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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益生堂-第23章

小说: 益生堂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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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李兰茹羞涩地低了头,轻声说:“我妈活着时,要我以后找婆家找个读书人。我觉得,你就是个读书人。”这几句话,让家义感到一丝温暖和踏实。
  分手时,两人客气地握手道别。李兰茹暗暗在心里感叹:到底是读书人,又生在城里,一个男人,竟长了一双棉花手,又软又温暖。家义则感觉到李兰茹的手骨节粗大,明显是过早用力造成的。
  相处了几次,邱德成就催他:“要是没啥意见,赶紧定下来,好请我们喝喜酒。”家义敷衍他:“想喝酒我请你下馆子。”邱德成说:“下馆子我还用你请?你赶紧给我句稳当话,我好去四姐那儿交差。”家义说:“再等等,这事急不得。你得让人家姑娘想好。”邱德成说:“我问过小李了,人家没意见。”家义还是说:“再等等,再等等。”邱德成说:“我再给你一个月时间考虑。到时候你要再这样模棱两可,我可就替你做主了。”
  家义觉得这件事也许真需要邱德成来做主。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恍恍惚惚,怅然若失。这段时间他时常做梦,总是在梦里跟梅秀玉纠缠不清。这一晚,他又梦见和梅秀玉在一起。两人旁若无人地穿街走巷,一路到了花溪河西边的鳌鱼背。
  花溪河水由西而来,在这儿迂回向前,圈出很大一片河滩,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有的灰白,有的青黑,浑圆朴拙地铺满了一河滩。再往上是荒草地,四季杂草丛生。从西边流放下来的木排或竹排,都在这里拢岸。这儿过去至今一直是处决死刑犯的地方。
  中国人自古有着看杀头的嗜好。逢枪毙人时,平日空寂的河滩上人头攒动。胆小的,站在远处哨两眼,听一声枪响。胆大的,则连死囚犯的眉毛都看得一清二楚。茅山人都说,一到夜晚,这里常有鬼魂出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或没有下巴,或没有后脑勺,一色地穿着玄青的褂子,在河滩上轻飘飘地游来荡去。人要不小心遇上,轻则被迷惑,重则会被鬼魅偷了魂魄,拿去做自己的替身。里面有个姑娘,不少人在月色黄昏时远远见过背影。都说穿着一件玄青色棉坎肩,无论早晚,四季,从不离身。茅山人都说她是冤死鬼,嫂子偷汉子,把丈夫药死了,却栽赃在她身上。杀她的那天,突然漫天黄沙。刽子手被沙迷了眼,一刀下去,以为已经取命。谁知尘埃落定后,却见那姑娘顶着半个脑袋,咧嘴冲着人笑。一河滩的人顿时被吓得失了声。有些胆小的,半个月后才能出声说话。平日一到夜晚,这里除了猫狗,难见半个人影。
  梅秀玉轻声细气说:“你领我到这儿来做啥?我怕得很。”家义拉着她的手,找到一处疯长的杂草堆坐下来,说:“这儿人少,没人看见我们。”梅秀玉眼波闪烁地说:“这段日子你去做啥了?总也找不见你。是不是有意躲着我?”
  家义看着她的眼睛,心里风起浪涌地不能平静。梅秀玉的脸庞像玉石一样细腻、润泽,颀长的脖颈子在夜色里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家义隔着衣服把手贴在她凸起的胸前,感觉到一股气流通过指尖传到身体里,使身上的每一丝肌肤都鼓胀起来。
  梅秀玉推开他的手,羞恼地说:“你不说清楚话,我再不许你碰我!”家义问:“你要我说啥呢?”梅秀玉低着头,扒开他的衣服,说:“让我看看你的心还在不在。”家义由着她把衣服解开,竟看见胸腔里空空的,啥也没有。梅秀玉怨艾地笑着,说:“看看你,连心都没了,还总哄我说心里装着我。”家义情急生智,说:“我的心整日整夜都在你身上,自然是找不到了。”梅秀玉便撩起衣服,果然见自己胸腔里有两颗心连在一起,这才转嗔为喜。
  
益生堂 第一章(41)
家义两手环住她的细腰,低头吻在她唇上,让两人的舌头厮缠在一起。梅秀玉倾倒在他怀里,两臂又像青藤一样绕上来,嘴里咿咿啊啊地呻唤着说:“你要了我!你要了我!你咋总不要我?”家义说:“我是想着要你呀。可我总在乡下忙着扫盲,没时间见你。”梅秀玉自己解开中式对襟褂子,抓住家义的手放在胸前,问道:“你在乡下想不想这个?”
