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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4章

清史稿-第10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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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西村,自号石庄老人。穷年诵读,於书无所不窥,而深自韬晦。

晚著绎志。绎志者,绎己所志也。凡圣贤、帝王、名臣、贤士与凡民之志业,莫不兼综条贯,原本道德,切近人情,酌古而宜今,为有体有用之学。凡二十馀万言,皆根柢於诸经,博稽於诸史,旁罗百家,而折衷於周、程、张、硃之说。承诺自拟其书於徐幹中论、颜之推家训,然其精粹奥衍,非二书所及也。二十六年六月,卒,年七十五。所著有读书说六卷,文体类淮南、抱朴,麟杂细碎,随事观理而体察之,殆绎志取材之馀,与是书相表里。

曹本荣,字欣木,黄冈人。顺治六年进士,改翰林院庶吉士。布袍蔬食,以清节自励。八年,授秘书院编修。应诏,上圣学疏千言,其略云:“皇上得二帝三王之统,则当以二帝三王之学为学。诚宜开张圣听,修德勤学,举四书、五经及通鉴中有裨身心要务治平大道者,内则深宫燕閒,朝夕讨论,外则经筵进讲,敷对周详。君德既修,祈天永命,必基於此。”有诏嘉纳。十年,擢右春坊右赞善兼国子监司业,刊白鹿洞学规以教士。十一年,转中允。十二年,世祖甄拔词臣品端学裕者充日讲官,本荣与焉。十三年,升秘书院侍讲、左春坊左庶子兼侍读,日侍讲幄,辨论经义。敕本荣同傅以渐撰易经通注九卷,镕铸众说,词理简明,为说经之圭臬。本荣又著五大儒语、周张精义、王罗择编诸书。十四年八月,充顺天乡试正考官,九月,充经筵讲官,十一月,以失察同考官作弊,部议革职,上以其侍从讲幄日久,宥之。十八年,迁翰林院侍读学士,改国史院侍读学士。康熙四年,以病请回籍,卒於扬州。

本荣之学,从阳明致知之说,故论次五大儒,以程、硃、薛与陆、王并行。既告归,宦橐萧然,晏如也。疾革,门生计东在侧,犹教以穷理尽性之学。卒之日,容城孙奇逢痛惜之。子宜溥,由廕生荐举博学鸿儒,试,授检讨。

张贞生,字篑山,庐陵人。顺治十五年进士,官翰林院侍讲学士。时议遣大臣巡察,贞生上书谏。召对,所言又过戆。下考功议,革职为民,蒙恩镌二级去官。初阐阳明良知之说,其后乃一宗考亭。居京师,寓吉安馆中,蓬蒿满径,突无炊烟。濒行不能具装,故人餽赆,一无所受,其狷介如此。寻奉特旨起补原官。至京,卒。著庸书二十卷,玉山遗响集。

刘原渌,字昆石,安丘人。明末盗贼蜂起,原渌与仲兄某率乡人垒土为堡以御贼。贼至,守堡者多死。仲兄出斗,身中九矢,力战。原渌从之,发数十矢,矢尽,仲兄麾之去。原渌大呼曰:“离兄一步非死所。”乃斩二渠帅,获马六匹,贼遁去。乱定,以力耕致富。既而推膏腴与兄,以其馀为长兄立后,兼赡亡姊家。谢人事,求长生之术。得咯血疾,遂弃去。后读宋儒书,乃笃信硃子之学,集硃子书作续近思录。尝曰:“学者居敬穷理,二者皆法先王而已。‘小心翼翼,昭事上帝’,居敬之功也。‘不识不知,顺帝之则’,穷理之功也。”每五更起,谒祠后,与弟子讲论,常至夜分。仲兄疾,籥天祈以身代。兄死,三日内水浆不入口。又为乡人置义仓,俭岁煮粥以食饥人。尝曰:“人与我一天而已,何畛域之有焉?”卒,年八十二。著读书日记、四书近思续录四卷。

