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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丹凤针-第107章

小说: 丹凤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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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散花知道他在动脑筋计算尺寸,所以不敢扰乱他的思路。

杜希言看了一阵,还没有动作。

云散花不由得着急起来,因为李二姐和童老鼠早已结束了幽会的把戏。他们穿衣服用不了太多时间的。

她禁不住回头看看人口那边,不过问题却是:即使她发觉秘门打开,但她与杜希言在这甫道的尽头,根本无处可躲。如果施展“木石潜踪”之法,由于多了一个人,被发觉的可能性就大得多了。

她焦虑地望着入口之时,耳中听到一阵低低的“哆哆”声,乃是从杜希言这边传来,连忙回头张望。

只见通道当头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门户。

门内漆黑一片,以他们两人的目力,居然什么也看不见。云散花这回可精乖了,连忙抓住社希言。

社希言一面查看,一面低声道:“拿出丹凤针。”

云散花这才放开他,扯出丹凤针,向前探去。

外身上光晕墓地强烈流转,散发出一片淡红光华。就像平时端烛照道路般,已可以看见六七步之内的景象。

但见那是一道斜向下伸延的石阶,两边则是凹凸不平的石壁。杜希言跨入去,远向下走。

云散花挽住他的手臂,低头埋怨道:“你急什么?”

杜希言懂得她的意思,轻轻道:“不要紧,我只要一看四下的形势,就晓得有没有埋伏了。”“我知道你精通土木之学,可是万一你记错了或是什么的,岂不是太不划算了?还是小心点好。”

杜希言没有再争辩,只道:“这道石阶,深入地底,最少也有十丈。”

云散花骇一跳,道:“十丈?底下一定都是水了?”

杜希言摇头道:“恰恰相反,都是火才对,难道你一点也不感到澳热么?哦!对了,这又是丹凤针的妙用……”

云散花惊道:“要是下面都是火,我们回头吧!”

杜希言道:“这一道石阶,乃是顺着石脉打通的,底下应当还有一个巨大洞窟才对,咱们正要探探这个洞窟。”

云散花问道:“洞窟内没有火么?”

杜希言道:“大概没有,要知地火与风火不同,可烧熔岩石,如果有火,那还得了?不过,洞窟内一定奇热无比,有些地方甚至会冒出焰烟。平常之人,若是囚禁此地,非活活烤死不可。”

云散花道:“这样说来,我们还是回头走吧!”

杜希言讶道:“为什么,又烤不死咱们。”

云散花道:“既然常人不能容身,则白骨教不会把余小双和凌九重囚禁这儿,这个道理显明不过,不走何待?”

社希言笑一笑,道:“大凡是这等天险绝地,必定有解法,而且必是在附近。纵使是常人,也可藉天然的解法力量,进入那地窟而不死。”

他往上行去,一面接着道:“快走,别泄漏了行藏。”

云散花没法子反对了,老实说,她自从找到杜希言,见他无恙,就巴不得赶快和他离开这邪教巢穴。

致于余小双、凌九重以及李玉尘等人的安危生死,只要杜希言肯不管,打死她也不愿多管的。

现在她只好跟着往下走,她心中觉得很不是滋味,因为她感到自己,正是跟杜希言往‘伙坑”里跳。

果然下降了十丈左右,石阶已经走完,两边石壁陡然开阔了不少,地上倒也平坦,不难行走。

他们在这一块黑漆无光的地面,小心地移动查看。

云散花道:“四方八面皆是岩壁,分明是两三丈方圆的地窟而已,你要找什么?”

杜希言道:“对面岩壁有一个人口,我早就查看出来了,从这个隐秘的入口进去,就是我说的巨大地窟啦!”

云散花道:“那么我们还等什么?”

