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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驽风行 by 伦琴殿-第14章

小说: 驽风行 by 伦琴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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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些,打坏了本小姐可不付那善后的银子。”殷暮幽全不理他怒目圆睁,瞥也不瞥一眼的继续吃她的橘子。 

  “他人现在何处?” 

  “你这算是恐吓么?我是否该回去跟大哥请教以下犯上是什么罪行?” 

  “三小姐!” 

  将面前这几乎抓狂的男人戏耍够了,殷暮幽才掸掸衣角站起来,道:“罢了,你要见他,就随我来吧。” 

  京城的某片民宅间弯曲的小巷中,一名妙龄女子和一位挺拔的俊逸男子前后行进着,若换在闹市,这组合早成为众人焦点,只可惜两人都没有那般闲情雅致,前者看似悠然神情却若有所思,后者虽沉默无语但眼中透着一丝焦虑。 

  当殷暮幽在一所普通小院屋前停下脚步,正欲推门的时候,突然从门内飞奔出一个身影,一头向她怀中撞来。殷暮幽一惊,轻轻转身掠开,回手一把揪住那冒失鬼的背领,训道:“死阿薪,你眼珠子长头顶上了?” 

  被逮到的正是小跟班阿薪,只见他神色惊慌地半张着嘴,见是殷暮幽,更是睁大了眼,急急叫道:“大姐,你回来的正好,你、你二哥不见了!” 

  “什么?!” 

  话音未消,只觉身边一阵风过,朔风早已冲进屋去,殷暮幽也不敢耽搁,拖了阿薪往屋里跑去。 

  屋门大开,屋中干净整洁一如往昔,不过人去楼空,寂静得只看见在透进屋来的阳光中飞舞的尘埃。望着朔风呆立空屋的背影,殷暮幽瞪住身旁的无辜少年:“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你二哥自回来后就一直不说话,我也不敢走开,可是他…他突然说想吃雪梨,我看着不忍,就去买了,想也就那么会儿…谁、谁知道…” 

  闻言朝屋中的方桌看去,上面果然搁着几个水灵嫩梨,朔风似也听到了这一席话,缓缓伸手取了一个来,握在掌中,定定看了会儿,眼神苦涩。 

  梨,也是离。 

  你还是,不愿见我么? 

  垂手放下那果子,旋身走开,与殷暮幽擦身而过时,听见身边的声音清冷地传来:“你去哪里?” 

  朔风不理会,径自走出去,只听背后的语气竟也渐渐激动了起来:“你们究竟要逃避到几时,为何要爱得如此畏缩,你也是,二哥也是…” 

  面对越行越远不为所动的身影,少女懊恼地跺了跺脚,狠狠骂道: 

  “你们两个,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摊在桌上书卷,始终停留在随手翻开的那一页,手边沏好的新茶,也只抿过几口后渐渐冷却它的温度,貌似千思万虑,其实脑中一片空白。 

  也许是要想的太多,也许根本无事可想。 

  就像那日从小妹的住处仓皇逃走,未带任何身外之物,然后四处游荡,顿时觉得繁华俗世也变得天地苍茫,无处可去。兜兜转转,竟停在了这一方地,进退维谷。 

  紫菱雨榭,位于汴京近郊,是历来幽冥阁主的京畿处地,所筑前人必也是风雅之士,竟在这一片庄重建筑中,将这别苑建出一份清静娇美。已是在这落脚的第三日,恍惚觉得世间辰光流逝,或漫长千年,或片刻须臾。 

  殷子幽叹息着合眼,盖上那满是缭乱文字的书卷,却听门上一阵动静,睁眼看去,俨然多了一道娉婷身影,立在门口对他似笑非笑,当下暗暗吃惊,站起身来。 

  “你果然在这里。”少女轻挑唇角,眼神犀利,正是殷暮幽。 

  想也是,以他那倔强的性子,一来拉不下脸面回幽冥阁,二来身无分文举目无亲,除了这座宅子,还真找不到什么象样的容身之处。 

  “为何要逃?你该知道我会带朔风来。”一步步踏进屋里,见殷子幽缓缓避开目光,殷暮幽感觉一股怒火愠上心来,“为什么不对他讲清楚,你心里分明有他!” 