后数十年,昌乐有阎循观、周士宏,濰县有姜国霖、刘以贵、韩梦周,德州有孙于簠、梁鸿翥,胶州有法坤宏,同县有张贞,犹能守原渌之学。

国霖,字云一,濰县人。父客燕中感病,国霖往省,跣走千里,至则父已殁。无钱巿棺,以衣裹尸,负之行,乞食归里。泣告族党曰:“父死不能敛,又不能葬,欲以身殉,又有老母在。长者何以教我?”人怜其孝,为捐金以葬。母易怒,一日怒甚,国霖作小兒嬉戏状,长跪膝前,执母手,摑其面。母大笑,怒遂已,时年五十矣。师事昌乐周士宏,尝与国霖至莒,乐其山川,死即葬於莒。国霖筑室墓侧,安贫守素,不求於人。值歉岁,莒人恐其饿死,闻於官而周之粟,亦弗却也。昌乐阎循观问国霖喜读何书,曰:“论语,终身味之不尽。”

以贵,字沧岚。康熙二十七年进士。任苍梧令。地瑶、僮杂处,营茶山书院,以诗、书为教。归里后,杜门著书,有藜乘集。

梦周,字公复。乾隆二十二年进士。其学以存养、省察、致知三者为入德之资。每跬步必以礼,以耻求闻达为尚。后为来安知县,有政声。长洲彭绍升称其治来如元鲁山。有理堂文集,表方名,奖忠节,皆有关於世道。

鸿翥,字志南,德州人。每治一经,案上不列他书。有疑义,思之累日夜,必得而后已。益都李文藻一见奇之,为之延誉,遂知名於世。以优行贡成均。卒,年五十九。有周易观运等书。

坤宏,字镜野,胶州人。得传习录,大喜,以为如己意所出。其学以阳明为宗,以不自欺为本。乾隆六年举人,官大理评事。卒,年八十有奇。

循观,字怀庭,昌乐人。专志洛、闽之学,省身克己,刻苦自立。治经不立一家言,而要归于自得。乾隆三十四年进士,吏部考功司主事。著困勉斋私记、西涧文集及尚书春秋说。

任瑗,字恕菴,淮安山阳人。年十八,弃举子业,讲学。静坐三年,叹曰:“圣人之道,归於中庸,极於‘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岂是之谓哉?”乾隆元年,大吏举瑗应博学鸿词,廷试罢归。韩梦周语人曰:“任君体用具备,有明以来无此钜儒。”及韩将北归,瑗语之曰:“山左人多质直,君当接引后进,以续正学。”因作反经说以示之。年八十二,卒。著有纂注硃子文类一百卷,论语困知录二卷,反经说一卷,阳明传习录辨二卷,知言劄记二卷,硃子年谱一卷。

颜元,字易直,博野人。明末,父戍辽东,殁於关外。元贫无立锥,百计觅骨归葬,世称孝子。居丧,守硃氏家礼惟谨。古礼,“初丧,朝一溢米,夕一溢米,食之无算”。家礼删去“无算”句,元遵之。过朝夕不敢食,当朝夕,遇哀至,又不能食,病几殆。又丧服传:“既练,舍外寝,始食菜果。饭素食,哭无时。”家礼改为“练后,止朝夕哭,惟朔望未除者会哭,凡哀至皆制不哭”。元亦遵之。既觉其过抑情,校以古丧礼非是。因叹先王制礼,尽人之性,后儒无德无位,不可作也。於是著存学、存性、存治、存人四编以立教。名其居曰习斋。

肥乡漳南书院,邑人郝文灿请元往教。有文事、武备、经史、艺能等科,从游者数十人。会天大雨,漳水溢,墙垣堂舍悉没,人迹殆绝。元叹曰:“天不欲行吾道也!”乃辞归。后八年而卒,年七十。门人李恭、王源编元年谱二卷,锺錂辑言行录二卷,辟异录二卷。

王源,字昆绳,大兴人。兄洁,少从梁以樟游。以樟谈宋儒学,源方髫龀,闻之不首肯,唯喜习知前代典要及关塞险隘攻守方略。年四十,游京师。或病其不为时文,源笑曰:“是尚需学而能乎?”因就试,中康熙三十二年举人。或劝更应礼部试,谢曰:“吾寄焉为谋生计,使无诟厉已耳!”昆山徐乾学开书局於洞庭山,招致天下名士,源与焉。於侪辈中独与刘献廷善,日讨论天地阴阳之变,伯王大略,兵法、文章、典制,古今兴亡之故,方域要害,近代人才邪正,其意见皆相同。献廷殁,言之辄流涕。未几,遇李恭,大悦之,曰:“自献廷殁,岂意复见君乎!”恭微言圣学,源闻之沛然。因持大学辨业去,是之。恭乃为极言颜元明亲之道,源曰:“吾知所归矣。”遂介恭往博野执贽元门,时年五十有六矣。后客死淮上。所著平书十卷,文集二十卷。

