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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帝君策作者:燕赵公子-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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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过高祖一朝没有,天启这朝更不可能有。
  如果颜至清是私下里跟穆琛讲,穆琛就算不看人丁凋零的沈家面子,也必会给颜家这个好处,但颜至清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这样沉不住气,穆琛难免动了气。
  “怎么皇儿?怎么跟颜宰相说话这般大声。”柳华然的声音飘了过来,沈奚靖明显感到穆琛身影似有些僵硬。
  但他面上却没有显出,只笑着对柳华然说:“打搅父君了,老师跟朕讨两坛子溪露,朕说这二十年陈酿可不好得,他偏要,朕这一着急,就声音大些。”
  柳华然慢条斯理端详着手里的双耳福禄寿梅瓶,道:“不就是两坛酒,边楼南,记着明个给颜宰相府上送两坛子,颜宰相为国为朝辛劳多年,这点子东西不值当的。”
  穆琛点头,说:“父君说的是,倒是朕小气了,老师,回去你可得好好藏着喝,这酒宫里也没多少了。”
  颜至清赶忙给柳太帝君和皇帝跪了谢恩,他此刻也暗骂自己脾气太急,好好的事情转眼成空。
  他回头看了眼站在穆琛身后的沈奚靖,叹了口气。
  这孩子,跟他父亲长得真像。
  柳华然的寿宴持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戌时正才歌舞渐歇,席间康亲王以身体不适带着世子先走了,柳华然不走,他们剩下的人也都不好走,就一直陪着。
  和元殿的宫人麻利地给宫灯续上灯油,柳华然也终于累了,站起身与穆琛讲:“皇儿,今日劳累你了,回去早些安置,别耽误明日的早课。”
  穆琛过去扶他站起,温言道:“父君说得是,您回去也好生休息。”
  柳华然笑笑,扭头瞥见沈奚靖跟在周荣轩身后过来,便说:“容轩,我看你宫里这个小宫人不错,给我宫里吧,如何?”
 
  33、第三十三章 。。。

  作为宏成一朝的帝君,柳华然说话总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无论这时他是严肃着脸还是笑容满面。
  因此他这句话一出口,不止周荣轩愣了,就连走在一旁的穆琛都顿了顿脚。
  柳华然看着略显迟疑的周荣轩,又说:“怎么,这孩子不过是个普通宫人,你还舍不得?”
  周荣轩在宫中多年,见事情已经没有商量余地,只得说:“这孩子太帝君能看上可是他的福气,安乐,快过来给太帝君行个礼,以后你就是慈寿宫的人,要好好侍奉太帝君。”
  “谢太帝君提拔。”沈奚靖走到柳华然跟前,弯腰行礼。
  他此刻手心都是汗,有些惶恐不安,却不敢表现。
  柳华然瞥他一眼,点点头,拉着穆琛的手走了。
  穆琛什么都没讲,只是跟着柳华然,慢慢出了殿门。
  剩下沈奚靖与云秀山跟着沉默不语的周荣轩离了和元殿,往朝辞阁而去。
  他们步伐很快,不多时就回到宁祥宫。当看到朝辞阁三个大字,沈奚靖心里猛地泛起酸楚。
  这感情来的很快,稍后便又被沈奚靖压了下去。
  在这座金碧辉煌的永安宫里,沈奚靖曾经一度以为,他会一直呆在朝辞阁,他和表哥两个人一起度过这段仆役时光,然后平静出宫而去。
  然而他的以为,也不过是一种美好的想象。
  他喜欢每天跟表哥一起吃饭,一起打水洗衣服,偶尔给做衣服的表哥打下手,看着他手艺越发精进。
  他喜欢每天跟在周荣轩身边伺候笔墨,偶尔周荣轩也会借他些书看,会问他近来伙食如何,身体怎样。
