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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平生相见即眉开-第4章

小说: 平生相见即眉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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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
  沉寂百年的声音响起。
  整个绣球上的所有景物开始毫无规律的游走、转动。
  原先东边的的八百里山川游走到了西边;寸草不生的塞北却迎来一片汪洋;方才还在秦淮缠绵悱恻的恋人此刻却各奔东西互不相识;原本一个在戈壁放牧、一个在京城作诗,互不相干的二人,此刻却在江南相遇,成了生死相托的好友。
  平安看着那景色不停地变化,沧海桑田、人情冷暖。
  变化愈来愈缓,最终化为静寂。
  物是人非,又是一个新的年代。
  ……
  这个年代的因是二十四桥中的其中一桥。
  抽出那座桥。
  又是一轮时间的前进。
  就这么,每找出一个年代的因,便带来了下一个年代作为果。
  那么最后的果,又是什么呢?
  平安想着,就继续寻找着每一个年代的线索。
  日出又日落、日出复日落、日出再日落……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天,平安抽出了折柳、抽出了断桥、抽出了鸳鸯、抽出了绝代佳人、抽出了万里江山……
  每抽出一物,便会转动一次,每转动一次,便是过了一世,每过了一世,这绣球世界上便又少了一物。
  最终,亭台楼阁、才子佳人散落一地。绣球也不复存在。剩下的,是一个小小的木盒子,盒子上的蛛丝牵引着每一个物什。
  在最后一个年代里,只剩得一人。
  只见他一袭的白衣,负手而立。
  前不见古人,
  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
  独怆然而涕下。
  平安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他只知道,他注视着一个世界,变化了一千年。
  忽然觉得人生在世也不过如此罢了。
  仿佛用尽了所有的气力,颓然躺在了地上。
  虽然他还很小,他还有许多事情都不明白。
  但是他隐隐约约地似乎明白了,这世界上所有的因果,都只不过是因为人与人的相遇罢了。
  遇不到,便什么也没有了,没了喜、没了悲。
  喜悲喜悲、喜悲喜悲。
  也不知在地上昏睡了多久。醒来,想要收拾满地狼藉。看见最后剩下的那一个人还站在小木盒子上,索性把他也拿下。
  就在把最后一个物什拿下的一瞬间,所有蛛丝仿佛活了过来。
  随之牵引的山川河流亭台楼阁统统朝着小木盒子飞来。
  须臾间,散落一地的物什又交织缠绕、又合成了一个绣球。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仿佛,平安的一千年全都虚度了。
  孩子抱着绣球发呆。
  忽然一愣。
  这哪还是他当初见到的那个绣球?
  所有的亭台楼阁名山大川他都不认识了,人也尽是些新人。
  脱胎换骨。
  平安意识到这是另一个世界。
  方才那是一个世界的一千年。
  而这已经是一个新的世界了。
  平安忽的笑了起来,刚才的泪痕还未擦,此刻却笑了。
  又花了许多日,将这个世界的因果也全部抽出。
  绣球又合成了下一个世界。
  再解开下一个世界的谜题。
  又是一世。
  如此,无穷无尽。
  ……
  平安第一次见到这个绣球时,就知道他是一个锁。但是他不知道这个锁他解了一年也没能解开。起初,解开一次要花上四五天的功夫。现在,一炷香他便能解开一次。只是每一次解开,这锁就自己又合上了。
  家里人都觉得这个孩子着了魔,每天与那个绣球不离手。
  父亲打过他骂过他,可是也没用。有一次把绣球藏了起来,孩子急得连饭都吃不下。无奈,母亲又悄悄还给他。
  “因果循环,这个绣球每次解开便会触动合上它的机关,你永远也解不开。”父亲曾说过。
  孩子想了想,依旧试着解开它。
  平安看似脾气温顺,但其实是个非常固执的孩子。
  第二年的春节到了。
  火树银花不夜天,家家户户贴对子放鞭炮。
  “平安来放鞭炮了。”母亲朝屋里喊道。这个孩子最喜欢放鞭炮了,每年都要他来点。可是今年唤了几声也不见出来。
  “不必理他了!”父亲皱眉,一摆手。
  此刻,平安趴在书房的地上。母亲知道他爱趴在地上,就干脆缝了棉垫子在他常趴的地方垫着。
  于是,哥哥每日坐在八仙椅上读书写字,总是坐的端端正正的。平安则像猫儿一样窝在哥哥的脚下,专心致志地研究他的绣球。
  这时哥哥轻轻踹了他一脚,“母亲叫你。”
  没反应。
  又踹一脚。
  没反应。
  叹气。
  此时平安的心还完全在那个绣球上。
  拿下最后一座寺庙,又把绣球解开了一次。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地的物什没有再次合成一个绣球。
  平安长舒一口气,这次,他真的把绣球解开了。
  整个人躺在了地上,脑海中同时浮现着一千个一万个故事。
  从第一次到现在,他一共解开了这个绣球三千次。
  三千?
  “哥哥。”
  “嗯?”
  “三千这个数字有什么说法吗?”
  温玉思索片刻,“应该是‘三千世界’吧。”
  三千世界即是一切,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平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坐起来,拿着绣球的核,也就是那个小木盒子。
  打开——
  里面装着一张纸条。
  再打开,上面写着——
  带前朝酒一壶,速来墨子山!
  落款是明阳散人。
  字体张狂,看得出是写的很急,再配上那句话。仿佛就是昨日刚写下的似的、仿佛那人还在山上等着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的我快出家了,以后争取不再写这种玄而又玄的玩意儿了。这一章算作过渡章吧,想让小受拜师然后身怀绝技什么的……原谅我这个当娘的心情吧,这孩子是个呆货,那就多加持一些特殊技能用来日后防身也好。毕竟,如果从了小攻那过的可是水深火热的生活呀。


