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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仙路烟尘-第7章

小说: 仙路烟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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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盈窗外观景,醒言暗吞口水,各自无言,一时间静默下来。

过了片刻,第一道菜鄱阳湖狮子头被小二端了上来。不过,小二很抱歉的对他俩说:

“实在抱歉,后厨掌灶的曹师傅说,今天鲥鱼已经用完了,所以那白芦鲥鱼实在抱歉了!客官您看是不是换道菜?”小二一脸的歉意。

醒言闻言心中大呼可惜,下次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有这机会再来这望湖楼吃饭了。

居盈也有些失望,只好又随便点了一道雪菜银鱼汤,两人便开始埋头吃饭。

正当醒言全身心投入享受这肥而不腻的狮子头时,忽听得楼下街道一阵沸腾,在嘈杂的声响中分辨出有趾高气昂的呵斥,还有年轻女子悲切的啼哭。

这突发的状况打断了醒言的细嚼慢咽,居盈也放下筷子,两人走到望湖楼另一侧正对着望湖街的菱花窗口前,探看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周围的食客也纷纷放下碗筷,一齐挤到窗前看热闹。

原来望湖楼临着这望湖街门脸儿不远的地方,青石板铺就的路边有一排小货摊,正有一群衙役围着一个摊位,好像是在争嚷推搡着什么,叱骂哭喊之声正从那里传来。

“走,我们去看看吧?好像有女孩子哭喊的声音呢!”居盈扯着醒言从周围的食客堆中挤出来,一起下楼去看个究竟。甫下楼梯,醒言不忘回头跟小二喊了一嗓子:

“那狮子头别动,还没吃完,余下的菜食等我们回来再上,省得放凉~~”这话音一路走低,尾音则已在一楼了。

在那出事的摊位前,已经三三两两聚了一些闲人看热闹,只是官差办事,谁也不敢靠得太近,因此醒言便毫不费力的护着居盈钻到前面观看。

只见在一个药材摊子前,站着四五个衙门里的差役,其中两个衙役正在拉扯着一位村姑打扮的少龄女子,似乎想把她拖走。而那位长相老实巴交面容愁苦的中年汉子,估计是那女子的父亲,则死力扯住女儿的右手,不让衙役拉走,同时口里苦苦哀求着什么。而一位中等身材班头打扮的官差,正对着那不断哀求的汉子大声叫骂着让他放手。

醒言听了一会儿才大致明白,原来这对父女是附近大孤山的药农,闻得这鄱阳县繁华,便将采得的草药拿到这望湖街上来卖。方才那班头带着手下过来收摊税,但这药摊一上午卖给药材商得到的银钱,只能勉强交得上这摆摊费。谁想临了官差又说还得交上“街容市貌整洁税”,可怜那父女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税,而且也确实没钱了,想交也交不上,因此这班头便要扣下这女儿先抵着税钱。

“陈班头八成是看上这姑娘了吧?没见这样刁难人的。”醒言旁边一位看热闹的小声说道。

醒言仔细看了看那姑娘,发现她虽然服饰粗糙,但细瞅瞅还确实有点看头。再瞧瞧那陈班头盯着这姑娘的眼神,便可知旁边这人所说八九不离十了。

正当醒言踌躇着要不要把这关窍说给旁边正自愤愤的居盈听,场中的情况却起了变化。只见那陈班头看那汉子还是拉拉扯扯不放手,也不耐烦了,狞笑了一声,对站在旁边闲着的两位手下喝道:

“好哇!既然这刁民死不撒手,那就一起带走!”

