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武侠电子书 > 饮马流花河 >

第37章

饮马流花河-第37章

小说: 饮马流花河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纪纲心里有数,他那”七步摧魂散”,乃是独家秘授,掺人酒中,其性更烈更速,常人服下万无活理,眼前的君探花无疑已具有“炼气化炁”的内功境界。想要像常人一般毒毙,怕是不易,不过无论如何,暂时使之麻痹,动弹不得,却是可以认定,但君无忌偏偏挣扎不倒,颇使他大感诧异,由此当可测出对方功力之深,确是一极为强悍的劲敌。有此一念,也就更加强了他必除对方的决心。

君无忌抱剑在胸,甚知不妙。他此时一面抱元守一,不使真力扩散,一面更得防范着随时乘虚待发的毒性,尤有甚者,还得眼观四面,耳听八方,随时随刻小心着恶毒的敌人进攻,如此情况,自是大感狼狈,尽管这样,表面上犹要保持一派从容镇定,不使敌人看出。

他的苦心显然白费了。

老好巨猾的纪纲,早已洞悉其虚,“君探花,你还能逞狠几时?当真要狠拼到底?”

君无忌怒视不语,耳边上却已留意到树梢上的沙沙作响。偶尔接触到纪纲有异的眼神,顿时心里有数。他自知此刻体力有限,以有限之精力,对付无限之劲敌,其成败毋庸细想亦可判知。

君无忌诚然无限悲哀!以他为人,一向仔细,想不到临头仍为奸小所乘,十数年勤奋,坚此百忍,才得练成罕世绝功,方待展舒壮志,有所作为,想不到一朝为奸人所乘,理想抱负,顿俱成空,真正令人太息,憾恨交集,却是无可奈何,奈何!

一霎时间,他眸子里凝结了热泪,转瞬间将此无限悲哀化为雠仇,打量着眼前阵仗,不得不格外小心,谨慎用剑,以期把时间拖长,或得能有一线生机。

有此一念,他随即定下心来,甚至于不再浪费唇舌,与对方多说一句话。好在他这“三步登莲”的站立姿态,已使他在眼前搏杀场面,尽占先机。

“君探花,你还是束手就绑吧,莫非你还不知,你身上所中奇毒,是用不得力的,怎么样?只要你存心归顺,我当可保全你的一条性命,即使在王爷驾前,有我纪纲的话,亦可一言九鼎。你是聪明人,想必能明白这番道理,还用得着我多说么?”

言多必失,以纪纲之老谋深算,亦不免大意失言,这番话,无意之中暴露了一个不欲人知的极大隐秘,即是他的此番行动,乃是受命于汉王高煦。

君无忌心头一震,冷笑不语。其时,他耳中早已测知,上方两侧皆有敌人蹑足切进,目光一扫,已预先测知敌人即将出手的部位,心里盘算着出手的招法,务期一举歼敌。

果然,他这里方自定念,左侧上方,树帽子刷然作响声中,一条人影,疾似流星般,已自飞天而坠,挥出的剑身,宛若电闪星驰,略呈弧度地直向着君无忌脑门劈到。

君无忌犹自镇定如初,他知道紧接着右侧方的敌人即将下袭,此时此刻,只消稍微分神,即使处决了左面来敌,也必然难当右面猝然加诸的杀招。是以,这一霎时的临危镇定,至为重要。

他的猜测完全不错。

就在左面这人杀招甫现的一霎时间,右上方疾风猝起,强劲的疾风坠势里,弧形剑影,卷起了一片强光,劈空啸声里,直向君无忌连臂带肩斜劈了过来。

观诸眼前二人的出手,称得上既快又狠,显然出自高明者事先指点,只是偏偏遇着了君无忌这个厉害敌人,竟然在未出手之先,先已把他们摸得十分清楚,以至于苦心白费,连带着断送了一双性命。

君无忌的剑锋,是在最后的一霎间才挥出去的,其间惊险,简直不容毫发。这一剑由下而上,迤逦而出,宛如戏空之龙。妙在剑锋迂回的走势,恰恰避过了对方二人挥落而下的剑锋,剑势呼啸过处,闪烁出一个半圆形的圈子,两个人恰恰处身其内。剑光曳处,怒血四溅。一人破腹,一人开喉,随着君无忌挥出的剑光,双双摔落出去,登时横尸当场。