  他喜欢面冷心热的陈岁,喜欢憨厚朴实的赵修梅,喜欢日渐亲厚的楚暮冬,也喜欢新来的两个小宫人。
  这一切,因为柳华然的一句话化为泡影。
  可是,当周荣轩在正殿里问他,想不想去的时候,他也只是答:“回主子话,安乐只有些遗憾不能继续侍奉主子,奴才离开以后,还请主子保重身体,您身体好,奴才便能安心。”
  听他这么说,周荣轩也难得感慨:“我打头里就喜欢你这孩子,到了慈寿宫你要小心行事,我位卑言轻,不能为你说什么,但你这孩子一向极有分寸,我也多少放心些,慈寿宫不比朝辞阁,你切记保护好自己。”
  他这话说得伤感,沈奚靖听了也难过起来,但他还是谢过周荣轩,回到跟云秀山同住的屋里。
  今晚他就得收拾好行李,明天一早就要去慈寿宫点卯。
  天色已晚,内院里已经点起宫灯,沈奚靖推开门时,却发现屋里一片昏暗。
  “表哥?你没事吧。”沈奚靖摸索着蜡烛,他今晚得收拾包袱,不点蜡烛是不行的。
  “别点。”黑暗里,云秀山嘶哑着回答他。
  他声音像被刀子划了无数道疤,暗哑、刺耳,带着难以言喻的哀伤。
  沈奚靖知道,今天的这些事情,对云秀山来说,才是最难以承受的。
  他虽然不知道云秀山与康亲王世子之间的事情,单他要离开这一点,就够云秀山难过好久。
  他们表兄弟间的关系,在经历这么多年的共患难之后,已经变得比血缘至亲还要亲,沈奚靖此刻心里有多难过离开他,他就有多难过看着沈奚靖离开。
  这不像在家里,简简单单搬到另一栋宅院居住。这是在皇宫,他们是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新的牢笼更大更深,几乎见不到底。
  云秀山要是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表哥,我去了慈寿宫,也一定会找机会回来看你,你放心。”沈奚靖坐在云秀山身边,说。
  黑暗中,云秀山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这两年沈奚靖身量见长,已经快与十七岁的云秀山一般高,云秀山的手比他的大,因常做针线活,手上的茧也比沈奚靖的多。
  兄弟俩静静坐了会儿,一直都没说话,直到云秀山轻轻松开沈奚靖的手。
  他低哑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我今日看见穆珏,想起很多旧事。”
  云秀山没说穆珏是谁,但沈奚靖却也猜到一些,穆珏应是康亲王世子,皇帝穆琛的堂哥。
  沈奚靖没回答,静静听他说着话。
  云秀山又说:“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大哥云秀峰,他比我大六岁,宏成三十年的时候他十岁,给已经启蒙的康亲王世子穆珏做伴读,之后穆珏经常去我家玩,一来二去,我与二哥都和他很熟,我与他年纪相仿,年少时总一起读书玩闹,好似真的朋友。”
  虽然景泰之前沈奚靖就与云家几个表哥关系都很好,但没有如今这样交心,那时他也年幼,十来岁的哥哥们不会经常带他玩,所以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只不过听起云秀山提大表哥云秀峰,又勾起沈奚靖心里的怀念来。
  大表哥是他们两家里学识最好的,否则也不会给比他小三四岁的穆琛做伴读,那时翰林院的老教授们也曾说,就算没有祖辈荫庇,他也能中举,云家繁盛指日可待。
  沈奚靖轻轻说:“我记得大表哥曾经送过我一本《博时杂论》,里面他做了很认真的笔记,让我没在族学里挨老师说。”
  云秀山哑着嗓子笑笑:“我大哥就是个很认真又严肃的人,学习从来不肯放松,但却非常关怀我和二哥,小时候,没少叫他替我俩做课业。”
  他说完,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他大哥的话题。
  过去的事情,对于他俩来说都十分不好受。
