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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眨眼剑-第32章

小说: 眨眼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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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尽管你武功高超,但你看不见是事实。”

洁白的牙齿用力咬住下唇,但这并没有使侯爱凤的语音脱离颤抖,她眸里的泪光愈来愈浓了,一颗晶莹的泪珠,已在她的粉颊划下了一道泪痕:“知哥,你不能走,我……”

“嘘!爱凤,不要说话!”

突然,邵真从中插嘴吁了一声,他凝沉着脸色,像是凝听着什么。

愣了愣,侯爱凤茫然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压低着嗓音问道:“怎么回事?”

脸色依然凝沉着,邵真缓缓的说道:“我听见有脚步声,正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脚步声显然乱而不稳,不知是谁来……”

不等他说完,侯爱凤喜叫着道:“一定是爷爷回来了!快去接他。”

说着,抹干脸上的泪痕,侯爱凤拉起邵真,一提气,两人身形如箭般掠出去。

侯爱凤与邵真在一条蔓长着草丛的小道上急驰着,他们走了没多久,便见一条人影姗姗走来——当然邵真是例外,但是他“听”见了。

但见那条人影约莫在一箭之地外,正蠕蠕而行,忽然,像绊着了什么,身子猛地倾了一下,几乎摔倒了下去!

“爷爷!爷爷……”

心房猛地跳动了一下,侯爱凤吃惊的叫着,脚下之劲陡地加快。

眨眼工夫,她已和邵真奔到那人影的跟前。

“爷爷!你怎么了?”

侯爱凤还没站定,陡地大惊失色的叫了一声,撇下邵真便扑了过去。

邵真的脸色也蓦然变幻了一下,他的鼻尖已敏感的闻出令人欲呕的血腥味,耳中也清晰的听到一阵轻微的呻吟声。

那人影果真是侯大再。

他显然是受了伤,在侯受风还没扑到以前,他已像是不支的倒了下去!

“爷爷,您醒醒!”侯爱凤花容失色,心魂欲破的一把过去,扶起了侯大再。

但只见侯大再满身浴血,他无力的躺在侯爱凤的怀里,在他急起急落的胸脯,稍稍偏右的地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插着一只箭,那只箭已被折去了一半,只剩半截的箭杆露在外头,它已被殷红的血染红了。

那伤口的血渍已变成了紫红色,而且有凝成了淤块,侯大再用力的喘息着,以致于他胸膛的起俘使伤口仍流着血水,它皂色的袍襟,在胸前处已完全被浸湿,并且也变了色,成了红色的,很刺目,他原本很沉肃的脸谱,也袭上了痛苦的表情,他折叠的皱纹滴着斗大的汗珠,也有鲜红的血水,他张了张嘴,吃力非常的吐了吐气,以致于他颤抖的唇角抽搐得更厉害了,他望了望侯爱凤,似想说什么,但旋又像是疲倦似的阖下眼皮……

“爷爷!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几乎是要疯了!泪水,早巳像是冲闸之水,流满了侯爱凤一张写满了震骇、悲痛和愤怒的脸上了;爱凤抽噎着,她又像是从未见过日光的温室小花,骤地被狂风暴雨摧残,她混沌的脑海,已几乎要被疯狂掩没了!

她哭着、叫着,椎心沥肝的哭叫着。

“爷爷!告诉我!是谁干的?是谁?是谁?……”

她用力睁大着眸孔,那本是装满了盈盈欲滴的秋水的瞳仁,此刻已被如洪水般的泪水掩盖住了;从泪光的波芒里,它的密度已达到极点——满满的悲切和满满的愤怒!

