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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后青春期的诗-第5章

小说: 后青春期的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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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拿到十截考卷纸,背面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让大家把梦想写上去。

说好了彼此都不看对方写的东西,免得大家都不好意思写真的,我们小心翼翼地用手掌半遮着自己写的字,不让别人偷看到。

「喂,我觉得只写一个很虚耶。」森弘忍不住说道。

「对啊,我们都挖了那么久,只写一个梦想太划不来了。」肥仔龙附和。

「一个梦想真的太少了,每个人写三个梦想,怎么样?」杨泽于看着我。

所有人都赞成,我也觉得不赖。十

八岁嘛,什么都没有,有的就是梦想。

梦想有三个,其实刚刚好。

「我就直说好了,如果你们都写将来要娶到于筱薇,那一定会彻底失败的。」阿菁用嘲笑的语气说:「只会白白浪费一个梦想。」

「对,最后只有一个人会成功,那就是我。」我微笑。

「白痴,是我!」西瓜没有抬头。

「爽什么?是我!」肥仔龙吃吃地笑。

「别小看我!」森弘用吼的。

「等着看好了,当然是考上好学校的我会娶到于筱薇,请客的时候记得来啊!」杨泽于推推眼镜。

阿菁再度爆炸:「要写就写!吵什么啊!」

大家继续写,绞尽脑汁地写。

这个计划是我提出来的,我早就想好要写什么,一下子就搞定。

但我假装还没写完,偷偷往旁边瞄……

阿菁是左撇子,正好用右手遮住刚刚写下的第一个梦想,左边却漏了一大块让我看个正着。我瞥见了阿菁的考卷上,写了「结婚」两个字。

那么恰的阿菁,竟然会有那么粉红色的梦想,我突然笑了出来。

「笑屁啊?」阿菁抬头瞪着我,右手警觉地将答案盖好。

「没啊,只是想谢谢你们陪我做这件事。」我笑笑说,将考卷折好。

「靠我是为了我自己耶!」肥仔龙不客气吐槽。

「我早就想到要这么做了,只是被你先说出来罢了。」杨泽于推推眼镜。

「白痴。」当然是西瓜:「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森弘没有说话,聚精会神写字。每次遇到这种需要体现自我的事,他都要烦恼很久。

好不容易大家都写好了,将考卷对折再对折,最后用原子笔在纸上签名。

拿什么装呢?

大家东看西看,翻了一下书包,最后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杨泽于随身携带的压克力登山水壶上。

「也可以啦。」杨泽于很干脆地捐出来。

我们将压克力登山水壶打开,把剩下的水倒干净,再用卫生纸仔细擦干。肥仔龙将刚刚从家里拿来的、预备要吃的三包洋芋片打开,拿出里面的干燥剂扔在水壶里。

大家轮流将写着梦想的考卷放进去,森弘将纸丢下前还念念有词地祈祷。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我将盖子旋紧。

我们六个人,一人出一手,一齐将饱满梦想的透明水壶放进洞里。

森弘拿起铲子,准备铲进第一把土。

「等等,这样太单调了。」我隐隐觉得这样有点无聊。

阿菁看着我,一副就是「你又想怎样」的表情。

我以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说:「为了十年后不变的友情,我们立个誓约,十年后大家要众在一起才能把洞重新挖开,谁,都不准一个人自己来挖。」

