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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死予夺 作者:清水-第2章

小说: 生死予夺 作者:清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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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心跳停止,顿时僵立不动。锦衣卫缇骑们看到千户的脸色骤变,都猜想着一定是对这个不速之客气恼到了极点,纷纷手握兵器、剑拔弩张,只等千户一个眼色就要冲上前去拿人。
  这时,一名颧骨嶙峋眼神阴沉的男子,从官帽扶手椅右后方走到千户的旁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千户又坐了下来,男人接着迅速的一挥手,要大家按兵不动,缇骑们才不甘愿的又站回原来的姿势。
  堂下的首座弟子们看着事情的演变不禁心惊胆颤,同时为这个疯癫随性的丰四施主紧张起来;而当事人却一点也不在意,好像就算缇骑们一起飞扑上来捉拿他也无所谓。
  「明吾大师昨天输了棋,今天丰某给大师一个扳回颜面的机会。」他一面说着,一面把棋盘在明吾大师左侧搁下、自己席地而坐,「来来来,不过今天丰某和大师下棋要赌注。」他卷起袖子,露出颇为结实的膀臂,「如果我赢了,明吾大师,您可得把佛塔里的自在观音像让给我。」
  「阿弥陀佛,出家人戒赌。」明吾说:「丰施主想要佛像就拿去吧,不需赛棋了。」意思似是希望丰施主快离开是非之地。
  「不,这会儿我的棋瘾犯了,非下不可。在座的各位都是人证,我赢了就可以拿佛像的。」
  「说到在座诸位,老衲还未引荐,真是失礼。」明吾双手合十深深作揖赔罪,「丰施主,本寺来了贵客,这位是北镇抚司的千户梅留云大人。」梅留云微微低着头,仿佛自恃身份不想理睬,「另一位……」明吾指着之前挥手要缇骑们按兵不动的男人,「是东厂档头王崑公公。」
  「梅大人、王公公,这是在本寺借住修行的檀越丰四施主……」
  丰施主故意夸张的吐了舌头,打断明吾的话,「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北镇抚司千户,久仰久仰。」对旁边的王公公根本置之不理。接着,他又转头对着明吾好像说悄悄话似的,其实声音颇大的说:「其实也谈不上『久仰』。这个『久』字,如果根本从未谋面,怎么『久』呢?而丰某是何许人也,从没听过千户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哪里有名,所以也不好说怎么仰慕。」这个丰施主竟然敢开锦衣卫千户的玩笑,寒山寺的几个弟子忍不住偷笑起来。
  「……我可不是说千户大人没名气,是我没福气高攀千户大人。」丰四故意欲盖弥彰的对偷笑的佛门弟子们解释,接着站起来走到梅留云前面,大大的连续鞠了好几个躬,双手作揖:「丰某是个不入流的人,还请千户大人海涵,大人不记小人过。」
  梅留云别过脸,闭上眼睛、紧咬着牙,左手用力抓着官帽扶手椅的扶手,锦衣卫缇骑们狠狠的瞪着丰四,这个放荡无礼的家伙,根本是欺人太甚。连王公公也瞪大眼睛,搞不懂这个丰四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千户大人为什么不说话?该不是生气了?」丰四盯着梅留云的脸,接着他故意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呀,是我不够周到,该给千户大人奉茶赔罪才是。」他于是走到旁边装模作样的拿起旁边青年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本来想借花献佛,没想到茶都凉了,快让我再沏一杯。」然后把茶一口气喝光,无礼至极。缇骑们看着丰四自己一个人大唱独角戏,都露出鄙夷又厌恶的表情,梅留云也终于皱起眉头,随即说:「还不快给丰……四爷沏茶。」
