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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七界之河山晚照-第219章

小说: 七界之河山晚照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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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桑柘的专注如出一辙的,还有烈熠的眼神,除了医者的凝重以外,他的目光中还多了一些对于倾夜生死状况的担忧,对曾经发生的一幕的歉疚,以及对桑柘医术的全然信任,总之是复杂之极。

  从烈熠的举止中不难看出他此刻的全副注意都放在伤者的身上,对此滟昊泠当然不满,不过还是压抑着情绪没有从中打断。

  甚至于,他明明有不得不对烈熠说,不得不向烈熠追寻的疑问,也都是暂且强迫自己不提。

  时间在检查的过程中缓慢而坚定的流逝,无论在场的几人经历了多少惨烈的生死,还是觉得气氛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本来以为谁也不会开口,直到神医给出一个结论之前,所有人即使再不情愿,还是会耐心的等待。哪知到了最后关口,一个满是冷嘲热讽的声音硬生生的割破了场面的凝滞——

  “如果你真是神医,这会儿也该看出什么了吧?”非要跟着滟昊泠前来敌营的九歌,这一次难得没有穿着花枝招展的女装,而是一身利落的武士打扮。他就这么大摇大摆上前两步,彻底阻断了桑柘看往病人的视线。

  换了正常情况,倘若有人这么影响医者救治病人,势必会激起众怒。压抑众人情绪的,是因为对九歌此人还算了解,他表面看起玩世不恭戏弄红尘,却也不是不分轻重之人。

  就是在这一个短暂停滞的空隙中,桑柘通过诊断得出的全部疑惑与不解,也似乎在九歌的冷嘲热讽之中得到了证实。“这么说,这一位——”桑柘看了躺在榻上的病人一眼,忽然不知该怎么接口才好,他总不能直言不讳,说他不是人吧?

  那样,未免也太直接也太无礼了些。

  “他当然不是人。”九歌倒是毫无避忌的接口,一出口就是桑柘怎么也不好直言的结论。然而转念一想,自己与这个白痴乃是同族,这么一句岂不是将自己也一并骂了进去?

  于是九歌又连忙补充一句,“他不是凡人,自然也不是凡人的医师能够治疗的。既然已经知道了,还不赶紧让开。”

  桑柘欣然退后一步,在神色之间看不出半点儿不快。照理来说,越是一行的翘楚,心性也越是高傲,别的头能够容忍,唯一容忍不了的就是旁人对自己能力的评价。然而桑柘似乎对此全不在意,治不了就是治不了,他从不觉得会为此而自卑或动怒。

  医病不医命——再高明的医者也会面临无数无能为力的时刻。

  人们认为庸医才会在疑难杂症面前束手无策,事实却往往相反,常常是越高明的医者越容易面对病人的逝亡。就以桑柘本人而言,真正要计算起来,只怕死在手中的与他救活的病人,数目也大致相当了吧。

  所以九歌的态度尽管嚣张无比,桑柘也并不觉得如何难以接受。如今一切都以病人为重,只要他能够救回伤者,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哪知九歌在赶走医师之后,自己也不上前查看,随性的打量着昏迷中的倾夜两眼,与看一件死物的眼神也没有多大区别。

  又过了片刻,将脸转了回来,冷冷的扫过另外几人。“都给我出去。”也不管其中一位也算是他如今的主人,径自的下令,一点也不客气。

  烈熠联想到九歌与倾夜的种族,或许九歌需要用某种神兽独有的救治方法。而这些方法往往都是一族中最高的秘密,外人在场自然多有不便。烈熠当下给了滟昊泠一个眼神,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烈熠心中暗叹,滟昊泠的心中有疑问,而且还是激烈到不得不问的疑问。

  他不说,便以为他不知道么?

  或许他已经压抑了望过来的眼神,尽力使其看上去平淡而冷静,这般城府深沉是能够瞒过世间大多数人的。

  但是他怎么忘了,以他们之间相系,又有什么秘密能这么轻易的维持?

  那两人一旦离开,帐内的气氛似乎也随之缓和了不少。滟昊泠和烈熠,哪怕不开口,就那么单纯的站在那里,压力还是依然存在的,这是天生的威势,总是会令空气变得凝重起来。

  九歌正要着手做什么之际,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还站在一旁的桑柘,一张脸立马垮了下来。“我应该说过了吧,所有人都出去?你站在这是想做什么,偷学我族的神技?”

  说是偷学,虽然不算冤枉了桑柘,然而倒也低估了他的人品。正如桑柘自己从来不吝向旁人教授一身所学一般,他从来都十分反对将知识藏着掖着不愿泄露半分的人,认为这样的人简直是自私至极。

  若说九歌不懂得察言观色,倒也不对,他只是懒得过多考虑旁人的感受。既然刚才都已经说了一句,再加上一句更伤人的他也并不在乎。“就算我好心让你留下了,你也学不会什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桑柘再留下就真是自讨无趣了。无奈的耸耸肩,也只好转身离去。

  终于,帐篷里只剩两个人了。一个健康,一个伤重;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没了旁观者,九歌反而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微微低着头看着床榻的方向。两侧垂下的长发挡住了他全部表情,露在外间的只有一双形态柔美的菱形嘴唇,略微弯起一个复杂的弧度。

  九歌忽然有了动作——幸好烈熠已不再跟前,不然怎么也不可能任凭九歌这么做,未免也太过火了些。

  抬起右足,并不十分重,不过倒也不十分轻的一脚踹上了还在昏迷的伤者。“白痴,不要装死了,赶紧给我起来!”

