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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离生恋-第5章

小说: 离生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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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雏王踏进宫门,所有的离奴、将士均跪在两侧恭迎着他们的王归来。雏王徐徐在前面走着,稠在后面边跟着,边扫视着两侧的奴婢们,没有他!怎么会没有他?稠的眉宇微皱,心里思量着一会要赶紧问问管事怎么回事。结果,当雏王刚迈上大殿阶梯时,他猛然站住了:

    “宫中的离奴可都在这了?”

    “回王话,离奴都……都在这了!”管事怯生生地说着,他当然不知道,雏王此问特指陆湘。

    “我怎么觉得少了谁?”雏王压低了声音喃喃地说。

    稠思考了片刻,站到前面来:“回王,离奴确实都在这了……只是……一些下贱杂碎没有资格来此恭迎。”

    “那米虫呢?”雏王直接问了出来,却让在场所有人后背一阵发凉。

    “回……回王,那米虫……怕是不行了。”

    “什么!”稠惊慌地问道。

    雏王面色忽然一阵煞白,他记得在他临行的前两夜,直到很晚很晚才看见那个小影子晃晃悠悠地出现,站不了多久便会离开,当时雏王还在猜想,也许是生病,身子不舒服。怎么会料想到竟然病到要了性命的地步。




第十三章  情爱谈何扭曲

雏王听了管事的回报立即飞身而起直奔陆湘居住的小茅屋而去。当他推门而入之时,雏王整个人都傻了。只见陆湘安静地躺在草床上,脚上包扎着、小臂包扎着,从头到脚都结着一层银白色的霜……

    雏王正愣在门旁,稠却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他冲到床边将毫无人气的陆湘抱在了怀中:“陆湘!陆湘!湘!”稠一边拍打着陆湘的脸,一边嘶吼着,面色已然惨白。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陆湘这般模样的时候心里万分疼痛,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一个这样的米虫。雏王就看着陆湘在稠的怀中,他看着稠用手抚摸着陆湘,他看见稠用唇贴着陆湘的额头,心里涌出了难言的滋味。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雏王道。

    “王……”稠将事情的原委一丝不差地告诉了雏王。

    “怎么会……”雏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是这么一个弱小的无能的人类,竟然为了自己再次险送性命,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样?为什么他白日见到我都在躲避?为什么看见他这样我会心痛,为什么我不愿看到稠抱着他?

    正说着,管事也赶到了。雏王像发了疯一样掐住了管事的脖颈:“狗奴才,你们就放任陆湘自己在这了?”

    “王……王息怒,我们每天都用最好的药材医治这孩子了,只是这孩子寒毒攻心,实在无能为力啊……离医说怕是不行了。”

    雏王听着噩耗,心更乱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唯独只是不想失去这个孩子,只要能医治好这个孩子,什么都不重要了。

    “王,属下不曾求王赐予什么东西,今日稠狗胆求王将这孩子赐予我,我想我有办法医治他。”稠放下怀中的陆湘,低头跪在了地上。

    “什么?你能救他?”

    “我只是从人间曾听得一个驱寒的法子,不知道可行否,但请王恩典,将陆湘赐予稠。”

    “准!只要能医治他……事不宜迟,稠你要快。”雏王只想陆湘能够活下去,却不知道他的这一恩赐竟成为了他亲自为自己作下的茧,并且让三个人卷入了悲痛的深渊之中。

    “王,请给我三日,恕属下这三日不能侍候王。”雏王继续恩准了,稠抱起了陆湘,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

    稠将命离奴在卧房里烧好一大桶热水,并加入大量驱寒用的名贵药材。房间里只剩下了昏迷不醒的陆湘和被悲痛压抑的稠。稠温柔地帮助陆湘褪去身上的所有衣物,自己也脱去了。他抱着浑身冰凉的踏入了浴盆。

