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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男后之路作者:雪落离庭-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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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后之路
作者:雪落离庭




第1章 楔子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陈叔宝 《玉树后…庭花》

 



第2章 第1章(修完)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题记·陈叔宝 《玉树后…庭花》

  西京长安三月的早春,远空乌云沉积成层,沉闷的雷声不时传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殷羽庭走在街上经过陆羽茶楼时偶然听见里面的茶客念了一句诗,诗云:五陵侠少豪华子,甘心欲为五郎死。单听得“五郎”二字,他的脑中不由浮现出五哥那张须眉如画的脸来。都说这殷家的五郎生的好,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翩翩佳公子。也不知是哪个色鬼登徒子为他做了首诗:

  莲脸生春风骨秀,覆额青丝白皙长。

  瞳神剪水清如玉,香肤柔泽胜娇娘。

  五陵侠少豪华子,甘心欲为五郎死。

  十年芳草常州绿,十年长安无人及。

  诗成之后,传阅极快,尤其是那句“五陵侠少豪华子,甘心欲为五郎死。”更成了风流客们调笑的绝顶佳句。殷羽庭苦笑一声,这诗中的“五郎”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五哥殷素宁。

  话说殷羽庭与殷素宁其实是一对异母兄弟,他们的父亲殷博泰在朝廷中是个五品的凤阁舍人。

  这一对兄弟,同为两班子弟,身份命运却大相径庭。

  那殷素宁为正室所出,在家排行老五,人称五郎。他前面有四个姐姐,可是那殷老爷日盼夜盼,盼来的根正苗红的殷家长子。

  而殷羽庭的母亲乃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寡妇,被殷老爷收房的时候就带了幼小的殷羽庭进门。据说殷羽庭是殷老爷与这寡妇偷生的孩子,是个地地道道的私生子。殷羽庭比殷素宁年纪小了一岁多,进门后排行老六,人称六郎。

  殷素宁十六岁考科举中了二甲进士。曾是皇子伴读的他如今做着个八品的文散官,殷家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

  殷羽庭的学问不如哥哥,屡试不第,被殷家视为白痴废物加米虫。如今他也无心读书,整天弹琴作画遛鸟观花到处闲逛。殷老爷看不下去,只好托关系走后门给他捐了个乐官。

  论相貌哥哥生就如此之好,弟弟自然也不会太差。只不过比起哥哥的恭美姿仪,莲脸生春,殷羽庭的脸多了些英气。尤其是长眉入鬓,鼻高似峰,眼若秋水。只是眉心一点朱砂痣,红得刺目,给这张脸上添了一抹阴柔

  正沉思间,忽听一个低沉磁性的男音叫道:“这位公子,算个命罢。”

  殷羽庭微微一怔,转头寻找男音的源头。原来说话的人是一个算命先生。这算命老儿的摊位摆在街头一处极不起眼的角落里,若不是遁声去寻,不仔细找都难找到。

  此刻那算命老儿正挥着手,欲将殷羽庭招揽过来,口中喊道:“这位公子,算个命罢。”

  殷羽摆手道:“我不算。”

  那算命老儿听罢,冷笑了一声,沉着气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最好还是来算算。”

  殷六郎收起笑容,长眉微蹙:“抱歉,我不算。”他怕这算命老儿再纠缠,话音没落抬腿就走。可即便他走的再快,还是清清楚楚的听见那算命老儿又一声冷笑传来。

  大约往前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殷羽庭蓦然觉察出哪里不对。原来从陆羽茶楼到他殷家府邸也就一百米的距离,走的再慢也该看到大门口的石狮子了。这会子都走了好几个一百米,怎么连附近那几个熟悉的店铺都没看到。——其中必然有原因。殷羽庭住了脚,回头一看,果不其然见到方才那算命老儿正坐在他那个小摊位后面笑的阴险。

  只见那算命老儿拿起笔,往口中嚼了一嚼,念道:“纷纷世事无穷尽,茫茫天数不可逃。”又道:“殷六郎找不到回家的路,岂不是上天安排你算这一卦?”