「好啊。」阿菁两手一摊。

「不过,要怎么立约啊?」森弘的脚重重踏在铲子上。

「想个有趣点的,比如下个诅咒?自己一个人来挖的话就会瞬间死掉。」西瓜不知道在想什么,老是说一些狠话。

「耍什么狠啦,我们来想个非常禁忌的仪式就可以了,主要是有趣,平常不会做,一个人也做不来的那种事就可以了。」我说。

关于这方面的仪式我也没事先想好,只知道不酷不行。

大家都静了下来,一起思考有什么仪式可以装模作样一番的。

「埋小草人?」阿菁左顾右盼。

「很恐怖耶。」我拒绝。

「歃血为盟?」西瓜拿出美工刀,刀片上闪闪发出生锈的光芒。

「破伤风比较快。」我拒绝。

「那……」肥仔龙灵光乍现,说:「不如,我们一起打手枪吧!」

「啊?」森弘吓了一大跳。

「咦!」我精神一振。

「就打手枪啊,一起射在水壶上面,最后再把土盖好,如果十年后我们要把洞重新挖开,就要再聚集六个人一起打手枪,不然就无法解开手枪封印,怎么样?很有趣吧!」肥仔龙越说越兴奋。

我们面面相觑。真的假的啊?

「这个……我们的感情有好到一起打吗?」西瓜面有难色。

「回家跟我妈妈说的话,她一定会很伤心。」森弘非常犹豫。

「你干嘛跟你妈说啊!」肥仔龙用力巴了一下森弘的头。

「一起打手枪有什么有趣的!你们根本就在排挤我!」阿菁大声抗议。

阿菁不抗议还好,她一抗议,我们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有趣极了。

「那就……来打吧。」我率先把拉链拉下。

「你干嘛!」阿菁面如土色。

「打手枪啊,白痴。」西瓜也将拉链拉下。

阿菁慌乱地转过身去,凄厉大叫:「你们都是变态!」

森弘慌慌张张一手脱下裤子,一手拍着阿菁的肩膀:「不要叫那么大声啦,要是我们被校工发现就惨了,搞不好明天就不能参加毕业典礼!」

阿菁挣扎逃开,可又不甘心就这样走了,站得远远等我们打完。

「你们这些恶心的变态!」阿菁仿佛全身都在发抖。

我们五个男生都拿出了小鸡鸡,你看我我看你,不晓得怎么开始。

再不开始,很快我们就会察觉到这件事有多无聊、也真的很变态,拉链便会一个个拉回去。

「说真的我还没打过,可以教我一下吗?」杨泽于镇定地说。

「不要。」我第一个拒绝。

「不要。」西瓜斩钉截铁。

「不要。」肥仔龙没有商量余地。

「不要。」森弘也罕见地脱口而出。

这种时候我的主意最多了。

为了加快仪式的进行,我提议:「最后一个打出来的人,要教杨泽子怎么打手枪,开始!」

这个提议超级有效,谁也不想教另一个男生怎么打手枪,我们四个人都非常认真打了起来,而资优生杨泽于可没错过这个学习的机会,相当认真地研究我们是怎么进行打手枪这个再简单不过的简谐运动。

「靠,你不要看我!」我转身,避开杨泽于的视线。

「妈啦,转过去啦!你这样会射到我这里!」肥仔龙恐惧地往旁跳开一步。

「白痴,专心一点。」西瓜闭上眼睛。雪特,他一定是在想我的于筱薇。

「你们不要打太快啦,等我一下啦,还有啊杨泽于你跟着一起打就好了,我不想教你啦。」森弘慌慌张张地打着,又说:「先说好,铲子是我带来的,我有不教杨泽于打手枪的权利喔!」

「最好是有关联啦!」我驳回。

「你们不要出声好不好!快啦!」背对我们的阿菁几乎用吼的。

忘了是怎么结束的。

总之那天晚上我们四个打完、稀里呼噜射在洞里后,足足等了杨泽于打了半个多小时。我们筋疲力尽地在旁边聊天,阿菁则余怒未消,背对着我们坐着,一言不发。

杨泽子一直嚷着完蛋了他这么晚回家一定会被骂,一边终于说他好不容易才打了出来,快累死了……但其实我想是没有,其它三个人显然也不信,但杨泽于既然那么公开宣称打完了,我们也不想说破,毕竟那个时候真的很晚了,就这么草草结束打手枪封印梦想的仪式。

反正,接下来杨泽于还有整整十年的时间可以学会打手枪,应该够了吧。

我们将土盖好,阿菁呼了我们每个人一巴掌后,大家就解散回家。

这绝对是我做过最蠢的事。

隔天毕业典礼,十年如沧海一声屁过去。

没人记得。

然后又过了两年。

女神于筱薇果然没有被我们之中的任何人追到,阿菁一语成谶。

但于筱蔽的这场无与伦比的美丽婚礼……

一把铁铲,一声枪响,奇妙地将我们召唤回集体打手枪的那晚。

CHAPTER4 收、好、那、支、手、枪!

