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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莲花狱-第19章

小说: 莲花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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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故,这是何故啊!”

听到陈知耕的哭声,修流一下子呆住了。此时他觉得,陈知耕的哭声是真切的,那是发自几十年情谊的心声,绝对不象是造作之举。那么,难道他们家里的人果真不是陈家杀的?但他实在想不起来,他们家跟谁还有什么仇恨。太公一生为人谨慎,从来没有过私敌,连政敌也很少。如此看来,这凶手的来头定然不同凡响,而且绝对不象是本县本地的人所为。倘是土匪杀的,家中的财物却又一件不少,因此可能性也不大。

他搀住了陈知耕,心下犹疑不决。陈知耕对陈绶年道:“老三,你速速连夜赶去城里,告知陆知县这里发生的惨事,叫他马上派几个捕快过来,验明尸身,缉拿凶犯。还有,要陆知县明日下来,主持为太公全家举丧。”

陈知耕问修流道:“流儿,最近都有谁来到你家?你知道底细吗?”修流道:“自上次黑旋风咬了陈师兄,闯了祸后,我一直都躲在山上,两个多月来,家中之事,一概不知。好象听说是我大姐夫叶思任跟一个年轻人来过。”陈知耕忙问道:“你认得那年轻人是谁吗?”

修流想了想,呆了一下。他的眼前出现了日间在“悬念观”给悬念道长念书的那个年轻人,正要说出,猛然又记起悬念道长吩咐他的话,心想其中必有难言之隐,于是说道:“不认识。”

陈知耕叹口气道:“你家这次祸起萧墙,原故可能就出在那个年轻人身上!几天前老夫若能请到他,也许府上也不会有这般横祸了。可能是南京方面马士英等人已经动手了,他们要杀的本来是那个年轻人,但是那年轻人已经离开了这里,不知去了何处。你爹不愿说出他的下落,因此便招来了杀身之祸。还有,杀你家人的人用的是锋利的倭刀和贵州黔人用的弯刀,可能是南京马士英那边的黔人跟雇用的东瀛剑客干的事。马士英是贵阳人,手下颇有些黔中武林高手。另外,老夫当年在朝鲜时,与倭人血战数年,这刀痕还是判定的出来的。我们终于还是晚了一步!修流,你府上丧事一完,你就从速上嘉定去找你的姐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要知道,这里已是是非之地了。”

修流道:“我得先去找到我的姐姐周菊。她跟赵管家都不见了。”

陈知耕皱皱眉道:“我看那个赵管家满腹心计,你得防着点。江湖上不比在我们乡间,什么人都有。为师也老了,凡事你都得好自为之。”





【·上卷 江南行·】 第35章 出走

第二天一早,城里棺材店的三十七付棺材抬来了。修流先把方氏入殓了,跟太公的棺木一起放在后堂。他对着两个棺木跪拜了几下,道:“爹,娘,你们先在这里歇着,待孩儿抓住凶手时,再提他们的首级回来祭奠你们。”

他让庄客们把其它三十六具尸体都入殓了,而后抬到山上去安葬。府中一下子空寂下来。修流独自在厅堂上呆坐了约有两个多时辰。他就要离开这个住了五年多的府第了,打从北京回到闽中这五年多的时光,曾经给他带来过无穷的乐趣。风情人物,上自父母,下至周拐子,他们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那堂上堂下,似乎还回响着府中上下其乐融融的话语声。

他泪眼模糊了。他站起身来,而后把全府上下所有的门全都关紧锁上了。他最后一次走上了“迎风楼”,看到远处的竹林在风中轻轻地荡漾着,不禁又想起父亲那一次在竹林中散步时和他的对话,还有他离家上山时,父亲亲手把弓交给他时的叮咛。他看着满楼的藏书,又禁不住痛心。这楼上的一万余册藏书,他读了还不到一半,以后只怕很难有机会再去阅读了。

他看到桌上父亲用过的一方大黑砚,登时悲情痛生,豪气勃发,便研了墨,用了大狼毫,大叫了一声“爹”,便饱蘸浓墨,在楼壁上挥笔题写道:

“生死一线,寸断肝肠。

剑气横秋,天地茫茫。

暾将出兮,怒射天狼。”

随后,他对着墨迹沉吟一会,默默地把楼上所有的窗户全都关上了,然后锁上门,轻轻地下了楼。他想,此时他不该去惊醒父亲的恶梦,他毕竟是睡着了。

中午时分,他锁上大门,离开了周府。黑旋风在一边,突然间仰天一声长啸,声振川谷,振聋发聩。

昨晚县里的捕快根本就没有下来查验尸身,可能是害怕多事的缘故。反正是人走茶凉,太公既已去世,有司便毋须上门巴结了,而随着崇祯的去世,他题写的那道“高风亮节”的匾额,也失了斤两。修流原就不指望陆有关会来主持举丧,而且他也不会让这种龌龊小人来玷污父母的魂灵。但是做为一方父母官,他们应该有责任出面调查缉拿凶犯的。

所以修流觉得在离开之前,有必要去一趟盘云县的衙门。他午后便去了盘云县城,找到那陆知县。他向陆有关申诉了昨日在家中所见惨事的委曲,要他速速派人找到凶手,替父亲伸冤。那陆有方听说周太公去世了,便不把修流放在眼里。他仰在坐椅上,轻慢地摇打着蒲扇,慢条斯理地道:“乱世之中,难免祸患。如今本县百事缠身,哪有心思去理你等这些闲事?”

修流听了,顿时怒上心头,踏上一步,一把扭住陆有方的脑袋,就往墙上撞去,陆有关被撞得眼冒金星,满头满脸都是血,咧着嘴大呼救命。衙门上下的皂吏都吓呆了,没有一个敢上前去捉拿修流。随后修流摘下陆有关的乌纱帽,剥下他的官服,大摇大摆地出了县衙。陆有关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这时他也顾不上体面,慌忙随后就追了出来,苦苦哀求修流把那些官家行套还给他。

满街的人看到陆有关不得体的模样,都开心地笑了起来。城里人好事,便有敲着铜盆子的,唱着小调,跟着在陆有关后面热闹。妇女们都拿手中物事扔掷陆有关。直到走过了大半条街,修流才将几件衣帽扔在地上,扬长而去。此时陆有关已经面目皆非了。

修流依稀记得母亲曾经说过,那赵管家跟她好象都是南直隶苏州府人。于是他便带上“黑旋风”,往北边方向,一路寻去。这是他第一次独自一人出远门,路途不熟,只好沿途逢人就打听赵管家跟周菊的行踪。路人见他衣着没些体面,说话南腔北调的,身边一只大黑狗,都不理会他。





【·上卷 江南行·】 第36章 挽弓射大虫

一路凄惨。到了福州后,修流问了一下闽江边一家小客栈的老板,知道从闽入浙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经闽北进浙南,一条路是经闽东进入浙东南。

那老板看了下黑旋风,笑道:“依弟是打猎路过这里的?这条猎狗相貌有些古怪。”修流笑道:“不瞒老板,这原是一只老虎。”老板笑道:“依弟真会开玩笑,看你一个后生哥的,哪儿去山上拖弄只老虎来跟在身边?!”

修流在福州呆了五天,大街小巷里去找周菊跟赵管家。城里的男男女女,见他背着弓挎着剑,问话时神情又焦急紧张,都以为他是个癫子。

修流细想了一下,记得几年前随父母回乡时,走的就是沿着闽江边西上的那条路,于是便决定从闽北进入浙江。他出门时身上只带了几十两银子,在福州城里时开销了几天,所剩已经不多。而且闽北大都是荒山野岭,人烟稀少,路程艰苦,因此他跟黑旋风一路上以捕捉猎物充饥,晚上胡乱露宿在路边草丛中。好在有黑旋风相伴,黑夜中倒不显得寂寞。看看不日就要过了闽浙边地了。

这天傍晚,修流追逐着黑旋风,翻上了一座大高山,那山森林茂密,岩石古怪,冷风袭面,充满了寒意。修流攀缘到得山顶时,有点累了,便想在山上露宿一夜,明日起早再赶路。那黑旋风趁着轻淡的月色,独自放身到林中去捕猎。修流困了,看着一根朽木,纳头便睡着。

