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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尚书令-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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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记闷雷打下来,有如拳头狠狠一击,捶在人心上,李朝钺辗转反侧。
  继而便听到沉沉的雨滴,将琉璃瓦敲得叮叮咚咚,檐头的水汇聚成一条小溪,沿着门柱子下滑,推开窗户,就能看到一幕雨帘。
  李朝钺向着紧闭的宫门站着,烛火通明,可以看见他的嘴唇抿的严丝合缝,地上有他的影,也是沉默的,心事重重。
  “皇上…”小德子忐忑的开口,“聂大人外出前就病过一回,彼时刚刚痊愈,底子本就不够稳固,听说后又在北疆屡次遇袭,深陷险境,奴才…奴才看聂大人的身体,只怕…怕是跪不了太久…”
  李朝钺一动未动,像是不曾听见。
  小德子只有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退开。
  小安子听到这一番话,想了想,壮着胆子去外面拿了一把伞来,到聂玉棠身旁撑开,替他遮挡一些。
  李朝钺看见,不置可否。
  所幸的是,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之后便飘起细碎迷蒙的小雨,不尽不实。
  聂玉棠足足跪到雨停,李朝钺终于打发小德子过来传话,说他今日歇息了,让聂玉棠自行回府。
  聂玉棠手掌撑着地,卯足了力气,总算爬了起来,站定之后对小德子小安子笑道:“多谢两位公公。”神色坦然,毫无一丝一毫的委屈。
  言迄,轻轻松松转身离去。
  虽然腿疼,步子走的极为缓慢,却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甚至直到出了皇宫,都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去不回头的决心,他也曾动摇过,犹豫过,挣扎过,可一切诚如京华城的景象,这个世界,不会为谁的离开而改变,该怎样,还是一切如常。
  聂玉棠觉得李朝钺如此待他,正中下怀,他可以走的坦然,走的安心,不必觉得有所亏欠。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西北膜拜陛下,那里挺冷,我穿的也少,可愣是没有感冒,结果刚下飞机,在回家的路上被某个患有流感的妹子一直对着咳嗽咳嗽,今天就悲催的中招了。顿时就让我有一种战士没有死在沙场上,却被人捅死在自家后院的微妙感觉。郁闷。。。。。。


    ☆、帝都清歌

    绵绵的细雨却不是说停就能停,老天爷像是存心要为人间扫除积攒多时的污秽一般,一连几日都施恩降水。
  亭州知府王鹏早在数月前就被霍启明押回京城,一直关在大理寺的地牢里,态度始终很强硬,一口咬定背后主使之人就是聂玉棠。
  为此霍启明如实呈报给了李朝钺,一干人等巴巴的等着聂玉棠从北疆回来,亭州盐案便可择日开审。
  然而聂玉棠虽然是回来了,却又被阴雨困在家里,好不容易老天终于放晴,这才跨出了门槛,亲自去大理寺跑了一趟,说是要与王鹏见上一见。结果刚到门口便被耿直的守卫给拦住了。聂玉棠道:“既然私下见人犯有违规矩,不如就让高扬高大人出来替我讲一讲吧,要治我的罪,也要让我死个明明白白。”
  衙役被聂玉棠闹得没法子,去请高扬出来主持大局。高扬心知这缩头乌龟当不下去了,只有苦着一张娃娃出来见人。
  “所以说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高大人。”聂玉棠笑的戏谑,一语双关。
  高扬无奈将他请进内室,还装傻充愣道:“大人,下官以为此时提见王鹏,委实是不妥,大人还是请回吧。”
  聂玉棠抿了口茶凑到高扬的耳边道:“你心知我来此必不是为了王鹏,一个小小知府,尚奈何不得我。”跟着,便不预备再打哑谜了,催促道:“怎么样,我之前让你查的,是什么结果?”