空气里这时充斥了腥膻的血气,夜风迂回着,只是团团打转。

君无忌这一剑称得上绝顶高明,雷霆万钧,冰雪一片,一出乍收,好不利落。

紧接着他那一双凌厉的眼睛,重新又盯落在眼前大敌纪纲的身上,等待着对方再一次的杀招。

纪纲心里原本就是与对方打的消耗战,拼着自己方面损兵折将,也必将对方拖垮为止。只是没有料到,对方出手这般高明,不过一招,竟将自己手下二名健将,双双毙之剑下,真正是悚目惊心。乍然目睹下,既惊又愤,冷叱一声,飞身直袭而上。

纪纲身手,极见高明,以他目下身分,以及无比自负,设非怒到极点,万不会亲自出手。

人影倏乎间,夹杂着他手上雪亮的剑锋,人到剑到,分心就刺。

这一剑力道十足,剑锋未至,先就有极称凌厉的一股剑气,劈风破空直下。

君无忌心知此人用心之恶毒,料将不施全力,便难以抵挡,无奈中,劈出了一剑。

双剑交锋,呛啷脆响声中,纪纲身势,恰似滚空绣球,倏乎来去,随即飘出丈许以外。

这一剑,纪纲用力极猛,毫无取巧,君无忌便只得以实力还击,这么一来,体内顿现空虚,一剑挥出,已是强弩之未,再想力持镇定,已是万难,身子一连闪了两闪,几乎坐了下来。

这番景象落在了纪纲眼中,心里更加笃定,冷笑一声,身形一个快闪,疾若飘风般,再一次欺身而近,“再接一招!”话声出口,掌中短剑分心就扎,却把那一只空出的左手,直向对方肩头攀来。

敢情纪纲乃是自幼净身的宦官出身,生平自是不近女色,乃承异人指点,练成一门绝世罕见的厉害功夫——“三阴绝户童子功”,一经施展,受者五脏俱摧,白骨为朽,万无活命之理。

君无忌已有“练气成炁”的境界,若在平日,自可应付有余,今夜情况有异,想要迎接对方这一掌,却是万难。纪纲这一掌,非仅力道万钧,却于万钧巨力之间,夹有一股阴风,这股阴风,便为功力之极,一经中身筋骨立摧。

君无忌自忖着万难当受,一时眉剔目张,正待拼着毒发攻心,以“巨灵金刚”力出迎,好歹也给对方一个厉害,一只手待抬起的当儿,却听得头顶后方上空,一片尖啸声划空而至。

由于他曾习过严格的“暗器听风”训练,一经入耳,顿时就可测知来袭部位,眼前这批来犯的暗器,却不是奔向自己,是可认定。

有此一念,他立即中止住待发而出的掌力,只觉得头顶上呼啸声过,三口飞刀,并成一排,紧紧擦着头顶,直奔纪纲飞去。

发暗器人堪称个中高手,三口飞刀一经掠过君无忌头顶,倏地下降尺许,直袭向纪纲正面,一正二偏,刷地分开来,这个范围之内,纪纲想要从容闪躲,却是万难了。

发刀人旨在救人,暗器的出手,也就不同一般,纪纲果真还要向君无忌施出重手,便很难逃开眼前疾驰而来的飞刀阵势。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倏地收回了待发的掌力,右手短剑就势向上一撩,当啷声响中,爆出了大片火星,乃将正中的一口飞刀格开来。却自觉出飞刀劲势极大,真力贯注,几乎将手中短剑震落。

发刀人伎俩何止于此!纪纲这里一剑方自将正中飞刀劈落。猛可里左右两翼飞刀,自个儿拐了个弯儿,修地直向他两侧飞来。

这一手化虚为实的飞刀手技,简直微乎其妙,纪纲那等阅历之人,竟然也被瞒过,俟到有所警觉时,一双飞刀,有如剪空双燕,双双自两下里已自挤兑过来,个中惊险,设非是当事人自个儿心里有数,别人万难体会。