  一起在宫里这几年,他们也从来不提旧事,今日云秀山只怕受了刺激,才会提起,沈奚靖知道,他这也不过是跟自己倾诉一下。
  很多事情,经年累月积在心里,早晚会疯。
  他们两个靠得很近,渐渐的,沈奚靖感受到云秀山在颤抖。
  他动静并不大,那种细细的,仿佛不能觉察的颤抖,却像是总也拧不干净的抹布,在沈奚靖心里纠结成团,仿佛要滴出血来。
  云秀山颤抖一会儿,又慢慢平静下来。
  沈奚靖却知道,他刚才在哭。
  一个人痛苦时要哭并不难,难的是哭的时候无声无息,不发出一点声音。
  在那个吃了朱玉丸的夜晚沈奚靖自己经历过一次,现在,他陪在云秀山身边,陪他度过这一次难关。
  人说心魔最难解,景泰元年那年夏天,是他们所有人的心魔。药石无救。
  半响,云秀山才说:“景泰元年,七月初,我曾经去康亲王府,求过他。”
  云家获罪比沈家迟一些,沈奚靖记得,当他们都获罪之后,剩下的少年们就被带到一个集中的关押所,并不能外出。
  云秀山肯定是趁云家被抄家之前偷偷跑出去的。
  沈奚靖拍拍云秀山的手,云秀山的手很凉,虽然正直寒冬,却也显得格外冰冷。
  云秀山的声音平复一些,不再那么低哑刺耳,沈奚靖听到他说:“我永远记得,当我跪在他面前时他有多惊讶,我记得我给他磕了好多头,让他帮忙说些好话,我知道他没那个能力保下我家所有人,我只求他保住我大哥和二哥,这也是我父亲与爹亲的希望。”
  云秀山虽然说得简单,但沈奚靖能想到,当时的场面有多艰难。
  走投无路的世家子弟跪在曾经的朋友面前,哀求他保护自己的家人,那不仅仅是自尊被践踏的痛苦,更多的是家人即将要离世的绝望。
  如果有人可以求,沈奚靖想,他也会去。
  可他那时候年纪小,只能独自在关押所里煎熬,这种情况,延续到云秀山和卫彦也被关进去,当他在关押所里见到他们两个时,简直绝望到极点。
  被关进来的人越多,就表明死牢里的家人们,更没有希望。
  云秀山缓了缓,用沈奚靖从未听过的冰冷声音说:“我记得,我当时求他,说就算我们三兄弟给他家做牛做马做杂役,也无怨无悔,只求他保住我大哥二哥的命。可是他只是把我拉起来,摇了摇头。”
  “他只是摇了摇头,那个动作,毁灭了我仅剩的希望,我那天断断续续求了他很久,他都不说话,当我终于绝望,要离开的时候,他说,他只能尽最大努力,把我保下不去边城流放。”
  云秀山说完,就什么都没讲了。
  沈奚靖知道,云秀山是必然不肯的。
  因为换做是他也一样,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们宁愿去边城受苦,也不愿意独自在帝京享福。
  当年菜市口斩首留下的血染红大片地面,至今那块地方,还是乌黑一片。
  那些痕迹,永远都不能从历史里湮灭。
  “其实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云秀山突然说,“我知道的,当年死了那么多亲王皇子,他如果出一点差池,说不定康亲王与王君也要被牵连,我心里明白,可是我过不去那个坎。”
  “好了表哥,好了,不要再提了。”沈奚靖低声说着,他右手拍了拍云秀山的胳膊,“表哥,过去的事情改变不了,我们不如好好活着吧。”

  34、第三十四章

  慈寿宫的宫人很多;按例,应有一位总管,三名管事,四位大宫人。
  虽然沈奚靖过了年才十六,但他却已经是大宫人了;既然柳华然把他要到慈寿宫;按理是不会降他职位的。
  所以在沈奚靖背着包袱;来到慈寿宫侧门时;便已经有一位二十来岁的管事等在那里。
  他有着一张瓜子脸;单眼皮;沈奚靖觉得他比柳华然拨给穆琛的那四个宫侍都要好看些。
  并且,他也还很年轻;不会超过二十五。
  以这个年纪当上管事,想必很有本事。虽然沈奚靖这位十六岁的大宫人也很让人难以相信,但从大宫人到管事,大部分宫人要熬十几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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