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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小小王妃驯王爷-第443章

小说: 小小王妃驯王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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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闹肚子。”赵赦皱眉:“放下来。”

夫妻静静依偎着,真姐儿在背上轻轻拍抚下,慢慢进入梦乡……不分钟点儿的入睡,也是孕妇的一大特征。

霍山王府里知道这个消息,表现出异常的平静。云娘扶着小丫头从假山后面走出,缓步来到前面的雕梅兰竹菊的窗下悄听着。

房中,是世子在同霍山王争论。世子本身有些急躁,这几年霍山王移给他的权力渐多,世子说话语气渐硬:“父亲,你怎么能给赵赦下跪?”

坐在霍山王下首的世子很是难堪:“赵赦侥幸得了主将,这两年一直压在咱们头上,咱们的亲戚,包括项功述在内,死在他身上有五、六个,被他拿下将军职位的,有十几个,父亲,你这事做得太不应该!”

霍山王微有茫然,没有计较世子态度的不恭敬,他眼眸朝天,面上有糊涂之色:“世子,咱们军中安插的脓包,太多了。”

赵赦能寻衅拿下来的人,全是没有军功混军功的人。世子惊骇不已:“父亲,您……”肯定是老糊涂了。

他耐心地道:“朝中上千官员,真正办事的只有那么几个。军中,不也是一样。”一百当差的人,办实事的不过数人,余下的人中,是上推下延的,混日子领钱粮的,为什么还要他们,就是图说话的时候有人应声无人反对。

霍山王世子痛心疾首:“父亲,您一直就糊涂。”霍山王冷峻的眼光扫过来,世子才改改口:“您一直就偏爱长平,可是您细数她从小到大闯的祸,父亲,”世子快要声泪俱下:“咱们这个家,还能经得起多少次祸事。”

父子眼光对上,世子虽然有些怯懦,却是寸步不让的神色。他狠狠心全说出来:“长平三岁的时候,打了大长公主的女儿,是您偏护下来说她小;五岁的时候,用东西砸了西平侯的长孙,您说她有将门之风;到了八岁以后,哪一个月不在外面同人砸几下骂一架,欺负别人是她的家常便饭。”

紫檀木椅子的霍山王,心中一点一点冷凝。世子是不能再忍的神色,带着苦口婆心来数落长平的不好:“十二岁,把要同清源王定亲的邹家长女打了一巴掌,就是因为您和伍氏一直灌输她要嫁给清源王。清源王宠爱的那个宫女,也是长平无事就寻衅的。哪一年她不惹事情?”

“世子,这是你妹妹,她吃了这十多年的苦,”霍山王老泪纵横。世子半点儿不心动,焦躁道:“她远嫁,是她宫中要害当时没有成亲的安平王妃,才会上了人家的道。父亲您就没有发现,每次她要害人,她就上人家的当!

第一次私自回来,是宰了自己丈夫!这就是放在京里,也是没有人再敢娶的主儿!好在扎那还算明理要了她,肯要她就不错了。我是不喜欢她,我私下里也看过她!那扎那对她,比格木顿要好得多!她倒好,有了孩子是喜事儿,她又跑回来了!”

“世子,她回来是受了虐待,她身上还有鞭痕。”霍山王再一次弱弱出声,说话声一次比一次弱。

世子牙快咬碎,对自己偏心的父亲是不堪再忍受:“哪家的女人没挨过几下,哪一家没有三妻四妾,咱们家里不也这样!她生在这样家里,母亲只是个侧妃,从小仗着您偏心,横行无忌不知收敛,这大了吃过许多苦,还是不知道收敛!”

再也听不下去的世子撸袖子:“把七妹嫁他,我不愿意!”七郡主虽然不是世子一母同胞,世子这一次也看不下去了。

他是才回家,才到家没有一个时辰。没有站住脚,先听到长平公主的事情。急急进宫去追霍山王,在路上遇到他和项林回来。

把宫中的经过追问出来,世子当然不肯放过:“皇上要降罪,让长平一个人领去!”世子同长平没有半分兄妹情,反而同伍侧妃倒是有一肚子的怨仇!

