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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骨令-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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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没有人会知道她那尚未成熟少女的心,已经充满了极复杂的情绪。而且,最核心处却是最脆弱的一点。

现在,她得到一位了解和同情她的人,而这个人竟是以冷酷驰名天下的小阎罗曲士英,这教她如何能不感动?

曲士英极迅速地四下瞥视一眼,船上操作的水手,全都装作瞧不见他们的情形。船舱门半掩着,可以瞧见那个雕着花纹的黄铜门柄。但没有一点有人将要出来的预兆。

于是,他轻轻地拍她的背,跟着用衣袖替她拭去泪痕。然而,她的眼泪流下的这么快,以致愈拭愈发泪痕斑斑。

她低嘤一声,把脸孔完全埋在他的胸口。小阎罗曲士英轻轻叹口气,低声道:“师妹,你可不是个爱流泪的女孩子啊……”

她的肩膀温柔地抽搐着,曲士英双臂合起来,将她完全围拢在怀中。

忽然,他觉得自己有点儿心跳,神经骤然间紧紧绷住,他回头一瞥,舱口毫无动静。转回头,女孩幽香又袭向鼻端。

他暗自皱眉,忖道:“我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人,怎么还会被个小女孩吓得心儿乱跳?“

他又警觉地回头去瞧,仍然没有什么动静。

“要是师父这刻出来瞧见,我和她怕都非给他大解八块不可。”

这个思想的确是个极沉重的负担。可是,仍然无法稳住那摇荡的心旌。他不自觉地用力抱得紧一点。

董香梅像只依人小鸟般匿伏在他的怀中。她是这么娇小,以致曲士英稍为抱紧一点,她双脚便离开船板。不过,她虽然小的像香扇坠般。但身材却匀称丰满,一点不像十四岁的女孩子。

曲士英心中一阵刺激,霎时间忘其所以低下头,吻在她软滑白净的额上。

舱门那边传来轻微的响动,但曲士英此刻耳目已经失灵,竟然没有察觉。

一个花信年华的少妇,袅袅地走出舱来。她满头的珠翠,在日光下闪闪发亮。

这位少妇长得风韵动人,身材丰满之极。尤其那对水汪汪的媚眼,十分魅力动人。

她出舱之后,随便地站在门口,眼光落向白茫茫的江心,舒畅地吸一口气,然后,眼光收回来,缓缓在船上移动。

她忽然妩媚地娇笑一下,婀娜地移步走过去。

她径直地走到一个人跟前,贝齿微露,道:“你们在瞧什么?”

那人正是曲士英,他那白净的脸上,立刻红晕微现。

他躲身行了一礼,道:“师母也出来瞧瞧么?我不过随意站站而已。”

董香梅伏在舷上,背向着他们,一任两人问答,却没有转过头来。

那少妇娇媚地笑一下,道:“这天气真不错啊,明天早晨我们就可以到襄阳了,是么?”她询问地投曲士英以一瞥。

小阎罗曲士英点点头,她继续道:“过了襄阳,直放武昌,一直到江南的杭州,啊,那个地方太美了,我常常在梦中回到杭州,泛舟西子湖上。现在,我们真个往杭州去,的确太令人兴奋了,你去过杭州吗?”

她的声音十分娇软,一点没有董香梅那种铿锵的调子。这种柔软娇媚的声音,最能够打动男人的心。特别是其中含有一点梦幻的味道。

小阎罗曲士英点点头,道:“杭州是去过好几次,但却十分匆忙,并没有领略到西湖的风光……”

她忆念似的将目光移向江心,轻轻道:“那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她拖长了调子,动听地念出苏东坡的诗句。

董香梅轻轻哼一声,小阎罗曲士英连忙跟着咳嗽一声,但见这位娇媚艳丽的少妇,仍然凝眸瞧着滔滔的江水,他才暗中宽心地吁口气。

她忽然又道:“我自从五年前离开杭州,关山飘泊,人海浮沉,一时说不完那遭遇,可是,我在梦中,仍然不能忘怀故乡醉人的风光,和那无忧无虑的岁月……”

