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天使 (原名:致爱丽丝)-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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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直至天明才结束，爱丽丝在宴会尾声时才离开，依旧是倨傲而冷淡的模样。爱丽丝不常开口，面对同样尊贵的同类们，也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对她爱慕已久的贵族们仍然不自觉地围着她，只希望她的目光能在自己的身上多停留一会儿。
宴会的主人，仿佛是爱丽丝，而不是沃尔卡族长老。
“凯森，你这又是何必？爱丽丝不是那么轻易能被击败的大贵族。你这杯酒，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巴诺因望着整只手臂呈焦炭状的凯森，只能叹息，“卡诺他不姓沃尔卡，你和他只存在一半的学员关系，你才是尊贵的沃尔卡贵族，明白吗？”
凯森捂着手臂，面容扭曲，“爱丽丝但丁……”他终有一日会变强，强大到足以打败她，杀死她！
回到卧房，爱丽丝摘下了佩戴着的耳环，刚放下盘起的发丝，门外就有人敲门，“主子，有一位先生找您，他说——他叫哈尼雅。”
爱丽丝的眼中骤然亮起了某种光芒，她提起裙摆打开了房门，“让他进来。”她难得急切地说到，唇边有着一抹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笑容。连陪伴她这么久的卡诺，都很少见到她这样的微笑，不由愣了一下，而后才点点头，转身下去请人。
卡诺低着头匆匆往下走，他在看见哈尼雅的那一刻就知道，哈尼雅就是主子所说的伴侣。那个哈尼雅有着清澈明亮的目光，无垢而纯善的灵魂，圣洁美好，是所有暗夜生物所憧憬的光明。他永远都无法拥有的一切，哈尼雅都有。
“前头第二扇门就是主子的房间。”卡诺站在楼梯的最后一阶，温文有礼地说，“您一个人过去吧，我还有事，先退下了。”他鞠躬，转身下楼。
哈尼雅立定在楼梯口，忽然出声喊住了快要走远的卡诺，“请等等。”
卡诺抬起头，看见哈尼雅正朝他微笑，面容俊秀，“谢谢你。”他说，然后颔首，走向了爱丽丝的房间。
敲敲门，房内悄无声息，他推了推半掩的门，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梳理长发的爱丽丝。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爱丽丝愣了愣，看着镜中的哈尼雅。近一个月没见，此时的哈尼雅看起来竟然有了一丝陌生感。
“爱丽丝，我很想你。”哈尼雅的目光温柔，全心全意地注视着面前的人。
爱丽丝倏地有了一丝哽咽，她起身，转过身去抱住了他，“哈尼雅。”她第一次如此贴近他，似乎可以嗅到他身上那圣洁纯净的气息。
哈尼雅的脸轻轻贴在她的发间，触目所及之处都是一片银蓝，在晨曦之中显得朦胧而柔和。
“欢迎回来。”爱丽丝轻轻说着，顿了顿，才继续说到，“我也很想你。”她往退后了一步，离开哈尼雅的怀抱，将中指上的戒指摘下，执起他的左手，为他戴上，“愿意成为我的伴侣吗？哈尼雅。”她一边问一边注视着哈尼雅指间的戒指，她抬眼，微笑的模样有着平时从未有过的温柔。
哈尼雅眨眼，笑得眼眸弯弯，“当然。”从没有人能够在他的心中停驻如此之久，除了在天界，永远光辉仁慈的那位。
但是即便是那位，也无法让他如此牵挂，只是一天没见，就能让他万分思念，能够看见她的笑靥就觉得自己也会高兴地笑起来。
他知道在人类之中，大多是男子追求女性，但是在他看来，这样的爱丽丝既直接又自信，他即使是被动的接受，也无妨。