  此时殷羽庭脑门上冷汗就下来了。心知这老儿不是个高人就是个妖道,他只得挪身过去,脸色尴尬的坐到算命摊前。然而那算命老儿正低头写个纸条,直到殷羽庭坐在对面也未曾抬头。

  又过了好大一会,算命老儿终于写完,这才抬起头来看了殷羽庭一眼。却见这算命老儿,长相好生奇特。他看上去年纪不大,面皮很是白净,额头连一根极浅的皱纹都没有。可下巴却长了一把能编辫子的花白胡子出来。眉毛很长,几乎遮住了眼。但那瞳中精光亦不时流露,彷如夜空之星,闪耀不停。

  殷羽庭心中打鼓,好容易等人家撂下了笔才惴惴问道:“请问老先生,您怎生知道在下就是殷家六郎?”

  算命老儿捏着胡子笑开了怀,:“殷五郎才貌双绝名满长安。既知五郎,怎不知六郎。”他顿了一顿,颔首挑眼,“话说回来,我有这么老吗?”

  殷羽庭一愣,只见那老儿灿如星光的眸子里流转的分明是孩童一般的俏皮,少年一般的桀骜,委实看不出一丝一毫老朽的神态。那算命老儿又坏笑起来,这一次反倒是把眼睛眯上了,因为眉毛太长的关系,连眼缝也看不见。

  清了清嗓子,殷羽庭按规矩拱手作了个揖,恭敬地道:“您要给在下看面相还是是看手相?是否要通报生辰八字?”

  算命老儿用手敲了敲他立在卦摊旁边的布幡,幡上八个大字:十算九准,老君在世。继而笑着将方才写的字条递到殷羽庭面前。原来那字条上只有四个大字:生、离、死、别。

  殷羽庭不解的看向算命人:“老先生,这。。” 那算命老儿高深莫测的捋着胡须,指着这字条便道:“你回家去就知道了。”

  殷羽庭道:“不瞒先生,平日里只要顺着这条街道就能到家,今日我怎么走也走不回家了。”

  那算命老儿听罢嘎嘎一阵怪笑,指着殷六郎后身:“你的家不就在那里吗!”

  殷羽庭一回头,自家大门就在眼前。他霍地站起身来,连连抱拳道:“老先生真乃高人,在下改日再来算命。”说罢飞快的跑回家了。

  ………… ……

  一进家门,殷羽庭就傻了眼。只见全家上下,主子奴才,丫鬟小厮都在忙个不同。备马的备马,拾掇的拾掇,一副要迅速搬家的光景。殷羽庭拉住一个正在奔忙的丫鬟问道:“你们在干什么?我爹呢?”那丫鬟愁眉苦脸的道:“六公子,我们正在打点包裹准备上路。老爷在堂屋,夫人也在。”

  殷羽庭撇开丫鬟,直冲进了上房的院子。双手推开了门,正看见殷老爷和殷夫人对坐说话。两人一脸愁容,殷夫人双眼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殷羽庭叫了一声“爹”,顿了一顿,又叫了一声“大娘”。

  殷夫人闻言脸子一拉,对殷老爷道:“我去收拾细软。”没等殷老爷答话,那殷夫人已转身进了内间,连看都没看殷羽庭一眼。

  殷六郎心知正室夫人对自己一向偏颇,也不去管她,径自冲到殷老爷面前急急问道:“爹,到底出了什么事?外面的下人都在干什么?”

  殷老爷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殷羽庭连忙过去给他爹拍背。殷老爷一挥手,将殷羽庭挡了回去,叹道:“六儿。。”殷老爷顿了一顿,又道:“为父被贬到房州去当太守。现在就要启程赴任去了。”

  “啊???”殷羽庭一声低呼,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殷老爷五品的凤阁舍人做得是恪尽职守,怎么会突然降到了从七品的流外太守?!而且房州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实在是太遥远荒凉了。“爹,皇上怎么会突然贬您去房州?”他话音未落,只见房门前站定一人,两道阴光从那人脸上射来。

  殷羽庭一回头,立马叫道:“五哥,你回来了?!爹就要被贬到房州了,这如何是好?!”

