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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帝君策作者:燕赵公子-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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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疑惑,但沈奚靖还是手脚麻利地取了一盆热水,胳膊上搭两块干净的手巾,出门跟着王青上了楼。
  临走前,他给了云秀山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在一切都不明朗的情况下,想什么都是白搭,尤其是他们这群宫人。
  王青有些着急,他走得很快,却也没忘给沈奚靖讲:“皇上与苍总管都在二层,你仔细伺候,切记不要说话,听到什么,也就当没听到。”
  沈奚靖稳稳端着水盆,点点头,跟他上了二层。
  出乎意料的是,二层这时候却很安静,他原本以为会充斥着太医交谈的声音,却发现根本无人说话。
  周荣轩住的正殿二层跟一层布局差不多,正中是堂屋,西配殿是周荣轩的卧室,东配殿是书房与待客之处。
  这时西配殿仍旧垂着宝蓝绒的帐幔,王青扫了沈奚靖一眼,见他低垂着头没有东张西望,心中安定下来,带他来到东配殿。
  推开门,睿帝穆琛正冷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他右手边站着一位穿着藏青官服的大臣,苍年此刻并不在屋里,站着穆琛身后的是杜多福与李暮春。
  见了王青带着沈奚靖进屋,杜多福从穆琛身后出来,领着沈奚靖走到那位大臣身边:“李太医正,先洗洗手擦擦脸吧。”
  沈奚靖刚才没敢抬头,杜多福这样一说,才发现那李太医正手上好多血。
  在宫灯的照耀下,十分扎眼。
  沈奚靖有些紧张,他赶忙给李太医正打湿一条手巾,恭敬地放到他手上。
  那李太医正什么都没说,接过细细拭着手,这东配殿里的气氛,简直比楼下小厨房还要沉闷。
  沈奚靖偷偷抬头瞥他一眼,见这位李太医正四五十岁的年纪,鬓发都有些斑白,脸色却很舒缓,并不见多紧张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可见周荣轩应没大碍。
  穆琛喝了口热茶,把茶杯随意扔在手边,开口道:“说吧。”
  沈奚靖吓了一跳,正想回头问王青是否需要他们出去,却没想到王青已经不在屋内,就连刚才站他旁边的杜多福与李暮春都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屋里的宫人只剩下他一个。
  沈奚靖感到自己的手一瞬间狠狠抖了起来,他咬牙告诉自己镇定下来,硬着头皮,站在李太医正身旁,帮他弄干净已经被血染红的手巾。
  李太医张擦干净手,这才一甩官服下摆,跪在穆琛面前。
  他一字一顿说:“周太淑人是中毒。”
  沈奚靖心里突突跳着,他感到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尖尖,他有些害怕,李太医正说的事情,显然不是他能听的。
  他想现在就出去,但他抬头看了看穆琛,却见他没有表示。
  没有表示,就是不能出去。
  冷汗,从沈奚靖脸颊划过,他只得默默站在那里,尽量让存在感降到最低。
  正在这时,李太医正又讲话了,他说:“太淑人中的毒并不是急性剧毒,是一种不太常见的慢性毒,叫血胭脂,它并不是服用毒药,病患只有身上有伤口,并且由伤口碰触到毒药,才会中毒。”
  李太医正讲到这里,顿了顿,沈奚靖莫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吃的,想必这次的事,不会波及太多人,他们这些在外院打杂的基本就已经算是安全了。
  这时,李太医斟酌片刻,又讲:“中了血胭脂,病患会在中毒后一月左右毒发,症状主要是持续吐血,乏力,心悸等症,时间越长,吐血越多,最后不治身亡。”
