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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丑奴作者:乐君-第7章

小说: 丑奴作者:乐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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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下了这几针,琅狐的动作又缓下来,手指往苏木的腰部慢慢滑动,一寸又一寸,就像在描摹苏木骨骼的形状,然后在苏木的第二腰椎与第三腰椎棘突之间停了下来。
    其实那根本不叫停,琅狐只是微微顿了那么一小下,就只是一刹那的时间而已,可那一刹那,苏木只觉得那股寒流冲破脊椎,破开他全身气机,像一把利剑狠狠穿透他的脊骨斩断整个身体,整个人痛得就要死过去。
    死亡的感觉只有那么一刹那,苏木眼前忽然就出现那个被挖了心脏的黑色尸体,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样子仿佛是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他忍不住全身发抖,泪水一滴滴滚落下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若有旁人在场,根本就看不出来发生过什么,只有苏木颤抖到几乎痉挛的身体,和尽全力压抑后仍然从喉中传出的破碎呜咽。
    督脉命门穴,人体三十六致命穴之一,由高手击中便会全身瘫痪,掌控力度,即可致命。
    也许能说琅狐是无心的,只是他停顿的位置实在太凑巧,堪堪点在了苏木的命门上,虽然那手指很快就继续向右侧方滑下约三寸,稳稳地停在了腰眼的位置,一个绝对不会伤人的穴道上,可苏木相信,手指滑过命门的刹那,琅狐是真心想杀了他。
    那克制不住的杀念顺着手指穿透皮肤,再顺着苏木的神经传递到他的感官,动物般的敏锐让他清楚的意识到那一瞬间致命的危险。
    巨大的恐惧完全摧毁了少年的克制力,这个连炼药都从未哭过的孩子此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那泪水带着恐惧、绝望、委屈、祈求,一滴又一滴滑落地面,然后破碎成无数细小的水珠。
    “丑奴,”琅狐的声音还是没有波澜,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是”苏木赶紧平复心绪回应他。
    “我其实很喜欢你的身体,你看”一边说,手指一边在苏木身上游走,然后慢慢转到苏木身前,凝视苏木的双眼中竟然是一片温柔,是苏木从未见过的温柔,还轻轻摸了下苏木的侧脸“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喜欢红色了,就像你身上这样,大片大片像血一样的红色”手指向下又在任脉天突上扎了一针,接着他略低头凑近苏木,贴在苏木的耳边轻轻说“如果看不到这样漂亮的颜色,我也会难过的,”语调满含柔情,就像是情人的低语,可话听到苏木耳中,就像索命的厉鬼带着从修罗地狱来的怨毒,下一秒就要把他拆吃入腹。
    他都知道,他果然什么都知道。苏木此时竟有些看透生死的轻松,他慢慢闭上眼,脑中走马观花,全是这几十天和沈清玄相处的点滴,他除了他的名字外对他一无所知,可这样一个奇怪的陌生人却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活着。
    如果能跟你去外面一次,该有多好。曾经被他认为大逆不道的想法就这么自然地浮现在脑海,某种一直在坚持的东西逐渐有了裂痕。
    琅狐最后一针扎在任脉承浆上,银针入体的那一瞬间苏木只感到先前灌入体内的所有气流全部连通到了一起,就像是终于打通了最后一块土,以任督为干道,将奇经八脉连通成一条精密循环的河道,这股气息微寒却轻柔,在体内畅通无阻形成一个小周天,最后汇聚沉淀在心脉内,苏木只觉心脏微微膨胀了那么一下,然后又恢复原状,全身经络清爽无比,他好像到现在才完全认识了自己的身体。
    觉得不可思议却又不能理解,抬头只看见那人自然上挑的眼角,说不出的魅惑。
    苏木有点艰难地开口“师父……为什么……”为什么没杀我?
    琅狐笑了,那是苏木从未见过的笑容,不残忍,不嗜血,似乎是真的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唇边微微上翘,笑得很淡,却深深烙进苏木心中,多年后他已近迟暮,仍然记得那一笑似乎把世间凡物全比作了泥尘,他这一生再未见过比那更美的瞬间。
    “我喜欢聪明的孩子,”有些答非所问,苏木也是到了很久之后才明白那句话包含的全部意思。
    琅狐没再多说,拍两下手,密室门应声而开,近来好几个药童,手上都端着一盆药汤,一人按下密室一边的机括,地上便有一块石板慢慢移开,露出下面供一人炼药的药池来,说
    是只供一人,其实也有两丈见方,他们慢慢移动锁链将苏木抱进去,又有一人跳进去给把固定在池底锁链系在苏木的脚踝上,后面的药童依次上前倒入汤药,直到漫过苏木胸口才停下。
    这次的药红艳如血,苏木泡在里面就像泡在血池里一样,让他有些作呕,还好味道不像,只有一点很淡的香味,最难得是接触皮肤后没有很强烈的痛感,只是觉得有点烫。
    房间里的药童都退走了,琅狐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斜靠着看他,苏木尽量放松身体来保持体力,也不知道会泡多久,这个药的颜色他实在不喜欢,而且他觉得皮肤越来越烫,他有些不安,不自在地扭动下身体。
    琅狐的声音就在这时候响起,“如果这次你活下来了,那就是天意如此,”苏木还来不及想这话的意思,琅狐的身影就绕过石门,一下子就不见了。
    密室里突然就安静下来,连第二个人的呼吸都没有的安静,只有墙上的灯火微微跳动着,最后连那小片温暖的光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身体开始像被火烤着,灼人的温度寸寸刺入皮肤,身上的银针将那股热度直接引入穴道,就像有人把灼热的铁水直接灌入他筋骨之内,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逼得他惨叫出声。