纪纲不愧名家身手,一经发觉不妙,倒能沉着应战。右手短剑改撩为劈,全力侧面挥出,当啷声中,这口飞刀化为一道长虹,倏起当空,直曳出数丈开外。

他的那只左手却不敢闲着,巧妙地施出了一式“分花手”,游蜂戏蕊般地已自抡起,一掌劈出,自内侧方劈向刀身,嗡然作响中,直把这口刀击出了七尺开外。

一刹那间,三口飞刀全数落空。

来人偏偏不容他称心如意,就在三口飞刀瞬间落空的一刹那间,一个人鬼影子般现身当前。

纪纲早就料到了此人的现身,虽说是惊魂甫定,他与他最亲切贴身的六名大内卫士,都尚能保持着原来的阵脚,目睹着对方的乍然现身,各人不待招呼,几乎是同时发动,霍地纵身,直向当前包抄过去。

七个人动作划一,像是同起同落。

这人现身甚快,七个人动作却也不慢。以纪纲为首的七人核心阵势,在历年来操演实际对阵之下、早已驾轻就熟,彼此根本无需招呼,仅凭着相互间的默契,如臂使指,堪称熟练之至。

此刻,以纪纲为首的七人阵势,一经发动,身形乍落,立即形成了一式“七星天罡”阵势,七面杀力会合一面,居中直逼向来人。

乍然现身的这个人,无异有惊人之技,只是在猝当纪纲“七星天罡”阵式之际,也不敢掉以轻心,登时为之停步不前。

各方灯火汇集之下,总算看清了来人那一张骇世惊俗的面容,何止是那一张脸?简直全身上下都透着古怪。

这是一个身形十分高大,却又佝偻的驼子。头上戴着半旧的毡帽,身披着一袭像是整张藏毡所剪裁的长衣,这副装着已非时下所习见,偏偏那张脸红中泛紫,凹凸狰狞,看来十分呆板,下巴上翅生而出的一丛胡子,更透着滑稽,给人的感觉是不伦不类,倒有几分像是来自西藏的喇嘛,可又不尽然。

这人面部表情,虽说十分木讷,那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却是极称锐利。似乎是认定了纪纲为此行之首,一经现身,那双光彩夺人的目光,便自集中在他的身上,掌中长剑尤见璀殩,每一挥动,即由剑尖处爆射出尺许长短的光尾,时伸又缩,宛如灵蛇吐信。

驼背人单手持剑,昂然仁立,那副样子简直像煞一尊门神,神态间,颇有“一夫当关”的大将派头。

君无忌现身于他身后丈许左右,尽管是内外交迫,剧毒攻心之际,他犹能仁立不倒,掌中弧形剑,光华闪烁,看在纪纲眼中便自心理有数,确知他余勇可贾,犹自不可轻视。

纪纲用着十分诧异又复震怒的神态,面对着来人,冷森森地笑了一声。“你是什么人?胆敢插手管闲事!想是活腻味了?”

“天下人管天下事,笑话!”驼子扬了一下手上长剑,剑锋上光华更称逼人。紧接着这口长剑的剑尖指向纪纲,语音沉着地道:“姓纪的,我知道你,天高皇帝远,在这里还轮不着你逞威显能!我这朋友,一身能耐,岂是你们这些人所能对付?若非是误酒贪杯,饮下了你所设计的毒酒,便是再多上一倍人马,也是莫奈他何,堂堂锦衣卫指挥,居然也干起了江湖下三流的伎俩,传扬出去,不怕被天下人耻笑么?”

一面说时,驼背人身形徐徐摇晃不已,他身躯原本高大,加上那一身肥大衣着,这一摇动起来,立即形成了大片阴影,宛若风中巨树,颇有林叶萧萧之势。

纪纲心知有鬼,竟然一时莫辨其玄虚。俟到他陡然有所警觉时,才自霍然发觉到,敢情对方趁着身形晃动之际,已自巧妙地换了身位。

非只是驼背人一人,他身后的君探花,也似有了转动,二人明为一前一后,其实互有接应,眼前这一手巧移身位,虽然一时难测其妙,想必大有作用。

纪纲心里狐疑,偏偏一时看他不透。对方这个高大驼子,在纪纲眼中,可以断言,绝对陌生。只是口气里,对于纪纲,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