  穆琛听他这般说,面色突然沉了沉,这时沈奚靖第一次看到穆琛生气,和那天他和杨中元被责难时不同,这次的穆琛目光深沉,嘴唇紧紧抿着,他微微往后收了收下巴,沈奚靖刚好站在他身侧,把他这些动作一一看进眼里。
  他应当是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
  李太医正还在地上跪着,穆琛却没叫他起来,似乎忘记他的存在。
  宫灯里的蜡烛垂着泪,不断跳跃着橘红的火苗。
  灯影里,穆琛的表情不明,李太医却突然抬起头,说:“皇上,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穆琛看了他一眼,慢慢说:“讲。”
  李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突然小声说:“血胭脂是我师门解过的奇毒之一,因为中毒后使用任何补药或止血药都会加重毒发,我太师祖曾经对其药效研究两载余,最后太师祖发现一点特殊病症,虽然中毒后受伤部位和通常情况下一样,也会痊愈,但只要服下少许梅花露,几个时辰后,便能提前引起毒发,且中毒部位针扎般疼痛,有明显的红痕。”
  “我已托苍总管查过,太淑人的伤口,在右手食指上,是针孔大的红痕。”末了,李太医正又补了一句。
  
  26、第二十六章 。。。

  右手食指,针孔大的红痕。
  沈奚靖猛地睁大眼睛,就算他不在周荣轩跟前伺候,此刻也猜到他是如何中毒。
  穆琛的目光从李太医正身上滑开,飘到沈奚靖脸上。
  “安乐,想到什么,但说无妨。”穆琛突然开口。
  “噗通”一声,沈奚靖双手一抖,就把手巾扔进盆里,溅起暗红色的水花。
  不是沈奚靖定力不够,而是穆琛这句话讲得太过慎人。
  他赶紧跪倒在地上,身前高高的直背椅挡住了他瘦小的身形,也阻挡了穆琛冷然的目光。
  “回皇上话,主子平素惯用左手拿针,李太医正说主子伤在右手食指,奴才妄自猜测,毒恐怕在针线上。”沈奚靖一句话说得还算流利,他这猜测也简单,很可能李太医正与穆琛都已猜到,只不过却都不说而已。
  沈奚靖说完,屋里又安静下来,穆琛坐在主位上不肯开口,沈奚靖与李太医正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突然,穆琛说:“都起来吧,李达,父侍这病,需服几日药才好?”
  李太医正先是答:“血胭脂解药倒好调配,用缓和汤药约莫十日可好,今日的头药服下,明日吐血量便能减少,三日后方停,十日后便毒清,到时微臣另给太淑人开些补气养血的药剂,将养半月便能康复。”说完才起身。
  穆琛点头:“父侍的病就交你全权负责,一应汤药定不能由他人插手,旁人问起,你知如何回答?”
  李太医正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微臣知晓,近日天热,太淑人被暑气伤到,有些虚火上升,微臣只调理一二。”
  他回答的干脆利索,沈奚靖站在角落里想他们指不定说这话多少次。
  “就这样办,你出去吧,看看父侍现下如何。”穆琛依旧冷着一张脸,即使听到周太淑人没有大碍,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高兴样子。
  李太医正退了出去,屋里一时更安静了。
  沈奚靖这才发现,眼下东配殿里,只剩他与穆琛两人。
  他们两个一站一坐,好像都没发现对方的存在。
  沈奚靖觉得刚落回肚子里的心又提了提来,惶恐不安袭上心头,紧张之中,沈奚靖不由自主抬头看向穆琛,却被穆琛漆黑的眼眸吓到。
  不知何时,穆琛也在看向他。
  突然,穆琛开口:“沈奚靖。”
  “奴,奴才在。”沈奚靖全身一抖,跪下回答。
  他实在没想到,穆琛居然记得他本名,这几年来,几乎所有认识的宫人,都只知道他叫安乐。
  “起来吧,过来,坐。”穆琛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
  沈奚靖不敢说不,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缩手缩脚坐到刚才李太医正坐过的那个位置。
  椅子有些凉,让人倍觉寒冷。