程廷祚,字启生,上元人。初识武进恽鹤生,始闻颜、李之学。康熙庚子岁,恭南游金陵,廷祚屡过问学。读颜氏存学编,题其后云:“古之害道,出於儒之外;今之害道,出於儒之中。颜氏起於燕、赵,当四海倡和翕然同气之日,乃能折衷至当,而有以斥其非,盖五百年间一人而已。”故尝谓:“为颜氏其势难於孟子,其功倍於孟子。”於是力屏异说,以颜氏为主,而参以顾炎武、黄宗羲。故其读书极博,而皆归於实用。乾隆元年,举博学鸿词,至京师,有要人慕其名,嘱密友达其意,曰:“主我,翰林可得也。”廷祚拒之,卒报罢。十六年,上特诏举经明行修之士,廷祚又以江苏巡抚荐,复罢归。卒,年七十有七。著易通六卷,大易择言三十卷,尚书通议三十卷,青溪诗说三十卷,春秋识小录三卷,礼说二卷,鲁说二卷。

恽鹤生,字皋闻,武进人。因交李恭得睹颜氏遗书,自称私淑弟子。于经长毛诗,著诗说,以毛、郑为宗。

李恭,字刚主,蠡县人。弱冠与王源同师颜元。躬耕善稼穑,虽俭岁必有收,而食必粢粝,妻妾子妇执苦身之役。举康熙二十九年举人。晚岁授通州学正,浃月,以母老告归。恭博学工文辞,与慈溪姜宸英齐名。又尝为其友治剧邑,逾年,政教大行,用此名动公卿间。明珠、索额图当国,皆尝延教其子,不就。安溪李光地抚直隶,荐其学行於朝,固辞而不谢。诸王交聘,辄避而之他。既而从毛奇龄学。著周易传注七卷,筮考一卷,郊社考辨一卷,论语传注二卷,大学传注一卷,中庸传注一卷,传注问一卷,李氏学乐录二卷,大学辨业四卷,圣经学规二卷,论学二卷,小学稽业五卷,恕谷后集十三卷。

恭学务以实用为主,解释经义多与宋儒不合。又其自命太高,於程、硃之讲学,陆、王之证悟,皆谓之空谈。盖明季心学盛行,儒禅淆杂,其曲谨者又阔於事情,沿及顺、康朝,犹存馀说,盖颜元及恭力以务实相争。存其说可补诸儒枵腹之弊,然不可独以立训,尽废诸家。其论易,以观象为主,兼用互体,谓“圣教罕言性天,乾坤四德,必归人事,屯蒙以下,亦皆以人事立言。陈抟龙图,刘牧钩隐,以及探无极、推先天,皆使易道入於无用”。排击未免过激。然明人以心学窜入易学,率持禅偈以诂经,言数者反置象占於不问。诬饰圣训,弊不可穷。恭引而归之人事,深得垂教之旨。又以大学格物为周礼三物,谓孔子时古大学教法所谓六德、六行、六艺者,规矩尚存。故格物之学,人人所习,不必再言。惟以明德、亲民标其目,以诚意指其入手而已。格物一传,可不必补。其说本之颜元。毛奇龄恶其异己,作逸讲笺以攻之。而当时学者多韪恭说焉。

刁包,字蒙吉,晚号用六居士,祁州人。明天启举人。再上春官,不第。遂弃举子业,有志圣贤之学。初闻孙奇逢讲良知,心乡之。既读高攀龙书,大喜,曰:“不读此书,几虚过一生。”为主奉之,或有过差,即跪主前自讼。流贼犯祁州,包毁家倡众誓固守,城得不破。时有二珰主兵事,探卒报贼势张甚,二珰怒其惑众,将斩之。包厉声曰:“必杀彼,请先杀包。”乃止。二珰相谓曰:“使若居官者,其不为杨、左乎?”贼既去,流民载道,设屋聚养之,病者给医药,全活尤多。有山左难妇七十馀人,择老成家人护以归。临行,八拜以重讬,家人皆感泣,竭力卫送。历六府,尽归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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