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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名剑风流-第138章

小说: 名剑风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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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佩玉道:“我们现在就得摸索着向前走,到了必要时再燃起火摺子。”

朱泪儿道:“但什么时候才算是必要的时候呢?”

俞佩玉道:“这……”

海东青道:“这次我倒觉得朱……朱姑娘说的话对,我们现在就该燃起火摺子向前闯,也许能在火摺子用完之前就找到出口。”

铁花娘道:“对,这虽然是孤注一掷,但我们好歹也得搏一搏。”

海东青道:“为了行动方便,我们现在只有将这三口箱子留在这里,等找到出口之后,才设法回来救他们。”

俞佩玉道:“我们若是找不到……”

海东青道:“若是找不到出口,大家反正就都得困死在这里。”

俞佩玉默然半晌,长长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么样做对不对,只不过,我想……三个人的主意总比一个人的好些……”

※  ※ ※

火摺的光虽不及远,但在黑暗中只要有一点光亮,就能使人的心情振奋起来,无论任何人在黑暗中都会觉得意志消沉,勇气丧失。

俞佩玉手里拿着火摺子当先带路,他们都走得很快,海东青虽然受了伤,但有俞佩玉拉着他,他也并没有落后。

可是这地道实在长得可怕,竟似永无尽头。

海东青始终注意俞佩玉手里的火光,忽然叹道:“火摺子只怕已将用完了。”

只见火摺上那点火光已由青碧转为暗黄。

朱泪儿恨恨道:“我只恨人们为什么不用纸做衣裳,否则我们就可以用来点火了。”

俞佩玉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本帐簿,这帐簿虽是俞放鹤等人千方百计,欲得之而甘心的东西,但俞佩玉却始终也找不到它有什么神秘之处。

他知道用某些药物写在纸上的字迹时虽看不到,但浸入水中之后字迹就会显露出来。

可是他将这些帐薄浸在水里很久,还是一个字也看不到。

只不过俞佩玉总觉得那『俞放鹤』绝不会为了本空白的帐簿而将整个村镇烧毁的,所以一直未将它舍弃。

现在,这本帐簿终于有用了。

俞佩玉自贴身处将帐簿取出,这几十张纸虽也燃下了多久,但总比没有的好,因为片刻之差,往往就是生死的关键。

俞佩玉再也想不到这本帐簿竟然燃不着的。

闪动的火光中,他忽然发觉这本燃不着的空白帐簿上赫然出现了字迹,写的仿佛是一些人的名字。

就在这时,火摺子已熄了。

朱泪儿几乎大叫起来,道:“你……你怎么连纸都点不着?”

俞佩玉勉强遏制着心里的兴奋,道:“因为纸是湿的。”

铁花娘也忍不住大声道:“湿的?怎么会是湿的?”

俞佩玉道:“我身上有汗。”

朱泪儿怔了半晌,道:“不错,这种时候谁若不出汗,一定是木头人。”

铁花娘道:“现在连火种都绝了,怎么办?”

朱泪儿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谁叫你们刚才一定要用火摺子。”

铁花娘道:“但……但那本是你的主意?”

朱泪儿大叫道:“谁叫你们听我的话?你们为什么不听俞佩玉的话?你们被困死也是活该。”

铁花娘也怔住,过了半晌,只听黑暗中有人轻轻啜泣,原来朱泪儿已忍不住哭了起来。

海东青冷冷道:“只可惜眼泪点不着灯的,否则大家一齐痛哭一场,倒也是好主意。”

朱泪儿跳起来,道:“谁哭了?你才哭了,我为什么要哭?我们的眼睛就算看不到东西,但两条腿还没有断,还是照样可以走出去。”

俞佩玉道:“不错,我扶着海兄,你们拉着他的手,千万莫要失散了。”

朱泪儿道:“我宁可拉狗腿也不拉他的手。”

铁花娘道:“我拉他的,你拉我的,好下好。”

朱泪儿道:“哼。”

她向铁花娘话声传来处伸出手去,拉住了一只手,暗中她只觉这只手并不大,也并不粗,想必定是铁花娘的手了。

谁知这时海东青忽然笑了笑,道:“这是狗腿。”

朱泪儿一惊,刚想松手,又忍不住笑了,道:“你既然承认这是狗腿也就罢了。”

前一刹那间还在伤心落泪的人,此刻竟已笑了起来,又有谁能对这种女子真的发脾气呢?