  「千户大人终于还是和丰某说话了。」丰四回头瞟了梅留云一眼,一抹淡淡的凄然从脸上一闪即逝,很快的他又别开脸,慢慢走回棋盘旁边坐下,不一会儿,一个缇骑端上两杯茶,冷漠而近似粗鲁的分别递给明吾和丰四。
  「好个『明前龙井』,茶还是喝热的好。」丰四拿起茶杯,掀开茶盖,慢慢的喝了一口,「东坡有云『白云峰下两旗新』,这个『明前』可比苏轼的『雨前』好上一级。」他从茶杯里挑出一片茶叶,「明吾大师,您看看,这『叶似彩旗、芽形若枪』,是旗枪,不过,『旗枪』未免刀剑气太重,不太适合论禅吧。」
  明吾点点头附和,丰四又说:「要论禅,还是要从狮峰所出,叶扁色翠,叶形光滑的『雀舌』适当点。」
  梅留云不动声色,王公公也冷冷的瞪着两个人,看看这两个人相声说到什么时候,想搞出什么名堂。
  「不过,明吾大师,太湖不也有『一嫩三鲜』的碧螺春吗?可不次于西湖龙井。」丰四边问着,边从棋盒里拿出黑子摆在棋盘上。
  「丰施主走黑子,那么老衲只能走白子。」明吾也拿出白子放在棋盘上,「太湖碧螺春『吓煞人香』,不过却是民间俗茶,怎么能拿出来在京里来的大官面前献丑,而且现在茶期未到,想要也没有。」
  梅留云和王公公对看一眼,琢磨明吾话里的弦外之音。
  「还不是时候吗?扑了一头空!哎,明吾大师,您看我在后院里种的那棵梅树,怎么还是不开花呀?」梅留云的眉心轻挑了一下。
  「那棵梅树……是施主从外地带来的,和这里水土有异,花期自然晚了。」
  「是吗?看来那棵梅树还真是迟钝的紧啊,哈哈……」
  梅留云心里一怔,这根本是拐着弯骂人,他转头和王公公交换了一个眼色,从官帽扶手椅上站起来,朗声道:「时候不早,请容晚辈改日再来造访论禅。」
  「还不快送千户梅大人!」明吾当然不多留客,立刻派了几个弟子送锦衣卫缇骑们离开寒山寺。临到门口,梅留云微微侧头一望,瞥见丰四全神灌注的盯着棋盘,甚至懒得瞄他一眼,梅留云又转回头,大步迈出寒山寺,多少岁月,他盼到的竟只有冷眼对待。

  第二章

  返回指挥衙门的路上,梅留云始终沉默不语,原以为不会再见的人、竟在最超乎预期的情况下相遇,教他一时方寸全乱。许久不见,那人神形健朗、眉宇间更添了英气;看来没有他在身边,那人更海阔天空、自由自在……
  对方的得意和他现在的处景相比,岂止是天壤之别可以形容;梅留云暗叹一口气。这个时候他该担心的应是那人突然出现在寒山寺有何目的,而非关心对方过得惬意与否;心中不禁更加烦躁。
  看着千户脸色寒若霜雪,总旗孙隆参小心翼翼的来到梅留云身边,低声禀报:「千户大人,方才在寒山寺里那个姓丰的家伙实在欺人太甚、目无王法,不将他拿下,实在难以咽下这口鸟气……」
  不等梅留云回答,一旁的王公公便插话:「孙总旗,看不出来千户大人已经够烦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次任务另有重要目的,不需要为了那种……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乱了阵脚。」
  孙隆参看了眼王公公,又转头看看千户大人作何反应,却见梅留云眉心更为深锁、神情抑郁。这次他奉令统领数府缇骑缉拿一干钦命重犯以及罗教乱党,任务中却被迫事事都需向东厂档头王崑报备、处处受制;仿佛王崑才是任务总指挥,他不满的斜瞪王崑一眼,却依旧一言不发。
  「恕属下多言。」见梅留云的反应,孙隆参自知冒犯,随即惭愧的抱拳请罪,「千户大人不管有任何吩咐……」他意有所指的暗示,「缇骑弟兄们绝对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孙总旗有这份心意甚好。」王公公哼笑一声,「不过可得知道这锦衣卫并不是……」
  「锦衣卫和东厂都是效忠皇上。」梅留云立刻面无表情的接口说:「并非某人徇私枉法的工具,不是吗,王公公?」
  王崑眉头一皱,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孙隆参嘴角轻露一笑,对着梅留云点头行个礼,才又回到他在队伍里的位置。
