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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焚香论剑篇-第48章

小说: 焚香论剑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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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自己也不禁微微一笑,才又想道:“那么现在可以推测一下,这九个男人应当占据哪些房间?假如每人一间房,他们共占九个房间,自然是被分配在最容易看管之处。”

外面练刀的声音,一点也不曾打扰他,他径想下去道:“对了,一共二十四个房间,除了九个男人占用,还有十五个空房,便是花蕊夫人、两大护法和十二金钗的居室,正好是十五人。”

这样两下对证,倒也可以确信不疑。

他又想道:“毫无疑问的,每一端头尾都不会分配给男人,此是就兵法中攻守之势而言,必须控制。因此,两端合起来就一共有八间房必是赤身教妖女占居,这已经够了,许姑姑一定在这八个房间之内。”

突然间刀剑相碰之声使他思路略为停顿,目光再从门缝望出去。

但见那一对只掩蔽得很少的美貌男女,斗得十分激烈,虽是修习武功,并非仇敌相逢,可是那李郎手中之刀,狠疾如毒蛇,毫不留情地向四姊攻去。

谷沧海甚感诧异,一方面是觉得这李郎不该出手如此之毒。另一方面是这李郎的刀法有一点点蹊跷。

他身在黑漆的秘道之内,脚下踏着的是一方白砖。

这秘道内的白砖可不似大厅前后的走廊,五种颜色的砖块都排成直线。

这儿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是以他一脚踏错,定必惊动了敌人,前功尽废,动辄还有被敌人擒杀之险。

因此他不能随便移动,例如外面的四姊和李郎不是正在激斗的话,他大可以把暗门推开一点,让大厅的灯光透射入来,查看明白那白砖的位置。

又或是他取出火折,打着了查看。现下这两法都不行,迫得他只得继续观看他们的练武。

李郎忽然攻出一刀,既刁又毒,而且功力十足,比起他早先表现的功力,高出不少。一刀呛地击破了敌方剑圈,直刺入去。

沉着如谷沧海,也不由得心头大震,眼看这一刀快如闪电般透心刺人。

四姊连声音都末发出,便已向后跌倒。

她手中之剑掉在地上,却没有一点声音,因为地毯很厚,所以连她跌倒在地上之时,也没有声息。

李郎口中低低咒骂一声,俯察那业已闭眼的女子,但见她动也不动,那口长刀刺人她心口,恰好刺过心脏,而又不曾从背后透出。

同时由于李郎一刀得手,立时放开手指,让长刀插着她的身体,是以这刻尚无鲜血喷出。

谷沧海感到目瞪口呆地瞧看着这一幕,一面推究此人胆敢刺杀十二金钗中第四金钗之故。一面寻思他如若打算暂时藏起尸体,有何方法?

转眼间第二个疑问已有了答案,但见李郎俯身抱起四姊之娇躯,走到柜前,打开下层的柜门,里面分为很长的两格,都搁着长兵器。

他把好些棍棒等,从下一格挪到上一格,随即把四姊塞入下格,恰好客得她的身躯。不过这么一来,就不能让长刀插在胸口,是以鲜血喷涌,连谷沧海也仿佛嗅闻到一股血腥味。

幸好这些家俱都十分精致扎实,所以柜门一闭,暂时不会让鲜血流出来。

李郎全然不浪费时间,迅即离开大厅,向左方走廊转折。

谷沧海记得他们来时是从右方走廊那边传出来的声音,因此,假使他居室应当在右方的话,则他此举一定是去寻找什么人的。

他感到自己已没有法管这件闲事,他甚至恨起这个家伙,因为他此举将惊动了整个赤身教,今晚纵能救走许灵珠姑姑,可是却己绝难立即卷土重来,再把阿莺救走。

虽然他今夜把许灵珠救走的话,也会使赤身教十分震惊,但敌人或者以为许灵珠是用自己的力量逃走的,所以在防御上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但这杀人的李郎此举,无论如何,一定有帮手在外面接应。是以赤身教定必加强防御,不似以前从无敌人侵入过这般松懈。

