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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甘十九妹-第98章

小说: 甘十九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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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凄凉地一笑,身子缓缓走到了“紧背低头”莫三畏与“火赤链”张方二人身前,后二人俱为甘十九妹一上来点住了穴道,到现在尚未能活开血来。

花二郎双掌同出,霍地抵在了二人前心部位,莫三畏与张方直立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阵子颤抖,容得他掌势一收,莫、张二人相继打了个踉跄,跌倒在地,一时“哇哇”连口呕吐不已,敢情身上穴道已经解开。

“黄面太岁”花二郎身子一转,又来到了“紫面枭”马一波身前,当下如法炮制,马一波也同前状,解开了穴道,却是大口的呕吐不已。

四周各人眼看着花二郎妙手开穴,又都纷纷叫起好来。

甘十九妹在花二郎为三人开穴时,只是静静地在一旁观望着,容得三人穴路解开之后,情不自禁地点了一下头,似乎对花二郎的杰出开穴手法,表示赞许。

“黄面太岁”花二郎转身步向甘十九妹,在她身前丈许左右处站住脚步。

“姑娘!”他抱拳道:“花某不知自量,这里请教了!”

甘十九妹点点头:“难得,想不到在这群人里面,还有你花当家的这等身手,花二郎,我看你方才为他三人解开穴道之时,施展的是内家‘小天星’功力,可是?”

花二郎登时一呆,道:“姑娘怎会知道呢?”

甘十九妹冷冷一哂,道:“你先不要管我怎么知道,既然你擅长这种内家功力,当然知道一个内家高手对敌,决定胜负的关键在于什么了?”

花二郎“哼”了一声道:“姑娘所指,莫非是指的‘气炁’之功么?”

“气炁”二字,刚一出口,陡然间,花二郎即感觉到一股冷森森的气机,由对方身上蓦地逼射而出,直向着自己全身迎头罩落下来。

花二郎一惊之下,这才知道对方少女,敢情是把自己当成了劲敌看待,否则,万万不会施展出本身所练的“内炁”功力与自己抗衡!

原来这种“内炁”的抗衡看似无奇,其实却远较寻常兵刃要凌厉得多,当受者如无精湛内功以抗衡,势将当场负伤。由于这种“内炁”收发于无形之间,当受者受伤部位多属内脏,可以弹指之间致对方死命于无形,确是厉害之极。

花二郎一经着念于此,不禁大吃一惊,当时慌忙聚集本身内功,形成内气,自前躯八处穴道逼运而出,与对方功力抗衡!饶是如此,却亦不禁身子大大摇动了一下,一时间,面红耳赤。

局外人简直看不出一些名堂。

却见甘十九妹站立如故,花二郎距离她正面六七尺以外,像是承受着一种巨大的力量,瘦长的躯体不时地左右摇晃一下,那张黄蜡也似的面颊,由于用力过巨,更不禁涨出一片赤红。

现场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眼看着这等情况,猜测到他们巴经较量上了,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简直是莫名其妙,如坠五里雾中!

这种情形仅仅维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身高体健的花二郎已大感不支!只见他瘦长的躯体,渐渐地开始颤抖不已,继而拱腰隆背,显得有些佝偻,一颗颗的汗珠滚动在他的额头上。只是他仍然紧守着原来站立的地方,紧咬牙关,拼命对抗着。

反过来看看甘十九妹,可就比他轻松得多了。像是无事人儿似的,她仍然保持着从容体态,那双露出面纱之外的盈盈秋波,甚至于还显示着一些轻微的笑意。

“花当家的,我看算了吧!”她冷冷地道:“怎么,还要再僵持下去吗?”

话声出口,轻移莲足,向前迈了一步,花二郎登时通!通!通!一连后退了三四步,才得拿桩站稳。

他身子方自一收住势子,想着对方内炁功力的进袭之下,自己必将受伤无疑。心中一惊,吓出了一身冷汗,却没有料到,也就在他退身站定的一刹,那股发自对方身上的“内炁”真力,摹地收回如电,顷刻间消逝无形!