差役们轰然应诺,挥动铁链铁尺一起上前擒拿。可怜这两父女如何敌得过如狼似虎的差役?便似老鹰捉小鸡般被衙役们套上锁链擒往县衙而去。

“光天化日之下这些官差怎可如此胡作非为?”居盈气得杏脸通红。

“姑娘你还是小声点吧,万一被陈班头听到可小心也被抓了去!”旁边一位老者好心的劝告。

“唉,那姑娘估计逃不出陈魁的虎口了,那汉子估计也是有去无回了。”那老者接着叹道。

醒言闻言忙问老者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衙役头目叫陈魁,为人好色好赌,见着有点姿色的穷苦女子,便思摸着使些手段霸占了。而他又善于逢迎,颇得县宰吕崇璜吕老爷的欢心,可谓他的左膀右臂。因此对陈魁的恶行吕县宰虽看在眼里却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受害者求告无门,只好忍气吞声,而陈魁也越发的横行无忌。

说到这吕县宰,其实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贪酷爱财,想尽一切办法搜刮油水,因此鄱阳县百姓多有怨言,按他名字谐音把他唤作“吕蝗虫”。

“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事兄弟们说什么都得管上一管!”一名粗眉大目的豪客叫道。这围观的人群中不少是来鄱阳湖的游客,其中不乏挎刀佩剑打扮粗豪的江湖汉子。

“管?”那老者冷笑一声,“这位好汉新来的吧?谁不知一旦进了这鄱阳县的大牢,先是一顿杀威棒,然后这吕蝗虫不狠狠的榨上一笔钱财,没有个五十两银子,决不会放人!”

一提到五十两银子,意图打抱不平的好汉们立马收声。这年头道上光景也不景气,谁内里的衬衣上不打着两个补丁?正是杖头乏了钱,英雄也气短啊!

老者的一席话一时间让这草药摊前冷了场,方才还热血沸腾的壮士们冷静下来,自觉作为江湖中人,最好还是坚守“民不与官斗”的江湖行走第一法则;再想到那听起来就渗人的“杀威棒”,更是觉得不寒而栗——刀剑砍在别人身上不知道痛,招呼在自己身上就不好耍子了。还是回去该干嘛干嘛,这才是上上之策。于是看热闹的人群便三三两两的散去。

听到老者的话,居盈眼里倒有些迟疑之色。醒言便知她动了恻隐之心,想替那两父女花钱消灾。“这丫头,看来身上的银子还真不少嘛!”

正思忖着,一位五短身材、身板单薄的汉子突然凑上近前,神秘的对他俩说:

“两位想要解救那父女二人吗?小人倒有一良策!”

第一卷 『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十三章

曾着卖糖君子哄,从今不信口甜人

——民间俚语

那身板儿单薄的汉子相貌看起来颇为猥琐。见勾起了两人的兴趣,便继续说道:

“看来这位小姐是非常同情那对父女的遭遇,其实小人也是。小人倒有一个办法,不用花上那五十两银子,便可解脱那父女俩的痛苦!”这猥琐汉子从二人的衣饰上判断出该跟哪位搭话——倒不是这位仁兄眼力过人,而是醒言那身粗布衣裳的打扮,确实也只能是跟班、长随一流。

“哦?!你有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居盈闻言大感兴趣。

“当然了,刚才那老头说的也不完全错,入了这吕相公的大牢,不花上几十两银子还真是出不来……不过、”看居盈听到这里神色不善,猥琐汉子赶紧转折:

“那吕相公一般在大堂上提审犯人,在讯问之前,要对那些没什么来头、赎银不多的犯人,先打上一顿杀威棒!那小女子估计陈魁大人会怜香惜玉,吕老爷自不会不凑趣;不过她爹爹就不用说了,那顿杀威棒应该是免不了的!”

“啊!那怎么办?!”居盈掩口惊呼。

“小人正要说的就是这个。姑娘知不知道小人还有个外号?叫作‘王代杖’。”

“啥?王道长?”醒言没听清,不过对道长这词儿倒是比较敏感。

“这位小哥你听错了,贱名王二,外号叫:‘王、代、杖’。我就是那专门代人受杖挨打的——只要苦主亲朋给俺些药酒银子就行了。”

“嗯?大堂上也可以代人挨打?”居盈听着新鲜,忍不住好奇的问。

“两位看来不是本乡客吧?我们吕大人只管拿赎银的事儿,他哪管那棒子倒底是落在谁人的身上!”