小阎罗曲士英唯唯应一声,可是打心里头奇怪出来,忖道:“今天太古怪哪,怎么两位都流露出真感情来?难道是天气的关系?”他略略地忖想一下,但不知不觉对这位艳丽年轻的师母,改变了许多观念。

他知道这位师母乃是一位病死豫鄂交界官宦的女儿。本来只有父女两人,如今老父一死,这位王若兰便成了委地落花。直到董元任妻丧两个月之后,忽然看上了她,便娶为填房。

只因夫老妻嫩,王若兰便甚是得到董元任宠爱,尤其她知书识字,针线女红,都十分娴熟。

一种大家风度,使得那铁面石心的黑道魁首完全倾倒在石榴裙下。

青春到底是无法计算价值的东西,一任董元任如何在名望震骇天下,但在她的焕发的青春之前,却不得不屈服而产生一种距离。红颜白发,终究并非容易融洽无间地相爱。

她虽然深知七步追魂董元任心狠手辣。那因距离而生的幽怨,仍不时流露出来,这真叫七步追魂董元任又是生爱,又是自卑。

终于,这位名震一代的黑道魁首,为了博得美人一笑,便决定离开榆树庄,定居在她那山水胜地的故乡杭州。

小阎罗曲士英虽然要恭敬地称呼这位人做师母,但事实上以他的年龄以及江湖阅历,眼光当然比她博远得多。而且他自小便随着七步追魂董元任,比她更能够洞察出董元任真正的喜怒和感情。

他早知道这里面潜伏着危机,所以他十分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免致招受无辜的罪祸。

他道:“我是个粗人,可真不懂那些山水树木有什么看头的……”

冷酷的声音,立刻把她惊醒,她轻轻叹口气。

曲士英暗喜自己所谋成功,忽听董香梅也轻轻叹口气,似是同情他而发出,不觉心中大诧。

董夫人王若兰再也搭腔不上,便娜袅地走回舱去。

小阎罗曲士英立刻问道:“师妹你刚才叹什么气?”

董香梅回转身躯,大眼睛在他面上一溜,小阎罗曲士英的心忽然跳一下。

她道:“哦不知道,可是,在那时候,我忽然不恨她。反而你,你那冷涩的谈话,使我觉得十分讨厌……”

曲士英面色微沉,口中轻轻重复道:“十分讨厌,十分讨厌……”

她一下子又转身向着江心,不再言语。

日子一天天过去,岸上风物大有所变,终于,他们到了草长莺飞的江南。踏上山明水秀的杭州。

七步追魂董元任挟巨万之资,有什么可愁的?立刻在郊外买了一栋宽宏的房子。另外又置了许多产业。

只因董元任的独生儿子董绍宗乃是朝廷命官,故此董元任成为真正的老太爷,加上资财丰厚,于是一个月功夫不到,便成为杭州极有名望的大晋神。

七步追魂董元任似乎十分热衷于这种正当的名位,一点不觉得酬酢往来的厌烦。倒是小阎罗曲士英有点受不住。

董夫人王若兰在定居之后,便十分兴头地游湖观潮。西湖胜地,自唐李沁蓄水溉田,之后,白居易、苏轼相继筑堤,便名倾天下。

七步追魂董元任只和她同去两次,之后,便由曲士英和董香梅陪同她一道去,自家备有相当华丽的画肪,荡漾湖上,游遍六桥三竺。

过了个把月之后,七步追魂董元任忽然拿同小阎罗曲士英,离开这酉子湖的深院大宅。行色显得有点匆遽,可是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了何故而远行,连王若兰也不知。

这天傍晚时分,董夫人王若兰命人吩咐管家许保备舫,又命一个丫环去请董香梅同游西湖。

一忽儿,那丫环回报说董姑娘不去,她感喟一声,便带着两个侍婢,还有那管家许保,一同解舫出湖。

那许保乃是董元任得力心腹之人,年约五旬,长相十分老成朴实。



〃》()

