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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秋寒-第7章

小说: 秋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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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许已经去吃饭了吧。

迪子一边调制着2%的血液悬浮液,一边又想起阿久津。

阿久律平时在研究室里吃午饭,总是独自一人,所以迪子有时也悄悄地去那里一起吃饭。现在想必他还在研究室里。

她一边想着阿久津,一边谙熟地转动着吸量管。她熟能生巧技术糟湛,能够手和脑分别使用。

十二点二十分。

迪子注视着淡淡的浮着血的液体,预感到阿久律会来的。她仿佛觉得他没有吃饭,在等着她结束。

传来脚步声,几分钟后门打开了。一回头,阿久津果然穿着白大褂站在那里。

“怎么样?结束了吗?”

“没有……”

迪子刚想说又闭上了嘴。不能这么轻易地开口,和阿久津还暂时处于战争状态,一上午都是这样过来的,现在开口就失去了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的价值。

迪子突然板着脸握着吸量管。

“昨夜是我不好,你还在发火?”

迪子没有回答。现在回答就只会使阿久津更加得意放肆。

“我来帮你吧。”

“我一个人能行。”

“算了吧,没有比你再倔的人了。”

阿久津说着,也不等她回答,便从打开着的干热灭菌器里取出试管。

阿久津毕竟技术精练,不用十分钟,就结束了剩下的配血试验。

若在平时还要道谢,但迪子现在缄然不语。迪子有她自己的理由。是他自己要来,自己要帮忙,道什么谢!

“怎么样,去吃饭吧。”

阿久津对迪子毫无谢意并不在意,如往常一样,毫不顾忌地说道。

“用不着你那么操心!”

迪子一副极冷漠的样子,心想,昨夜那副熊样,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算啦!别那么生气了,去‘韦里拉’吧”“我带着饭。”

迪子在水龙头下将刷子伸进用过的试管里使劲地擦着。阿久律不知所措地摆弄着吸量管。

“那么,下班后再见吧,在花山餐厅等我。”

她这么说了一句,便走出了化验室。

下午,迪子一直把阿久津给忘了。

不过,说是忘记,还不如说是没有时间去想他。下午采血车送来了血液,迪子忙于作血液的化验,阿久律又像在和所长会面,去了二楼的会议室后就没有出现过。

直到下午四点以后,迪子才又想起阿久津。那时一阵忙碌已经过去,宫于和伸代正在化验室的角落开始闲聊。

怎么办?

迪子一边听着两人的闲谈,一边考虑着和阿久津的约会要不要去。

花山餐厅是两人在下班后常去约会的地方,离输血中心沿御池大街步行十分钟左右。餐厅在一幢小楼房里面,不大引人注目,输血中心的人也不会去那里。要瞒着别人光两人见见面,那是绝好的地方。

阿久律故意不讲时间,只说“下班后见面”,意思是一下班就去那里等着。

只要没有特别的事,输血中心五点下班,两人见面总在五点二十分到三十分之间。大抵总是阿久津先到,迪子迟十分钟左右。万一谁接下了需要匝急的工作,因为在同一部门,所以马上就知道了。那样的时候,一方留在输血中心,和晚下班的一方碰头就行了。

白天拒人千里,但现在迪子已经没有那么气恼了。虽然她乐此不疲,但阿久津白天主动来帮她,对她很温情,这果然使迪子心中消停。尽管如此,是不是要去赴约,她还踌躇不定,心想再娇纵一下,让他难堪。总之,尽管他对她已经变得温润了一些,但她还不至于如此下贱马上言听计从。

“姐姐太认真了!”

她想起昨夜妹妹讲的话。那时迪子还在生气,责怪她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但冷静一想,也觉得不无可取之处。让阿久津稍稍下不了台,这虽然不好,但也许还是应该这样。这样做,男子反而会认真、热切地追慕她。

是啊——

迪子独自偷偷地嗫嚅道。

五点,下班的铃声响了。职员们急如星火地去衣帽闷作回家准备。迪子在铃声中整理着化验报告单。若在平时,五点就结束了,但今天她故意慢悠悠地干着。整理结束时,阿久津正走过她的身边。

伸代就在迪子的前面,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目光定定地看了迪子一眼。

职员们一个个消失在绿丛背后。阿久津穿着藏青色西服,走在换成便装的护士们后边。

迪子目送着她们离去,站起身,走向衣帽间。

迪子到花山餐厅时是五点半刚过不久,阿久津在里面的包厢里正看着报纸,一见迪子进来,便松了一口气,折上了报纸。

“来晚了?”

他漫不经心地露出亲昵的表情,迪子马上又绷紧着脸。

“吃点什么吧。”

“我不吃了。”

“为什么?”

“我马上要回家。”

女服务员走过来,于是迪子要了一杯咖啡。

“你有什么事吗?”

阿久津看了迪了一眼,随即从口袋里取出香烟。

“你还在发火?”

“没有,有什么好发火的!”

“那你为什么?”

“因为有事呀!”

“什么事?”

“有人替我说媒。”

“说媒……?”

阿久津失声惊道。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连迪子自己也大吃一惊。

迪子是脱口编造了一个谎话,想不到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效果。阿久津怔怔地望着迪子。

“今天?现在就去?”

“是啊。”

“可是,昨夜你什么也没有提起啊。”

“我没有说。”

脱缰的谎话已无法止住,事到如今,只好这样说下去。

“在哪里?”

“我家。”

“对方来你家?”

“是啊。”

“可是在家里见面时,一般是女方去男方家里的!”