原来,这鄱阳县的吕县宰为人贪墨、极端爱财,这“代杖”之职便应运而生。鄱阳县城的一些破落户儿便以此为生,收些银两便替人受杖。当然了,这受杖费中要扣除一部分给吕大人、陈班头,还有那当打的衙役也要划给一份子。给那衙役分红是为了捱板子时少些痛楚,给了钱,那板子便举得高、落得轻,虽然现场观众耳朵里听得“啪、啪”脆响,受杖人口里的惨呼惊天动地,堂上一片狼藉热闹无比,实则——那只是竹杖与裤内所垫羊皮撞击的声音。

当然了,虽然暗地有物衬里保护,但给这执杖衙役的银子还是省不得——如若贪着这几分银子打点不到,那执杖衙役暗地里使坏,将干枯的老竹片换上那新鲜出炉的硕大毛竹板,狠一点的再学那卖注水肉的无良屠户,将这本就不轻的新毛竹再浸这么一晚上水,变得死沉死沉,威力赶上佛门降魔杵,挥一挥就是一道青光闪过,等到得堂上再使出吃奶的劲儿往死里揍,那一顿暴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虽说现场效果别无二致,但这出戏可是真唱,这生意还想不想有下回了?!

居盈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代杖”的说法,不禁目瞪口呆。见他俩张口结舌,这王二一看有戏,这俩年轻人看来涉世不深,这位小姐还爱心泛滥,说不定这桩本来无根无凭的生意,说着说着就做成了!按照职业经验,此时更要趁热打铁,赶紧再添把柴加把火、把气氛烘托得再悲壮一点吧:

“小姐您还没见过咱鄱阳县衙门的杀威棒吧?那些掌棍衙役天天有实战机会,在这棍术上浸淫的可非一日之功,在咱这饶州武术界可是数一数二、远近闻名!就连那祁门县的神棍门掌门还亲自远道儿赶来这里考察取经!您也亲眼看见了,就刚才那药贩的身子骨,估计十棍都熬不过,一不小心就一命呜呼,那多惨啊!想想吧,他的女儿就这样失去慈父从此孤苦无依、他家八十岁的老娘从此便要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您问怎么办?找我啊!我这代杖信誉良好,价格在咱这同行里也最是公道,起价一两银子十二棍,堂上多打一棍每棍另加五钱,定金纹银一两,多退少补;如果没打满起步价,而且不要求退钱的话,还可自动存入下次过堂,并打八折。您看我这人一看就知道是老实忠厚,绝对的童叟无欺!不信您去扫听扫听,俺这价码是不是鄱阳县最低!如果不是,俺分文不取!小姐您这下该放心了吧?”

正当这位王二代杖唾沫星子四下飞溅的推销着生意,大义凛然的宣布他这看似公平合理、实则暗含玄机的奸商价格时,那虽然来过鄱阳湖几次,但还真没留意过这类事情的醒言,这时候也清醒过来,看着居盈似乎蠢蠢欲动,忙接过话头对王二道:

“不对啊大伯!瞧您这身子骨,我看可连五棍都不一定熬得过去吧?!”

说完,拉过正被王“代杖”这顿营销搞得五迷三道晕晕糊糊的居盈,赶紧走开。直到这时,一直注意观察着少女表情、正以为这桩生意十有八九就像煮熟鸭子那般手到擒来的王二代杖,才突然发觉有点不对,那少女旁边似乎一直不大作声的乡下少年,很可能并不只是这位小姐的一个小跟班——王二的眼前似乎突然闪现一幅老友记卤食铺案板上、几只熟鸭子扑闪着油光闪闪的肉翅腾空飞去的情景……

醒言将居盈扯到一旁,对她说:“这人一副江湖口吻,说的话不可全信;而且请他代杖也是治标不治本,即使让那药贩逃过这一顿打,他女儿还是逃不过陈魁的魔爪,他自己也还是出不得狱来。如果家里还有妻儿的话,说不定还会被敲诈得家徒四壁。此事还得另想万全之策。”

“嗯……这倒是哦……醒言你说得对,我们再仔细想想看,应该会有更好的办法的。”居盈也不是傻丫头,经醒言这么一提醒,也清醒了过来。

虑及救人,醒言心中忽然一动,有了计较,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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