她咬牙,她用力摇撼着侯大再,她用上了她所有的力量,她把喉咙的振动频率达到饱和点。

“爷爷!你睁开眼睛呀!你说话呀!说话呀!……”

似乎是被她急剧的摇撼,侯大再蠕动了一下已是转白的嘴唇,他缓缓的,看来是非常吃力的挣开了眼皮;然而那眼里的瞳光是如此地黯淡、散弱而无力,它看起来几乎是像一对玻璃珠——没有光采的玻璃珠。

但从他那无神如暴风雨中的残烛的眸光,却可以很清楚的看出那是充满着悲切和愤怒的揉合,而且还有一撮相对浓厚的不甘;他似乎想说话,他使劲的蠕动着那张得很大,而且颤得很厉害的嘴唇,但他没有,他只是如此张着,他的舌头像是千斤锤那般的沉重,他只能让那混浊而沉重的气息由他口中呼出,他还流下了口沫,但始终就没有吐出一句话……

蓦然,他的身子急剧的颤动了一下,他重重的哦了声,然后,像蜡尽烛干般的把头猛然一偏!他——他已走完了他人生的旅程。

“爷爷!爷爷……”

眸孔睁得更大了,几乎是进出血来,侯爱凤厉声嘶叫着!她狂声哭喊着!原本如泛滥的泪水,此刻更像是黄河缺口般的狂涌而流;然而她仍不相信这是事实,她用力摇撼着侯大再已是寂然不动的身子,摇得是那么用劲,彷佛她深信她这样摇,便可以使侯大再醒过来似的。

“爷爷!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瞧瞧你的傻孙女……?”

她已疯狂了,她扑下了身子,她歇斯底里的喊着,她用力的摇撼着……终于,她相信侯大再再也不会理她了!

她突然煞住了哭声,她像是失神般的望住侯大再不再有表情的面孔;她脸上的表情很呆板,眼中一片空洞,彷佛她像是陡然虚脱般的,只剩下一段躯体;缓缓的,她站立起来……

邵真一直沉默在一旁,他当然想有所表示,但侯大再的死去是如此突然,根本没有他开口的余地。

他并不需要睁开他的眼睛,他已知道那曾救过他,面对他一直并不很友善的侯大再已远离这大干世界了。

他的心头一阵滚动,尤其侯爱凤那哀恸的号声,更使得他心胸波腾,鼻尖泛上一层浓浓的酸味;他轻轻叹息了一声,语音苦涩的说道:“爱凤,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把身子哭坏了。”

“知哥!”

一转身投进邵真的怀里,侯爱凤的泪线再度猛涌如泉,她的泪水,已使邵真能感觉胸前一片冰凉;侯爱凤已不再那么疯狂,但依然哭得很伤恸,悲切。

她伏在邵真的胸膛,尽情的哭了一个够……

邵真静静的,温柔的揽着她的腰肢。

他没有开口,他认为此刻语言的安慰是多余的,他能了解一个人失去亲人的痛苦,那是无法描述的,也绝非是三言两语便可安慰的,只有哭才能宣泄她心中的痛苦。

像一个慈兄般的,邵真轻拭着她的泪水,他在无言的安慰着她……

说是初秋,然而打着唿哨的冷风,却有着一股寒冬的味儿。

天际上一堆堆的浓云重重的叠着,它使气压降得很低很低。

阴穆,这不像是秋天的气候,很不像。

那座耸峙在山脚下的茅屋显得更丑陋了,它完全像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年人,它看起来一点光泽也没有,阴沉而森寒;尤其在它面前新加了一座新坟之后,更添加了一层令人喑哑的感觉——它令人活跃不起来。

那座孤坟跟前,一名面色伤恸的少女跪着,一名闭着两眼的年轻人站立在她的旁边。

墓碑上用正体字写着:“爷爷侯大再之墓。”

立墓人是侯爱凤。

字迹虽也秀雅,却也难掩隐它的孤仃,蹙哑。

侯大再死了。

他是被人杀死的,是谁?

他没有说,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死得很突然,而且很凄惨。

他使侯爱凤恸不欲生,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侯爱凤静静的跪着,她虽没有哭泣,但眼角上依稀有着几滴泫泫欲下的泪珠,原本是红嫣嫣的粉颊,透着倦累的苍白,以致于使她看起来不仅憔悴,并且消瘦了许多。

她木直的两眸,依然装满了哀伤,自然,也有愤怒;她苍白的唇角也开始紧抿起来,从那微微弯曲的孤度里,已证明她已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女孩子了。

英朗的眉宇上,也已刻上了一片阴晦,说明她单纯的心灵已开始承受人间摧残……这些,只不过是在一刹那转变而成的——在侯大再死时的一刹那。

邵真脸上的阴沉也显得更浓了,他一直为自己的不幸而悲伤,现在又增添了一场悲剧,而这幕悲剧的主角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意识里更加确定他的意念——人生总脱离不了苦痛;也增加了他对命运的抱怨——人生是可憎的!