  家义觉得自己被一股突然而至的潮水淹没了,人整个儿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忙不迭地说:“想!咋能不想?”梅秀玉说:“即是想着,就快拿去呀!还等着人家来请不成。”
  家义像一只气球直往上飘,正想找到一个地方降落下去,背后突然响起阚书记的声音:“找了半天,原来你在这儿猫着。”家义头皮一炸惊跳起来,梅秀玉被他带倒在地。
  阚书记说:“不是通知开会吗?你咋不到?”家义心慌意乱,语无伦次地问:“你咋知道我在这儿?”阚书记不解地说:“这不是学校的后操场吗?老远我就看见你。”
  家义四周看看,果然是在光秃秃的操场上,学校老师几乎围成一圈站着,冉老师和柳老师都在。远处教学楼上还有几个学生靠着栏杆朝这边张望。他心里惊悚地泛起一丝剥光了衣服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窘迫和恐慌,身体里却依然充盈着一种意犹未尽的沮丧。突然想起梅秀玉还在地上敞胸露怀地躺着,弯腰去看时,竟是岳老师,扬着一张胖脸得意忘形地说:“我一直跟在你后头,是我跟阚书记说你在这儿的。”家义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乍然睁开眼,才知是在梦里。
  李兰茹慢慢感觉到了家义的犹疑不定,她虽然没说什么,家义却从她眼里看出受到伤害的退缩和猜疑。他焦虑着,再三犹豫要不要把梅秀玉的事情告诉李兰茹。可是话到嘴边,始终没有勇气开口。他对自己说,没有结果的事,还是不说为好。
  他把抽屉里锁着的、没有寄出的信找出来,一根火柴烧了个干净。看着撮箕里一小堆黑色的灰烬,就像看见死去的梅秀玉,他觉得身上撕裂的那个地方又慢慢往外冒出苦水。
  他把通向梅秀玉的唯一的路堵上了。这条隐秘的心灵通道因为李兰茹的进入再也难以向前延伸。
  他突然对邱德成,甚至李兰茹都充满了一股怨愤。当他对邱德成说“你说咋办就咋办”时,他的表情好像在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邱德成看事情有了眉目,找到家慧,喜笑颜开地嚷嚷着:“四姐,你交给我的事儿,我可是当圣旨给你办了,这回就等你们益生堂准备轿子娶人啦。”家慧情急心切地问:“姑娘咋样?要不要找人讨个八字看看?”邱德成一摆手,说道:“这我可管不着了,你还是自己去问家义。”
  家慧催家义把姑娘领回去让家礼和玉芝看看。家义说:“八字还没一撇呢,过段时间再说。”家慧说:“你要看着好,就跟大哥他们合计合计,早些把婚事办了。”家义说:“你们急着要我找人,人一找回来,你们又催着结婚。”家慧说:“催你结婚还有错了?不是屋里人,谁替你操这个心。”家义不好再争,敷衍道:“行,行,我给组织上打报告。”
  16
  杨泗庙小学建在茅山城西门外。这里原有间单门独户的庙宇,供奉着杨泗老爷。传说他是专门保佑行船安全的神。茅山三面环水,向西到四川,向东到省城,都有水路相通。东西两个水口各建有一座杨泗庙。每年六月六是杨泗老爷生日。茅山船帮大小商号都要联合举行祭礼仪式,由众人推选一名全首筹备主持,请道士作法事,摆酒宴,唱大戏,形同过年。庙里更是四季香火不断。民国初年,因为年久失修,庙宇坍塌倒闭,地名却永久留存下来。校园内有棵樟树,已有几百年历史,树冠郁郁葱葱铺展开去,竟如一片绿莹莹的丘峦。繁丽一见这棵树,就喜欢上了这所学校。她喜欢在没有课的时候,站在树下,看着下面缓缓流淌的清澈的花溪河水,看着河水在回水湾里旋转,然后恋恋不舍地缓慢而去。