  猛的抬头盯着她,殷子幽大声辩驳:“如何讲?你要我如何讲?他已有婚约在身,我负他许久,现今有又何资格让他重新回头?!还是放了罢,至少,至少以后两两相忘,不会再痛苦…” 

  说话声越来越沉,殷暮幽突然欺身过来,一把握住他的左手,举至齐目,长袖滑下,露出掩藏之下的丑陋伤疤。她带着一丝悲伤,冷冷看他。 

  “能忘么?你忘得了他,忘得了这道伤么?你爱他的,同这伤一样,为他而种,扎根在心里,有生之年,你定忘不掉!他有婚约又怎样,你又怎知他爱的就是伊筱筱,他这般心意,你还看不出来吗?你不过是在逃避,就算你之前为成全他们而竭尽全力,你为何不为自己竭尽全力一次?” 

  殷子幽瞬间脸色苍白,将手使劲挣脱出来,瞪着妹妹似要说什么狠话,最终动了动唇,未发一语。殷暮幽不再与他纠缠,退回门口,淡淡说道: 

  “何苦骗自己,现在这样,难道不痛苦么?” 

  说罢旋身,轻盈如燕,一跃而去。再留也是徒劳,一切只愿他能就此想通,她只想她的提点,能让她这糊涂的哥哥豁然清醒。 

  殷子幽往着空空的门户,怔怔出神,突然颓然坐下,袖中的左手开始不可抑制的颤抖。仿佛那种刺痛的感觉又从伤痕里渗入每条经脉,疼得近乎心碎。 

  能忘么?是的,他不能忘。 

  痛苦么?是的,他很痛苦。 

  千年前嫦娥盗食不死灵丹,飞升入仙,可怜此后琼楼玉宇,桂香清冷,再忆起往昔厮守时光,相思成灾,永生永世只换得形单影只,偏偏要又看那人间花好月圆,千里婵娟。 

  何尝甘心呢,比什么月中仙子,他终是凡人,也有私心,殷暮幽说的没错,他一直在骗自己。但世上没有后悔药,事到如今,他可还有回天之力? 

  朔风,我是否该再见你?若我挽留,你会不会回来,重新爱我? 

  伊筱筱托着摆好饭菜的盘子,扣了扣厢房的门,见没动静,推开门小声唤道:“朔大哥。” 

  屋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她看见背对她坐着的男人沉思般的模样,默默走近,尽量轻的放下手中的食物。 

  三天了。三天前朔风彻夜未归,自次日回来后,便在自己房中闭门不出,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她曾向方盛问起,却得到一个支支吾吾的回答,对方神色闪烁不定,最后也只知道那夜朔风流连在风尘之所,兴许怀抱温柔乡。 

  心中自然不是滋味,虽说男人寻花问柳是常情,但毕竟他是自己未来的夫婿人选。伊筱筱总有些话盘旋在嘴边想说,但每每见朔风沉默,又为他这样的反常不忍,诸多问题最后也只吞咽入腹,没了与他理论的勇气。 

  惆怅地叹口气,她转身欲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男子沉润的声音。 

  “筱筱,我有话与你讲。” 

  这些日来难得听他主动开口,伊筱筱顿时暗暗欣喜,回头笑颜轻绽:“嗯,筱筱听着。” 

  朔风无表情地望了望她,沉默片刻,将右手握拳放在桌上。伊筱筱不解,狐疑地看着,只见他手掌一摊,移开之时桌上赫然放着那代表订亲的信物腰扣。她心头突然一震,直直看着桌上,再看向朔风。 

  “朔大哥,这是…” 

  “朔风无礼,不能娶你为妻。”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决断。伊筱筱一下变了脸色,讷讷发愣,半晌才小声道:“…是筱筱不够好么?” 

  朔风缓缓摇头,她的双唇微微颤抖,却在嘴角挤出一丝勉强之至的笑: 

  “那是我做错了什么?” 