爱丽丝看着他，银蓝色眼睛闪烁着光芒，“你不觉得现在应该有些什么表示么？”她问。
哈尼雅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湛蓝的眼眸中透出了了然的光芒。他低头，金色的发丝垂落，遮盖住了大半张面容，他轻柔而小心地亲吻着爱丽丝苍白而冰凉的唇，半阖着眼睛，脸颊微红。
哈尼雅没有告诉爱丽丝这次那位召见他是为了什么，只是说有些事情耽搁了下来。
虽然爱丽丝没有多问，但也明白远不是那么简单。
“知道么？那枚戒指我原本想过阵子再给你，但是在我听到你来的那一瞬间，我无法忽视自己心中强烈的喜悦。”爱丽丝依偎在他的怀中，银蓝色长卷发几乎包围住了两人，她聆听着哈尼雅的心跳声，那是她无法拥有的，活着的心跳，“所以，我知道，我的伴侣，注定是你，再不会有别人。”
哈尼雅双手环住她，握着她永远都无法变得温热的手，眼眸含着笑意，“嗯。”
“可是，我还没能向所有的同类宣告这件事，元老院是不会同意的。而我，绝不会放弃你。”她是站在权利巅峰的大贵族，她必须宣告这个对于她而言十分重要的事情。
“我并不在乎那些。爱丽丝，我是个天使，也不需要遵循这里的规则。别为了那些事情苦恼了，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爱丽丝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是什么？”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只普通的盒子，从中拿出了一堆镂空雕花的黄金耳环。花纹简洁流畅，看上去闪亮而典雅。
“我向一位人类的首饰工匠那里学来的，我没有他们说的金钱，就在他那里打工赚钱做了这一对耳环。”他用湛蓝的眼睛注视着爱丽丝，令她仿佛沉溺在日光下的海洋中一般，“爱丽丝，你喜欢吗？”他带着期待，问到。
爱丽丝将之放在手心上，仔仔细细地凝视，抬起头来，带着微微的嗔怪，说到：“真是笨！城堡中有工坊啊。”何必去外面吃苦呢。难怪这些天一直看不到他的身影。原来是为了这个……朴素极了的黄金耳环，却比她见过的，佩戴过的任何一件首饰都珍贵。
哈尼雅笑了笑，“我忘了。”但只要爱丽丝开心，他并不在意这些天的辛劳忙碌。他拿起耳环，轻轻撩起爱丽丝耳边的发丝，为她戴上了这副耳环。
爱丽丝转过头，对他露出了少有的笑容，银蓝色的眼眸，金色的耳环，互相映衬，绝世的美丽。
37
37、天亮前请说爱我（6） 。。。
不久之后，爱丽丝和哈尼雅两人外出旅行，从英格兰一路去到了卢森堡。
那里的景致让爱丽丝十分喜欢，哈尼雅提议在这里买一个住在作为落脚处，但爱丽丝显然对于这个提议不是很喜欢，直接将卢森堡附近所有隶属于但丁族的血族召集过来，下令建造一座城堡。
她亲自设计了承包的外观布置，并在城堡外种植上了一大片樱桃树。
红色，是她最喜爱的颜色，妖艳美丽，譬如人类的血液。
她自从和哈尼雅在一起之后，就收敛了不少血族的习性，但惟独血液，是她所无法舍去的。哈尼雅也抱着宽容的态度，试着接受。
城堡建造好的时候已经是秋季，爱丽丝撑着伞，于秋日的阳光之下在庭院中散步。庭院一侧是花园，通过魔法加持，不分季节盛放的各种花朵，在秋风吹拂中分外动人。
她身处在这片景致之中，本身也已经入了画。
顺着追随自己的目光望过去，爱丽丝发现是打理花园的园丁，她提起了裙摆，慢慢从花丛中穿行而过，来到了他的面前。银蓝色的发丝在火红的裙摆上看上去更加耀目。
“夫人……”园丁低着头不敢看她，模样极为斯文秀气，手里还握着一把刚刚拔起的杂草。只是那双手看上去却秀气过了头，白皙干净，不像是一个园丁的手，倒像是……
“你把这里照料的不错。”作为城堡主人应有的仪态她维持得分毫不差，那气度更是尊贵得如同皇后。她的眼中划过一抹暗光，发现面前的人根本不会魔法，她收回了探测的魔法，含蓄地微笑了起来。
园丁涨红脸，呐呐无言，不住地用另一只手揪着衣角。
