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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白露-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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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礼部而言,书生静坐抗议之事就此中止。对输在寒门学子的牙尖嘴利之下的公学书生们则难以甘心,相约两天后在永固王亲书“上善若水”的风华楼中再辩一轮。

  这件事在次日引起哗然,风华楼将再次成为了焦点,这次相约,引起了很多看着时局本不愿意出头的公学才俊们动了心思,彼此都是聪明人,对萧将军和言三少这事儿,根本不用多管闲事,他们看到的是:既然现今政局正掀起了一场革新,为何不能将除垢纳新更进一步!眼前这个在夹缝中崭露才学的好时机是不可错失的。

  当晚,萧府送来了萧夫人的来信。萧府对书生们将聚集在风华楼争辩一事也非常担忧。

  对这件事,言茂和言耀辉听得默然,言氏的处境在这件事上进退两难。很清楚,书生们的争辩只不过是借着他这事儿开题,若只议社稷也就罢了,一旦论及违背天道礼数男子相恋之事,无论对言家,还是萧府,祸端都算到了。

  合上萧夫人的来信,将其放置在匣内。和萧泓有芥蒂,对这位天真烂漫的萧夫人,言耀辉还是很尊重的。

  和父亲商议的耀辉道,“借此时局夹缝,同好们想崭露才学才能理解,偏生将我和萧泓捧出,以我们家的现状,很难不在事后成为别人眼中‘倚高才而玩世’之人,就算有天大的才智,在京城中也只是小民,只消政局稍平稳,咱家前些时日辛苦挣下的声誉定会轻易毁于一旦。世上之人,最喜闻人过失,这场争辩对我们家及其不利。”非#凡#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为至理名言。”对耀辉的忧虑,言茂深以为然,道:“就算见识广,有心想借机勘破陈规的,混聚在一处,免不了要有一番唇枪舌剑,读书人的口阀笔诛可是实实在在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万万碰不到。幸好,小六也来了京。”

  听了最后一名,言耀辉轻轻一叹,道:“上次我还安抚小六不要随意将亲家夫人的吩咐当真行事,现今却用到了此。爹爹,杀伐之气过重,我只怕会反噬其身。”

  看了小三一眼,言茂转身道:“不用愧疚,若是这些书生们只辩经纶,不议此事,自然就不会招惹祸端。各人随命吧。”

  对父亲散发出的戾气,提笔给小六去信的言耀辉很清楚,在礼教法度上,言家是输不起的,小六的未来不能在鄙视中生存,被男子恋慕着的他也不能在众目戏谑中行走,言氏一族更不能在民俗耻笑中延续,此时此刻,再不想招惹是非,也定要将书生们相约争辩之锋狠狠折断才行了。

  夏梦了无痕,盛夏已过,晨间的凉风习习,繁花开始渐渐落败。清扫着店铺前空发的跑街小伙计和每日都会来的卖花小姑娘对了个正面,得将日渐稀少了的素莲递交与他,脸蛋红扑扑的卖花小姑娘转身摆动着发辫跑了,惹得小伙计傻乎乎的一个劲乐。

  每日晨,从内城过来的黑虎按例带来了少主、少夫人的问安,回程则带回了一封重要的家信,这封信让江氏闲着在内城发霉的日子总算要告一段落了。

  簇拥在金桥外,等着上朝的大人们见得礼部大人下轿,皆戏谑得表示恭贺。本以为会有纠葛的静坐抗议居然只一日就自行瓦解,可喜可贺。看着萧大人落轿,心情复杂的众位大人们拱手相迎上前,聚着说着无关痛痒的闲话。

