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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荒岛夺命案-第68章

小说: 荒岛夺命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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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音。我又朝起居室里走去,贝思慢慢跟在后面。衬着拱形大窗户,外面天空阴暗,只有从十二英尺高顶棚上的两个天窗里透进些光亮。

这地方着实大,你可以想像一下——起居室在北面绕围墙半周;高楼南面另一半则被分成我能看到的一大间厨房和占西南角四分之一圆周的卧室。我朝开着门的卧室里看了看,情况令我感到满意:这里没有外人,即便托宾在这儿,也只能藏在床底下或卫生间里,正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呢!

我环顾卧室,借着模糊的光线,能看到房间的装饰属于轻松活泼的现代型,和整瞳楼房的情调相称。墙上装饰着描绘本地风景的水彩画,其中我认出的有普拉姆岛的灯塔、霍顿角灯塔、一些海景、几间历史悠久的木瓦屋,甚至还有“韦恩将军”酒馆。“好作品。”我说。

“很棒。”

“和这儿的女士在一起,小伙子能走运。”

彭罗斯女士对此没有反应。

我转到西北的窗户边,看着暴风雨在外面肆虐。有些葡萄树倒了下来,那些末及收获的葡萄大概全完了,统统被风刮走。

贝思还抓着我原先的借口不放,说:“这里没有窃贼,应该离开了,并报告说在这儿发现了破门人户的证据。”

“好主意。我只想确信那个杀人犯逃走了。”我递给她车钥匙,“坐到吉普里去,我马上就下来。”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去把吉普开到停车场,在那儿等你十五分钟,不要再拖了。”

“没问题。”我转身走进卧室。

这个房间更多一点华美和柔和,还有上帝为女人们准备的礼品香摈酒。事实上,床附近是装香摈酒的架子和吊桶。要是说想像不出爱玛和这个酒鬼先生的床第之欢,我准在撤谎。但这一切都不再重要,她死了,而他也死到临头了。

卧室的左边是间大浴室,有多头琳浴和捷古兹牌浴缸等全套设备。的确,生活待托宾已经不薄,直到他开始人不敷出为止。我忽然有个念头:这场风暴可以不费一金一银地叫托宾完蛋。

卧室里有张书桌,我用力拉开,却没有发现有罪的证据或有用的东西。

又花了十分钟时间把卧室翻了个遍。回到起居室,看到一个橱子锁着,我便用先前的斧子破门,但这个大得可以走进去的壁橱看上去只有一套纯银制的餐具、几件亚麻布内衣和水晶玻璃制品,还有一个玻璃门的制酒冰箱,一个保持湿度的雪茄烟盒和美好生活的其它必须晶,包括一大叠色情录像带。

我又把橱子劈开,连同那个冰箱,还是一无所获。

手里提着斧子在起居室里来回走着,见什么搜什么。抡斧头砸东西能使我摆脱掉一点沮丧。

墙上还有一套装置,应该称做娱乐中心吧。除了电视、录像机和影碟机之类的设备外还有几架子书籍。我照样把它们砸开,把书都抖出来扔到了一边。

这时候有一样东西引起我的注意。一只金色框架包着一块旧羊皮纸,大约一本书的大小。我拾起它,拿到窗户边的微弱光线下。原来是底部写有一些宇的地图,墨水的勾勒已褪色。我又拿到厨房里,把羊皮纸铺在台子上,附近是接有插头的紧急备用灯。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打开边框,袖出羊皮纸,四周参差不齐。终于看清是一部分海岸线和一个小港湾。但字迹很难辨认,真希望爱玛能在这儿帮助我。

首先,我认为地图可能是普拉姆岛海岸的一部分,可是普拉姆岛没有小港湾,只有大港口,和我从地图上能看到的大不相同。

我又考虑这个草图可能画的是马蒂塔克小港湾,那儿有“奇德树林”,但看上去和我在公路图上和亲自见到的少有相似之处,甚至没有。也有第三种可能是悬崖或岩石突出物,可同样有问题:图上海岸线非常直,而羊皮纸上的则弯曲得很,看上去像个港湾,两者之间没有相似之处。