    毒蛇般的火焰好像从身体内部开始燃烧,顺着任督二脉直达头顶,百会穴就像被钉入一根火钉,头部痛得就像要炸裂,这样的痛能让普通人死去好几次,就连苏木也不能忍受地哭喊着,直到灼热传至喉咙,每发一声都像吞下一块火炭,他直喊到喉咙似有鲜血溅出,再发不出一声来。到如果前面有镜子的话,他会看到自己双眼内一片赤红,连眼白也变成了红色,露出水面的皮肤上布满细长的血丝,那样的纹络线条就像是他周身大小血管全部长到皮肤表面,鲜红欲滴,似乎下一秒那鲜血就会冲破皮肤喷射出来。
    那股灼人的热度直传到心脉,心跳的速度前所未有地加快,似乎连心脏也要变成一团火焰,把他烧得干干净净。
    苏木难受得喘不过气来,他高高抬起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入目却全是血一般的红色,除了红色他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就想到那人说过的夜市花灯,大红的灯笼密密麻麻排开几条街,到了桥上还能看见水面一片荷花灯,一个挤一个能排出好几里,整条河都像烧起来了一样,美不胜收,大街上人头攒动一派繁华,两旁是各色酒家,客人们会坐在窗边谈笑吃酒,路边还有杂耍卖艺的,对诗猜灯谜的,那样的热闹他简直想象不到,现在都还能清楚地记得那人尖着嗓子学小贩吆喝,“卖糖葫芦啦!”“桂花糖蒸栗粉糕喽,三代老字号喽!”他没有对比也不知学得像不像,可那人的表情实在滑稽极了。
    想到这里禁不住想笑,扯动喉咙又是一阵腥甜,药中的热度浸入血管流遍全身,最后全都集中在心脉,弄得心脏那里就像被淋了辣椒油,一片火辣辣的痛,现在连他自己都惊奇他竟然还没死。
    师父的意思……是我这次要是活下来,就放我走吗?
    只要这次不死,我就可以跟他走了吗?
    为了尽量不让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停留在疼痛上,也是为了克制住不咬断自己的舌头,苏木开始慢慢回忆琅狐刚才说过的话。
    他还是没有办法恨琅狐,就算他想过取他性命,就算他从不把他当人看,可他依然记得他这条命本来就是琅狐给的,这样的生活也是他自己选择的。
    依稀回想起多年前伸过来的那只白净修长的手,和清冷到几乎不存在于这浊世的声音“跟我走,现在不死,以后可能会死得更惨更痛。”
    他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连声音的主人长什么样都看不清,可他记得,是他自己握住了那人伸过来的手。
    “我现在不想死。”
    于是那人带他走了,他从最开始就没有骗他,他毫不掩饰内心的残忍与冷酷,把选择递到他手中,这已经是莫大的恩赐,毕竟他只是路边即将饿死的陌生孩子,琅狐对他没有任何的责任与义务,可他给了他选择,给了他一点也许能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就算到了现在,他还是对琅狐充满感激,只是他的世界突然闯进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实在太美好,所以他没办法克制住自己内心的私欲,没法克制住想和那人在一起的冲动。
    终究还是他背叛了琅狐,就算这样死了,也是该当的。
    心脏突然急速地收缩了一下,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张细密的网狠狠勒住,整个都要扭曲得变了形状,苏木一下子连呼吸都不能了,可心脉处突然又生出一股大力,心脏好像又被什么充满了剧烈地胀大,一瞬间膨胀到几乎都要冲出胸口。
    苏木猛烈地咳嗽起来,沙哑的声音像被石头磨过,在空旷的密室中显得触目惊心,饶是他已经习惯了疼痛,这种由脏器内部产生的折磨还是生生捣碎了他所有的神经,仿佛每一条血管都被切断,每一根骨头都被压碎,他体内的血肉早已被揉弄成一团,可他居然还保留着最后的生命力一点点感受这种折磨。
    可是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没志气的人,没有别的药童那样自杀的勇气,就算会一辈子受这些痛他也不想死,死亡太冰冷太麻木,心脏如果不跳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一直觉得他要活下去,只要活着,一定会有让人高兴的事情发生的。
    比如,他前几天不就认识了一个叫沈清玄的人吗?
    心脏的收缩膨胀交替发生,每一次苏木都忍不住想:这次好像真的不行了。痛到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也听不见一点声音,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要在这漫无尽头的折磨中耗尽最后一丝呼吸。
    到后来几乎感觉不到疼痛,灵魂和身体好像被剥离开,神智也模糊不清,不知自己为何人,此处为何地。
    这种浑浑噩噩的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当他重新睁开眼时,已经躺到了密室里的石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屋内充满浓浓的白色烟雾,带着很苦涩的药味儿。
    身上没什么地方特别难受,甚至连视觉听觉都是完好的,只是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苏木呆愣愣地望着眼前白雾,不敢相信他竟然还活着。
    以前的每一次炼药无论多困难多痛苦他都坚信着他会活下去,只有这一次不同,他唯独这一次清晰地感觉到生命被剥夺的无力,那种真正侵蚀神经的痛楚令他差点放弃希望。
    石门被推开,白雾里连人影都看不清,可苏木知道是谁。
    琅狐端着一碗清粥,将他身体垫高,一勺一勺地喂他。
    粥一点不烫口,苏木却几次咬到舌头,这一切来得太不可思议,他几乎觉得自己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是梦境的残影而已。琅狐虽没有什么表情,却认真地配合着苏木吞咽的动作,直到一碗粥见底,他丢下一句“再躺几天,等雾散了,你就可以起身了,”之后抬脚便走了。
    苏木真的很想问从炼药起到底过了几天?他还需要再躺几天?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说好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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