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制造-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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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嵘路过浴室正要下楼，瞥了眼留了道缝儿的浴室门，正巧看到里头认认真真往自己身上抹沐浴露的Al I，被浸湿的头发黑亮亮地贴在泛着红晕的白皙脸庞上，那一脸的认真样就像是终于获得机会独立洗澡的小孩。带着水汽红艳饱满的小嘴一张一合地，隐约能听到是Al I在唱歌，只是一个简单的调子，听不出词，甚至还不算完整的弦律。卫嵘垂下头听了片刻，将门轻轻地给带上。
Al I转过头看向被拉上的浴室门，眨了眨眼睛，从水里把泰迪熊捞了出来，嘴巴撅得高高地。“好重。”
卫苍晋和卫嵘在楼下的餐区用午餐，坐在长桌的两头，布置温馨的长桌，摆放着最艳时分的鲜花，两人只是用餐，少有话语，各食各盘的西餐，各加各的料，或咸或淡，或生或熟，都只有自己知道。卫苍晋一脸轻松随意，而卫嵘依旧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打破这种死寂家庭聚餐的自然只有一个人。
“苍晋，苍晋。”从楼梯上飞奔而下的人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头发上还在滴水，光着脚丫子，身后是一串半湿的脚印子，双手前伸着拎着垂着脑袋的泰迪熊的双只手。泰迪熊身上还不停滴水，才一会儿就在地板上积了一滩。Al I挂着嘴角，两眼睛茫茫然地求助地看着餐桌两侧完的人。“擦不干。熊宝宝好重好重，肚子里喝了好多水，小爱怎么擦也擦不干，怎么办？苍晋，卫嵘……”
卫苍晋看着卫嵘几乎是目瞪口呆的样子，惹着笑，向Al I招手。“过来。”
Al I继续拎着泰迪熊几步跑到卫苍晋身边，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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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得大大地望着他。
“你把熊宝宝交给这位女士，她会把它弄干的。”卫苍晋说着，指指正走过来的一位女仆。“小爱自己的头发都还没有擦干哦，乖乖坐在椅子上，把头发擦干，等会儿熊宝宝也干了。”
“好的。”Al I将对他微笑的女仆形象扫描进大脑，再有些不舍地将泰迪熊递给她。“谢谢这位女士。”
“不客气，小爱少爷。”女仆双手接过泰迪熊转身离开。
而同时迎面过来的是一个更年轻些的女仆，手里捧着条干毛巾，领着小爱在长桌中间的位置坐下，小心地替他擦头发。Al I直直地坐在椅子上，骨碌碌转了转眼珠子，瞄向卫苍晋，见他低头吃着，又看了看另一头惊讶地盯着自己的卫嵘，Al I脸一红，把脑袋垂了下来。
Al I的头发很容易干，差不多不滴水时，头发原有的型也出来了。女仆素质好，处事不惊，看着自己恢复柔顺的头发也没什么反应，对着在座的人微微弯了弯腰，转身也离开了。
留下的三人，卫苍晋慢条斯理地用餐，卫嵘早没了胃口，Al I有些迷糊，眼睛到处瞟着，满脸的好奇，手还不自觉地去碰摆放好在他眼前的一套餐具，拿起其中一把大汤匙照着自己的脸，还吐了吐舌头。
“咳咳。”卫嵘轻咳了两声，拿起刀叉继续切盘子里的肉，装作随意地说。“给小爱少爷也拿一份。”
“咦？”Al I抬起头看向卫嵘。“一份什么？”
“不用。”卫苍晋叫住正离开的仆人。“倒一小杯牛奶就可以。”
“牛奶？”卫嵘诧异。“他又不是小猫崽小狗崽，一杯牛奶可以当午饭？”
“小爱够了。”卫苍晋也不多做解释，继续吃自己盘子里的食物。
Al I左右看看，对着卫嵘露出一个很甜美的笑容。
仆人很快端上一杯牛奶，最小号的杯子，就放在Al I手边。Al I双手捧起杯子，用鼻子嗅了嗅，放在嘴边探出舌头舔了下，小抿一口，咕咚咽下，嘴角一勾，嘎嘎嘴巴，继续刚才的动作。
卫苍晋只当未见，继续用餐。
卫嵘扶了下额头，对嘴巴边粘了一圈牛奶的Al I问道。“小爱，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
“来见小爱的客人。”Al I放下空了大半的杯子，既严肃又认真地答道。“就是苍晋。小爱是TC的牛郎，牛郎就是要见客人的，客人会疼爱小爱，让小爱开心，就是在床上吃小爱。小爱很乖很漂亮，大家都喜欢小爱，然后……”Al I说到这里停顿了下，转向卫苍晋问。“苍晋客人，你什么吃小爱啊？”
“噗……”卫苍晋一个不防备，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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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口的水喷了出来。“小爱，不要在饭桌上说这个。”
“好。”Al I点点头，继续玩起了桌上的刀叉，盘子，盐罐头，还摸了摸花盆里的花瓣儿。
“苍晋，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卫嵘抬手示意等在一边的仆人靠近。“你带小爱少爷去客房。”
“去吧，我过会儿上来。”卫苍晋对Al I说道。
“好。”Al I推开座位站起身，刚要走，又回头问卫苍晋。“熊宝宝过会儿也直接去客房吗？”
“我会带熊宝宝过来。”
“那……牛牛呢？”Al I绞着手指。“小爱好喜欢牛牛，牛牛吃过饭了吗？”
“过会牛牛也会来。”卫苍晋笑着对Al I做了个“去吧”的手势，语气格外温和。
“好的。”Al I说完，走过去跟在侍者的身后，又恢复到一副开开心心的模样。
“记得穿上拖鞋。”卫苍晋对正上楼梯的小爱喊到。
“小爱知道了。”Al I大声回应。