  他只堪堪坐了一个椅子边,腰倒是挺得很直,头却还是低着。
  穆琛默默看了他几眼,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永嘉十三年,罗沙水患,时任工部尚书沈潮声亲赴治水,历时十三年,英帝亲封沈尚书为敬忠伯爵位,世袭罔替。”穆琛清亮的嗓音缓缓响起。
  沈奚靖紧握双手,他低着头,没有讲话。
  “永嘉四十一年,时任兵部侍郎沈荣启亲赴西北平乱,次年战死溯澈,英帝为表彰沈氏一门忠烈,封沈尚书潮生为敬忠公列位一等公,世袭罔替。”
  穆琛的声音在清冷的东配殿回响,他说的那些沈氏先祖的事迹,沈奚靖几乎要泪盈于睫。
  宏成三十六年,他父亲还是一等敬忠公,官拜三品吏部侍郎,年三十四。他大爹爹是云氏家主二弟,是敬忠公正君。他亲爹也刚封为敬忠公侧君。
  那时候,他们家还是屹立帝京百年不倒的沈氏世家。他们沈氏世代忠良,满门忠烈。从永嘉朝始,为官子弟多达三十八位,其中尚书有三,侍郎有五,员外郎有十一。
  在景泰那一年后,这一切都化为乌有。他们再也不是敬忠公沈家,他们是满门抄斩的罪臣。
  沈奚靖咬紧牙关,他使劲攥着袖里的手帕,不让自己太难过。
  他不知为何穆琛要说这些,他也不知穆琛为何要清查他的身世。
  他们这些景泰遗孤,存活下来的人,都不愿意别人知道他们曾经的身份。
  年少时他们锦衣玉食,高宅大马,如今却要在街头巷尾艰难讨生活,这对于曾经的世家子弟而言,是一种极大的折辱。
  更何况进宫做宫人的沈奚靖。
  为了活下去,他已经连最后的世家尊严,都舍弃了。
  “沈奚靖,你不想,要回这一切吗?”穆琛又说。
  沈奚靖猛地抬起头,他红着眼睛,死死看向穆琛。
  少年帝王坐在高高的主位上,平静地看着他。
  “我想。”沈奚靖听到自己用力回答。
  穆琛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近年来已经显少有什么表情变化,能这样明显地表达高兴之意,也很少有。
  沈奚靖又低下头,他听到穆琛说:“沈奚靖,从今日到你二十四岁出宫,这十二年你给朕卖命,到你出宫时,朕把你应得的一切,都还给你,沈氏的祖宅,爵位,田产,一样都不少。”
  沈奚靖的心,又再度剧烈跳动起来。
  他突然有些疑惑,为何穆琛会这样直白跟他说这一切,为何他会信任他。
  这疑惑只不过片刻,他很快便明了过来。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穆琛在等他的表态,而沈奚靖,则在想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
  其实从穆琛说完所有话后,他就已经决定要给穆琛效忠。
  这对于沈氏出身的沈奚靖来讲,并不困难,对于沈家来讲,效忠大梁,效忠皇上,是他们家族的第一条族规,沈奚靖从小在这样的世家里长大,在他的心里,国家永远摆在第一位,而皇帝,则摆在第二位。
  因此,他刚正不阿的父亲才会当朝顶撞废帝琰,即使满门抄斩前,也对仅剩的儿子说“不后悔”,大梁历二百八十七年,也只有一个沈家,爵位里有敬忠二字!
  这是何等的荣耀。
  可这荣耀之下,多少白骨葬于他乡,只有沈家自己知道。
  “皇上能信任奴才,奴才不胜惶恐,奴才生于沈家,自幼秉承祖训,效忠皇上是奴才分内之事,皇上只需吩咐便是,奴才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沈奚靖从凳子上起身,他昂首挺胸走到穆琛面前,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三个头。
  沈奚靖一串话说的很压抑,他很想用臣这个自称,话到嘴边,却只能说奴才。
  对于他来讲,这才是最憋屈的。
  在沈奚靖心里,他应当是大梁的臣子,而不是奴才。
  虽然他只有十二三岁,但是他到底流着沈家的血,念着沈家的族规长大。
  他们沈家人,虽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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