修流不知睡了多久,突然间一声猛似硬木碎裂开来巨吼,将他震醒了过来。初始他以为是黑旋风在吼叫,睁眼一看,却只见远处有两点绿光莹莹发亮。他一下就判断出那来近的野兽不是黑旋风。因为他记得,黑旋风有一只眼睛在夜里的时候,总是半眯成缝,用来视物的。他一下子睡意全消,慌忙拿起弓箭。

那畜生慢慢地朝他这边走来,他搭上箭,挽满弓,瞄准了那畜生的右眼。那怪物一步一步朝他这边挪动过来,晃着脑袋,一付等闲漫不经心的样子。等到那怪物到了五十步时,修流看清了,原来那是一只吊睛大老虎。

这时,他连想都没想,砰地一箭就射了出去,正中了那老虎的右眼,两点绿光中的一点登时消失了,一枝箭只剩下沾着血迹的羽毛,留在了那大虫脸部的外面。

那老虎狂吼一声,突地蹦跳起来几丈,张牙舞爪向他猛扑了过来。他这时已经来不及抽出第二枝箭了,身子慌忙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这凶猛的一扑。

修流突然想起,以前曾听过的一个传奇中老猎人杀虎的故事,于是便仰卧在地上,然后悄悄地拔出剑来,双手握紧,摆竖起剑刃,平放在胸前。此时那老虎两个前爪交替着在地上划拉了几下,又向修流猛扑了过来。

修流突然间将剑直直竖起,老虎扑到他身子上方时,肚皮刚好从他的剑尖上剐了过去,入肉足有七分。那老虎跃过他的头顶,噗嗵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修流坐起身来,刚吁了口气,放下剑来。突然,远处又传来一声巨吼,这次吼声比死了的那只老虎还要凶猛。修流想,这山上原来窝藏着的是一对雌雄老虎。他方才杀死的那只,可能是雌老虎,而眼前的这只,却是公的。

这一次,他抽出了两枝箭来,一枝搭在弓上,一枝衔在嘴上,然后躲到了一边。那老虎过来了,两只酒盏大的绿眼睛熠熠生光。它见到死去的雌老虎的尸体,似乎显得悲怒交集,四只爪子拼命地在地上抠挖着,一连声地狂吼着。它用鼻子嗅了嗅四周,可能察觉到修流躲藏的方向,有人的味道,便向这边走了过来。

修流瞄准好了它,正要放箭,忽然听到树丛中又是一声巨吼,接着看到那黑旋风就象一阵狂风般地冲了出来,直扑那只大老虎。

那大老虎陡然见到黑旋风,吓了一跳,倒退几步。它可能是从来没有见过黑色的同类,因此一时竟愣怔在那里,不知所措。黑旋风人立而起,望着大老虎的脖颈就咬将下去。大老虎猛然醒转过来,扭过头,与黑旋风对搏起来。

两只老虎一边吼着,一边互相用爪牙攻击对方,其斗杀之惨烈冷酷,尤胜于当初黑旋风与大野猪的搏斗。修流只听得喀喀的碰击声,两只老虎身形腾挪跳跃之快,让他眼花缭乱,他把着弓箭,却迟迟下不了手,惟恐误射中黑旋风。

两只老虎斗了约有三十多个回合,黑旋风毕竟是只幼虎,体力便渐渐有点不支,那大老虎却是越斗越勇,趁隙还在青石上磨厉爪牙。突然间,它觑准一个机会,趁着黑旋风离地要扑将过来时,右前腿用劲猛地扫向空中。黑旋风没了着力处,一下子被打出丈余,翻倒在地。大老虎狂吼一声,趁势向它扑了下去。

这时只听嘭地一声响,修流的箭出弦了,这一箭贯穿了大老虎的脖颈后,又飞出去几丈远。刚才修流是蓄足了内力,酝酿一下,竟觉得挽弓的右臂如有神助,气力与弓弦浑然一体。

他突然间想到了悬念道长说的话,手一松,那箭就消失了。

那大老虎似乎还没意识到羽箭穿喉而过,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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