这种情形,外人虽是难察究竟,但是花二郎却是心里有数,情知这是甘十九妹对自己心存忠厚,留了点面子,否则那股内炁真力只须乘势出击,自己即使不致当场丧失性命,也务必要身受内伤不可。

一念之及,不胜惊惧感愧之至!

这种情形下,花二郎要是再不见好就收,可就真的是不知进退了。

脸上一阵子发红,他上前一步,抱拳道:“姑娘的神功盖世,花某总算见识了,多承留情,尚请不以先前之失礼唐突见责,千万,千万。”

甘十九妹微微颔首,道:“花当家的不愧一方之雄,能识大体,今后才好共事,丹凤轩对足下今后多有借重,还请努力从事,不要妄自菲薄才好。”

花二郎陡然一惊,抬起头打量了对方一刻,喟然长叹一声道:“姑娘非止是身藏不世奇技,即此涵养气势亦较我辈超出万分,承蒙看重,敢不誓死以报,自此以后,花某愿率众家兄弟追随骥尾,以效犬马之劳。”

甘十九妹一笑道:“这样就太好了。”

目光一转,视向全场各人道:“你们之中,谁还有什么意见?”

众人眼看甘十九妹如此神威,哪里还有人敢说个不字,一时俱都不再出声。

花二郎叹息一声,苦笑道:“姑娘不必多疑,这件事既然在下亲口向姑娘承诺,自然算数,从今以后,这皖北地面上,姑娘你就是我们的总瓢把子,一切惟姑娘之命是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个人胆敢不遵姑娘命令,我花二郎第一个饶不过他。”

话声方住,就听见一声咳嗽道:“当家的,你慢着。”

说话的正是刚才被甘十九妹点了穴道的那个马一波。

只见他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向着花二郎抱了一下拳,脸上神色极其难看地道:“花当家的,这件事咱们还得取个商量。”

花二郎面色一沉,冷声道:“怎么,马老大你?”

“紫面枭”马一波嘿嘿一笑道:“花当家的,不是老哥哥故意给你找别扭,实在是我们力不从心。”

一边说着,他冷笑道:“花老弟,你眼睛可是雪亮的,请老弟你睁开眼睛瞧瞧,我们蒙城九义,一腔子热血帮人家,自己可又落得了什么好?……嘿哟……哥九个现在只剩下了四个……我还想留下这把老骨头再过几年,这件事呀,不用谈。”

马一波说着气往上一涌,那涨红了的脸连声冷笑着,歪过脸来招待着他手底下的人:“走,秦老三,咱们走。”

蒙城九丑正如他所说,如今只剩下了四个人,除了“紫面枭”马一波之外,另有“双头蛇”秦冲,“火赤链”张方,“长臂猿”徐大勇等三人,另外手下十五个小兄弟。

这几个人眼看着马老大受创出丑,各兄弟雁行折翼,当年义结金兰的兄弟如今只剩下了四人,自是斗志全消,现在一听马一波招待,全都应声步出。

“黄面太岁”花二郎老实说,对于这个马一波,至少还心存一些倚重,他心知甘十九妹这方面,绝不会甘心任凭他们轻松离开,见状不由心里一惊。当时上前一步道:“马大哥且慢!”

马一波抖了一下袖子,绷着脸道:“兄弟,你的好意老哥哥心领了,我姓马的就是这个脾气,想干什么就干,想不干的事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留不住我,咱们后会有期,告辞。”

拱了一下手,马老大招呼着身边人道:“走!”

“马老大,”出声招呼他的是甘十九妹:“我劝你还是听从花当家的忠告,安分一点的好。”

这几句话,既是出自甘十九妹嘴里,自然有相当的吓阻作用。

“紫面枭”马一波一行人浩浩荡荡才自走了几步,聆听之下,全都停了下来。

“怎么?”马一波斜过眼睛来:“姑娘是要我们哥几个留下来?”