水从遥远的西面而来,那里就是生她养她的地方。流动的水里,也许就有她母亲和兄长的凝望。花溪河让她入迷,又让她隐隐地有一种伤感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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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学校长叫刘玉堂,四十多岁,五短身材,上眼睑肉太厚,重重地垂着,总像睁不开眼似的。眼睛里黑的不黑,白的不白,眼角时常堆着两团黏糊糊的黄屎。他家里原是做生意的,后来破落了,到他父亲一代,只能一根扁担,两只竹筐,在乡下串乡卖货。他的媳妇,就是父亲串乡时给寻的。听说比他还大几岁,非常厉害。跟刘玉堂比,她什么地方都显得薄,脸皮薄,眼皮薄,嘴皮薄,身板也薄,两颊陷进去很深,使得颧骨高高地突出来。一身家织的青色土布衣服,宽宽大大地套在身上,显不出一点起伏。校长的家离学校不太远,他却不常回去,和学校多数老师一样,周末才回一趟家。
  杨泗庙小学只有繁丽一人说普通话,刘玉堂提出来拜她为师。繁丽说:“你是校长,我能教你吗?”刘玉堂眯缝着眼说:“能者为师,不拘长幼。你若把我教会了,我给你记一功。”
  他有间单独的寝室,遇到繁丽没课,两人就到寝室里一句一句地教学。繁丽总是选靠门的地方坐着,这样过来过去的人对屋里一切都能了然。一日,学生在外面上体育课,做完操因为没有器械就被老师放了羊,一堆一堆地在一起疯闹。刘玉堂嫌烦地说:“太吵了。”起身把门关上。繁丽觉得不妥,一时又不好反对。平房只有一扇窗,窗上又糊着厚纸,关了门,光线立刻暗下来。繁丽掩饰着不安,笑说:“门一关,人快变成瞎子了。”刘玉堂却说:“没事儿,没事儿,过一会儿啥都能看清白。”
  
益生堂 第一章(42)
繁丽手里拿着书,眼睛慢慢适应了屋里暗淡的光线,一抬头,愕然发现刘玉堂两只肉泡眼正死死盯着自己,心里禁不住有些慌乱,便说:“刘校长,今天不方便,改日再学吧。”正要起身,被刘玉堂伸手拦住,说道:“改日我还有事,就今天方便。”
  繁丽说:“屋里太黑,我看不见书上的字。”刘玉堂说:“我可啥都看得见。”繁丽还来不及反应,刘玉堂油黑的脸已经凑了上来,问道:“你没看出来吗?我想你想得跟猫抓似的缭乱。”说话间,一只手已到了繁丽胸前。
  繁丽惊得咯噔一声跳起来,又羞又恼地红着脸说:“你真荒唐!”转身要走,却被刘玉堂拦腰抱住。因为个子矮,够不着要亲吻的地方,他一张热烘烘的嘴竟在繁丽胸前蹭来蹭去,像猪似的一顿乱拱。
  繁丽厌恶地拼命把身体向后仰着,一只手抵住刘玉堂的下巴,另一只手摸索着去拉房门。她原本就靠近门口坐着,挣扎了几步,找到把手,哐啷一声把门拉开。
  阳光像水似的泻进来,刘玉堂惊得倏然松开手,乌紫着脸,愤愤地看着繁丽跑出去。孩子们还在外面疯闹,谁也没发现繁丽脸上流淌的眼泪。
  晚上到家,繁丽推说不舒服,饭也没吃,一个人关在屋里又洗头又洗澡。熄了灯上床,家廉摸出她还穿着内衣内裤,诧异地问:“咋不脱衣服?”繁丽脸朝墙躺着,支吾道:“我怕冷。”家廉把手伸进她怀里,说:“转过身,我给你暖暖。”繁丽把他的手拽出来,装出困倦至极的样子说:“睡吧,我太累了。”家廉想她晚饭没吃,以为是真的身体不适,便不再勉强,侧过身自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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