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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绝魂道-第43章

小说: 绝魂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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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大师,下一步该怎么走?”徐辉举棋不定,开始向一旁的吴昌荣寻求帮助。

    自从两个月前,在城北刑警办公大楼里和张豪雨共患难以后,徐辉和谢婷便常常带上同学来这里听吴昌荣讲灵异故事。至于吴昌荣,倒也很乐意用自己瞎编的一些东西去博取这帮年轻人的惊呼,毕竟,自己在这个屋子里冷冷清清待了十几年,也难得热闹上几回。一来二去,这群年龄层参差不齐的人也就这么混熟了。

    吴昌荣瞅了瞅棋局,判断出徐辉的棋是进了赵启超设的死局,没的解,当即卖老道:“小辉啊,我们这一辈人都讲究观棋不能语的,你还是自谋多福吧。”

    话音刚落,大厅正中央的圆桌上便飘来了阵阵菜香。谢婷和郑可心正忙着把一碗碗颇具品位的菜肴端上饭桌。当然,这些菜只是看着有品位,味道不见得一定好。

    陈佳诺走出厨房,看了看大厅里的挂钟,“都五点半了,那两个家伙怎么还不回来。”她努着嘴,自言自语似的说着。把这话听在耳里的郑可心叹了口气,掺和道:“咳,估计又是崇光犯老毛病,工作起来没个度。”

    “放心吧,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吴昌荣看着桌上的菜蔬猛吞口水,“对了,我在地下室藏了坛上好的何首乌酒,今天正好美酒配佳肴,我去把它给拿上来。”说着他便搓着手,像一个刚得了奖状的小孩似地屁颠屁颠的往地下室赶。

    也许是久未有人打理的缘故,当吴昌荣走在地下室的楼梯道上时,里面散发着霉腐味的潮湿空气让他连打了几个喷嚏。“这都什么味?”他一边埋怨着一边走到漆成绿色的电闸箱旁,按下了地下室的荧光灯开关。

    灯光没能像吴昌荣预想的那样到来,整个地下室依然漆黑一片。

    “这开关又坏了?咳,都老咯,都老咯。”吴昌荣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他娴熟地摸索向电闸箱上端,在那里,他原本放着一根手电筒。可惜现在也不见了,代替它的是一个圆乎乎、毛茸茸的东西。

    “豪雨这小子什么时候来过地下室?也不支会一声。”疑惑地自言自语着,最终,吴昌荣不得不收回手,拿出裤袋里的打火机。经常抽烟的人和不抽烟的人比,除了肺部黑一些以外,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优势,那就是在遇到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前者至少还能有一把打火机随时在手应急。

    “叮!”微弱的火光在乌漆抹黑的地下室里乱窜,吴昌荣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倒了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连连向后踉跄。

    此刻,在频频抖动的火光下,地下室的墙上还有地上满目苍痍,到处都是浓黑的血块以及碎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进行过一场惨烈的打斗。

    吴昌荣平时做人虽然糊里糊涂的,但在遇到这种诡异事件的时候却意外的冷静。他强压住心跳,用手指蘸了蘸身边一堵墙上的血迹,“血还没干,打斗应该是刚发生不久!究竟是怎么回事?”接着,他又借着火光望向电闸箱的上方,惊讶地发现:恰才自己摸到的那个毛茸茸的东西,居然是一只黑猫的头。

    而且,更为可怕的是,这颗怒目圆睁的猫头,应该是在和身体分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毛发全部竖起;嘴里甚至还叼着一块染着黑血的皮肉。

    “鬼咬鬼!?”吴昌荣不由的大骇,因为他认得这只猫——那是他养了几年的小鬼所寄生着的猫。

第六十三章:鬼咬鬼(中)
    考虑到“危险”或许还隐藏在地下室的某个角落里,吴昌荣不敢再多作停留。等到打火机微弱的火光一灭,他便三步并作两步,以最快的速度‘镇定’地跑回了大厅,只留下一连串沉闷而又急促的“咚咚”声回荡在幽暗的地下室内。

    “吴老,你去拿个酒,怎么把自己搞得满头大汗的?”正在和徐辉一起收拾象棋的赵启超,看到吴昌荣慌慌张张的模样,不免好奇地问。

    “快!大家把手头上的东西都放一放,跟我到殡葬场去!”吴昌荣一边催促着一边跑向自己的卧室,他心里很清楚,能将自己养了好几年的小鬼都咬死的家伙一定不是省油的灯,他必须带上一些道具才行。

    也许是吴昌荣已经多年未曾和“危险”打过交道的缘故,他此刻的心已完全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扰乱了方寸。这导致他在略过洗手间门前的那一瞬间,他没能发现——厕所里的那面大镜子上,除了映现出急奔中的自己以外,其实还有一个身形伛偻的小孩子正趴在他的背上。

    “老吴这是怎么了?”大厅里的众人都愣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会不会是张大师下午说的那个什么鬼找上门来了?”说话间,丁芳蕊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手中的抹布,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攀上自己的小腹。

    “什么鬼?”陈佳诺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地追问道。

    “大家都别这么迷信……”钱莉莎脑中的唯物论再一次被唤醒,正要数落众人的无知和愚昧,谁料,话刚说到一半,在吴昌荣的卧室方向便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虽说这声惨叫音质已几经走位,但还是不难分辨出制造它的人就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怎么了?!”赵启超忽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忧心和疑虑迅速在脑海中纠缠成团,“不会出什么事吧?谁陪我一起去看看?”毕竟经历过太多诡异的事情,让他不敢一个人行动。

    此话一出,大家的视线便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徐辉身上。毕竟,这种存在着安全隐患的事,女人是有权利将它光明正大地推托给男人的。