☆、第四章

  “父亲我要去墨子山。”
  “去那里做什么。”
  “这个叫明阳散人的让我给他送壶酒。”平安把那张纸递给父亲。
  父亲拿着那张纸沉默片刻,“你太小了,不能一个人去,过完年我和你一块儿。”
  “可是他说‘速来’……”
  “你知道这明阳散人是何人物?”
  平安摇头。
  “本朝建国的时候天下大乱,此人助圣祖皇帝平定四方,有萧何诸葛之功。开国以后,告老隐退,云游天下。”
  “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呀!”
  “但开国距今已有百年了,这人怕是早就作了古。清明的时候我们带上酒到墨子山祭奠便是了。”
  “可是他说了‘速来’了。”孩子依旧固执道。
  其实平安的父亲也挺为自己儿子发现了明阳散人的遗物而高兴的。
  但高兴归高兴,马上拎着酒赶去墨子山这种事还是太蠢了。不如清明去祭奠一下倒也算雅事一桩。
  可是,作为父亲的贺筝却没能拗的过自己的小儿子。
  来到当时发现绣球的酒家。
  明阳散人要求“速来”的前朝酒便是这张家酒楼特产。
  “为何要叫前朝酒?”平安的父亲贺筝问道。
  小二回答,建国初年,常有祖籍江东的前朝遗老在此相聚。这酒都是百年的佳酿,封存的时候自然还是前朝的繁盛时期。久之,便唤作“前朝酒”。
  “只是不知明阳散人前半生助祖皇帝开国,终了,却也爱饮这前朝酒?”贺筝自语。
  墨子山是一座上不去的山。
  山上尽是机关,无论怎么走最后都会走到回路。
  相传,这是当年墨子设下的机关。
  春秋战国时期,此山便是墨家一派根基之地。待到汉代,罢黜百家,墨家凋零,墨家弟子就全部退居此山。
  只是如今时隔汉代已近千年,也不知墨家弟子还会在此山中?
  贺筝原本只想在山下祭奠一下。平安却拉着父亲的衣角,“上山吧。”贺筝解释道,“这座山上不去,进山两个时辰必返回原路。”
  看看父亲,又回头望望墨子山,小声道,“我们试试吧。”
  “自古就上不去。”
  于是父子就这么僵持住了。
  如果这时候母亲在的话说不定双方还可以达成一个妥协的意见。
  奈何这父子三人都是极固执的人。父亲不肯去,儿子虽默默地低着头却不肯走,哥哥站在一旁竟也一句不劝。
  最后达成的意见是父亲和哥哥在山下等着,弟弟自己上山去。
  平安拎着那壶前朝酒,愤愤地独自上山了。心想,爹爹真是的!哪有这样让一个八岁孩子自己上山的!
  可惜贺筝就是这么个性格。当年他科考为一甲十六名,原本应该入翰林院当个编修。却因为太过耿直得罪了许多人。
  朝廷党派林立,原本被一个党厌恶就必定被另一个党欢迎。可是他居然几面不讨好,得到了两府大臣们的一致讨厌。最后顶着“愚忠”、“腐儒”的评价黯然罢官回乡。现在在几个村子之间奔波授课,也只能使全家不至于挨饿。
  大儿子贺温玉虽然才十四岁,可是其父的性格在他身上已经初见倪端。上学堂的时候连先生的面子都不给,有错必纠,弄得先生十分尴尬……现在索性在家自己读书写字。
  小儿子贺平安性格倒是意外的好,见人就笑。可是却是个“痴木匠”,遇到自己痴迷的事情便是一分都不肯妥协了。
  其实平安上山的时候贺筝还是挺担心的,但是他想反正这座山也上不去,两个时辰之后必得原路返回,让这孩子吃吃苦头长长记性也好。
  一个时辰之后贺筝又想,不对,这孩子才八岁,自己做的似乎过了些。
  “温玉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平安找下来。”
  哥哥点点头就原地等着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哥哥想,不对,按理说两个时辰这人也该下山了。
  于是把大的行李放在树下。
  盯着行李,嘴角抽动了一下,“……你们可别丢了。”便也上山去了。
  就这样,本来可以一起上山的三个人傲娇的各自上山了。
  也就……各自迷路了。
  墨子山上。
  有两个人正在山顶下棋。
  一个年过半百,一身的麻布粗衣,就像个挑柴沿街叫卖的老头儿一般普通。
  一个二三十岁,一袭云锦紫衣,说不出的雍容俊美。
  老头儿善下快棋,年轻公子一落子他便接着落子。
  公子笑道,“刘老儿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刘老儿也笑道,“我一贫老头儿,倘若不咄咄逼人今晚的饭钱又向谁讨去?”
  半山腰忽有林鸟惊起。
  两人原本对笑,此刻却又同时一怔。
  闭目倾听,有一强音步步逼近。
  公子把手中棋子重重拍在石案上,自语道,“奇哉!竟有人,能破了我的‘大千’!”
  刘老儿道,“别是山野村夫误打误撞……。”
  “不可能,我的大千阵岂是误打误撞就能破的了的!”
  两人沉默思索,墨家的阵法从汉代开始就渐渐失传。到了本朝,全天下还会布阵的就只剩下了他墨子山的寥寥数人罢了。每一个人都是按阵型和事先约定好的标记上山的。像这样霸道的横冲直撞的还是头一回见。
  “你看他破阵的手段也忒霸道了,说不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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