他心中想着这些问题,手脚可不闲着,迅快拉开一点暗门,让厅内灯光透入。凝神一瞧,暗道内的白砖,果然不是顺序排列过去。

谷沧海他自己仗着过人的聪明,牢牢认住地上白砖的方位,直到第一间房门为止。

这便是说,他只打算查看第一间房,由于这条暗道夹在两排房间的后背,所以他此举等如可以查见两个房间。

他停身在右边第一间房门,因为这一边正是李郎所能到达的房间,故而首先查听。

房内传出说话之声,虽甚低微,但谷沧海却听得一清二楚。

这两个对话之人,其中之一的口音,正是他刚才听到过的李郎。另一个是女子娇柔的声音,因为太低了,很难辨认。

他静心一听,那李郎说道:“别装佯啦,你难道不需要男人么?”

那女子低声道:“出去吧,别胡说了。”

李郎道:“哈哈,倒像是真的不要我慰藉呢!”

女子道:“我劝你快走,若然有人晓得你走入我的房间,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李郎道:“原来你是害怕这个,但你不要害怕,今晚我是四姊的人,但她突然奉召离开,最快也得两日方能回返,你放心享乐,一点也不须忧虑别的事。”

他隐瞒住杀死了四姊之事,分明是怕她惊骇之下,全无心情放在男女欢好这件事上。

女子没有做声,李郎又道:“你抬头瞧瞧我,以我的相貌,我的体格,难道还不中你之意?”

谷沧海暗自顿首,想道:“以他的相貌和体格,果然是个少见的美男子,我且听她怎生回答。”

房内没有声音,大概是那女子正在打量李郎。

过了一阵,李郎才道:“啊,你怎么啦?难道在这赤身教之中,你竞还畏羞不成?”

谷沧海大感惊奇,以他所知,这赤身教中除了不能破身的金钗之外,所有的女人都十分淫荡。

因此他急忙举手轻推暗门,以便窥看房内情景。

另一方面他突然发觉情况不妙,莫非这房内的女子,正是他师父的心上人许灵珠姑姑?

那道暗门虽然推开了一丝缝隙,却全无声息,灯光透射出来,可以窥见房内春光,但他却没有凑上去窥看。

原来他那灵敏无比的脑筋,已考虑到一件事,那就是许灵珠假使像别的女子一般,亦是赤身裸体的话,他怎生是好?

由于她是长辈,是他师父最关心热爱的人,谷沧海无论如何也不能窥见她的身体。

这真是一个比赤身教还要难以应付的难关。他皱起眉头,一方面寻思计较,一方面又担心那个李郎动粗用强,凌辱到许灵珠。

只听李郎又道:“抬起头来呀,我可真不愿使你不高兴,但假如你全然不把我放在心上,我宁可事后跪死了赔罪,也不能不动手了。”

那女子微有惧意地道:“你别这样,我求求你,别这样……”

她语声急促,一听而知,已经受到侵迫。

由于声响提高了不少,谷沧海一听而知,这个女子当真就是他师父的心上人,武林中公认为第一美人的许灵珠。

李郎长叹一声,道:“我的仙女啊,我实在不愿使你感到有丝毫的不快。可是你却把我当作毒蛇猛兽,害怕得不得了。唉,假如你知道我冒了多大风险才得到这个见你的机会,你就不会拒我于千里之外了。”

这话倒也是实情,倘若许灵珠晓得这个男子,为了一亲香泽,竞不惜下毒手杀死了十二金钗中的四姊。

此事一旦发觉,李郎决不是一死就可以了事的。除非他早一步自杀,否则赤身教定将以天下最惨酷的毒刑,施于他身上。

许灵珠没有声音,大概是哀求乞饶地望着李郎。

她那绝世的姿容,在谷沧海脑中仍然十分清晰,因此,连谷沧海也突然心软不已,假使他就是那李郎的话,他一定不忍再迫她。

李郎又道:“我曾在此地住了三年之久,各处通路都了如指掌。假如你肯赐我亲近的机会,事后我纵是粉身碎骨,亦要带你一同离开。”