 第03章 小阎罗游湖叙往事

这时放舟湖上,缓缓游赏西湖十景。湖上风光正盛,游人甚多。

然而王若兰独自倚舫外眺,心中一片寂寞。著名的曲院花港,那风亭水榭,圆荷垂柳,都陡然令她忆起儿时游湖的欢乐岁月,花港的湖水极是清澈,游鱼在荷叶下往来,历历可数。

湖风挟着荷香,把她鬓边的秀发吹得有点凌乱。她抬手轻轻掠好,痴痴地看着湖里游鱼多么自在快乐啊!我虽是绮罗披身,珍肴充席,但为什么仍然像是不及鱼儿快乐?我像是失落了什么,和欠缺了什么地觉得空虚。可是细想之时,却又没有可以失落和欠缺的,真是奇怪……”

她怅惘地叹口气,抬头望时,只见已置身平湖之上,右前方有座湖亭,三面临水,外面有栏杆围住两棵大树,几个游人在树下靠着栏杆,正在指点湖景,谈笑未休。

这湖亭乃是西湖十景中的平湖秋月,若在清秋晚上,在亭上凭栏眺望,冰魄悬空,千顷一碧,直使人恍疑身于广寒宫殿。

她渐渐被四下景色迷醉,心情恢复平静,忽见一只小舟,飞棹而来,夕阳斜照之下,破水划至。

船头坐着一位姑娘,长垂的秀发以及软薄的罗衣,迎风飘拂。

她定睛瞧时,原来那位姑娘正是董香梅。

小舟靠着画舫停下,她轻盈地上了大船,大声道:“用小舟游湖有趣得多,不像这艘大船那么慢吞吞地……”

说着话,一头钻人舱中,瞧王若兰一眼,道:“你信不信?”

董夫人王若兰尚未回答,一个苍老的男声道:“姑娘虽然说得不错,可是小舟却太过危险一点,而且……而且不能带着小婢服侍吃喝

人影随着语声,走人舱中,原来是管家许保,他跟着笑一下,道:“姑娘敢是找吃喝来的?”

董香梅小嘴噘一下,道:“你那句抛头露面怎不说出来呢?“

敢情这位心窍玲珑的姑娘,已听出这管家许保言中之意,哪里是因为危险或不方便?其实意思却在于妇道人家不应抛头露面这一点。

许保道:“姑娘你年纪还轻,又是一身绝艺,目下扯不上这个。“

言外之意,却是说给王若兰听的。

董香梅这才心平静气,得意地瞅王若兰一眼。却见她泛起苦笑,并且腾开位置,意思叫她一起坐着。

忽然一阵同情之感,掠过她的心头,但她面上却装出毫不在意地,在她对面坐下,拒绝了她的好意。

管家许保又出舱去了,大船缓缓在湖面移动,湖波在夕阳下闪烁起千百度彩霞,使得船上的人,都要眯缝着眼睛。

雷峰塔在夕阳下屹立,塔顶隐约可以瞧见有些小树盘生。一种古拙和庄严的景象,使得右边的净慈寺失掉应得的赞赏机会。

董香梅凝望了一会,自语道:“这塔真好看……”

王若兰道:“那边的保叔塔也很好看。有人说雷峰如老僧,保叔如美人。这评语真不错,不过,雷峰塔因为有白娘子那段传说,故此闻名天下……”

董香梅嗯了一声,细细再瞧那雷峰塔几眼,忽然道:“那个男人太薄情了,若果我是她,哼,早就把他杀了,还有那老和尚,也是该死的东西……”

王若兰低喟一声,歇了片,才轻轻道“能够那样地去爱一个人,总是件好事。”幽幽的语气,似乎惘然若有所失。

董香梅吃一惊,细细品味她的话时,却觉得自己不能接受。不过,她仍没有反驳。

她们在暮色苍茫,回掉言归,醉人的酉子湖,被夜幕徐徐地笼罩遮掩起来。

自从这次游湖之后,董香梅便对这位继母有了不同的观感。不过,她仍然不肯和她作进一步的接近。

然而这一点却是须要她十分吃力才能够坚持。

她自己也没个伴侣,这是因为那些扭捏作态的小姐们,和她坚强粗野的性情格格不人的缘故。

因此,她只好独自一个人,驾一叶扁舟,老是在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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