爱丽丝早已习惯了仆人们再第一次与她交谈时通常会有的这种反应。她颔首道了声“辛苦了”，就转身离开，将身后那道包含着爱慕的视线远远抛下。
花园尽头，哈尼雅正站在那里等着她，看见她走过来，微笑着伸出了双手，淡金色的刘海下，紫色纹印若隐若现。
爱丽丝扔了手中的伞，投入了哈尼雅的怀抱。他的身子将阳光阻挡，她将面容埋入他的怀抱，银蓝色的长发飞扬，与他淡金色的发丝交织成了最美的色调。
他们在卢森堡居住了五十多年，直到某年的初春才因为利夫的一封急报而回到了英格兰。
“利夫，卡诺在哪儿？”爱丽丝疾步行走在回廊之中，一边将手中的外套递给了利夫，脸色是少有的阴沉。
“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利夫亦步亦趋，有条不紊地回答，“我让人布下了隔离的魔法，暂时没人能进去。”
爱丽丝蓦地停了下来，回头注视利夫，目光冷厉，“他中了耶鲁？桑德斯的魔法，为什么直到现在才通知我？”她问。
利夫低垂着眉眼，“是我失职了，他一直没说，我也没注意到，直到三天前……”
“将他带到我的书房来。”她调转方向，径直去往了书房。
卡诺的意识有些混沌，他还无法睁开眼，更无法动弹，直到有一双手触碰到了他的脸庞，他的意识就忽然变得极为清晰。
“他怎么样了？”卡诺听见哈尼雅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的宁和温柔。
借着，那双放在他脸上的手离开，有人退后了几步，然后开口说：“中了碎裂魔法，我也无能为力。”是主子，是她……
“这里凝聚了浓厚的魔法力，我们也许可以试试看使用复合魔法。”哈尼雅提议。
“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拖延了太久，复合魔法是他现在的身体无法承受的。”爱丽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哈尼雅，“我需要你的帮助，哈尼雅，我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哈尼雅扬了扬眉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需要你的守护魔法来稳固他的灵魂，而我必须立刻找到一个容器让他寄身，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下去。”爱丽丝四下环顾，这里没有任何的活物，甚至尸体，城堡之外也没有人类居住。难道必须要用同族的……
哈尼雅一手张开了守护魔法的结界，一手轻轻按在了爱丽丝的肩膀上，明明是很轻柔的动作，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安定感，“不要着急，应该来得及的。”
爱丽丝笑了笑，“嗯。”哈尼雅，神之美，仁慈的双眼之中看不到黑暗。即使面前是暗夜的子民，他都能伸手去拯救。她的爱人，值得让她骄傲。
过了没多久，卡诺的身体开始出现崩裂的现象，细小的血肉组织一点点掉落，又被哈尼雅的魔法所复原，不断反复。愈合的速度始终赶不上破坏的速度，卡诺在极短的时间里，血肉碎落，只剩下一具白惨惨的骨架。
别无他法，爱丽丝的目光落在了那盏常年浸染书房浓厚魔法力而持久长明的油灯上。古旧得已经看不出年岁，在爱丽丝诞生之前就已经存在于这座城堡之中的油灯。
她只知道这是前几代先辈留下的东西，也没有将之扔掉的意思。没想到，今天需要用上它。
爱丽丝伸手去下了油灯，咬破了食指，黑红色的血液顺着她苍白的指尖滑落，地在了灯芯上，火焰猛地蹿起了一道艳丽的弧度。她低声吟唱起了咒文，声音里透着意思低沉的魔魅，“主宰黑暗的暗之君王，请聆听您的子民的请求，爱丽丝？但丁在此立下誓言，遵从血之盟约，赋予吾侍从，卡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