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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长今-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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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今想为母亲搭一座土坟,不论刮风下雨都不会倒塌,可是她既没有力气把母亲的尸体挪到洞外,也没有能力挖土。长今只能让母亲躺在刚才坐过的地方,然后搬进石头堆放在四周。

这是一座低矮的长方形坟墓,上面插着吃剩的葛根。

“娘,现在我要走了。”

坟墓里静悄悄的,只有水滴落入水坑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的凄凉。

“等到了夏天,我再来给您摘山草莓和野葡萄。我还要快点长大,给您做一个新坟。您安息吧,娘。”

长今擦了把眼泪,转身离开了。走出洞穴,长今看见了白茫茫的晨曦。

肚子饿了,就挖葛根吃;腿疼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揉揉脚心。虽然是春天,但四月的山风依旧很冷,抽打着长今柔嫩的皮肤。幸好这座山还不算太陡,长今在冷风中足足走了半天,前面终于出现了有人烟的村庄。

别人家里再怎么温暖,却没有她的栖身之地。夜幕降临了,又落起了缠绵的春雨。虽说是春雨,雨点却很粗,都有点儿像暴雨了。长今蹲在茅草屋檐下数雨点,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乞丐!”

“小叫花子!”

听见声音,长今睁开了眼睛,却感觉额头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雨停了,一群男孩子正嬉笑着跑在雨后清新的大地上。如果她有力气奔跑,完全可以把两三个男孩子掀翻在地。然而当务之急是先添饱肚子,而不是打架报仇。

长今身上有钱,母亲还留下许多遗物。她要去找家饭馆,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保管好母亲的遗物,她咬着起泡的嘴唇暗自下定了决心。

还没找到饭馆,长今首先发现了前天路过的那户酿酒人家。长今当然不愿想起那个悭吝的女主人,但那毕竟是跟母亲一起待过的熟悉的地方,所以她还是很欣慰,甚至有了一些温暖的感觉。

“没有人吗?”

大概是家里没人,没有人回答。门稍微敞开着,容得下一人出入。无意之中长今往里一看,发现里面整齐地铺着晾干的糯米酒糟。长今如获至宝般猛扑上去,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着。突然,酒缸后面跳出一个人来。

“嘘!安静!”

长今吓得连连点头,惊慌失措地嚼着酒糟。

“你是谁?”

“叔叔你是谁?”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已经吃完了,赶快走吧。不要妨碍叔叔做事。”

说着,男人开始把酒缸里的酒往小坛子里舀。

“叔叔,你是小偷吗?”

“我怎么会是小偷呢?”

“你这不是在偷酒吗?”

“嘘!我不是让你安静吗,你怎么这样?我不是偷,这家的女人不给我钱,所以我才这样做。”

“叔叔你也被她骗了吗?”

“难道你也是?可怜的孩子。”

男人啧啧地咂舌,仿佛他真的很同情长今。接下来,男人打开一个盖着柳条盘子的筐。圆形的酒糟看上去十分诱人,令人垂涎欲滴。

“走吧,嗯?离开这里,我把这个给你,路上饿的时候就拿出来吃。“

真是天上掉馅饼啊!长今非常痛快地接了过来,没想到男人说话这么奇怪。

“现在你也是小偷了。嘻嘻,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小偷也不是天生的,而是被这家主人这样吝啬而恶毒的坏蛋们逼出来的。“

转眼间男人又将另一个坛子也填满了。这时,有个男孩从后面的窗子探头进来说道。

“爹,快点儿!”

“好,知道了。”

男人刚想把坛子递出窗户,院子里传来了女主人的唠叨声。

“哎呀,这该死的,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连个面也见不着。这是酒又不是水,要是没有我,它可不会自己流出来。”

男人的眼睛瞪得活像酒糟块。孩子接过酒坛已经逃跑了,男人正在翻窗户。长今一直站在旁边观望,等她想要踩着酒缸爬出去的时候,门开了,女主人走了进来。

“唉,酒缸盖子怎么都是开着的?这……这是怎么回事?酒!我的酒!我的酒哪去了?”

