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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九阙梦华·绝情蛊-第13章

小说: 九阙梦华·绝情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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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紫衣女的身上。她真的是阎王神医么?辛铁石忽然觉得她是那么陌生,似乎自己从来就没认识过她。

他的手轻轻搭在小门上,劲力缓缓聚合,就仿佛是一缕风,那小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他此时对御风诀已有相当的了解,明白了外丹田的含义。但多年用剑的积习一时难改,那也只能去慢慢去适应。

御风诀是心诀,从心所欲是其真谛,这一点,辛铁石已颇有领悟,此时施展出来,风自然自手间聚生,再也没有初学时的生涩。

宾客都集在灵堂中,偌大的九华山庄就显得冷清而凄凉。山风呼啸,虽然是初夏春末,但仍然能感到那凝聚不散的寒意。满天星辰散发着凄冷的寒光,沉沉压在辛铁石的身上。

辛铁石仰天叹了口长气,沿着墙壁的暗影,向后宅潜去。

他深知自己将要面对的敌人极为强大而残忍,心机尤其深沉老辣,是以绝不敢有半分掉以轻心。

但山庄沉沉,却是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夭桃的房子就紧挨着若华居所,一个小小的南向之屋。

一踏入这院子,辛铁石的泪就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就是在这里,若华将他叫了过来,见了这几年来苦苦寻觅后的一面。也就是这里,他将酒浇在自己的身上,心痛得几度死去。

更是这里,让他永远铭记住若华的死。

他能忘记这里么?正如他无法忘怀若华。

他呆呆地站在满天星华中,竟似痴了。

他的手按在房门上,房门仿佛烧红的烙铁般,炙伤了他的手。良久,他才艰难地推开了夭桃的房门。

房中一片黑暗,一点微弱的星光自房子尽头那个小小的窗子中透进来,照在靠窗而设的小小的床上。辛铁石昏昏沉沉地走向那张床,漫无目的地翻查着床上的东西。

床上只有一床被褥,别的什么都没有。辛铁石找来着去什么都找不到,他举步而起,向房中惟一的柜子走去。

突然,他的身子撞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辛铁石一惊,猝然收住了脚步,他昏沉的思维禁不住一清。

一串刺耳的笑声突然在这小屋中勃发,那是高亢的,尖锐的笑声,宛如铁器刮磨一样,锐刺着辛铁石的耳鼓。

一双明亮的眼睛倏然在他的身前闪现,直勾勾地盯着他。

辛铁石一惊,内力勃然而发,青阳剑热力掣动,一蓬火光轰然窜了出来,将整个屋子映得一片通明!

他看清了坐在屋子正中央的那个人,但他实在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见到她!

因为她正是夭桃,已经死了,躺在灵堂棺木中的夭桃!

辛铁石骇然道:“夭桃?你是夭桃?”

夭桃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却连一句话都不说。那串刺耳的笑声却再也没停过。

她身上一袭黑衣,坐在屋子正中央,一动不动,辛铁石又陷入对若华的思念,神思恍惚,竟然没留意到她。此时回想起她也不知在这屋中坐了多久,心底不禁升起了一阵寒意。

但夭桃已死,她又是谁?

借着青阳剑的火光,辛铁石仔细观察着夭桃。

不错,除了神态有些疯狂之外,她的确跟自己几天前见到的夭桃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衣服也绝无半点差别。

既然她是夭桃,那么死在棺木中的那个,又是谁?

辛铁石忽然发觉,自己根本就没看清棺木中的尸体,此刻回想起来,他已没有把握确定那具死尸就是夭桃。

他很想潜回灵堂,揭开棺木,再确认一次。

但他知道,他并没有这个机会,因为九华老人再见到他,必定不会轻易放他走。

冥冥中,他似乎已把握到了什么东西。他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夭桃。

她的笑声很大,但声音中却殊无欢愉之意,她的眼睛也张得极大,但目光极为呆滞,虽然直勾勾地盯在辛铁石的脸上,但辛铁石却不确定她是否已看到了自己。

这情形有些诡异,辛铁石虽然艺高人胆大,也不由心底有些发毛,他叫道:“夭桃!夭桃!”

夭桃的眼睛忽然紧闭起来,痛苦地摇着头,叫道:“不要叫我,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小姐要出阁了,我要准备东西去!”

辛铁石见她说的古怪,心下生疑,问道:“你要做些什么?”

夭桃猛力摇着头,道:“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辛铁石更是疑心,他抓住夭桃的手,用力摇着,道:“为什么不能说?快些告诉我!”

夭桃的头摇得更快,但她只是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猛然,她的身子剧烈摇晃了起来,她的眼睛猝然张开,惨烈瞪着辛铁石。在青阳剑的光华中,她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然后再撕裂般倏然张开。

一声高越的惨叫声自她的喉咙中发出,然后嘎然而止。她所有的动作,也在这个瞬间,全都停止!

辛铁石惊讶地看着生机自她的身体中一点点抽离,她的脸色竟在这瞬间变成一片死灰色,仿佛她早就死去多时一般。

她脸上死灰的色泽使他没来由地想起棺木中的那具尸体,剑光照耀下,这所狭窄的小屋,竟充斥了邪异的鬼氛!

人声渐渐响起,辛铁石知道灵堂中的人被这声惨叫引了过来。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搜索这所房子了。

他只得放下夭桃的尸体,快步隐没在了山庄的黑暗中。

夭桃那句重复不休的话一直在他的耳边回荡着,究竟是什么事,让她不能说?又究竟是谁,威逼她不要说?

隐隐中,辛铁石感觉自己向真相迈进了一步,虽然他仍然不知道这真相是什么!