最终我认定这不过是托宾装框用来作装饰的一张旧羊皮纸。真是这样吗?不对。我一直盯着它,试图辨认出这些依稀可见的文字,终于读出就是人们说的,“发现者登陆处”。

既然有了方向,我又辨认出这张地图其实描画了形成“登陆处”附近无名港湾的海岸线,长约四分之一英里,眼下正是托宾的土地。

方框底部显然是指示性文字,我能看懂数字并辨认出“橡树”一词。

这时听见起居室里有响声,我立即拔出手枪。

贝思叫我:“约翰?”

“这儿。”

贝思来到厨房。我说:“我以为你走了。”

“南候德警局的值班员打来电话,我告诉他们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谢谢。”

她朝外看看起居室,然后说:“这地方一片狼藉。”

“约翰旋风。”

“感觉好多了?”

“没有。”

“你那是什么?”

“一张藏宝图,平原风景,装帧在金色方框中。”

她看后问道:“普拉姆岛?”

“不是。普拉姆岛的地图或者能引导他们找到宝藏的东西早被毁了。这是一张“发现者登陆处”的地图,也就是托宾现在的土地。”

“是吗?”她说。

“所以我相信这是伪造的。我研究档案了解到可以买到过去几个世纪中任何时代的真正空白羊皮纸。然后在城里找人弄一点弧光灯的碳精棒和石油之类的混合物,可以在纸上写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贝思点点头:“所以托宾找人造这张图以证明宝藏埋在他的地上。”

“对。仔细看,所写的像是指示性文字;再细微辨认一下,……看到那个‘X’标志吗?”

她拿起羊皮纸说:“我来看看。”又放了下来,“他从未打算让戈登夫妇把宝藏埋到陡崖上去。”

“对,他打算从戈登夫妇处拿到宝物,杀死他们,然后把宝物埋到自己的土地上去。”

“那现在宝藏就埋在他的土地上?”

“让我们找找看。”

“再来一次盗窃?”

“比这更糟。如果发现托宾回家的话,我打算用斧子砍断他的双腿,威胁他如果不坦白就杀死他。”我又补充说,“你可以中途下车。”

“我和你一道去。你需要照顾,我也要在草坪上寻回祖母的项链盒。”

我把羊皮纸放到雨衣的衬衫里,提着消防斧朝楼梯走去,又顺手将一盏台灯扔出一扇高大拱形的窗户。顿时透过破碎的玻璃刮进一阵狂风,将咖啡桌上的几本杂志掀到地上。“风速还是65海里?”

“走吧。”

第32节

从托宾葡萄园开车到“发现者登陆处”,通常只需二十分钟,因为暴风雨却花了一个小时。路上到处是树枝,暴雨猛击着挡风玻璃;虽然才下午五点钟,我不得不开着车灯慢慢地蠕行。狂风不时地使得吉普车偏离方向。

贝思打开收音机,天气预报说暴风雨尚未升级为飓风,不过快了。“贾斯珀”仍以每小时十五英里的速度向北推进,风暴边锋距长岛海岸约七十英里,风暴经过大西洋洋面时的湿度和强度均很大。我评论道:“这些家伙要吓倒所有人。”

“我父亲说一九三八年九月的一场赡风彻底毁坏了长岛大片地区。”

“我父亲也谈过,老年人就会夸张。”

贝思换个话题说:“如果托宾在家,我来对付他。”

“行。”

“说真的,约翰,你得照我的方法办。这并不是要我们在破案时相互妥协。”

“我们已经做了。不要老想着能完美地破案子。”

她没有回答。我试图打通自己的留言机,但电话响个不停。

我说:“我屋里的电力已经中断了。”

“很可能此前就已全断了。”

“真可怕,我想我开始喜欢腿风了。”