※  ※ ※

俞佩玉摸索着向前走,只觉石壁看来虽很平滑,其实却很粗糙,这条地道似乎也是在仓促之间完成的。

他们走了很久,本来还在想法子找话说,因为谁都知道没有光亮的时候若再没有声音,就更令人无法忍受。

但到了后来,每个人却似已将所有的话全都说尽了,朱泪儿从来也未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只不过大家志气虽消沉,心里却还抱着个希望地道的出口,随时都可能在他们眼前出现。

若是没有这希望,只怕谁也走不动半步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朱泪儿突听前面『咚』的一声,接着,走在她前面的海东青就踉跄向前冲出了几步。

朱泪儿刚吃了一惊,自己的脚也??着了样东西,『咚』的一声,就如击鼓,铁花娘失声道:“这是什么?”

这句话说出了很久,竟无一人回答。

铁花娘心里突然一寒,颤声道:“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其实这时人人都已想到??着的是什么东西了,只是谁也没有勇气说出来,过了很久,才听得俞佩玉叹息了一声,道:“是箱子。”

铁花娘骇然道:“箱子?难道……难道就是我们……我们方才留下的那三口箱子?”

她用尽气方才说出这句话,两条腿已软了。又过了很久,只听俞佩玉缓缓道:“不错,就是那三口箱子。”

铁花娘惊呼一声,跌到地上,再也无力站起来。

他们似已走了六七个时辰,谁知走来走去,竟又走回原处。

朱泪儿也觉得两条腿忽然变得比铅还重,身子也倒了下去,靠在石壁上,最后的希望既已断绝,世上再也没有力量能令她向前走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突听俞佩玉道:“郭翩仙和姬灵风身上说下定带着火摺子的。”

朱泪儿立刻跳了起来,道:“不错,我们刚才为什么没有想到……”

她一面说话,一面已摸索着找到口箱子。

铁花娘刚想过去,突又听到一声惊呼,这声惊呼,竟是朱泪儿和俞佩玉同时发出来的。

俞佩玉居然也惊呼出声,这岂真非同小可。

铁花娘只觉掌心发冷,道:“什……什么事?”

朱泪儿道:“箱子是……是空的。”

铁花娘刚起来,又跌下去,吃吃道:“空的?……他们难道已醒了过来?自己走了。”

朱泪儿道:“不是,箱子上的锁是被人自外面扭断的。”

铁花娘道:“会不会是一个人先醒来后,扭断了另两只箱子上的锁。”

朱泪儿道:“三口箱子上的锁,都是被人自外面扭断的,何况,凭郭翩仙他们手上的功力,根本就扭不断这锁。”

她虽然在努力控制,但声音还是不免已在发抖。

大家虽然早已猜出地道中有人,但本来却还希望自己猜得不对,现在却连这点希望都断绝了。

地道中有人,已是绝无疑问的事,而且这人还一直在暗中窥伺着他们,却一直不肯现身。

朱泪儿叹:“我真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躲着不敢见人?”

海东青道:“这道理你还不明白?”

朱泪儿道:“不明白。”

海东青道:“只因他想活活的困死我们,根本不必现身相见。”

铁花娘嗄声道:“他是什么人?和我们又有什么仇恨?”

海东青道:“他不必和我们有仇,我们侵犯了他的秘密,他就非杀我们不可。”

这句话说完,大家可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时,突听暗中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在叹息,似乎在哭泣,又似乎是在冷笑。

此时此地,骤然听到这种声音,当真令人毛骨悚然。

铁花娘苦笑道:“我们已经够受罪的了,你何必还要来吓人?”