女人破口大骂,突然看见正使劲翻过窗子的长今的屁股。

“给……给我抓住这个小偷!抓小偷啊!”

这时候长今已经敏捷地翻到窗外了。

女主人身体笨重,没追出多远就跑不动了。终于摆脱了女主人的追赶,长今也觉得肚子饿了。真可惜,那些酒糟没来得及带出来。

看见饭馆,长今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来碗汤泡饭!”

“汤泡饭?先拿钱来。”

长今慢吞吞地掏钱。掏出来一看,是五文。

“哎呀,这小孩哪来的钱?”

“哪来的?当然是偷我的酒卖完了得来的。”

原以为已经甩掉的女主人满脸得意地走进饭馆,扑上来就将那五文钱抓在手里,另一只手揪住了长今的后颈。

“这不是德九媳妇吗?你认识这孩子?”

“这孩子我带走了,你不用管。”

不管长今怎么辩解自己没有偷酒,却都跟对牛弹琴一样毫无效果。眼看怎么说也不行,长今便使出浑身的力量苦苦挣扎。不料女人竟说要去官衙。一听说要去官衙,长今骇然失色。

“如果你不想去官衙,就把你娘叫来,让你娘把你偷的酒钱还给我。”

德九媳妇做势欲打,眼睛瞪得其大无比。

长今毫不反抗就被女主人带回了酿酒坊。偷酒的父子俩反而泰然自若地站在院子里。

德九媳妇得意洋洋地喊道。

“小偷抓到了!”

“我说过我没偷你的酒!我看见真正偷酒的人了!”

长今刚想伸手去指,男人突然脸色铁青,顺势倒在地上。德九媳妇慢吞吞地走上前去,把男人的身体翻过来,猛然间大叫起来。

“哎呀,你这个人,好好的干嘛要昏过去呢?”

她的声音听着不像是担心,反而更像是心怀厌恶。她那酒缸般庞大的身躯坐到男人身上,连续抽了他好几个响亮的耳光。不知道他是清醒过来,还是疼痛难耐,德九猛地睁开眼睛。

“我……我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不省人事了呢,我晕过去了吗?”

“你不是每天都说大王的补养膳食多好多好吗,吃了那么多好东西怎么还晕呢?是不是在哪儿消耗了气力,所以才晕倒?”

德九媳妇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儿子叫住了母亲。

“娘……”

“啊,叫我干什么,你这臭小子?”

“这回是她晕倒了!”

回头一看,长今晕倒在地上。德九的儿子逸度正在摇晃长今的身体。 

第九章 罚

岁月流逝,四季轮回,转眼已经过去了两年,长今始终没能再去看望母亲。每当山草莓成熟的时节,长今都会回想起埋葬着母亲的遥远而依稀的山脊,反复体味母亲临终前的话。

“娘的梦想是成为御膳房的最高尚宫。”

尽管母亲这样说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意识,但这最后一句话却永远烙进了长今幼小的心灵。宫女,每次嘴里嘟哝起这两个字,她的心里都是七上八下。如果可以,长今真想进宫去替母亲实现她的梦想,而且她也想看看藏在退膳间的烹饪日记。然而仔细想来,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实现的梦。她从未没听说过怎样才能当上宫女,而且就算知道,她也不可能去实现。

除了酿酒,德九家还负责为大王制作滋补品。酿酒由德九媳妇负责,而制作滋补品则是德九份内的事。长今从德九那里得知,像他这样负责此类工作的人称做待令熟手。长今心想,通过德九也许能打听到做宫女的途径,可是德九媳妇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长今进宫去做宫女。