  也许等了很久,又也许过去的只是短短一瞬,倾夜的眼皮缓缓抬起,一双疲惫到极致的银眸笼罩在九歌脸上,后者霎时间没了全部脾气。开口之后,嗓音也是就不说话的疲惫。“九歌,你来了。”

  “你既然没有真正昏迷,干嘛不回复神兽原形?”

  比起脆弱的人类,麒麟的恢复能力要强的多也快的多。倾夜的伤着实太重,或许不见得能在短时间内彻底恢复,那也总比这么死气沉沉等死要好得多。

  “之前是真的意识不清,后来听见你的声音,那般吵闹,加上刚才那一脚,想不醒来也是不行的。”

  倾夜说的平淡,然而这些事实还是弄得九歌白皙的面颊闪过一抹淡红。不过他也很快反应过来,对方明摆着是在想法转移话题。“喂,你别想打岔,赶紧回答我为何还维持人形?”

  

  第八卷 第二十一章 智者千虑

  “熠,你想问什么现在就可以问了。”随他到了营地的背后,滟昊泠开口。不仅是为了腾出空间方便九歌为倾夜疗伤,特意避过所有视线到了没人之处,想来他一定是有什么话需要单独说。

  烈熠轻叹一声,“有话要问的人,是你才对。”

  “之前的浅草桥一战,难道熠就没有任何不明之处么?”自己疑问深重是不假,刚才差一点也就压抑不住。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原本是想劈头盖脸就问出口,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不可。不过滟昊泠也明白这个问题定然会引起对方不快,临到开口之时反而不知该怎么询问才好。

  烈熠何曾看不出对方缓解话题的意图。近乡情更怯,换了谁也免不了有类似的感情。往往越是在乎,越是不知该怎样面对。既然他执意要转移话题,那便遂了他的心意罢。

  “羽檄军在浅草桥一战中用的战术,的确非常出乎我的意料。”这既不是妄自菲薄,也不是刻意夸赞,烈熠仅仅是实话实说。“但是真正发生之后,要想通前因后果,也算不得很难。”

  滟昊泠不语,他本就无意考量对方的能力。对于烈熠的才华,世上还有谁比他更加了解?提起之前一战,起到转移话题的作用就已经足够。

  烈熠继续道,“交战那一日,夜间风向会彻底改变,这种现象可谓特殊至极,除非常年生活在浅草桥附近的本地人,普通人只怕很难知晓。不过既然你得到燕归愁的辅佐,要提前知道这一奇特的现象,并加以利用,就易如反掌了。”

  刚结识燕归愁之际,他就能够带着他们前往泉溪镇附近的一座毫不起眼的茶棚。由此就可以看出他对各地的风土人情是如何熟知与了解,简直就是一本活着的风土人物志。

  “浅草桥附近风向改变的现象,年年不变,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到来,并将持续三日之久。我们两军交战那一晚,是今年的第一次。”滟昊泠又补充一句。

  “所以你的战术必须在那一日实施。”烈熠下了定论。

  赫连远遥能够在最关键的一刻赶来救援,自然是数日前就已经从驻地出发。这么一路赶来,以滟昊泠的情报系统又怎么可能连一丝消息都没有掌握?在明知有救援的情况下,还贸然发动进攻,如此一来战局就将多了无数不确定性。

  这种做法并不符合滟昊泠一贯的作风,他不是一名赌徒,必须在把握充分的情况下才会开启战端。所以说浅草桥一战的开始,与其说是滟昊泠的选择,倒不如说他不得不这般选择

  一旦错过了风向转变的第一晚,本地奇特的天候条件就会被牧野军所知悉。滟昊泠就将失去这个战术最关键的条件,出其不意。

  “是我大意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无论之前考虑了多少可能发生的变故,设想了多少敌军能够使用的战术,到底还是疏漏了天候这一条。

  然而战果已定,再如何缅怀或者沉迷,也改变不了任何事。烈熠也不是轻易会被后悔吞噬的软弱之辈,如今残酷的现状也不允许他深陷后悔不能自拔。

  经过这么一段交谈,想来也到了滟昊泠提问的时候,烈熠旧话重提,“现在我的疑惑已经解了。昊泠,你想问什么便问罢。”

  滟昊泠无比恼恨的看他一眼,着实是气愤他的明知故问。他难道不知这么一问,会将他们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面烟消云散?他能够毫不在乎,毁了便是毁了。偏偏唤作他,怎么也舍不得就此两相对峙。哪怕平和全是虚假,能拖一刻也是好的。

  烈熠也是淡淡回望,坦然而无惧。两军交战,他们两人身为最高统帅,彼此之间何曾存在真正的平和?这个道理谁不明白?只是,该解决的问题还是需要解决,该说清的话还是需要说清

  否则,谁也不知再见又是何时。

  “不错,我的确有一个问题。”为了当面向烈熠求证,他甚至不惜发动浅草桥一战。

  幽川已是囊中之物,得到了最便捷的大陆交通要道,浅草桥这座相对偏僻的桥梁对汐蓝已经失去了战略意义。况且烈熠会亲自前来夺取桥梁已是两人心知肚明的事实,除非滟昊泠打算提前与其两军对阵,他实在不该选在这时亲自挂帅。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想问了……”

  什么?烈熠刚想问,可惜对方竟连说这两个字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唇被封缄,呼吸也被吞灭——他是不是疯了?此地尽管相对偏僻,但依然还是在军营之中。

  他,怎么能够这么做?

  还来不及表现出不满,烈熠又自嘲起来,在他的即位大典上他都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为所欲为,哪里还在乎眼下的场合是否应当。

  况且烈熠发现自己也难以拒绝这份接触,在越来越近的接触中,他也贪恋起对方身上独有的暖意。

  烈熠哪知自己的纵容,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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