杜希言道:“我们虽是有丹凤针余前庇护,但我仍然感到可怕的炙热,似是随时随地会袭上身,所以找寻抗御的办法。”

云散花“嗯”一声,不再催他。因为一则事关心上人的性命安危。二则她也嗅得出烤热的气味。

她高举丹凤针,以便照看四下情形。

他们绕着墙壁缓缓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入口处。

那儿仍是一片岩壁,如果不是杜希言告诉她,她决计不知道那是人口。

社希言伸手抓住一截突起的石棱角,道:“只要一拉,这块石头移开,就可看见里面的情形了。”

云散花道:“你可以进去么?”

杜希言道:“既然找不到别的办法,只好试一试啦!”

云散花道:“这次让我先走。”

杜希言往旁边挪开一点,云散花伸出手,刚碰到石角,便听杜希言阻止她道:“等一等。”

她转眼望去,但见杜希言把耳朵贴近粗糙的,有许多洞穴的岩壁倾听什么。壁上的洞穴,有些很小,有些颇大,足以容纳一个小孩子。

杜希言道:“我听见滴水声……”

云散花挨近去一听,道:“地底有泉水岂足为奇?这水滴下去后,一年也装不满一桶。”

社希言道:“可是水滴分明落在有水积聚的地方。”

可能是年深日久,底下已积了一滩水也未可知。

云散花道:“让我看看。”

她把杜希言挤开,一面以丹凤针的光华照着,一面倾听,不久就发现声音出自一个尺许大洞的穴上。

她把丹凤针伸入洞内照着,道:“不错,水是从上面滴下来,下面有一泓……啊!是一个大瓷碗……”

社希言忙道:“行啦!这一定是‘冷泉’无疑。”

云散花道:“有大半碗之多呢!”

杜希言道:“难得,难得,据典籍上记载,这冷泉乃是专克地火之物,一滴就足以进去一趟了。但除了克制地火的大毒攻心之外,别无用处。”

说话时,他已取出一个小瓷瓶,探手入洞,在碗中盛满了一瓶,另外沾了一些,滴在天灵盖了。

他收妥瓷瓶,迅即拉动石棱角,果然石移洞现,光线透出,使他们第一次能不籍丹凤针而彼此看见。

入口只有三尺方圆,堵塞这个洞口的是一块形状相似的圆形石头,关起来甚是吻合,连声音也透不出。

他们的目光从入口望人去,但见此窟高广宽深,一时估计不出有多大。远处红光闪动,忽明忽暗。

近处可以看见地面有些石笋,或者是奇形怪状的岩石。地上也不平坦。所以看见的洞壁,更是凹突不平。

两人迅即进去,拉回石头,把入口塞住。

现在他们不但看得见四周景物,耳中更是充满了“轰轰洪洪”的声音。但也与远处的红光一样,时强时弱。

杜希言拉她横奔过去,躲向一块巨岩后面。

岩后有一具骷髅,高举两条白骨手臂,作出下击之状。

他们虽然吃惊,但并不畏惧。

那具骷髅动也不动,杜希言道:“这样看来,凡是可资藏匿之处,必有骷髅把守。假如咱们不是有重宝在身,这具骷髅一定已经扑上来了。”

云散花道:“这个洞窟好生恐怖,究竟有多大呢?”

杜希言道:“最少有三四亩以上的面积。唉!虽然咱们可以借这个地形藏身,但同时也极难找到他们了。”

云散花讶道:“他们?可是余小双和凌九重?”

杜希言道:“是的。”

云散花回顾道:“那就快点找呀!”

杜希言道:“别急,我一直计算时间,对方也该到了。如果咱们乱跑,可能会发生意外,反为不美,再说,这白骨教的邪法真有两下子,早先我被困之时,一方面感到头晕眼花,差点倒下,一方面连你在门口也看不见,还记得么?”