德九媳妇每说一句话都令人心生厌恶,她性格暴躁,简直没人能受得了,但她还是把长今留了下来。当然了,她不仅找回了丢失的酒钱,还把长今身上的钱和银簪也都没收了,所以长今的饭都不是白吃的。起先只看衣着打扮,德九媳妇误以为长今是个男孩子,当她得知长今是女孩以后,就把各种琐事全都交给长今做了。

长今越来越能干了。她才只有十岁,然而不管安排她做什么,打扫卫生、跑腿,还是做饭,每件事情她都能做得几近完美。每当这时,德九媳妇就对长今说,我对你的恩情你想还也还不完,所以你就不要想着逃跑。就这样,她把长今牢牢地拴在了身边。

德九人很好,喜欢喝酒,虽然被妻子看管得很严,但是他的事情一件也不耽误。家中杂活主要是妻子和长今做,他只要把酿好的酒挪一挪地方就可以了,但他一出去就是一整天。这种时候,他总是眯着眼睛慢慢悠悠地走回家来。尽管受尽了妻子的责骂,他也绝不顶嘴。首先是因为他的块头还赶不上妻子一半,而且妻子说话速度太快,他根本受不了。

逸度和长今同岁,跟他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天真善良,就是什么事情也做不好。长今抽时间便教他识文解字,但他总是学一忘十。

每次长今做完事情想要喘口气儿,德九媳妇就看不过去。如果酒坊里实在没什么活儿可做,她就派长今出去给人送酒。这种事都是长今和德九一起做,除了提拉搬运以外,剩下的事情通常都由长今一个人完成。

有一天,长今和德九又装了满满一车酒,朝妓院方向走去。在妓院门前吆喝的时候,德九又拿出大王的滋补品来做幌子。

“长今啊,我要准备大王的滋补品,所以得赶快走才行,知道吗?我们酉时在那边见面!”

那边是指锦川桥以西的锦川桥市场入口处。德九和长今经常在市场入口处见面,然后经过崇礼门,回到酿酒坊。

“今天您可不要迟到哦。”

“应该不会吧,可是为大王准备滋补品哪是容易事啊,总之我先走了。”

德九大摇大摆地走远了。妓院的门卫发着牢骚朝这边走了过来。

“明明是去喝酒,倒说什么给大王准备滋补品……”

长今呵呵笑了。

“对了,今天来的都是大人物,你可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来。”

“是。”

“这么明理的孩子怎么可能惹出乱子来呢……”

门卫揉着眼睛往妓院会客室里看去。

崔判述正在门口放哨,五位贵族在会客室里密谈。朴元宗、成希颜、吴兼护、朴永文、辛允武,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

“吏曹*(高丽、朝鲜时代的六曹之一,主要负责官员的选拔、评定事宜,职能相当于中国古代六部中的吏部——译者注)判书柳顺汀、水原副使张梃,司仆寺(高丽、朝鲜时代管理宫中车马器械的官衙——译者注)佥正(朝鲜时代的从四品官职,隶属于正三品官衙如堂、寺、监等——译者注)洪景周都同意了。”

朴元宗紧接着成希颜说道。

“奸臣慎守勤、慎守英兄弟和仁士洪,以及他们身边那些趋炎附势的走狗,这些人都要统统诛灭,计划已经订好了。”

“最重要的是入宫,这个问题考虑得怎么样了?”

“训练都监*(朝鲜时代负责首都保卫的军营——译者注)和羽林卫*(朝鲜时代禁军之一种——译者注)已经被我们控制,但是兼司仆*(朝鲜初期的兵制,以骑兵为主,负责国王身边的侍立、随从、仪仗等事宜——译者注)和内禁卫还不确定。”

“那岂不是要发生大冲突吗?”

“虽说不是上上之策,但还是采取了措施。”

朴元宗向吴兼护努了努嘴,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门口放哨的那个崔判述这段时间帮我们筹到了钱,还召集了武士。他是御膳房最高尚宫的亲侄子,通过他姑妈的关系,在内禁卫和兼司仆的食物和水中投放少量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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