甘十九妹含笑道:“马当家的久历风尘,应该知道丹凤轩行事说一不二,既然已言明借重各位,就不惜重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那个管事跟班儿阮行,曾经告诉过我说是马当家的曾经由他手里拿过钱,而且在效死令上亲笔划了押,怎么样,当家的,可是真有这么一档子事?”

“紫面枭”马一波脸上一阵子发窘,缓缓地回过身子来:“咳……不错,是有这么档子事。””

甘十九妹缓缓前进一步,寒下声音道:“江湖上讲究的是信义,姓马的,你拿了丹凤轩的钱,莫非不该为丹凤轩办事吗?”

“姑娘……”马一波拱了一下手:“不错,马某人一时手软,由贵管事那里是拿了几个钱,可是我们兄弟却赔上了几条命,难道还不值过?”

甘十九妹摇头道:“既在效死令上划了押,生死原在意料中,马一波,你在在江湖上闯了一生,却是鲜耻少义之人,哼,我劝你还是留下来的好。”

而在一旁的红衣人阮行看到这里,亦气怒不遏地上前一步道:“姑娘颁令,卑职活劈了这出尔反尔的老匹夫!”

甘十九妹轻哼一声道:“那又何必,任他们吧。”

这后一句,不啻给与马一波等人无限的鼓舞。

“紫面枭”马一波聆听之下,那张老脸上发了一阵子窘。冷笑一声,道:“多谢姑娘开恩,老夫等实在自惭无能效力,这就别过,告辞。”

说完挥了一下手,率领着一干手下转身就走。

“马老大,”甘十九妹冷冰冰的声音道:“这可是你们自己要走的。”

马一波顿时止步,头也不回地道:“姑娘大度包涵,马某人感激不尽。”

挥了一下手,一行人继续前行。

在场数百人,无不面现惊异地打量着甘十九妹,他们简直弄不清楚甘十九妹在闹的什么玄虚,何以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马一波一行人叛节离开。

敏感而深具阅历的花二郎,顿时觉察到不妙,只是奇怪的是甘十九妹却始终保持着平静的姿态,而毫无动静。

几百双眼睛情不自禁地又由甘十九妹身上移向马一波等一行人。

马一波一行十九人先还怀着鬼胎,都怕甘十九妹猝然自背后施予杀手,但是一直行出了五七十步,仍不见有任何动静,俱不禁宽心大放。

“紫面枭”马一波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暗幸自己总算平安撤退成功。

只是他庆幸得似乎早了一步。

就在他这口气还没有吁完的当儿,眼前却发生了一件怪事:却见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叫“白脸猫”的手下兄弟,忽然身子一阵子踉跄,就像喝醉了酒似地向后面倒退了回来。各人目睹之下,俱都停下了脚步。

马一波皱了一下眉,方要出声喝叱,即见这个叫“白脸猫”的兄弟,在后退了几步之后,忽然身子像面条儿似地软瘫了下来。

大家伙先还当他是出洋相,这会子见状才知道不妙,慌不迭地赶上去查看究竟。

“白脸猫”那张脸原本就够白了,这时看上去简直更不见丝毫血色。只见他一双眼睛睁得极大,全身发着颤战,抬起一只手,在前面指了指,嘴角蠕动了一下,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忽然脸上涌现出一片黑潮,嘴里怪叫一声,顿时向前仆了下去。大家伙都不禁吓了一跳。

“火赤链”张方离着他最近,见状心里一惊,嘴里唠叨道:“你小子是怎么了?”一面说,伸手把白脸猫的身子,给翻了个个儿。不翻还好,这一翻过来,登时使得大家吓了一跳,却只见白脸猫一张脸黑同墨染,双目怒凸,由他眼耳鼻口七孔之中,淌出了点点鲜血,人早已经死了。

“啊?”张方大吃一惊,抬起头打量着马一波:“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马一波皱了一下眉,喃喃道:“看样子他像是中了什么毒了!”

话方出口,就听见身侧另一人嘴里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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