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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当美女变成丑女-第29章

小说: 当美女变成丑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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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怀中掏出金创药来,往创口上倒。



穴道虽封,伤势实在太重,血流仍是迅速,一下子便把药粉冲走了。



西门嘉情急之下,劈手夺过药瓶,干脆把一整瓶药粉全倒了上去。



西门岚迅速撕下长袍下摆,利落地包扎好,又砍了竹枝接骨。



忙了好一阵子,他方才松口气,对我说:“你放心吧,我给他用了五哥独门秘制的血蓉散,千金难买的圣药,这一整瓶都倒下去了,他不会有事的。”



我忍不住嘲讽地笑。



果然不愧是西门家人,到了个时候,难道还要我感谢他们不吝惜手头这千金难求的好药吗?再不想看他一眼。



想起如言,如言怎么这么久还没有从竹林中出来?那一刻,我分明听到有人坠地的,那绝对应该是如言的对手不会是如言。



可是如言没道理不声不响的,除非是……



我如小鹿般惊跳起来,奔向竹林。



穿过几从茂竹,我一眼便看到如言静静地坐在地上。



白衣胜雪,一尘不沾,即使坐在尚带着几分泥泞的湿地上,他看来起来仍然没道理的清雅飘逸。



西门风低头立在他身前。



不远处的地上有两具尸体,一个全身骨骼寸断,软成一团的正是那个和如言对峙的灰袍人,而另一个穿着同样颜色同样质料衣袍的人四肢呈大字形仰天躺着,胸口处凹陷了一块,嘴大张着,眼中满是不能置信的惊疑。



而如言,安安静静地闭目盘膝坐在地上。



全身上下好端端地,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只有身前的一滩猩红怵目惊心。



我跪坐在他身前,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生怕惊扰了他疗伤:“如言,你是受伤了吗?”



“他死了。”西门风一字一顿地说。



我好像没听见一样,柔声说:“如言,快点把自己治好,我们要回家了!”



“他死了。”西门风阴毒的声音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我无法容忍,用尽力气喝道:“滚!”声音尖锐得犹如紧急制动后轮胎在高速公路上磨擦,连我自己也不能相信这是我发出的声音。



他沉默了下,终于还是转身退走。



我一寸寸倾下身去,双手圈住如言蜂腰,把脸埋入他怀里。



如言的怀里还是暖暖的,有着淡淡好闻的薰香味道。



谁说他死了,死人怎么可能是暖暖的?



“如言,睁开眼看看我。”我柔声低唤:“你和我说说话,别叫我害怕。”



抬眼望着他清雅标致的脸庞,颊上的酒窝淡得几乎看不出,他似是入定的老僧,神色间有着寂寞如雪的倦意,一分分地刻入了骨。



我心慌地紧握住他手,他眉间的淡淡倦意犹如一闷棍敲得我心口绞痛。



若是他睁开眼对我说:“丁丁,我倦了,从此的路你自己走下去吧!”我该怎么办?蓦然发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其实依赖如言良多。



从他八岁起,他便不得已地背上了我这个包袱,没有一日能得放下。



如言仍然不动也不做声。



我的心一分分浸入北极的冰天雪地中,强笑着说:“如言,你别和我开玩笑,这样恶劣,以后便再也不理你了!”



伸手去打他,他却应声而倒,滑稽地凌空盘膝靠到竹竿上。



我吃惊地望着他,如言从来不屑用这种滑稽有如小丑的姿势来博我开心。



如言,永远是清雅风致的。



我深吸口气,探鼻息、把脉,不甘心地伏身听心跳,现实告诉我,如言真的走了,没来得及与我说一声再见。



我轻轻抚掉他眉间的倦意,如言,你恨吗?我想你会恨的,我也会,而且要连你那份一起恨!



过去,你一直背着我,现在,让我背着你。



我用力抱起他的身子,踉跄着走出林子。



西门家的人站在竹林入口。



我的视线一个个自他们的脸上扫过。



西门岑的可惜、西门嘉的怜惜,西门岚的痛惜加起来也抵不过我心头如火般炙烧的恨。



视线最后定格在西门风脸上。



我幽幽地对他说:“你杀了我吧!”



西门风阴郁的脸跳了跳,他平板地说:“你不要发疯了!”



我直勾勾地瞪着他,“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我必杀你。”



他沉默,然后转过身去一步步走开。



“我等着你!”



西门家族的其余人等只是沉默地旁观,并无一字一句劝解,即使我说要杀掉他们的家人也一样面无表情。



我的脸色近乎凄厉的惨淡,把如言轻轻放下,萧索地问:“你们满意了?”



西门嘉不忍地掉过头去,西门岚沉声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我并不理会他这些无谓的话,人死了再来说这些假惺惺的言语又何必?我只是定定看着西门岑,冷冷说:“你要救你的兄弟,所以就牺牲别人的兄弟。



你的兄弟是人,别人的兄弟便不是人了?”