云散花当然记得那回事,想想这等障眼法实在很可怕,当下不敢再坚持即刻寻找之意。

整个洞窟内,一直不断地忽明忽暗,同时那种像是啸叫的“轰轰洪洪”之声,也是忽强忽弱。

这等不规则的可怕声响,以及视觉上的变化不定,使人感到非常难受。云散花轻轻碰了杜希言一下,道:“真可怕,就像处身在地狱中一般。”

杜希言道:“那是因为这个地方,声音和明暗等变化,含有大自然的威力,任何人处身在此,不论是知道或者不知道这理由,总会产生不可抗拒的恐惧,咱们还算好的,如果是被擒之人,囚禁此间,由于再加上命运的不可测,在‘天人’两重压力之下,意志非崩溃不可。”

云散花长长嘘一口气,道:“你这么一解释,我已安心不少。唉!现在我才发觉你学问竟是如此渊博。”

杜希言道:“我一生涉猎的典籍,多得不可胜数。但最得力的还是在天罡堡那段日子,看了许多闻所未闻的奇书。”

还有一点他没说出来.那就是他自从长期饮服“松子酒”之后,不但体质骨骼完全改变,连智慧也大有增进,而最重要的是记忆力增强了数倍,不但其后所看到的书,统统记得,连以前看过的,也能清晰地回忆起来。

在构成人类智慧的各种要素中,“记忆”是至为重要的一环,世上尽有许许多多的人,阅读过千万本书,但由于记忆力不好,过目辄忘。因此;他所看过的书籍,以及所花的精力时间,都不能形成知识。

社希言虽然明知这一点,但他没有多说,目光炯炯,一直不离人口两边。因为洞窟内啸声震耳,明暗不定,如不注意,有人送来时,很容易就错过的。

他们刚刚停止说话,那人口处的石头忽然移开。

两个人先后钻入来,为首的是壮硕的李二姐,后面是重老鼠。他与李二姐。比,益发显得瘦削很琐。

他们随手关好洞口,便向前走去。

杜希言在云散花耳边轻轻道:“这是千载一时的机会,或者可以趁机下手,救出余、凌二人,咱们快跟过去。”

云散花点点头,领先跟踪。她别的比不上杜希言,但谈到隐遁跟踪等功夫,却远远胜过杜希言。

她充份利用地形掩护,准确迅速地分段往前跃奔。杜希言紧紧跟着她,一点也不敢怠慢耽误。

李、童二人是沿着一条平坦的碎五路走去,有时碰上巨岩,或是深陷的坑洞,便须绕道而过。

因此,他们看起来好像是弯弯曲曲地往前走。

李二娘忽然停步,此时,在她面前,是一大片从右侧窟壁突出来的岩石,形成一道高达六七文的巨大屏风。

在这片石屏下,有一个不规则形状的大洞,宛如一道天然门户。红色的火焰光线,透射出来,照亮了这个女人。

那阵阵的地啸风号之声,比起人口那边响亮得多。可见得如果有地火焰烟喷出来的话,一定在这道门户的后面。

李二娘向重老鼠道:“你守在这里。”

由于地啸之声太过震耳,所以她同时利用手势,表达意思。

童老鼠摇头道:“不,我也进去看看。”

他也须使用手势,因此,暗中窥望他们的杜、云二人,不须听见其声,也能完全了解他们说什么。

杜希言心中大急,想道:“如果童老鼠守在门外,我们就无法跟人去窥看了。虽然我或可从上面翻过,或者到石屏风的另一端。但以这等情形看来,除了这道门户之处,别处入口,一定危险无比。”

他与云散花对望一眼,大家在眼色中,已了解各自想法。

他们迅即转眼而李、童二人望去,只见李二娘连连跺脚,好像很气愤的样子,幸而童老鼠仍是摇头不已。

云散花自言自语道:“死老鼠,你千万别屈服才好啊!”

杜希言微微一笑,道:“他敢么?”

云散花道:“不错,这死老鼠一定不敢坚持。”

他们正感沮丧之际,忽见童老鼠握着拳头,向天挥舞,表示很气愤地大声嚷嚷,可惜无法听见。

杜希言道:“奇怪,童老鼠居然很有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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