“是热带风暴。”

“对,一样喜欢。”

我忽然打算今晚不回曼哈顿,也就不准备参加必须出席的会面了。这样一来,我的工作会有大麻烦,但我意识到自己并不在意。

我又想到爱玛,要是她还活着我的生活会幸福得多。唠叨了这么多乡村和城镇生活,我实际上描绘的是自己和爱玛·怀特斯通一起生活的情景,钓鱼、游泳、收集夜壶,或者人们外出时常有的活动。我又想到眼下在北福克地区的所有关系都已结束——琼恩姨妈死了;哈里大叔正在卖地;我和麦克斯也不能再恢复过去的任何关系;戈登夫妇也死了;现在爱玛又离我而去。此外曼哈顿的情况看上去也不妙。我盯着贝思·彭罗斯看了看。

意识到我在看她,贝思也回头看我。四目对视,她说:“暴风雨过后,天空很美。”

“不错。”我点点头。

不幸的是,“发现者登陆处”附近的地区有很多古树。有几棵大树倒伏在路上和草坪上,又花了十五分钟转来转去,才到达托宾的别墅。

锻铁的大门关着。贝思说:“我去看看是不是锁着。”为了节省时间,我把车子开了进去。

贝思说:“你为什么不看看能否把自己的肾腺素指数降低一下?”

“我在努力呢。”

沿着长长的车道往上开时,我看到不久前举行晚会的那片草坪现在满是断技残叶,还有垃圾罐,草坪上的设施和各种破碎物。

草坪尽头的海湾正惊涛骇浪,大浪冲击着沙砾海滩,甚至冲上草坪。托宾的船坞保持完好,但停放游艇的地方却丢失了许多木瓦。我说声:“好笑。”

“什么?”

“他那艘游艇不见了。”

贝恩说:“那一定停在哪个无水船位上。这样的天气晚上不会有人出海。”

“对。”

车道上看不到车辆,房子也是一片漆黑。我开向双车车库,那是一间在房子后边的独立单间。我转向右边把车开进库门。库门有一部分已经损坏。透过挡风玻璃向外看,前面白色“保时捷”车顶上有一块车门碎片,车库的另一边停着辆福特布伦科轿车。我对贝思说:“这儿有两辆车——狗娘养的大概在家。”

“我来对付他。”

“当然。”我把吉普转过来开向屋子后面,穿过后草坪,停在天井中间,周围有一堆被风刮来的草坪设施。

我带着消防斧下了吉普,贝思前去按门铃。我们站在门檐下,可无人应声,我当即用斧子打开门。贝思说:“约翰,看在上帝的分上,冷静一点。”

我们走进厨房,里面断了电,又黑又静,我对贝思说:“瞄准这个门。”

我走进大厅,朝楼上喊道,“托宾先生!”没人回答。“弗雷德里克,你在家吗?嗨,伙伴!”我可要削掉你的鸟头。

这时头顶上的木板吱吱作晌,我丢下斧子,抽出手枪,四步并作一步地跃上楼梯。我转过楼梯的栏柱,靠近发出响声的地方。“举起双手!我是警察,警察!”我叫道。

听到一间卧室里有响声,我冲进去刚好见到卫生间的门关上了。推开门,一个妇女尖叫两声,约有五十岁,很可能是管家。“托宾先生在哪儿?”我问她。

她只是双手捂着脸。

“托宾先生在哪里?”

这时贝思来到卧室,从我身边擦过,扶着妇女的手臂说:“没事,我们是警察。”接着引她走出卫生间,坐到床上。

经过一分钟的亲切交谈,我们得知她叫爱娃,英语讲得不好,托宾不在家。

贝思对她说:“他的车子都在车库里。”

“他回来后又走了。”

“去哪儿?”贝思问她。

“开船走了。”

“船?”

“对。”

“什么时候?有多久?”

“时间不长。”爱娃说。

“你肯定吗?”贝思又问。

“对,我看着他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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