    蒸汽遇到陆湘那白皙柔嫩的肌肤,凝结成了一颗颗贪婪的水珠,水珠从陆湘的锁骨缓缓淌下,经过了那稚嫩细腻的胸膛,温柔地吸附着他的每一寸肌肤。陆湘只是歪着头倒在浴盆边沿,除了那微弱的呼吸外,已经看不出他还活着。尽管如此,经过热气蒸薰,他的面颊还是泛起了一丝绯红,掺伴着那如玉般的雪白肌肤,即便是天界沐浴的仙女,似乎也逊色七分。比起一年前刚来时的小胖子,经过了惨烈的感情折磨后,现在的他显得如此脆弱而渺小。

    背后,是稠那黝黑结实的胸膛,宽阔的肩膀将这个弱小的人儿环在自己的保护之下,肌肤传来的陆湘那透彻的体寒。也许那冰度是从那颗心中而散发出来的吧?稠咬着下唇,收紧了自己的手臂。一年来,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在夜间巡视的时候看见多少次这个少年站在雨雪中的模样。他也曾嘲笑过这个傻瓜米虫的痴心,但是不明白后来是什么让他开始在意起这个卑微的生物。在稠心中,王是最重要的,从来没有谁让他在意过、担忧过甚至是心痛。在陆湘去取静心菩提的时候,他也曾想过他回因此而送命,他思量着这本是无所谓的事情。然而当联想牵扯了现实,他又发觉自己曾经的想法该有多么龌龊。稠看着陆湘执着于一段永远不可能得到回应的感情,一种特别的情感在自己心中滋生蔓延着:应该有人去关心他,保护他,爱他,而我将是那个人。

    梦中的陆湘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着,唇间,一个温暖而湿润的东西不断徘徊着。很暖很暖,暖到他每一寸肌肤都在沸腾着,好像自己已经从那片白雪皑皑的贫瘠之地走到了一处鸟语花香的密林……

    在那张温床上,稠几乎每日都在用自己的身体去摩搓着那具冰凉的身体,他贪婪地吻着、抚摸着、索取着……好像这千年来他不曾有过这般甜腻而温暖的感觉。虽然身下的人无法回应自己,但是能这般贪婪地占有,对于稠而言足以。




第十四章  醒来已成定局

雏王每日都不停地派差使来问陆湘的情况,但差使每次的回复都是:“没有准许,稠大人不准任何人靠近卧房打扰他,不过下人说了,那个孩子尚未醒来。”

    稠请雏王给他三日时间,但是直到了第五日早晨,陆湘才终于睁开了双眼。但是,当他看见自己正赤裸着身子躺在那个同样赤裸的男人怀中时,他却惊恐地责怪起自己为何仍要醒来,为何没有这样死去……

    但是,陆湘是个温柔的孩子,他不会大喊大叫地去宣告自己的不满。他只是瞪着眼睛,任凭泪水滴落自己的凄凉。

    “你醒了!”稠深情地望着这个被吓坏的小人儿,用他厚实的大手温柔地抚去了嫩颊上的泪水:“不要哭,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我会护着你,一辈子,好不好?”

    陆湘的泪并没有因为稠的温柔而终止,他忽然觉得他离王更远了,远到那个背影都将在流年中模糊不清。稠将陆湘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胸膛里,轻轻叹了一口气,那霸气十足的眉宇间忽闪现出了悲伤之色。

    正午,稠亲自给小小陆湘换上了一套新衣,他极其小心地,生怕自己的粗鲁会弄伤了陆湘的一根汗毛。

    “来人呐!”稠大喝了一声,两个离奴推门低头而入。

    “备膳!”

