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文学电子书 > 赛花铃 >

第9章

赛花铃-第9章

小说: 赛花铃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萦胛鬈摺N鬈呓泳疲卟荒芟卵省8找靡豢冢旒捶畔隆O罟げ坑衷偃馕俊<榷粕ⅲ尴录沂橐环猓萦牒焐溃骸按耸榉承执良抑校队爰夷盖撞稹H粼诰┲校钍乱延欣掀椭鞴埽乙鸦岣端吹饺市衷⑺4俟橹贞槿ァ!钡毕虑q且酪溃儆愿兰妇洌幢怀そ獯叽伲o得洒泪而别。红生归寓,又作律诗一首,并盘费银五十两,着人赶去送上西苓。其诗曰:

洒泪阳关北,相看云路赊。

别离从此日,生死各天涯。

露滴征衣冷,风翻雁影斜。

此行无驿使,何处寄梅花。

红生正在寓中闷坐,忽闻外边纷纷传说,所中本省举人,对上俱要亲临复试。红生也未免把那经史温习一番。到临场那一日,祇见御颁题目却是“皇都春雨”二十韵。红生素习诗词,这二十韵祇消一挥而就。

钟声初应律,斗柄正逢寅。

奎璧文明转,乾坤沛泽匀。

卷帘书帙润,落笔墨池驯。

浪底鼍鸣急,溪边燕影频。

恩弘培嫩草,怒激散浮萍。

弱质惊摧委,名花喜濯尘。

暮烟生古壑,晚浦接平津。

野豹皆藏雾,江豚尽出滨。

宫桃红色乱,御柳绿容新。

气冷侵朝袖,阴浓覆座茵。

催开孤岭秀,洗出五峰真。

鸟鹊咸依倚,蛟龙岂隐沦。

雷鸣千里肃,泽降万家春。

无语花翻槛,多情鸟唤人。

风来云片片,水过石磷磷。

瑞应黄农象,祥符虞夏淳。

耕夫忘帝力,士子叹皇仁。

诏就来丹阙,诗成献紫宸。

调元凭硕辅,济世贵经纶。

幸有怀才诏,还邀御目亲。

红生出场,自觉文章得意,遂将试卷并平昔窗稿梓刻,遍送朝中士夫。忽一日,官报报来,备说试官将试卷进呈御览,皇上看见了红生排律,龙颜大喜,钦赐二甲进士。红生听说,欢喜不尽,即日进表谢恩并拜见了科部各官。即欲整顿行李,给假省亲。忽见长班报说:“项老爷来拜。”红生慌忙迎进,坐定,项工部道:“承惠尊稿,句句清新,篇篇珠玉。自应皇上恨相见之晚。昨弟偶在昝总老府上赴席,昝翁取出锦轴见示,内有仁兄祝词。后至牡丹亭小叙,又见壁上绝句就是吾兄稿中之诗。昝翁闻知,十分钦慕。访得仁兄未谐佳偶,欲将伊女结为尊配,持简不佞执柯。”说罢,又指着阶下仆从说道:“昝翁惟恐小弟不为转述,又遣盛价在此。一来奉贺高捷,二来恭报佳音。”红生道:“弟已有聘在先,虽辱雅命殷殷,实难遵奉。”项工部道:“前日沈西苓亦言兄未完姻,今何相拒之坚耶。况昝翁虽则武职,官居极品。伊女千金闺秀,淑德素娴,乃肯慕才见招,亦是十分好意,幸乞三思,毋致后悔。”红生正色道:“无论小弟已有糟糠,即使一世无偶,亦岂以昝府为念哉。我友沈西苓无辜受其毒陷,弟既不能奋臂以雪朋仇,复又与彼结为姻娅,则是上何以对苍天,下何以谢西苓乎?人生世上,富贵不忘其旧,利欲不动其心。我与西苓之谓也。宁肯富易交,而贵易妻哉。况此事亦台翁所目睹也,西苓即台翁之至交也。设使弟贪富贵而就姻,谅台翁决不色喜,何况为弟作伐,于心安乎?幸乞善为我辞,感甚荷甚。”项工部听说,不敢再劝,怏怏而退,竟写书回复了昝元文。