西门岑轻轻叹息,他温和的望着我,神情慈悲如寺庙中的佛像。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我点点头,从来没有这么明白过,用我最珍视的人的生命换来的道理。



“承蒙指教,丁丁铭心刻骨,永志不忘。”



“温公子之死,我很遗憾。



但该做的我仍然要做,以后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你脸皮之厚,连我都不得不说声佩服。”能在这个时刻说这么一番话的除了西门岑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红日当空,如言清俊的面庞清晰地在我眼前放大,有一滴冰冷的水珠掉在他颊上。



我抬头望苍天,有一只鹏鸟正展翅飞过。



碧蓝的天色中白云悠悠,鹏鸟自得的翱翔,松快得令我羡慕。



西门嘉长叹一声,说:“妹妹,我们先送你回府吧。”



我拒绝,西门家假仁假义的恩惠我半点都不想领受。



西门岑负手背对我,叹道:“丁小姐,这一切事情都是我策划,你若有怨恨就冲我一个人来。



纳雪并无半分对不起你,我所做的事和他完全无关。”



“到了此刻,你仍顾着他,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个好哥哥。”只可惜,你仅仅只是西门纳雪的哥哥。



西门岚不安地解释:“温公子之事实出意外,但他是死于师门仇杀,与我西门家并无直接关系。



冤有头债有主,按江湖规矩——”



我冷冷打断他:“西门九公子,我并不是江湖人。”他脸一红,张嘴欲言,在我森冷的目光中,终于还是说不下去了。



西门岑仍是用那种慈悲的目光注视着我,这样伪善的慈悲,无异于鲠在喉口的鱼刺,比之于赤裸裸的残忍更加恶毒。



“为了纳雪,我不惜遇神杀神,见魔杀魔。”



“那若是有一天,是你自己阻了他呢?”我恶毒地冷笑。



“那我便杀了我自己。”他温和地吐出最无情的言语。



微笑着,他说:“你是个明白人,你会懂的。



我相信,你若是与我一般处境,也会一般行事。”



“我不想懂。”我黯然神伤,撇过头,悲哀的低声说:“我只知道一件事,你可以杀尽天下人,唯独不该杀如言。”



他默然。



山中隐隐传来沸腾的人声。



西门嘉纵身一跃上了竹梢,瞭望一番后跳下来对西门岑说:“有很多官兵在搜山。”



西门岑皱了下眉:“此时不宜和官府硬碰硬,我们先撤!”



原来是官兵们到了,看来是凤郎终于找来了人。



只可惜,每一部戏中的官兵都是在谢幕时才姗姗来迟,在我的戏里也不例外。



低头看向如言清透的脸,喃喃自语:“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如言,你终是我生命中的一阵风,挥一挥衣袖就此云淡风轻。



我好恨哪!



这一刻,我分不清我究竟恨的是温如言还是西门家族,亦或是我自己?记忆挟带着漫天的波涛灭顶,我眼前一黑,放任自己的意识解脱。



哪怕,只是片刻的解脱。



这一天一夜,刺激接连不断,我强撑的神经终于选择在此时崩溃。



  妄念之境



你们好狠的心啊,为了一个温如言,就对身为作者的我这样万般蹂躏,偶家的书评区从来没有一天有这般热闹过,快要成黄泛区了。



居然居然还有人要钉偶的草人……偶彻底无言了。



这一天,偶从书评区经过都是灰溜溜的。



票呢?票呢?没有票的话,哼哼……



顺便说一句,偶下周上强推哦,谁敢不到,小心PP啊(先让偶下场擦擦冷汗),总之,点击、收藏、推荐、书评,一个都不能少哦,我喜欢全套服务。



(迷花不怕死的探头出来)



上来补充最后一句话,如言一派不要下架本文哦,否则你后悔偶可不管的(华丽丽地退场)



※※※飘渺的箫声穿破云层,细细地在空气中传播。



我追着箫声而来,这曲子我记得,很多年前,如言曾吹过一小段,他说过有一天会完完整整地吹给我听。



而今箫音重现,似从极远处传来,若有似无地在我耳边撩拨着。



路无限地延伸,看不到尽头。



触足处好似踏上了绵软又有嚼劲的QQ糖。



沿路数不尽的桃花绽颜怒放,开到极艳的鼎盛。



桃花林中笑语声声,一派喜庆祥和景象。



笛声忽前忽后,我在桃林中奔跑。



笑声不绝不耳,几度差点让我迷失了方向,但好在箫声也不曾间断,渐渐地,箫声愈来愈清晰。



我拂开身前的花枝,眼前跃然而出的一色飘逸出尘的白。



我下意识地开口叫:“如言!”



叫完了便知道是自己认错人了。



眼前之人虽然是背对着我,可分明是一个女子。



身上穿的是丝质的衣裤,裁剪合身,极显精致。



衣裤的式样虽然简单,却透着时尚,衬得那女子益显浮云飘絮、清丽出尘。



这人好熟悉啊,我怔怔地望着她,目光胶着在她身上。



她转过头来。



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桃花便谢了林红,世间再无颜色,唯留一点褪尽铅华的素白。



她无须说什么做什么,便已是世人仰望的中心。



她是极致的美女,天生的明星。



凤菲菲,一个我熟得不能再熟了的人。



第一次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欣赏凤菲菲的美丽,这样的感觉真是很怪异。



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明明是我,却成了她。



“凤菲菲?”我迟疑下,还是先开口叫她。



她精美绝伦的脸上浮起一丝淡薄得透明的笑意:“十几年不见,你便连自己的容貌也认不准了?”



我大方地笑:“实在是想不到,你这样的出现比让我立刻回到了现代还要来得让我惊讶。”



“这些年来生活得还满意吗?”



“称不上满意,但过得比较像个人。”比做凤菲菲有味道,我感慨道。



“你呢?”



她淡淡而笑,满地落红。



“我一直待在这里。



我的性子你清楚得很,正好求个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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