如果不是霍山王妃出力,世子早就不是世子。

对于父亲用整个霍山王府来保长平,又对赵赦下跪,世子觉得脸色尽失。

一捧积雪从窗户上打下,把偷听的云娘打了一下。她用帕子掩住惊呼,带着小丫头悄步退出。面色秀丽年青才二十多岁的她,一侧面颊上还有着早上挨霍山王掌掴的红色印迹。

对小丫头道:“咱们再去看看别人。”

往伍侧妃院子里来,没到就听到又叫又哭的骂声:“你这个不下蛋的老母鸡,”长平公主从来没有对舞阳郡主好过,这一次回来受到舞阳郡主讽刺,更是不客气。

舞阳郡主气得脸发白,项林这一次倒是向着她,是成亲后第一次向着她。不过这向着,也不是要说长平。项林是推着舞阳郡主往房中去:“长平小呢,你房里去,别听就行了。”

“为什么我要不听,”舞阳郡主对着项林就挖两把,站在院子里骂道:“就会惹祸的东西!还以为自己是公主,什么德行,还公主!”

云娘微微一笑,这位公主还是这个性格。可见吃苦全白吃,她也不上去劝。要知道长平远嫁后,对于这王府里的个个人,全恨得不行。

老天不会因为谁吃苦就对她厚爱,只会因为谁不修正来公平对待她。要是吃苦就要受到优待,那浇粪的老农,应该让他当皇帝。

“好好的,怎么又骂起来?”云娘问院门的人。那人叹气:“公主和郡主,是不能见面。”以前只见过一次就这样,这一次更是互相看不起对方。

长平觉得舞阳郡主不配哥哥,而且她不会生,也不可能去生。舞阳郡主是严重鄙视,手刃亲夫这已经是汉人伦理中不可接受的事情,在过去丈夫为天更是让人觉得大逆不道。再加上她又偷跑回来,不仅舞阳郡主一个人看不起她。

“唉,这事儿可怎么好。”云娘若有若无地说过,再问:“侧妃呢?”门人老实回话:“出去了。”

云娘不再多问,伍侧妃只能去伍家讨主意,就像长平有事情只能回来她不喜欢的王府一样。

来看贞平郡主,年纪只有十四岁的贞平郡主倒安静,她坐在明窗下,日光流转在面容上,是一如既往的娴静。

旁边,是她的母亲王姨娘,母女两个人都是很平静,见云娘进来,让她坐下,让丫头倒茶给她。

“郡主的花儿越发的扎得好。”云娘找着话说。她进门数年,和江阳郡主一样没有身孕。别的姨娘还有宠爱,霍山王犹有子嗣在增加。

贞平郡主欠欠身子微微一笑,那神色,好似要去和亲的不是她。王姨娘也露出恬和的笑容:“江侧妃太客气,她还小,没学几年,哪里能好了。”

相对于伍侧妃院子中的吵闹,这里是另外一个地方。云娘平时和姨娘们相处不多,今天由衷要赞叹:“郡主是个知礼的,不像公主是个吵闹的。”

王姨娘微侧一下面庞,庭院深深,也可以听到隐约传来的闹声。她是进王府里的老人,不比伍侧妃进来得晚,她淡淡一笑:“吵有什么用。公主当初那么受宠爱,也和亲去了。”

这几句话说得平淡,却滋味浓厚。云娘怔怔的,一下子听了进去。丫头们送上青瓷荷叶有鱼的茶盏来,云娘尝了尝茶,也不如自己常用的好。家用还有一半是霍山王妃在管着,云娘在心里只说自己不知情。

“我对郡主说,你大了要许亲,许到一个良人,是你的好命,许到一个不好的人,也得过下去。”王姨娘仿佛知道云娘的来意,微微笑道:“侧妃不用来劝,那头人早上我见了,还不到三十岁,生得也还端正,身子壮有些吓人,是个男人理当这样。听说他们爱打人,我说郡主,你嫁过去不惹他,他难道一天到晚没有正经事情,就和你过不去?”