卫嵘见Al I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立刻开口，带着一丝责问。“怎么回事？小爱……智力有问题？”
“你那么看？”卫苍晋用餐巾擦了下嘴角，示意仆人把盘子收走。“你对小爱有新认识了？”
“苍晋，我去查过小爱，我想你知道，这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把他送到TC，是在毁了他。”
“是吗？”卫苍晋扔下餐巾，站起身，绕着餐桌走向卫嵘。“周段方，朱瓷，还有尹奥，都把小爱当作宝贝一样，你也见到了，他们有给你亲近小爱吗？那次知道你去找小爱，周段方急得不得了。毁了？我看是我让他得到了从来未曾得到过的爱才对。你既然看过他的档案，又何必再来问我？再者除了TC，你想我把小爱放在那里？交给社区，少管所，福利机构？他什么也不会做，没怎么读过书，脑袋也不好使，就有那么一副好皮囊，万一给人占了便宜，到时谁帮他？……真喜欢他的人是不会在意他是不是一个MB，不会在意是不是所谓的干净。看一个人，看他的身体，看他的心，清洁的方式是不一样的。”
“不用再拐弯抹角的。”卫嵘没有去看斜靠在自己面前的卫苍晋，目光停留在那个牛奶杯上。“是因为你也注意到小爱有一双和荦荦一样的眼睛，说话时一样软软的声音，还有……那股特别的味道，所以你才留下他的，是不是？把他放在TC，引我去看，间接让我们认识，还有现在发生的一切，你是想告诉我……我曾经是一个怎么样的混蛋……你说的没错，我是很计较，我的荦荦居然会为了我去……我只要一想到这样的画面，我就恨不得……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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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揍自己一顿。……是我没有保护好他。可是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他，我从来不会，因为永远不会。……在我眼里，荦荦是一个天使，永远都很要强，很自爱，很善良。”
“过去了。”卫苍晋握住卫嵘放在餐盘边紧紧拽着刀柄的手。“我们一起……往前走，好吗？”
“小爱你打算怎么办？很可怜的一个孩子。”
“周末是小爱出台的日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包下小爱。”卫苍晋摆手。“当然，你可以拒绝，你也知道，我不会随便把小爱给什么人的。不过……还是要看小爱自己。”
卫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卫苍晋进到客房的时候，Al I正趴在窗口，伸长了手捏着一片在树枝上的绿叶看得认真。卫苍晋走近一看才发现，上头有一只蚂蚁。Al I小心地用手指碰了下蚂蚁，眼睛都亮了。
“蚂蚁。”Al I转头小声地对卫苍晋说。“小小的小动物，牛牛。”
卫苍晋揉揉Al I的头，拉回他的手，揽着他的肩膀往床边带。
“苍晋是要抱小爱了吗？”Al I坐在床沿，眼睛还时不时看向窗外的那片树叶。“熊宝宝和牛牛呢？”
“牛牛在陪熊宝宝，熊宝宝还没有干。”卫苍晋转过Al I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小爱喜欢被我吃吗？”
“咦？”Al I用那双亮亮的黑眸子盯着卫苍晋。“喜欢？小爱是TC的牛郎，苍晋是客人，苍晋……”
“和周段方的那次觉得怎么样？”卫苍晋果断地截断了Al I那长段推论的话。
“很……舒服。”Al I说完，脸颊顿时红了，垂着眼皮，一副羞答答的模样。
“那我像周段方那样抱小爱，可以吗？”
“可以。苍晋是客人，小爱是……”
“那周段方像抱小爱一样去抱别人呢？一样亲吻他们，抚摸他们，把他们搂在怀里，说喜欢他们呢？”
“啊。”Al I猛一抬头，眼眶瞬间湿湿一片，一眨，就落下了两行眼泪，还没有止的意思。
“怎么了？”卫苍晋抚摸着Al I的脸颊，擦去上面不住滑下来的泪水。“不高兴吗？”
“不知道。”Al I撅着嘴巴，泪汪汪地盯着卫苍晋。
“小爱，我也是TC的老板。”
“苍晋也是TC的老板？”Al I凑近了些，重新把卫苍晋的脸扫描进大脑和卫嵘的进行了对比。“苍晋和卫嵘不太像。朱瓷说卫嵘是TC老板的哥哥，苍晋是TC的老板，苍晋是卫嵘的哥哥。”
“小爱很聪明。”卫苍晋继续抹着Al I脸上的泪水。
“小爱为什么会在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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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 I指指自己的太阳穴。“小爱脑袋里有好些奇怪的图像……爸爸，妈妈，欠钱，抵债，TC……苍晋，你是收留小爱的那个人吗？”
“小爱。”卫苍晋将Al I揉进怀里，亲吻着他的头发。“你只要知道，自己是被疼爱着的就可以，知道吗？不要问那么多的为什么，你只要相信，段方，苍晋，还有卫嵘……都是会疼爱你的人。”
“那……朱瓷，尹奥，崽，还有……啊，没什么。”Al I吸吸鼻子，闻了闻卫苍晋身上的味道。
“没关系，小爱就是我们的宝贝，乖，不想哭，嗯？”
“嗯。”Al I点了下头。
卫苍晋用脸颊蹭了下Al I的头发，有些无奈地轻叹口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胯间，又自嘲般摇了下头。Al I喝下的那杯牛奶算是流光了，本想过即使抱了一号也不会有什么，可是卫苍晋做不到，就像他可以抱着二号睡，却不会真的和他做一样。卫苍晋需要一个答案来解释，是因为他心里还有小荦，不想对不起他，还是他不想要任何与爱无关的性。仔细想来，这样的执念多少有些折磨人，但他知道，那是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