海东青道:“有些人仿佛连片刻都安静不下来的。”

朱泪儿道:“你这是在说谁?”

海东青笑了笑道:“我只奇怪那种声音你是怎么发得出来的。”

朱泪儿冷笑道:“有些人自己放了屁不好意思承认,就想厚着脸皮赖别人。”

海东青道:“所以你就想赖我。”

朱泪儿怒道:“那声音明明是男人发出来的,不是你是谁?”

海东青忽然沉默不来,过了半晌,才沉声道:“那声音真不是你发出来的?”

朱泪儿大声道:“当然不是,谁说谎谁就不是人。”

海东青道:“也不是我。”

铁花娘嗄声道:“若是你们两人都没有发出声音来,那么是……是谁呢?”

朱泪儿道:“不是你么?”

铁花娘着急道:“自然不是我,我自己吓得要命了,那有心情吓别人。”

他们谁也没有问俞佩玉,因为任何人都知道俞佩玉是绝不会做这种事的,一时之间,大家似乎全都被吓住了,黑暗中显然还有第五个人。

谁也看不见这第五个人,谁也不知道他躲在那里。

朱泪儿忽然大声道:“我已看见你了,你还躲到那里去?”

铁花娘一惊,但立刻就想到朱泪儿这必定只不过是在唱空城计,当下也大声道:“不错,你既已来了,还想跑么。”

两人大叫了半天,黑暗中却也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们只觉掌心直冒汗,没有吓着别人,却吓到了自己。

俞佩玉缓缓道:“你们都听错了,方才根本没有声音。”

朱泪儿道:“我……我明明听到的。”

俞佩玉道:“我为何没有听见?”

朱泪儿还想再说话,突觉俞佩玉拉住了她的手,耳语道:“大家拉住手,一齐兜过去。”

朱泪儿的右手立刻拉住了铁花娘的左手,铁花娘就拉起海东青的,四人皆贴着石壁,缓缓向前走,想将那人围住。

谁知他们走了七八步,却连什么都没有碰到。

朱泪儿忽然一惊,失声道:“这地方怎地忽然宽敞起来了?”

这地道宽不及七尺,但他们现在走了七八丈,竟还没有碰上对面的石壁,大家又不禁吃了一惊。

过了半晌,只听铁花娘道:“你……你不要捏我的手好不好?”

朱泪儿道:“我连动都没有动,你见鬼了么?”

海东青道:“也不是我,我在这边。”

铁花娘颤声道:“不错你在我右边,但我的左手……”

她话未说完,已发觉自己拉着的并不是朱泪儿的手,朱泪儿也觉得自己拉住的这只手又冷又硬,绝不会是铁花娘的。

两人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一齐松了手,向后面退开,嗄声道:“你是谁?”

只听黑暗中忽然有人咯咯一笑。

笑声发出时还在两人中间,但一瞬间便已到了数丈外,竟似忽然走入了地道两旁的石壁中。

朱泪儿想到自己方才拉着的竟不知是谁的手,半边身子都麻了起来,这人既能拉住她们的手,要杀她们岂非也易如反掌?朱泪儿胆子虽大,此刻也不禁觉得两条腿发软,连站都站不住了。

铁花娘更连动都不敢再动。

只听俞佩玉道:“这里绝不是我们方才走过的地道。”

朱泪儿道:“但这三口箱子……”

俞佩玉道:“就因为这三口箱子已被人搬到这里来,所以我们才会认为这就是我们走过的地方。”

朱泪儿道:“那……那么我们究竟走到什么地方来了呢?”

在绝对的黑暗中,任何地方都变得完全一样了,因为无论这地方是大是小是宽是窄,人们已完全感觉不到。

俞佩玉沉吟着,还未说话,突听一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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