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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弥足深陷-第9章

小说: 弥足深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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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雁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麽。
  因此也没注意到残月手上拿了一颗银色的虫子,直到右手腕传来一阵噬骨的痛,她才下意识地看了看右手腕,便看到一只银色的虫子割开皮肤,钻进皮肉里。
  柯雁惊骇地想把它拔出来,但伴随著右手一阵剧痛,就失去了知觉,软软地垂在身侧,动不了了。
  柯雁转头看著残月,想弄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
  残月看出了她的恐惧和疑惑,便好心地替她解答,“这是虚设师父研究出的虫子,因为外表是银色,所以我比较喜欢叫它银将军。至於它的功效嘛!则是可以进入人的皮肤,咬破手筋脚筋,而且它可以在体内游荡,直到四肢全部残废为止,嗯,差不多需要一天一夜吧,你可以慢慢享受。最後,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残月靠近柯雁,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说完便离开了,毫不在意柯雁眼中的震惊,不甘和怨恨。
  折堇身上的伤渐渐好转,虽然身上依旧缠满了纱布,但已经可以自由地走动了。
  折堇百无聊赖地荡在秋千上发呆,最近恒洛彻也不知道在干些什麽,鲜少来恬颦殿,就算来了也只是说几句话就走了。
  再加上彩沙被送出宫了,这日子就更无聊了。那些太监宫女除了伺候自己吃饭睡觉等一些生活琐事之外,就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有时候实在闲得无聊,跟他们搭几句话,他们却是低著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看了他们这样,即使再无聊,也没了说话的乐趣。
  正郁闷著,秋千突然动了起来,折堇轻呼了一声,连忙抓住两边的绳索,以防摔下来。
  他有些气愤地转过头,一回头,眼前一暗,唇上就传来一片柔软。身体一轻,整个人腾空被人抱了起来,再次反应过来时,就发现恒洛彻坐在秋千上,而自己则坐在他腿上。
  灵活的舌探入口腔,折堇身体一软,瘫倒在他怀里。
  恒洛彻坏笑著,模糊地说了句,,“我是有多久没碰你了,只是这样就有感觉了?”
  折堇狠狠瞪了他一眼,要将他推开。
  恒洛彻似乎感觉到了,事先用手色情地揉捏著他的臀部,恶意在他舌尖轻轻咬了一下。
  折堇顿时失去了反抗,乖乖躺在他怀里任他处置。
  差不多把全身都摸了个遍,才讲明了来意,“我给你带了几个贴心的宫女。”说著就对著门口喊了声,“进来吧!”
  便有两个宫女走了进来,在折堇面前行了个礼,“奴婢彩铃(彩曼)参加堇妃娘娘。”
  听到那个称呼,折堇有些不悦地蹙眉。
  恒洛彻见他这样,不禁有些好笑,宠溺地摸了摸折堇的青丝,“看来你得好好调教一下她们了,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陪你用膳了。”说著就要走。
  折堇拉住他,脸塌了下来“你又要走?”
  恒洛彻心里一疼,很想陪著他,但最近国事繁忙,根本没有闲暇玩乐,虽说如此,脸上却装出一副流氓相,“怎麽?堇儿舍不得我?”
  “才。。。才没有。”折堇立即羞红了脸,“多看你一眼,都让我厌烦。”
  “那我就不在这里惹你烦心了。”恒洛彻顺水推舟,假装没听出他说的是假话,迅速离开了恬颦殿。
  折堇气得够呛,荡在秋千上生闷气。
  彩铃走上前,低声说:“娘娘还是进屋吧,外面冷。”
  折堇抬头看著他,半晌才说:“我饿了。”
  彩铃一愣,“奴婢这就去传膳。”
  “慢著。”折堇阻止了她,对彩曼说:“你去。”
  “是。”彩曼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这差事怎麽突然到了自己头上,但也不敢怃逆,只得乖乖地去传膳了。
  彩曼刚走,折堇便从秋千上站了起来,朝著屋内走,“你随我来。”
  彩铃随著折堇进入寝宫,门刚关,彩铃就跪了下来,“残月参见殿下。”