  大人们笼着手窜溜在一起瞧着萧大人那边其乐融融,再瞧瞧已然被孤立出来的另几位,心下感慨万千。遥看深宫迷离,朝局争锋,刑部深牢大狱中人满为患,这些不但皆没有影响到民间,相反,本该有所反弹或是随之而议的民间却出现了较之以往更甚的昌隆,市井人潮川流不息,八方陆路,四方水路商运络绎不绝。诛连寒森的气息中,从民间各地却不断传来利好消息,即将迎来收成的秋来之际,各处地方预估天下主要粮产地将迎来大丰收,这对经年遭灾的王朝而言,是一桩天佑之事。加上那些下得深牢大狱的权门所精心囤积的私产也正在登册之后,绵绵不绝填补起空虚的国库,毫不夸张,此时此刻京中所现出的昌盛繁荣为二十年来最盛。而这些的主因全部来自于扬州言氏的进京。

  言氏入京后接二连三挑起的一场场喧哗为王上化解着无数外在压力,环环相扣般的作为,究竟是有精心安排还是无心所致,这些都不再重要。回目看着东城方向,那里,在今日,一些各怀目的书生们将在风华楼掀起一场辩证,无疑,一些为一步不慎的大人在其中不得不下足本钱。看向北边,无不好奇着,此举,言氏究竟是否还能保持安稳?
  
  一缕阳光照耀天地,汇聚在风华楼前的学子仰望永固王亲笔手书“上善若水”飘逸大字,这四个字的来由,众所周知。相互会了一下眼色,默认着共同一个禁忌,就是今日绝对不论萧泓和言三之事,只辩社稷之学。

  风华楼上下围聚满了人潮,不论参与和不参与的,京中才学之士皆集于一堂。看得这般胜景,风华楼掌柜满脸欣喜,早已准备下了笔墨,空出一面白墙来,让即将脱颖而出的才俊们留下墨宝,以显盛事。

  此次有博学之士坐镇,不敢嬉笑怒骂,呼吸稍定,将礼数做足,按照约定,各自拟题,相驳为证。

  还未进入正题,事与愿违的声音就已然出现。才学所限,书生们中总有些愚钝不知世务,期间各怀目的自然也夹有不同声音,既然是以京中发生的有违礼数事端为引,一众约聚此地,自然见话题掀起在萧泓和言三这事上,楼上楼下,本来就有不少专程占着位置只为看热闹而来的,听得开言,皆喜气勃勃,总算有热闹看了。

  听得喧嚣声起,本意中没有想将萧将军和言三少的事情说话的书生们相觑之下脸色陡变,这些人是故意的,这些位绝对是故意的。

  终究是一场男子相恋的事情,这算是首次拿上台面说话,戏谑之心跳跃而出,当然要议议前几日进京的天朝第一位男媳妇言家幺子。

  一提到据说美妍得不可目视的言家幺子,当即皆没了正行,好奇嘛,这位言家幺子究竟生得如何模样,让人好奇得了不得。

  随着戏谑之声高扬,楼上好几间单独雅间的门轻轻合上了,一些人则悄然挤出人群,在迈出风华楼之际,回首看去,满目不忍,这些人想将言三坠入泥潭也就罢了,居然都没有将塞北江氏算在其中。不,不是意有所指的这些人忘了,而是在京城中久了,见得太多皇亲贵胄,见得太多权门士族,自然不可能将从荒蛮塞北而来的乡巴佬放在心里。

  笑议声愈大,在猥琐的笑声中将言氏的清高一片片剥离,轻佻声声和骤起的讨伐声相交织,在鞭策有违天道之前,从人群中涌出个蓝衣汉子挥下的拳头打碎了身边戏谑笑声最大的一个人的鼻梁,喷涌而出的鼻血,绝不能抚慰来自塞北汉子的愤怒。

  “取笑‘我’,就是违逆圣意。”这是言家小六进京前对所有人说过的话,也命令进京的每个人都将这句话记得坚牢。

  将少夫人的话刻骨铭记着的汉子们愤怒了。

  “对圣上赐婚于予我们塞北马场的少夫人口出污秽,你居然对王上的圣意污蔑质疑?”没错!取笑他们少夫人就是违逆圣意,忠君之心是容不得懈怠,他们如何能容得!
  
