时,故意先用竹剑刺伤阖闾的手腕,再取真剑斩断自己的右臂,投奔卫国庆忌处。要离走后,阖闾还依计杀掉了他的妻子。庆忌探得事实,便对要离深信不疑,视为心腹,委他训练士兵,同谋举事。三月之后,庆忌出征吴国,与要离同坐一条战舰。要离乘庆忌在船头畅饮之机,迎着月光用独臂猛刺庆忌,透入心窝,穿出背外。庆忌诧异之极倒提要离,沉溺水中三次,然后将要离放在膝上,笑言道:“天下竟有如此勇士敢于刺我!”此时左右卫兵举刀欲杀要离,庆忌摇着手说:“此乃天下勇士,怎么可以一日杀死两个天下勇士呢!还是放他回国,成全他吧!”说完,他把要离扔到甲板上,自己用手抽出刺穿身体的短矛,当场血流如注而死。庆忌的卫士们遵照遗命并没有为难要离。但要离觉得自己从此不容于世,便举身投水自杀,却被庆忌的手下捞上来,没死成。

要离回国后,阖闾在金殿庆封要离。要离辞谢不受,说:“我杀庆忌,不为做官,而是为了吴国的安宁,让百姓能安居乐业。我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甚至连妻子的性命都搭上了,难道我还在乎什么钱财和爵位吗?”说完自刎于金殿。

莫熙心中冷笑不止,在她看来庆忌才是真正的勇士,此人能含笑赴死,又能以英雄识英雄之心放过要离,实乃真丈夫。但千秋霸业容不下心怀坦荡的庆忌。正所谓无毒不丈夫。真正能成就霸业的却是伍子胥、阖闾之流。而这个故事中最惨的莫过于要离的妻子。要离断臂杀妻尚有司马迁为他立传正名,可是何人记得要离的妻子是谁。你要逞英雄便自行去逞,与一个妇人何干!你倒是死得重于泰山了,你的妻子却情何以堪。天下男儿或以美人乱江山,如貂蝉,或以发妻行苦肉计,如要离之妻,却到头来,这美人血祭帝王路,红颜枯骨铺就的不过是男儿的万里锦绣江山。所为何来!

莫熙将红叶夹入书中,去唐欢书房寻别的书来读。

目光扫到《焚香记要》,不由会心一笑,抽出来阅读。随手一翻,飘下一张有些泛黄的兰花笺:

前尘影事皆如幻,

青山只认白云俦。

至今尚羡袈裟客,

竹杖芒鞋任远游。

水因有性山难转,

忍将往事下眉头。

纵然桂魄都圆缺,

况复萍踪不去留?

这首诗却没有署名,字迹清丽,应是女子手书。

其下紧跟着一首《醉太平》,字迹气韵舒张,俊秀飘逸。

“情高意真,眉长鬓青。小楼明月调筝,写春风数声。

思君忆君,魂牵梦萦。翠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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