辛铁石显然没想到九华山庄的反应竟是如此的激烈,九华老人的怒吼声自夭桃的屋中传了出来,辛铁石身子一颤,他知道,杀死夭桃这笔账,也已算在了他的头上了。

要回去分辩么?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也知道那是没有用处的。好在他身上的冤屈背得已经很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项。

他在意的是,夭桃所说的话。

显然,凶手已威胁过她,让她不可对别人透露。

也就是说,凶手找过夭桃?

要是夭桃没死就好了!他脑海中迅即浮起夭桃那惊恐的双眼,她究竟看到了什么,才会让她如此害怕。

辛铁石的脑袋都快想破了,却仍然理不出头绪来。他茫无目的地走着。

突然,他听到一个清越的声音道:“你现在武功未失,又是正道公敌,还是跟我回荀府吧。”

荀无咎?

辛铁石神智不由一清,他刚想跨出去跟他打个招呼,就听另一人笑道:“不用啦,我独行惯了,这么多年,可也没死。”

是江玉楼!

辛铁石心中更是一喜,但他隐隐觉得,这么贸然跑出去,似乎有些不妥,于是慢下脚步,正犹豫着该不该出去,就听荀无咎道:“我知道,在你的心中,我永远比不上辛铁石。”

辛铁石心头狂震,脚步立即停止,就听江玉楼淡淡的、慵懒的声音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就该放我走,天上天下,我一定要找到他。”

荀无咎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但他呢?他是否也这样待你?你为他独上九华,为他与九华老人为敌,可他多看过你一眼么?”

江玉楼笑道:“我本就没求过他多看我一眼!”

荀无咎声音有些颤抖:“你难道就没看出来,他一直以为你是男人、一直将你当成朋友?”

江玉楼似乎也有些怅然,声音被风吹得缥缈起来:“我就是喜欢这一点,他若是知道了我是女人,感情就未必真了。”

她幽幽叹息着:“朋友都这么同生共死,若是情人岂不是更好?”

只听哐啷一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荀无咎一脚踢开。

就听他怒声道:“不!我绝不允许你这么做!”

他那俊朗的容颜因极度的冲动而扭曲起来,他的双手颤抖着,显得心中极为烦躁不安:“你知道么,自从我与你第一次比试,我就再也无法忘记你。你知道么,当我知道你是女儿身时,我有多欢喜?魔教正道,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喜欢我,天涯海角,我立即跟你走!”

江玉楼幽幽叹了口气,道:“臭石头是决不会说他跟我走天涯海角的,但我就是喜欢跟他在一起时,那种平静。”

臭石头三字,本是她骂辛铁石的称呼,但此时江玉楼说起来,竟是缠绵悱恻,不能自已。

林中的辛铁石听着,也似痴了。

他实在没有想到,江玉楼对自己竟然这么痴心!

他心中一阵阵发苦,浪迹天涯,声名狼藉的他,又如何去承受这份痴心?他忽然念及当初与江玉楼交游时的种种,原先那困惑于他的问题,现在都豁然开朗了。

那个喜欢在雨中乘舟游太湖的江玉楼。

那个宁愿落败,也不愿践踏了孤竹子所种优昙的江玉楼。

那个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看重自己的风仪更甚于刀法的江玉楼。

那个始终白衣狐裘,不染片尘的江玉楼。

那个慵懒的江玉楼。

这个江玉楼,魔教的江玉楼,却孤身来到汇集了正道百余高手的九华山上,抗衡号称正道第一高手的九华老人,被打成重伤,却执着不去。她为的又是什么?

辛铁石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他无力承担这一切,因为他早就失去了最后一份筹码。

他的人,已落魄,他的心,早就完全萦系于若华。

他已无力去爱。

荀无咎的呼吸却粗了起来,他抓住江玉楼的肩头,大声道:“我为什么就不如他?你竟然为了他连生命都不要了,却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我为了你可以连性命道义都不要啊!”

江玉楼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之色,她自然明白荀无咎对她的深情。

九华山上,天行剑前,荀无咎挺身而出的瞬间,她的确非常感动,但感动并不一定要回报,而她,只有一颗心。

一颗早就许诺了的心。

所以,她淡淡笑了:“我知道,你可以做到,所以,我也必定要做到。谁叫我们是天生的对手呢?放开我,我要去找臭石头了。”

荀无咎大叫道:“不行!我不放你走!”他的双手用力,使劲按在江玉楼的肩头,仿佛溺水者抓住最后一块木头。

他的双目中,蕴满了惊恐之色。

他的刀法虽然天下无敌,但荀府的名头为他挡尽了江湖风雨,他并没有受到多少真正的挑战。感情方面,他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他的风采天下无双,他的文章、他的书画,都冠绝一时,每次柳月刀的轻痕滑过天空时,他比那天上的明月还要耀眼,江湖中多少女儿为他痴情以往。

但恰恰是这样一位浊世佳公子,却在最严格、苛责的教育里长大。

他的父亲不担心他能否成为一个武功盖世的高手,却一心想让他成为人人敬仰的大侠。于是,武林中的道德,读书人的道德,国士名臣的道德……只要有,他就必须承担。

在他看似一帆风顺的一生中,于情一事,却从未有过丝毫的经历。

甚至在他面前,无人会提及半点的儿女私情,没有人教他情是何物,应该怎么做。倒不是那些德望俱高的尊长们刻意回避这点,只是他们认为这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节。

这恰恰给了荀无咎一点难得一见的自由。

一直以来,荀无咎都一丝不苟的遵循着这些近乎苛刻的要求,向着父辈那近乎完美的标准一步步迈进。

谁也不知道,恰恰在这被忽视的“情”字一道上,他有着自己的执着。虽然,这执着他也从未向任何人提及。

他只相信,如果有一天,他爱上一个人,就会轰轰烈烈去爱,可以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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