  窃笑乍止,面对蓝衣汉子愤愤之色,多半还有些诧异,一听得这番言辞,当即收起嘻笑,垂下眼帘,四下也是哑然无声。倒在地上被一拳揍得鼻断牙碎那人捂住哀嚎的嘴,双目惶恐万状,这话可不是随意说得的,违逆圣意之罪可是个直接能将他关入大狱不能翻身的死罪。

  愤怒的蓝衣汉子凛然厉声道:“我们将王上视如神明,效忠天子,坚守本职直至黄土掩埋了白骨,将圣谕赐予塞北的少夫人奉为最尊贵的主人,而京城中的百姓们居然能对王上的圣意肆意质疑,甚至于耻笑!”受到伤害的塞北的汉子们悲戚呐喊,“天子脚下,天道被宵小蔑视,我等坚决捍卫王上!捍卫宫廷威严!”

  话音未落,满楼探身看热闹的一众个个脸色青如铁色,转身争先恐后往后溜去,天啊,这些家伙是哪来的,这个罪名可不是顺意说得的,一旦沾染上,是得要抄家灭族的!

  当这些蓝衣汉子一出现,察觉变动,靠着门边的聪明人早已飞快跨出楼门,当稍后再想溜的,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行缺胳膊断腿的汉子堵在风华楼前,身形如标签般矗立,双目闪动的森森寒光让人触目惊心。

  无数铁青着脸的书生们手足发凉,缓缓看向那个惊恐得发抖的这位,一言不慎,落得祸从天降,牢狱之灾的下场,想必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吧。

  看清楚了,言祸是能惹来杀戮的。言氏嫁子之事,谁都能说,谁也能议得,只要万不能摆上台面说得,否则就是违逆圣意。





第七十三章

  瞬间冻结的空气沉重得压着每个人心头。在京城这个地界上,被安上蔑视天道,等同于交上命数。

  风光无限的风华楼在瞬间坠入尘埃,挨着大柜的掌柜脸色煞白,要是今日被定义为“挑战王权”的集聚,他也是要下大狱的。

  “不!”凄厉得惨叫着响彻着风华楼的空间,满脸是血的他惊怖得舞动着双手,“不关我的事,是有人指使我这样说的!”

  指向人群,所指之处,唬得无不闪避撇清,露出掩蔽在人后的年轻人面色惨淡。

  此言一出,让本来就死寂凝重的气氛沸腾翻涌了起来。再看那些被指之人死灰的脸色,风华楼内顿起哗然。

  指使?被谁指使?指使什么?难道当真有人指使着煽动轻蔑王权?

  哗议声起,本来还有些对突然冒头狐假虎威借着小题大生是非的外乡人存有冷眼旁观之意的,听了‘有人指使’,顿时警惕起来。

  而那些一早汇聚在风华楼的书生们听得错愕之后,心头顿涌愤怒。

  常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书生们绝大数都不是呆子。之前有人抢着挑起言三争议的一幕,已然能断定有人心怀不轨,没想到居然还是预谋好的,这不是卷着大家一起下水么。

  对萧将军恋慕言三少之事不满,可以拿出理法,借以法度问责于大堂。此次借以众书生相约言争之机生事,可预见,若他们念及人情世故给言三少予以支持,定会被冠以违背天罡伦常名目,再难立足士林;要是对此事不加于反驳,则就是默许萧将军、言三少的罪行,此后掀起言潮,不但提议集聚的他们陷于不义之名,还将自荐戍边的萧将军前途尽毁,清誉满京华的言三少也将毁于今日之秽语,再难行走世间。将王上欣赏的两位才俊皆毁于秽语之中,斩断王上羽翼,这不是大逆是什么!

  太恶毒了!是谁!是谁!

  年轻的书生们沸腾了,愤怒了!

  抬眼看去,风华楼的门窗皆被堵塞,面对向内的蓝衣汉子们森寒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看得曾经去塞北江氏享用过婚宴的无不凛然,塞北江氏一派难不成要将风华楼中所有人全部赖上对王室存有大敬的共罪?无疑,此事已将看热闹的他们身家性命也牵到了悬崖边缘。

  在轻蔑王权的这个罪名之下,谁能保得了性命!

  没有!

  之前的冷眼旁观,现在已然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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