    ☆、毒誓

  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寝宫内一片昏黄。折堇转过身看著残月,眼中已无媚态,反而散发著一种冷冽。伸手轻轻抚摸著残月的脸,道:“日日让你扮女子,真是委屈你了。不过,这脸化得倒是越发精致了,我差点就没能认出来呢。”
  残月低著头,眼中带有些淡淡的欣喜,嘴上却说著:“殿下笑话残月了。”
  折堇将残月扶了起来,用手揭掉他脸上的人皮面具,道:“倒也不是笑话,只是可惜了,如此花容月貌,却不得示人。是我的错。”
  残月抬头,正视著折堇,“殿下不必自责,残月是殿下的人,莫说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只是残月大逆不道,竟把殿下伤成这样,真是该死。”眼中满是自责与痛心。
  “何必自责?你也只是按我的吩咐行事罢了。若不是如此,我如何解释手臂的箭伤是怎麽一回事?若让彻知道我便是那日偷盗卷宗的刺客,即使他再宠爱我,我也免不了一死吧!”折堇握著他的手,安慰道:“再者,你在动手之前给我喂了虚设师父研制的暂时失去痛觉的药,并且也没伤到什麽重要部位,所以并无大碍。你也不必过於自责。”
  残月眼角含泪,“可是。。。殿下在床上躺了那麽多天,受了那麽多苦,残月。。。”话还未说完,折堇就用手将他的嘴捂了起来,“我不准你再责怪自己。毕竟那样做是一举多得的事。不但我摆脱了嫌疑,也把皇後整倒了。虽然躺了几天,但还是值得的。”
  残月拿开了折堇的手,略带担忧地看著他,“那一举多得也包括让殿下陷得更深了,对吧?”
  折堇一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麽意思?”
  残月苦涩地笑了笑,“殿下心里其实清明得很,不是吗?你爱上了恒洛彻,或许刚开始还能控制自己。但经过这次,恒洛彻对你的深情已经牢牢地将你捆住,那时你躺在恒洛彻怀里时是是真的疼了,为你们无望的爱而感到刻骨的疼。”
  心事被说中,让折堇很不舒服,猛得转过身,声音冷清,“怎麽?我对谁动情,还需要征求你的意见?”
  “当然不需要。”残月低著头,眼神悲伤,“只是你爱上的是你的仇人啊!你怎麽能爱上他?难道你忘了那日在先皇後灵位前发的毒誓了吗?”
  折堇猛然用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我自然不会忘,不需要你时时刻刻来提醒我。出去。”
  残月轻轻咬著下唇,满脸的委屈,“殿下再不会同往日一般疼爱残月了。”说著便绝望地看了折堇一眼,伤心欲绝地转身就走。
  看著他这样,折堇不禁有些自责,他对自己的感情,其实很清楚,而自己却这样伤害他,实在是有些不应该。对著残月离开的方向,折堇许下了一个艰难却坚定的承诺,“我答应你。一定会将恒洛彻拉下皇位,手刃仇人,替母亲报仇。”阖上双眸,那日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那日,恬颦殿内,满脸狰狞的女鬼的出手朝著折堇伸来。
  折堇先是疑惑,之後便试探性地问:“琴姨?”
  女鬼停了下来,打量了折堇许久,才惊喜地抱住折堇,激动的泪水顺著脸庞流下,嘴里不断重复著,“是太子,是太子殿下,您总算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折堇心内亦是欣喜万分,只是这样的情景实在有些诡异,便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这样抱著我,被别人看了去,著实要吓坏的呢。”
  “看见殿下,高兴得紧,倒忘了这副行头著实可怕了些。”琴思笑笑,放开了折堇,接著将一身的女鬼妆扮卸了。携著折堇一同到边上的凉亭坐下,琴思仔细地查看著折堇,眼中满宠溺,“光阴似箭,没想到都过了这麽久了,殿下都长得这般俊美了。”
  “琴姨又逗我开心了呢。”话说那麽说,眼中却满是欣喜。“殿下来了,娘娘终於有机会呈冤得雪,琴姨实在是高兴啊!”琴思说著便抹泪。
  “既是高兴,又何必哭呢?引得我也不禁伤感起来。”折堇从怀中拿出手绢,替她拭去眼泪。
  “殿下说得是,是我糊涂了。”说著便破涕为笑,“不过,听夫人说,殿下早就进宫了,怎麽到现在才回恬颦殿?”
  折堇一怔,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奇怪,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何。
  琴思毕竟从小看他长大,见他这般,也看出了蹊跷,不禁大胆猜测,“该不是殿下过惯了这宫中锦衣玉食的生活,忘却了仇恨吧!”
  折堇一怔,抬头,神情竟有些慌张。
  看了他这样,琴思不由地心一沈,莫非被自己猜对了?顿时脸上便再无喜色,“殿下当真忘了吗?”
  “我没忘。”折堇脸上露出为难,“只是。。。”
  “殿下想解释,也不该对著奴婢。请殿下跟著奴婢来。”说著便往屋内走,连话语也变得生分起来。
  折堇无奈,也只能跟著她走。
  进了寝宫,才发现里面有个密室,折堇跟著走了下去,就看到墙壁上挂著一张画像,前面则摆著一个灵位和几盘供品。
  折堇连忙过去,在灵位面前跪了下来,看著画中的人,不由悲从中来,有些难以自制地哭喊著,“母亲,孩儿不孝,竟成日沈迷享乐,将杀母之仇,灭族之恨抛诸脑後。还弄脏了这副身子,孩儿实在无颜再存活於世,倒不如毁了这身躯,下去伺候母亲。”说著便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使不得啊,殿下。”琴丝见他这般伤害自己,气也消了大半,忙阻止了他,心疼地说:“殿下何必这样?您若随著娘娘去了,还有谁能给娘娘呈冤?再者,殿下若去了,怎对得起辛辛苦苦将您抚养长大的夫人?”
  折堇冷静下来,不再自怨自艾,举起右手伸出三指,道“我,恒若白,誓杀奸人,替母亲呈冤,若违此誓,宁永堕无间炼狱,永世不得超生。”
  心,在流血。
  疼到麻木。
  彻,今生,你我已无望。
  只愿,来生,再续前缘。