「今年,是第十二年了。」

「除了在美国的杨泽于,当年一起挖洞的所有人都到齐了。」

散场的喜宴,迟迟不肯离去的筵席。

我看着大家,嘴角上扬:「我们都三十岁了。」

「迟了两年,竟然没有人想起那个洞。」肥仔龙摇摇头:「太烂了啦!」

「那个时候我到底写了什么东西在纸上,现在根本想不起来。」扛着铁铲的森弘,终于说出最可怕的事。

「我……嗯……」西瓜一向嘴巴很贱,却也支支吾吾。

我们面面相觑。

是啊,那一年我们写下了梦想,期许在十年后的自己,可以受到十年前的自己热烈拥戴,因为我们一定会用最厉害的努力赢得梦想的胜利,成为我们想成为的那个人。而不是成为一坨自以为是的大便。

先不说我们很有默契地忘了十年之约,有件事更教人在意。

不只森弘。

我们全都忘记当年到底写了什么东西,藏在那个约定的洞中。

我更废,只记得偷看到阿菁写的其中一个梦想,却忘了自己写了什么。

桌上那一大罐躺着也中枪的开喜乌龙茶,已经全部流光光。

除了还在门口跟宾客合影的新郎新娘,宴客大厅已没什么人。

「既然大家都到了,今天又是礼拜天。」阿菁严厉地瞪着我们,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说:「现在才下午三点半,还有时间回学校挖开那个洞。我倒要看看你们写了什么东西!总之你们这群变态,大变态,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年你们排挤我的事!我敢打赌,你们没有一个人完成梦想,而且连低标都没有达到!」

他妈的咧,这个嚣张的臭女人完全忘记刚刚对着我开了一枪!

「也好,反正铲子有现成的。」西瓜摩拳擦掌:「我也想看看十二年前白痴的我到底写了什么。很久没那么刺激了。」

肥仔龙不置可否,根本就扛了铲子来的森弘也不反对,问题是:「去挖好啊,可是杨泽于没有到啊,难道要打电话叫他立刻回台湾打手枪?」

我心念一动,立刻说:「好,我们马上就回学校挖洞,我一边打电话给杨泽于,叫他回来,一起把当年的梦想挖出来!」

说干就干,大家一起站了起来。

离开婚宴前,我们去跟于筱薇拍大合照,四个男生拼命往于筱薇旁边挤。

新郎面色凝重,似乎不大愿意跟我们站在一起,虽然我们也不大想。不过比起我们这群当年打手枪封印梦想的蠢蛋,新郎可是个成熟的大人,还是装个僵硬的笑容出来跟我们合照。

「数到三喔。一……二……笑一个。」阿菁按下快门。

每个人都拿了一颗喜糖。

「谢谢你们今天来。」于筱薇笑得很甜:「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大家都很重要,不过我比其它人重要一点,喔?」

我故意这么说,立刻讨了大家一阵瞎打,也招来新郎的一记冷眼。

离开了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的婚礼,似乎也目送了很重要的一段时光。

有点惆怅,幸好我们已经有了短暂的人生目标。

我们都是各自开车过来的,要回学校,也是各自开自己的车。

「杨泽于,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啊?」

我在车上,对着蓝芽耳机大声嚷嚷。

「吼,我在补睡觉啦,陈国星你是都没有时差观念吗?我最近报告很多,弄得我连作梦都在写报告,我要继续睡了,有事写e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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