  朔风依然摇头,叹道:“你很好,是我心中另有他人,有负于你。” 

  闻言伊筱筱只觉晴天霹雳落在头上一般,面如死灰,撑不住倒退几步,扶住了门框。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如此大的委屈,不想这回重伤她的人,不是仇恨之人,竟是她至爱之人! 

  “是谁?你心里的人…是谁?!” 

  稳了稳情绪,她不甘心,咬咬牙,还是问出了最介怀的问题。 

  对面男子却无奈一笑,道:“聪颖如你,岂会不知?” 

  胸口一闷,一阵冰冷刺痛残酷地穿心而过,撕裂开道道伤口,疼得抽搐。伊筱筱再忍不住,大颗泪珠簌簌滚落。是,岂会不知?她知,她很早就该知,只不过知,却不信。要怎么信?那清润文雅的人,那固执脆弱的人,是男子——他的爱人,她的情敌,竟是男子! 

  极度的酸意心头汹涌,是悲是怨是愤是羞,旋身夺门而出,为的是不在那人面前怆然涕下。一路在庭院中掩面跑过,初夏午后的阳光竟是如此刺眼,明明这样温热,却为何晒不干她眼角单薄的泪,无声地流。 

  那边方盛端着特地买来的桂花糕,走往厢房的方向,忽而喜笑颜开,忽而长吁短叹,喜得是为佳人送美食,忧得是佳人将是别家妇。正感慨,却见廊外园中奔过一抹人影,罗衫飘逸,竟是伊筱筱。才张口叫唤,便发现少女神色悲伤,不断拭泪,急匆匆地就往府外跑,方盛诧异,却也来不及多想,随手搁了点心,跟着追了出去。 

  跑了许久,直到疲惫在筋骨间扩散开来,才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行走。伊筱筱也不知要去哪里,身处喧嚷集市的尽头,路人好奇的眼光比比皆是,她明白自己现在的模样定是狼狈不堪,只觉得心中苦闷无处发泄,胸口一窒,泪落得更凶,愣了愣,慌忙抬袖去擦,却听到一声并不响亮但十分清晰的呼唤。 

  “筱筱。” 

  猛的抬眼,蓦然出现在面前的少年清秀儒雅,微微诧异地注视着她,神色关切。伊筱筱瞬间一颤,身体里仿佛有一整块琉璃,倒映着自己的尊严,突然喀喀碎裂,尖锐破片划得她遍体鳞伤。 

  殷、子、幽! 

  第十二章 

  倒退两步,掉头冲进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除了逃开,伊筱筱想不到其他的方法。 

  殷子幽正去方府寻朔风,还有些踌躇,不料遇着伊筱筱,又见她仓惶落跑,不明就里,更放心不下,也拔腿跟了上去。少女知他一路紧追不舍,更是怨愤,掩面躲入街边巷中,埋头奔逃,却扎进一个死胡同里去。无措地望着面前高耸的围墙,左右环顾才发觉已是迷失方向,一时无处藏身,便听见脚步轻响,止在她背后。 

  “筱筱…” 

  不必看也知道是什么人,与她一样呼吸急促。哼了一声,伊筱筱回过头去,若他是来看她的落魄模样,便让他看个够好了。 

  “跟着我做什么?” 

  身后之人见她哭花了妆容,神情凄怨,明显是吃惊不小,急道:“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朔风呢,他怎么不护你?” 

  那人名讳不提也罢,提起来伊筱筱心酸难当,怒道:“好奴才是你家的,凭什么护我?” 

  殷子幽本是关心,却听她口气不善,难免有几分尴尬,想上前安慰的步子也停了下来。轻声道:“他总是你未婚的夫君,若待你不好,也可理论,何苦这样说。” 

  “是么?”伊筱筱冷冷笑道,“你与我去理论?也是了,他怎敢不听你的话,对不对啊,殷家二少爷?” 

  话中讥讽无比犀利,殷子幽脸上一僵,但见少女盯着他的眼中盈满哀怨伤悲,又有戚戚恨意,仿佛只要睫毛一动,就要大颗滴下,想她定是受了不小的委屈,才如此口不择言,也就不去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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