  「梅千户,你说,『那位爷』怎么会在这里?」又过了一会儿,王崑像是终于按耐不住似的,眯着眼瞄着梅留云,故意问道。梅留云心中一凛,脸上却不动声色,佯装听不懂的模样,「王公公说的是谁?」
  「还能有谁?」王崑哼了一声,「那些缇骑们是什么身份,哪有资格见上『那位爷』一面?自然是不清楚了!但是梅千户你……」
  王崑又轻蔑一笑,「的确,以一个普通的锦衣卫千户照说起来是高攀不上『那位爷』。不过,梅千户以前是『那位爷』府上的部曲门人,就算过了些年头,『那位爷』看来是认不得你了,但是你不应该不认得?」
  梅留云转头看着王崑,「王公公到底想说什么?」
  「我倒忘了,梅千户是被扫地出门的,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只是个千户,少说也是镇抚司的指挥了。」王崑干笑起来,挖苦着说:「记得『那位爷』小的时候大家都在背地里叫他『煞星』,内监听到他的名字就怕。」梅留云闭上眼睛,过往回忆又一幕幕的浮上脑海。
  王崑继续说:「没想到前些日子『那位爷』竟然说什么为自己卜得『水山蹇』卦,为了消灾避难,他得云游四海,到深山庙宇大作水路法会、普渡建醮,这不是荒唐吗?」
  梅留云冷言道:「这些和『他』曾经干下的许多荒唐事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看来梅千户对『那位爷』颇有怨怼。」王崑讽刺的说:「哎,四皇子丰王朱宸济,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丰王的个性向来善变又喜怒无常,根本无法臆测。」梅留云说,「眼下最要紧的问题是怎么避开?丰王在寒山寺只是增加了这次任务的麻烦。」
  「刚才丰王故意不暴露真实身份,或许并非坏事。」王崑右手支着下巴,自言自语的分析着:「丰王假装不认识你我……当然,丰王府里部曲何其多,记不得一个被扫地出门的侍卫也是理所当然……」
  听到这句话,梅留云心头一愀,下意识的防备,王崑却继续说:「想当初我在尚驷监职事的时候,还因为一匹疯马吃过那个煞星好几鞭子,他一定记得……所以,丰王必然是暗示我们可以放心执行任务,他不会插手。」
  「我没有这么乐观。」梅留云沉吟片刻,「丰王刚才不就插手管了闲事,暗示锦衣卫来的不是时候,要我们快点离开。」
  「希望丰王只是煞星性子又犯了,闲来无事瞎搅和而已。」王崑小心盘算着,「丰王要装疯,咱们就跟着他卖傻,假装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逼不得已的时候,也只好……」王崑的右手食指在颈子部位比划了一下,「……假戏真做,拿下再说,反正不知者不罪。」
  梅留云皱着眉,迟疑的看着王崑,「王公公,和丰王硬杠并非明智之举。」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再说……梅千户与其担心别人,是不是更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状况。」王崑斜眼瞪着梅留云,「丰王有闲时间可以浪费,但是梅千户……」王崑指着梅留云的胸口,「你身上的毒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深夜,万籁俱寂。
  月光下,丰王朱宸济站在后院怔怔的看着梅树,才一天的时间,梅树上的点点花苞已经饱满待放,有一朵甚至已经花瓣微开露出花蕾。突然一阵风起枝叶摇曳婆娑,那朵微开的梅花也随之飞落到地上,朱宸济将落花小心拾起放在掌心上,风再度吹过,又带着落花飘飞而去。朱宸济惋惜又不舍的看着随风而逝的花影,好像自问似的说:「是风爱梅而吹动梅树呢,还是梅恋风而摇曳生风?」他转过头,「明吾大师,您说呢?」
  「原来施主早就知道老衲在此。」明吾大师微微一笑,「既非风吹梅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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