那些仆从听见红生说了这番话,更回去一一对那昝元文说了。昝元文大怒道:“不中抬举的小畜生,怎么这般无状,倒把狂辞唐突我么。想这小畜生也是南直隶人,一定是沈西苓同党了。前日沈西苓放肆,被我一本就弄到远远地方,谅这畜生是第二个小沈了。”正在踌蹰之际,恰值太仓王守备差着家丁,将密揭投递。昝元文拆开一看,内中备言黑天大王倡獗,难以剿除,致彼都院具本劾奏,恳乞请旨调将收服等情。昝元文看罢大笑道:“那唐云也忒奇怪,我老昝不能剿灭,难道再没有强如老昝的么?”又低首沉吟了一会,不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呵呵笑道:“我要把那厮陷害,有何难哉。也不须寻他过恶,也不须嘱托纠缠,祇消假公济私。明日奏上一本,举荐他征服唐云,却教各路协镇莫发救兵。待他孤军深入,那条性命,却不稳稳送在黑天王之手。即使不致阵亡,保不得损兵折将。那时以军法究治,也不怕他不死。万一侥幸得胜,我又得举荐之功,再加陷害亦未为晚。”

当下计议已定,次日早朝即具疏举荐。寻奉圣旨批下,授红生以兵部职方司之职,即着团营总督昝元文速拨三千羽林军,着即督兵征进,俟有功之日另行升赏。红生接了诏旨,不胜忧忿。明知是昝元文所害,然圣旨已出,无可奈何,祇得领了敕命,刻日起程。临行那一晚,项工部与各部属俱于芦沟桥设酒送饯。既而众官散去,项工部独留在后,执手向着红生道:“兄亦晓得么,此举乃昝总督以却婚之故,所以假公济私。明为保举,实图倾害。惟兄以军务为重,早晚用心,以成大功,弟当侧耳而听捷音也。”红生道:“昝元文狡谋陷害,小弟已悉其情。但今为天朝效力,虽马革裹尸,亦何畏哉。”遂与项工部作别而散。

次日起程,集点将士,却多是一班疲病老弱之辈,并没有半个壮丁。红生暗暗叹息道:“前日昝元文率领许多兵马,兼有王彪助阵,尚且损兵折将不能克服。况今势非昔比,以疲惫之卒而欲剪此强梁之寇。昝贼的谋计虽工,在红某一身亦不足惜,其如国事何?”遂上疏请益,疏凡三上,俱留中不报。红生不得已,祇得领了三千军士迅速出京。在路脂车峭帆,不一日已抵泖湖,自与唐云对敌,按下不题。

却说何半虚自从问了红生照提之后,弃儒纳吏。随又营谋考满文书,托人进京斡选了山东鲁桥驿一个驿丞。遂与方兰商议,要作速行礼做亲,以便一同赴任。方兰道:“祇今红玉仙已经逃遁无踪,若要行礼成亲,祇消我三寸舌,向着家婶母甜言说合,不怕不从。但舍妹性资执拗,须要缓款而行方得妥就。设或吾兄如此造次,小弟便不敢斗胆相许了。”何半虚看见方兰作难,料因心事未足,便将所许的八十两找足,外又加礼银四两,尺头二疋。方兰得了许多礼物,满心欢喜,便领了他的言语,即向方老安人面前再三撮合。祇因这一番,管教:

云翻雨覆风波起,玉碎香消脂粉寒。

毕竟方兰走去,说出甚么话来?要知端的,且听下回解说。

第十一回 势利婆信谤寒盟

诗曰:

月下良缘已有期,谗言忍把旧盟欺。

谁知贞媛心非席,石烂泉枯总不移。

话说方兰既得了何半虚的重谢,急来向着老安人说道:“红玉仙为窝赃的事,前解到防官王守备处。正欲鞫问,谁想心虚,从着半夜里竟自逃走去了。现今行文各处查缉,大抵是出头不得的了。所虑妹妹今已长成,还是别选良姻,还是守他来成亲么?”方老安人失惊道:“原来他做了这样违条犯法的事,早是你来说着,不然我哪里知道。祇是他小小年纪做了一个秀才,怎不守分。如今又不知逃在何处,若把你妹子嫁与他,祇怕误了终身。若就别许人家,又恐老红要来说话。以此两难,如何是好?”方兰道:“那红老儿是说不得的,他不曾费得半个铜钱。我这里并没出个八字,又没有聘书与他,怎见得就是他的媳妇。况且是自家儿子做了不法的事,终不然把一个清白闺女,去嫁那不肖子不成。凭他告到官司,也是说得过的。”祇这一番话却中了方老安人的心,遂点头道:“侄儿你倒说来不差,祇是如今所许的人家,须要胜着红家几分纔好。据你前日所说的何宅,不知人家何如?可以对得么?”方兰道:“我正为此事,要来与婶母商议。谁想何某已有了官职,不日就要上任。若肯许他,须作速出一庚帖,等他即日行礼。若婶母要依前盟守着红玉仙回来,待我回绝了何家罢。”方老安人听说何半虚有了官职,不觉喜道:“你说来不差,悉凭你主持就是。”方兰听见许允,满心欢喜,连忙去对何半虚道:“承托的事体,家婶母初意坚执不肯,被我再四把那话儿笼络他,业已妥当的了。但须作速订期纳聘,省得迟则有变。”何半虚大喜道:“完美此姻,皆赖仁兄玉成厚爱,此恩此德,容当图报。至如聘金礼物,一一遵命便了。”遂选了吉日,送过聘来。方老安人少不得备办回盘礼物,俱不消细说。

却说素云在房闻了这个信息,心下惊疑,暗着凌霄探个明白。谁知方兰与老安人做就机关,祇说道是红家行聘,不日就要亲迎完娶,素云也信了。倒是凌霄乖巧,当行聘那一日,悄悄的偷那礼帖把与素云一看,祇见上面写着“何某端肃顿首拜”,止不住腮边扑簌簌滚下泪来。凌霄再三安慰,道:“是与不是,且再商量,何消这般烦恼。”素云道:“你哪里知我的心事来。从来婚姻之事,一言既定,终身不移。所以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更二夫。当初我爹爹亲口许着红生,虽则六礼未备,那股钗儿已算是下定的了。况我明知事必有变,曾着你去约他面会两次。生死之盟,前已订定。岂料母亲听着谗言,背盟寒信。我若依允,却不做了失身之妇;若不肯从,怎生退得何家?”左思右想,与其偷颜失节,不若一死倒觉干净。说罢,又唏嘘不已。凌霄又从容说道:“闻得何家已选了甚么官儿,若完了姻事,就要上任。据着贱妾看来,比着红家更胜几倍,料想老安人主见不差,小姐何为固执。”素云变色道:“你说哪里话来。莫道何家是个吏员官儿,就是当朝显宦,也难变易我一点冰心。甚且那一晚亲口订约,青天明月,实共闻此言,岂得以贫富易心,腼颜苟活。况人孰无死,我若死得其所,可以含笑见我爹爹于地下矣。今后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再休多言。”正在唧唧哝哝,恰值老安人走到。素云慌忙把头来掇转,以袖拭泪。老安人惊问道:“吉期已届。吾儿有甚烦恼,反掉下泪来。”素云道:“还说甚么吉期,孩儿的性命祇怕不久了。”

老安人便把凌霄唤去,问其缘故。凌霄将素云的心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吓得老安人心下着忙,急与方兰计议道:“俱是你劝我许了何家,如今你妹子要死要活,不肯依允。万一做出一件事来,如何是好?”方兰道:“做侄儿的原是一片好意,况何生虽则三考出身,也是一个小小官职,有何辱没了妹子。如今祇索催他早些娶了过去,婶母还该用着好言开慰。想妹子也是一个聪明的,岂不晓得好歹。”老安人原是个没主意的人,听了这一番话,祇得又到素云房内徐徐劝道:“吾儿且省愁烦。量做娘的祇生得你一点骨血,岂不要安放你一个停当。奈因红生家事日渐消乏,近又做了窝藏不法的事情,所以将你许了何家,有甚不好处。你祇管执拗悲啼,却不要苦坏了身子。”素云掩目叹道:“儿若依了母亲,做不得失节之妇,若坚执不从,何以回得何家?如今儿已有个两全妙策,教他早来娶去,决不累着母亲受气。”老安人听说,纔把鬼胎放下。话休絮烦。

不一日,笙歌动地,鼓乐喧天,何半虚家的亲船已到。素云暗暗妆束已定,向着祠堂痛哭了一场,遂即移步出厅。方兰祇恐有变,也不叫何生奠雁,竟唤着几个妇人把素云推拥上轿,如飞的抬下船去了,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