  殷老爷也急忙问道:“五儿。。怎么样了?”

  来的人正是那鼎鼎大名才貌双绝的殷素宁。只是这绝色风流的公子此刻满脸阴沉,飞凤般狭长的美目流出森森冷光。他狠狠瞥了殷羽庭一眼,快步上前对殷老爷道:“爹,宁王殿下他不肯见我,其他能找的大人我都找了,看来是没有办法了。皇上的谕旨马上就会送到府上。”

  他这话音还没落地,只听外面有太监奸细的声音高声唤道:“圣旨到——凤阁舍人殷博泰出来接旨——”殷家人听了,全部跪到了院子里。

  来者正是朝廷内务府的总管内监德寿德公公。那德公公一身靛蓝底的内侍官服,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捧着谕旨,正等在那里。殷博泰带着两个儿子匆匆忙忙从堂屋里出来跪在德公公面前。“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谕旨的内容,果不其然是将殷博泰贬官流外,全家除却有官职在身的五郎六郎,立即随其赶往房州。

  接完圣旨,殷老爷头晕目眩,被两个儿子扶回堂屋里坐定。殷夫人也从院子里回来,抬头见着殷五郎时不由得老泪横流,拉着儿子的手就哭了起来:“儿啊。。娘和你爹这一去房州,还不知甚么时候能回转长安。。只怕娘死之前在看不见我儿一眼啦。。。”

  殷五郎听殷夫人这话,心里满不是滋味。殷老爷听得烦躁,对着殷夫人吼道:“你哭够了没有,还嫌我不够烦,快去收拾东西。”

  殷夫人也来气了,冲老头子顶了一句:“临走我同儿子说句话,你这老东西都不许吗!”不过还是放开了儿子的手,悻悻然回了内间,还是看都没看殷羽庭一眼。

  到此时那殷六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殷素宁突然上来揪住了殷羽庭,刚骂个你字,殷老爷忙上去劝道:“好了,好了,往后这家里就剩你们兄弟俩,还打什么架?!”殷素宁气愤道:“爹,要不是这废物惹的祸,您老人家又怎么会被贬官!我们家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殷羽庭闻言心中大惊。那“生、离、死、别”应验了“离、别”二字,难道说,另外的“生、死”二字也即将应验了不成?!

  下回分解。

 



第3章 第2章(修完)
  殷老爷一行终于踏出了殷府的朱红的大门,大队人马熙熙攘攘的出了城门。

  殷五郎眼见爹娘的马车看不见了,三两步奔过来揪住六郎的衣领子就是四五个耳光,边打边骂:“你知不知道爹为什么被贬?知不知道爹为什么受到牵连?都是因为你!”

  殷羽庭从小就被哥哥欺负惯了,哥哥打他向来不知躲闪不知还手,他嘴角流着血困惑而阴郁的盯着哥哥因暴怒又扭曲的脸,一句话也没说。

  只听殷素宁继续骂道:“你是不是得罪过吏部刘大人的二公子?你知不知道刘二公子是宁王殿下的心腹!你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宁王!现在,连我的仕途都被你毁了!”

  殷羽庭终于听不下去,弱弱的回了一句:“哥。。那刘二公子上次在茶楼里非要让我给他弹琴,我不肯弹,他就硬逼我弹。”

  “然后呢?”殷素宁冷哼一声。

  殷羽庭咬了咬牙:“然后我就故意弹断琴弦绷伤了他的脸。”又低声道:“都怪他先故意惹我。”

  “亏你说得出口!”殷素宁恶狠狠的骂道:“你不过是我爹私生的,庶子又算什么东西!现在好了,爹被你害得贬了官,全家被你害的跑到鸟不生蛋的房州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狠骂一通,殷素宁犹不解恨的上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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