“你自己也是那样的?呢,部长是自由恋爱呀。”

“别说混帐话。”

阿久津责怪道。这时,女服务员送来了咖啡。等她离去,阿久津问道:

“你是说谎吧。”

“如果你以为是在说谎,可以去问问嘛,约好是七点呀。”

迪子装作看时间的模样。

“是以前就决定的?”

“两三天前,你出差时决定的。”

“约好是今天?”

“对方今天正好来京都办事,所以临时决定的。”

“不是京都人?”

“是东京人啊。”

“他是干什么的?”

“推销员。”

“在哪里工作呢?”

“好像是一家经营电器的公司。”

开始时是骗他的,但后半部分却是真的。从两三个月前起,通过佐在深草的伯母要求与迪予认识的那个对象,确是在东京的电器公司里工作。

“年龄呢?”

“二十八吧,是个特别能干的人呀。”

“所以你想和他见面了?”

“并非为了这个。”

好歹阿久津开始相信了。迪子为这样的谎话游戏感到喜不自禁起来。

“这么说来,你很感兴趣?”

“我已经二十四岁啦,没有人来说一两次媒就成问题了吧。”

“我不问这个,是问你想不想去。”

“并非特别想,但总这样下去也不好吧。”

“这样下去?……”

“就是和你来往着……”

阿久津一瞬间怔怔地望着迪子,片刻便低着头思索着。

迪子觉得自己有些过火了。

确实,迪子感到即使和阿久津这样交往下去,到头来也是空喜欢一场、但她并不渴望婚事。现在能如此得到阿久津的爱慕,她就心满意足了。虽然她也并非没有要找对象的想法,但那是父母的现劝,也是毫无办法的。说不想相亲,那是胡说,但是说想,这也不是真话。说实话,迪子正在这两者之间徘徊瞻顾举足不定。

“是啊,这样不好……”

阿久津油然说道。迪子虽自感话讲已过了头,但同时又为自己稍作虚晃他便深信不疑而感到一种隐隐的快意。

“不可能一直一个人吧。”

迪子现在在头脑里已经是一个即刻就要去赴约的女人。

“女人的幸福,毕竟还是结婚吧。”

近来常在头脑里违锄着的平庸想法脱口而出。说它违拗,仅仅是表面而已,在心底里或许是融合的。

“即使和不中意的人,也能结婚吗?”

“当然最好是能和中意的人结婚啊,可是做不到,就只好找替身了。”

“替身?”

“是啊,替补队员呀。”

看来这话确实使阿久津很苦恼。迪子明知如此,却仍不松口。

“即使对对方有些不中意,结婚以后女人总是能过得很好的。”

“……”

“暂时也许难以忍受,但渐渐就会习惯了。”

“你好像还不太了解,结婚是要相互忍耐的。在漫长的岁月中,有时会枝节横生。那样的时候,若是中意的人就能够忍受,若是讨厌的人就忍受不了,立即就无药可救了。”

“这么说,你们是属于能够忍受的吧。”

“别开玩笑。”

“我不开什么玩笑啊,只是向结过婚的前辈讨教。”

迪子痛快淋漓地嘲讽道,但她没有察觉到,那种嘲讽同时已经成为她对阿久津的爱的执著。

“你们是恋爱结婚吧,即使爱得很炽烈,也有相处不好的时候。”

阿久津默默地抱起手臂。

“听得再多,不试试也没有体会啊。”

“反正我去赴约试试,即使不行,见见面也没有什么损失呀。”

“是吗?…”

也许死心了,阿久津回答得格外平静。

“倘着想去,试试也好。”

“当然要试的,今天叫我出来,你打算怎么样?”

“只是想两人见见面。”

“可是,昨夜已经见过了?”

“见过了,但分手时我很不放心明。”

“就这些?”

“这——”

“好,就到这里吧。”

说实话,迪子想听到阿久津当面向自己道歉。如果他明白无疑地对她说,昨夜是我不好,骗了你,说好佐下的,中途却回家了,其实我爱的一直是你呀。只要这样,她就消气了。现在,阿久津吞吞吐吐地模样,使迪子反而感到心里憋气。

“今天大家都早点回家吧,我有约会,你又有夫人在等着。”

她折盼和解,但从嘴里出来的,却尽是事与愿违的话。

“我回家了。”

阿久津点点头,但好像还很不愿意站起来。

“明天把结果告诉我。”

“不放心我?”

“当然。”

阿久津恼火地说道,看着窗户。迪子为有男人为她的一句戏言如坐针毡而感到暗暗窃喜。

“别扭心啊,我只是试试替我介绍对象是怎么回事。”

“可是,这对对方不好,一开始就不应该这么做。”

“对方是个男人,别的不会有什么事吧。”

“话是这么说,但对方当真的话怎么办?”

“这和我无关啊。”

“是吗?”

“反正,我暂时是独身呀。”

不知刮来一阵什么风儿,最初的不良心术一扫而光,现在她反而更想稳稳阿久津的心。见阿久津深信不疑,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迪子便心软了。

“周末驾车到湖北那边去游玩吧。”

阿久津讨好迪予似地说道。

“听说昨天伸代君她们去了。坐供给部山崎君的车。”

“下个月要来新车了。”

“你要换车?”

以前阿久律乘坐的是T社的1500CC轿式小客车,迪子好几次坐那辆车随他一起去兜风游玩。

“这次换什么车?”

“和上次一样就行,但我弟弟说要金属顶盖的车啊。”

“你弟弟懂车?”

“是妻子的弟弟,他叫我哥哥,是个车迷啊。”

“在哪里工作?”

“是东京的商事公司,这里有家分店,所以常来京都。”

“若是带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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