  高扬望着聂玉棠支支吾吾。
  骨箫在手心中敲了敲,聂玉棠道:“放心吧,必不叫你难做。我只想知道,此事与我的猜测是否一致。”
  高扬还想再劝两句,只是见聂玉棠罕见一脸的严肃,便把心一横,凑到聂玉棠耳旁嘀咕两句。
  虽说早就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聂玉棠听到脸上仍不免流露出一丝失落,对高扬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便不再多说什么,径自走了出去。
  站在大理寺门外,他又徘徊了一会儿,颇有几分举步维艰的踌躇,事实上他心里有一把声音不断的告诉自己,去吧,去看看,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下意识又想逃避,与当年面对陆世安之事的情境如出一辙。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想要知道真相,又怕真相太残忍,情愿得过且过,直至无路可退,才肯接受命运的安排。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也不知怎么的,最后竟走到了当年那棵树下,那棵他和李朝钺一起并排依偎过的大树。
  硕大的树冠在头顶撑开,阳光从缝隙间点点洒落,彼时李朝钺在这里处将九霄环佩赠送给他,而他则一把接过,
  默默扣动了心上的一条弦…
  他深吸一口气,似下了莫大的决心,迈开步子向城郊去。因为高扬告诉他,他要找的那个人就在大慈恩寺落脚。
  聂玉棠想,要保护一个人不受伤害,远离他的耳目,就必须要绝对的清净,安置在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大慈恩寺确实不像是他聂玉棠会来的,同时,要照顾一个人的饮食起居,下人的人数必然也不会少,而城郊的地理位置出入及传达消息都很方便,因此,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个人的居所。
  半山腰的曲径通幽处,有一户深巷人家,紫藤花从墙上垂下来,曲款成温柔的波浪。他轻轻叩响门扉,管家老伯出来应门,没有料到来者竟会是聂玉棠,屋里的人当场吓得倒退三步,好像他是会吃人的恶魔一样,聂玉棠不由苦笑,当然,他也没有出去的意思,而是径直冲了进去,在院子里看到了那个人。
  郭贵妃正站在一棵树下,楚楚动人的脸庞惊得来不及掩饰惶恐,花园的泥地里一个十分幼小的孩童在地上攀爬,见到陌生人进来了也不惧怕,而是扯住贵妃的裙摆咿咿呀呀说着什么。
  聂玉棠一瞬间被刺痛了,即使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无法做到波澜不惊。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掀开袍子跪了下来,磕头道:“微臣冒昧,请皇后娘娘恕罪。”
  郭贵妃一张脸忽红忽白,不知该如何应对,她想找侍卫来的,可她发现他们全都退到一旁,严阵以待,却不敢轻举妄动。
  一时间,空气里的气氛极为尴尬,像绷到极致的弦。聂玉棠不发难,无人敢轻举妄动。而事实上,聂玉棠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难为她。
  郭贵妃到底是大家闺秀,见过世面,冷静下来道:“聂大人言重了,快请起。”她的声音有些微发抖,面上的容色却早已是一派淡然。
  是的。
  无人能伤害她的孩子。
  虽然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可一想到传闻中霸道蛮横的聂玉棠可能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一股力量便自身体里生起,汇聚,继而充盈了全身。
  她几乎是忍住一把抱住孩子转身就逃的冲动,慢慢蹲下来,哄着孩子随管家伯伯到隔壁去玩耍,自己则对聂玉棠温和地一笑,请他进内堂叙话。
  聂玉棠环顾四周,鎏金的香炉,玉石屏风,上好的金丝楠木家具,风雅中透着贵气,却也不过如此,一般富庶官家都用的起的东西,与宫里的锦衣玉食不可同日而语,便不免由衷道:“要娘娘屈居在此,实在是…”
  郭贵妃截住他的话,笑道:“其实这里也很好,清净舒适
  ,不似宫里那么多规矩。”
  “娘娘不觉得冷清?”聂玉棠问。
  “哪里会…”郭贵妃落座,下意识道,“小孩子吵都吵死了…”才说到一半,猛的顿住,怯怯的望着聂玉棠,眼里流露几丝惊恐。
  聂玉棠悻悻的想,我有那么可怕吗?当下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来,轻声道:“娘娘多虑了。”
  虑的是什么,郭贵妃不敢问,聂玉棠也不明说。
  话题就此打住,刚好下人们奉的茶送到聂玉棠手边,郭贵妃立刻转开话题道:“聂大人快尝尝,听说此种茶叶极为难得,一年不过百斤。”
  聂玉棠抿了一口:“嗯,菡萏雪,是江南竹溪村的特产,须要引山顶的雪水下来烹煮,才愈加衬的出茶味清冽可口。”
  郭贵妃一怔,猛的想起,菡萏雪是江南亭州的特供,李朝钺偶尔来坐坐,最爱喝的就是这种茶叶,故而便留了一些存放在这里,而聂玉棠恰恰就是亭州人士…
  她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不由倒抽一口气,颤声问道:“聂大人今日缘何到访?”