云娘笑起来:“说得很是。”

贞平郡主垂敛,只关注自己手中针指,这房中说什么她好似全没有听到。

“反正要嫁人,嫁得近了吵吵闹闹我看着反倒担心,远些吧,就死了这条挂念的心。”王姨娘说得还是平平淡淡:“皇上赐婚,这是难得的体面,嫁了吧,不管是哪一个,总是要嫁人。”

她轻抬起眼眸,对年青的云娘看着,又一笑,不知道她懂不懂?

机关算得太干净,有如伍侧妃,后半生不过如此。伍家一族,世出皇后,当今皇后还姓伍,是长平嫡亲的表姐,那又如何?她不是也和亲了,而且还让人耻笑的嫁了一对父子。

别人要耻笑的,不是长平命不好嫁了一对父子。而是这结局,是长平自己造成的。

云娘来劝人,自己反而受教。走出这房门,对身后关闭上的老蓝色织锦半旧锦帘看看,吩咐跟来的丫头道:“回去送我的茶叶来给她们,再对王妃说一声,郡主要待嫁,这房里摆设陈旧的全摆下来。我前儿说门帘子不喜气不是过年的样子,换下来的那一个石榴红染的锦帘,拿来给这里换上。”

丫头答应着,随着云娘而去。房中,贞平郡主流露出不安,问王姨娘道:“这亲事……”王姨娘忍忍泪还没有说话,外面传来沉重脚步声,有人回话:“世子来了。”

世子大步进来,还带着和霍山王争执过的余怒。坐下就道:“七妹你放心,我一定周旋这事,尽力地让他不答应。”

“他会不答应吗?”王姨娘还是平静,昂着头把贞平郡主刚才的问话全问了:“郡主和亲,嫁妆会有若干,听长平公主说,他们很穷,穷人得财富,怎么会不答应?”

贞平郡主不再问什么,垂下头再去绣自己的针指。手中的针对着花瓣儿,扎了几次没有扎对。再看世子,也是结结实实地愣住。

冰天雪地中,伍侧妃坐在马车中痛哭。她跑了几个地方,去过娘家,去过宫中求伍皇后,去过几位能说得上话的地方。

宫中伍皇后处,是冷冷淡淡把长平教训一通:“太不像话!”娘家,伍老大人半年多饮食减了一半,成天睡在床上不起来,神智早就不清。安平王府里,王妃奉旨养胎,早就不见外客。

灵丘王府,灵丘王妃说是去了哪家庙里,也没有见到。

诸皇子府上,也去了一个遍。太子妃那里,是明白着说不见。颂殿下“侍疾”入宫中,齐贵妃和伍氏的关系,早就十分的紧张。

拖着疲倦的身子回来,下马车时要一左一右扶着两个小丫头才能走得动路。二门上,站着柳眉淡扫的云娘,她面颊上红肿犹在,她也不回掩饰。

“你有话对我说?”伍侧妃实在是累了,不想和她斗心机,直接问出来。云娘轻描淡写:“啊,我来对你说,贞平郡主很识大体,听到后不哭也不闹,愿意服从王爷之命,你很可以放心。”

语声消失,这秀丽身子也走开,苗条婀娜的隐去小径上。

伍侧妃再无力气,也不是她当年欲把王妃拉下马的年纪。云娘是霍山王妃所选,是她的族人,对于伍侧妃以前的所作所为,是十分的清楚。

对她三分颜色,伍侧妃是可以灿烂的人。

丫头颇为难过,低声道:“这人,没有半点儿同情心,亏王爷把她当成心尖子宝贝,前儿还夸她心地仁善,说她可以相比安平王妃。”

“同情?”伍侧妃眉尖闪过一丝恻人笑容,没有人会因为别人可怜而同情人,建立在可怜上的同情,还伴有蔑视。只有自强自立,才会有真正援助似的同情。

宅院深深不知几许,白雪地里,伍侧妃走得有些艰难。虽然艰难,也走得顽强,见到自己小院时,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侧妃回来了,姑爷和公主在房中,看样子,亲密得很。”守门的妈妈是伍侧妃的老人,眉开眼笑来扶她。

伍侧妃心中闪过一丝光亮,觉得身子轻快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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