    稠派离奴从人间带回很多好吃的东西,他用筷子一口一口地喂着小小陆湘,每喂一口都事先将热气吹散。陆湘乖乖地吃着,几乎是稠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没有表现的喜欢也没有表现出不喜欢。

    午后,天空变得阴霾而昏暗,整个了黑就像它的名字一般沉入了一种荒芜的阴暗气息中。雏王静静地坐在兰园抚着琴,琴音惆怅地让满园的兰都垂下头,似在感受着哭泣着。远处长廊上,管事半跑着向亭子这边行来。

    “启禀王……稠……稠大人来探望您了,同行的还有那个孩子。”

    雏王抚琴的手指立刻停住了,是他吗?他醒了?王抬起头,目光立即移至长廊尽头,只见稠英姿挺拔面带几分喜色的徐徐走来,而身体右侧,他正牵着那个瘦弱白皙的小小陆湘,每前行几步,稠便侧头看看那张小小的面无表情的白皙脸庞。

    两人来到王面前,双双行李作揖,只是陆湘无论如何也不愿抬头去看王一眼,生怕心痛让自己的泪水无法抑制。他以为只要自己不去看雏王,这种痛苦就能减轻许多,起码他能够控制自己的悲伤不要外漏,但是他错了,仅仅是王的那股气质和音色,就足以令其窒息。

    “稠拜过王,不知王近日可好。应王的恩赐,这孩子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便好了,陆湘,你为雏拼死取菩提的事情雏已经知晓了,你想要什么赏赐,嗯?”这是雏王第一次叫唤他的名字,第一次用这般宠溺的口吻对他说话。

    陆湘的手忽然攥紧了,他咬着下唇,拼命摇着头,不肯吭声。

    他还是不愿意正视我吗?究竟为什么?雏王对陆湘的反应不理解,更不甘心。

    “陆湘,你不要赏赐?只要说肯要,雏什么都可以给你!”雏王都把话说的如此明白了……只要小小陆湘点头,他可以回到王的身边,甚至可以拥有。

    陆湘仍旧摇着头,死死地盯着地面,终于,泪水还是没有忍下,噼里啪啦的滴落在了地面上。稠知道,他在痛苦着,而所有的痛他都能体会。稠半蹲下身子,让自己能看见陆湘的脸,然后捧起他的忧伤,轻轻抚去那面庞的划痕。

    陆湘终于抬起头,但眸子里的影子却是稠。雏王看着如此亲近的他们,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更多的疑问涌上了心头,他们不是主仆吗?为什么会如此亲昵?为什么那双黑色的眸子里看见的却是稠?他不再是那个深爱着自己的陆湘吗?谁能告诉我在我思念担忧的时候,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第十五章  亲信横刀夺爱

“启禀王,两日后稠将在府内正式迎娶陆湘过门,希望王能够赏光亲临。”稠不知道雏王在听到这句话时会重创,他只看见陆湘为了这情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却未曾注意过王在贪恋着这份安逸。

    雏王怔了怔,好像一切都清晰了,却又迷乱了。方才看见小小陆湘的欣喜瞬间沉淀了下去。

    “稠……孤王是不是听错了?”

    “王,您没有听错,稠确实要迎娶陆湘。”

    “我不准。”雏王淡淡地说着,手指按在了琴上,只按着那根管囊蛛丝的琴弦。

    “王,您当日不是已经恩典将陆湘赐予稠了吗,王一言九鼎。”没错,是他恩典的,当时他以为稠是要将陆湘收为侍奴而已,但不论他当时是怎样想的,他终究已经开了金口,这感情注定是覆水难收。

    “稠,你可知与人通婚的痛苦?我们的时间不在同一个轨道,人的生命对于离而言犹如白驹过隙,日后的悲伤由你来背负吗?”

    “稠只想照顾他保护他,仅此。”

    “如果是那样有很多方式的。”雏王皱了一下眉头,拨动了琴弦,瞬间周围响起了钟磬般的哀鸣。

    “可是,这却是我表达爱的唯一方式。”稠坚定地说着。一字一句都是王的刺伤,王听着稠口中的爱,他觉得自己嫉妒着,还有些羡慕着,稠是如此直白而勇敢的面对自己的感情,而千百年来的自己,除了闪躲却什么都不能做。

    “你们回去吧……我累了。”雏王起身,长叹了一口气,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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