  聂玉棠摆下茶盅,恳切道:“娘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娘娘。”
  “聂大人请讲。”
  “娘娘与郭大人是否担心在下会对娘娘的孩子不利,故而派人暗中伏击我?”
  郭贵妃脸色惨白:“怎,怎么可能?我…”她百口莫辩。
  聂玉棠挥手打住:“娘娘,我不在乎自己在你们眼里是怎样的人,你只需要告诉我,做了还是没做。”
  郭贵妃斩钉截铁的摇头,直言道:“家父虽然脾气不好,朝上时时与大人针锋相对,但他绝对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
  “难说,忘记秦水香了吗?这还不够伤阴德的?”
  郭贵妃咬住下唇:“当年之事家父一直很后悔,觉得自己处理的不够妥当,为此定礼也被父亲关了多年,不得外出。可定礼…定礼他也知错了,已经改过自新,皇上也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大人…”
  “娘娘快别这么说…”聂玉棠起身,行了一个大礼,“皇上即位至今,娘娘是唯一一个诞下龙子的,郭氏一族更是为大覃江山尽心尽力,娘娘被册封为皇后是迟早的事。微臣斗胆,冒昧前来,娘娘断然没有一定要解释给微臣听的道理。况且微臣如今已经明白,娘娘与郭大人和刺杀微臣的幕后主使没有一点儿关系,如此便已足够了。”
  郭贵妃苦笑:“我没想过什么皇后不皇后的…”
  聂玉棠沉默,纵观她言行,由始至终,她甚至不曾自称过‘本宫’,没有端过任何架
  子。聂玉棠知道,她是一个好女人。
  想必在李朝钺的眼里,她也是如此。
  理由就是整个大覃后宫,没有一个女人有资格怀孕,唯独她有,可见李朝钺也有过一番审慎的思量。
  聂玉棠为此更同情她,在权利斗争的漩涡里,大部分人都是身不由己,她也不过是一个看起来有用的砝码,一个承载着李朝钺血脉的容器。
  她甚至不能正名,李朝钺为了让她避开聂玉棠,不惜谎称郭贵妃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野种,暗地里将她安置在大慈恩寺的别院里。
  所有的一切,抽丝剥茧,挖掘至今,聂玉棠知道,他的耐心已经一点一点被耗尽。他无趣的很,尝试对郭贵妃敞开心扉,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相信,径自坦言道:“我之前说娘娘多虑了,娘娘和郭大人确实是多虑了,或者说皇上多虑了。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聂玉棠也不敢残害龙嗣的。”
  我也…没那个立场。
  郭贵妃垂着头,神色戚哀:“皇上的心意不是你我能够随意揣测的。”
  聂玉棠点头:“确实如此。”
  猜出主子的心思并不是什么本事,要让主子毫无察觉,他这颗项上人头才能保得住,这条命才能活的长久。
  至此,再无话可说,聂玉棠拱手道:“娘娘我告辞了。”
  郭贵妃亲自送到门边:“聂大人慢走。”
  他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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