他冷沉而且残酷的抖动他受创的心灵,他的心在喃喃说道——侯大再,安息吧;我将尽力——不,这还不够,我将不择手段,把人间所有的不幸,加诸在那凶手之上,我发誓,以我的生命向你发誓!

一只乌鸦,带着惨凄凄的叫音,匆忙而又无助似的掠过了天空,像是把侯爱凤发僵的意识震醒过来,苦涩的闭了一下眼睛,她站了起来,心底在默默哀祷着——爷爷你安歇吧,你在另一个世界里,必能见到凤儿如何向凶手报复的,我不仅要掏出他的心来,我还要叫他死不能入土;会的,我一定会这样做的!爷爷,你一定要保佑我早日寻到他……

转过了身子,她默默的凝视着那茅屋——那里,曾给予了她十几个快乐的春和秋……

把一顶圆形的大斗笠戴上,遮住了一大半的脸孔,邵真捻了捻手中的青竹杖,轻着嗓音说道:“爱凤,走吧,告诉它说我们会回来的——带着我们所需要的。”

“知哥。”

转过娇躯,侯爱凤轻轻握住邵真的手,现在,她唯一能依靠的,除了自己,便是被她握着手心的人了。

于是,两条身影渐渐的远离了这座茅屋,终至不见……

三水镇,是三条河流汇集而得名的一个镇集。

它不大也不小,人口堪称密集。

鱼产与皮筏是这里的特产与特色。

时正正午,日晒当头,燠热非常,街道上的行人要比往日来得少些。

转角处,缓缓的走来了两人。

“知哥,中午了,咱找个地方歇息歇息,顺便找些吃的,你肚子一定也饿了,对不?”侯爱凤揩了一下额角的汗水,她的两颊已是红艳艳的,她张望了一下,见前头有一座酒楼,转首朝邵真问道。

斗笠下的唇角笑了笑,邵真回道:“这是否便是你爷爷和你常来的地方?”

颔了一下首,侯爱凤眯了一下眼道:“是的,就在这三水镇,我们一定可以找出凶手!”

轻轻点了一下头,邵真道:“别太紧张,慢慢来,我们不用操之过急,凶手迟早会被我们发现;目前我们得须探听你爷爷是否真确来过这里……这,呆会再说吧,爱凤,我闻到了烤肉的香味,我们已站在一家酒楼对不?”

笑了笑,侯爱凤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说着,拉住邵真的手,走进那间酒楼。

坐定后,伙计送上了两杯茶,接着问明了两人要吃的东西;邵真阔绰的习惯依然没改,他一口气点下的五菜一汤,都是酒楼里最昂贵的名菜,另外还要了壶花雕。

进食间,侯爱风道:“知哥,方才你点菜,伙计用很奇怪的眼光看我们,好像是我们吃不起的样子。”

笑了一声,邵真呷了一口酒,微微挪动了一下嘴缘,嗤道:“你不用说我也能知道,我现在仍能感觉出有很多道目光在看我们呢。”

忙不迭转首四望,侯爱凤发现所有的食客有意无意的溜望自己,诧异道:“你说得很对,你怎么能知道?”

耸了一下肩,邵真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有种感觉,也许是失明的人,他的第六感要比一般人来得灵敏吧。”

像是吃惊的点了一下头,侯爱凤又问道:“他们又为什么要看我们呢?”

揶揄似的笑了一声,邵真淡淡的道:“这就是所谓‘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的道理了,咱这副装扮虽不至破烂得像街头的叫化子,但陈旧得够称潦倒落魄,而在吃大鱼大肉,难怪他们要用怀疑、惊异的现实眼光来看我们了。”

愤怒的一抬首,侯爱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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