    ☆、伤疤

  自从柯雁被废之後,朝堂今生之上日日有人上奏,请求恒洛彻收回成命。虽然都被恒洛彻一一驳回,但那样的奏折还是源源不断。
  恒洛彻一怒之下,将几个频繁上奏的大臣打入天牢,然而,上奏的事不但没有半点减缓,反而有更多的人提交奏折,甚至还有几位老臣以死相谏。
  再加上太後边抹泪边为柯雁求情。恒洛彻就算再怎麽为折堇不平,也不愿再拂太後的意。
  恒洛彻於是就决定将柯雁放出来,至於後位,那是万万不能再交予她。
  虽然已做了决定,但在下达圣旨之前,恒洛彻觉得还是得先跟折堇说一声,虽说这样可能会伤了他的心,但若是不说,他後来也会知晓,那时候或许就不是伤心那麽简单了。
  一走进恬颦殿,就听见屋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恒洛彻英眉一皱,匆匆走进寝宫,一进门,就有一只花瓶朝著他飞来。
  下意识地躲过,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屋内的奴才们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恒洛彻,都吓得半死,两腿一软,都跪倒在地上。
  恒洛彻看向屋内,就看到折堇不停地摔著东西,一看到恒洛彻,就像见了猫的老鼠,连忙装进了被窝,用被子牢牢地裹住自己,不停地喊著:“你出去!你出去!”
  “这又是怎麽了?”恒洛彻走到折堇跟前,去扯他的被子。
  “不要!”折堇尖叫著死命拉著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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