室内沉寂了一阵,谷沧海猜想这一定是许灵珠露出寻思的表情,所以李郎耐心等候答复。

现在他仍然被以前同样的问题所困扰,那便是许灵珠到底有没有穿衣服。假如不是赤裸着身体,他这刻就可以闯人去,好好地收拾李郎一顿,然后迅即救走许灵珠,免得夜长梦多。

忽听许灵珠道:“谢谢你啦,但我宁可留在此地。因为我已心有所属,不能再跟你。”

底下的话不说自明,而这话亦不啻说,她并非因为对方面貌体格不合标准而拒绝他,相反的,正因他亦是罕见的美男子,才会告诉他拒绝的原因,否则大可斥他出去。

李郎道:“我未到此地以前,早就听说过你的艳名,果然真是天下间第一美人,堪称绝代尤物,你说你心中有所属,那人可是少林寺的独角龙王应真?”

许灵珠提高声音,坚定地道:“不错,就是应大哥。”

声音中隐隐泛出骄傲。

李郎哼了一声又道:“他也是一代高手,且不说他。假如他已经不在人世之上,而你又必须有男人的话,我能不能当选呢?”

谷沧海虽是年少老成,机智无伦之士,但到底童心犹在,觉得这个问题妙不可言,心想许姑姑应该怎么回答呢?是说决不再找一个男人?抑是坦白答出第二个心上人?

许灵珠已道:“我可以这样答应你。”

谷沧海听了,大为懊丧。

谁知李郎尚有妙论,他道:“这样回答法不行,若然是别的女子,我根本不必问她,也有把握使她爱上我。但你却不同,我一定要听到你的真心话。”

他再三坚持这个说法,许灵珠被迫不过,道:“既然你一定要我讲老实话,我只好告诉你了。”

谷沧海感到自己的耳朵像猫一样地竖起来倾听,料想那李郎也不会例外。

许灵珠缓缓道:“这第二个在我心中很有份量的男人,姓谷名沧海,你可听过他的名字?”

李郎忽然道:“没听过,他是谁?三年前出道了没有?”

许灵珠道:“我几年前见过他,其时他才十多岁,难怪你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不过他其时已经有一种凛凛神威,有一种大丈夫的气概。现在他定当长大了不少,假如你见到他,一定自愧不如。”

李郎在她的绝世容光之前,可以忍受她任何折磨或打骂。但她称赞别个男人,却使他无法忍受了,忽然道:“算啦,你的眼光不见得高明。我闻说应真相貌丑陋,额上有一个肉瘤,所以称为独角龙王,又是出家之人,而你居然跟他私通,还害死了你父亲性命。哼,哼,这就是你的眼光了。”

许灵珠道:“先父遭遇不幸,实是另外有奸人陷害。假如你见到应大哥的英风雄姿,你纵然心有成见,也一定会在不知不觉之中折服的。”

她明知决不能说服对方,所以对此事并不打算多说。

深深叹息一声,又道:“他若知道我被赤身教所掳,一定会设法救我。”

李郎冷笑一声,道:“你在赤身教很不错呀,假如练得成化阳指,你成为十二金钗,就可以随便玩弄天下任何男人了。而且据我所知,等到你练成了化阳指的功夫之后,即便想保持冰清玉洁之身,也办不到了。”

许灵珠讶道:“这却是何缘故?莫非是赤身教有这么一条规定么?”

李郎道:“等你练成功了自然明白。啊,那人是谁呀?”

许灵珠骇然道:“在哪儿?”

谷沧海嘴边泛起一丝冷笑,这刻他仍然在暗道之中,并没有偷窥过一眼,这是由于那个难题未能解决,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他不必瞧看,也想像得到许灵珠正向对方目光所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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