    “我?”徐辉本想抛出一句反问,但考虑到自己这么做有失男性风范,于是,便在“我”字前后作了重要修饰,英勇地看向她们,“当然我去。”

    人选敲定,下一步就是实施:五个女人放下手头上的活,静静地注视着两个男人往楼上走。

    其实,赵启超和徐辉的心理负担都很重,他们之前早已见识过一些光怪陆离的事,对灵异事物的深信是不言而喻的。眼下,吴昌荣又是在自己家里发出那种令人揪心的惨叫,这导致两人在不同程度上都有些发悸。

    不过,话又说回来,男人是绝对不会在女人面前表现胆怯的,面子在很多时候都显得比生命值钱,所以内心战战兢兢的两个人,脚步却迈得意外稳重。

    正当他们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走到通往二楼的楼梯转角处时,原本死寂的二楼又传来几声不小的响动,接着一个黑影应声冲出房间,往他们所站的位置跑来。

    见此情景,徐辉和赵启超不自觉地往后退,他们感觉自己的心脏已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快跑!”黑影的身上发出吴昌荣的声音。

    徐辉大大地吐了一口气,赵启超则赶忙上前搀扶步伐显得有些踉跄的吴昌荣,然而,当他靠近到这位老人的身边时,内心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了:借着大厅里射上来的微弱光线,他看清此刻已满头大汗的吴昌荣,右手手背以及右臂肩膀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它们有的好像是被什么凶兽的利爪抓伤,眼下,还在不断的飙血;有的,则更恐怖,活生生的少了一块肉,伤口之深,隐约间都能看见肌肉下粉红色的手骨。

    “怎么会这样?!”赵启超震惊了,他当了几年的医生,从来没见过如此惨不忍睹的伤口。

    “别说了,那家伙很快就会追上来。快……快叫大家跟我去殡葬场……我力气不多了,你来召集大家跟我走。”吴昌荣喘着粗气,说话的声音很轻。

    就在两分钟前,吴昌荣跑进自己的卧室,而后便将身体趴倒在地上,一只手伸入床底开始摸索起什么东西来。如果他没记错,床底下应该放着一只小木箱。里内藏着他年青时收集起来的一些降鬼用的物件。

    可是,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除了蜘蛛网和厚厚的灰尘以外,他什么都没摸到。“奇怪,难道是我记错了?”吴昌荣在一阵纳闷之后,只得用肩膀将整张床抬高一些,低下头去探看木箱的位置。

    一看之下,情况喜忧参半:喜的是木箱还在,此刻,它正静静的安放在床尾处;不过,令吴昌荣疑惑的是,恰才自己明明已经摸索过那块区域,怎么可能会没摸到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吴昌荣心一横,把床放下,爬到床尾处,接着按照自己刚才所看到的位置摸去。再手臂完全伸直后,他依然没能像预料当中那样够着木箱。

    “不对呀!”他越想越奇怪,手臂继续左右来回划着床底下的空气,就在这时,他终于摸到了一个“东西”,手掌的触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居然是毛茸茸的。

    吴昌荣这才惊觉杀死自己小鬼的那只怪物已经跟着自己进到卧室里了。想到这,他顿时用足力气,想用最快的速度把手从床底下抽回来,可惜为时已晚。那毛茸茸的家伙,已用利爪牢牢爪住他的手背,接着便是一阵钻心的刺痛。

    情急之下,吴昌荣一把将床掀翻,只见一个浑身遍布伤痕,皮肤发青的小孩正死命的咬着自己的手。

    “尸皮鬼!”吴昌荣一眼认出了正在撕咬自己手臂的家伙,他立马用另一只手钩住对方的鼻孔将它拖离自己那条受伤的手臂。鼻孔是尸皮鬼的软肋,它也不得不跟着就范。

    可狗急也会跳墙,吴昌荣知道钩住对方鼻子不是长久之计,于是,他用尽全身力气,飞起一脚把化成人形的尸皮鬼给踢飞出去。然后捡起地上的木箱往楼下大厅跑。

    再下来便是之前发生的那一幕。

    吴昌荣在赵启超和徐辉的搀扶下快速撤回了大厅,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以后,所有女人都吓坏了。她们情绪激动地瞪大着眼,几张嘴噼里啪啦地追问着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赵启超很快就让她们安静了下来。

    因为他无比认真严肃的告诉她们:有脏东西在这房子里,而眼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殡葬场……

第六十四章:鬼咬鬼(下)
    在赵启超把话挑明后,所有人都不敢再有过多的迟疑,就连平日里自识为科学文明代言人的钱莉莎也受严肃紧迫气氛的影响而绷紧着神经,默不作声地挤进了人堆中间。

    就这样,大家七手八脚地搀扶着吴昌荣慌乱地走出了屋子的大门,赶往不远处的殡葬场。

    其实,从吴昌荣家到殡葬场的距离也不过百米,平日里即便是悠闲的踱步过去,也只需几分钟的时间。可就是这么短的一段路程,如今摆在眼下,众人却走出了红军长征一般的感觉。当然,这主要还得归咎于两点:首先是老人的伤势实在很重,伤口经不起剧烈的颠簸,大家不得不为此放慢脚下的速度;其次是此刻夹带着雨丝的寒风吹得道路两旁的樟树林“沙沙”作响,听得人打心眼里发颤,而一个人越是害怕,那么他主观世界中的时间也会拖得越漫长。

    “怎么还没到呢?”走在人群最后面的徐辉茫无目的地问着,压制着几分不安,同时,他又不忘焦虑地回头打量上一番:此刻,在他的身后,四下无光的环境将吴昌荣家里射出来的灯光衬托得分外诡异。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丁芳蕊突然毫无征兆地问道。

    “你别吓我!”钱莉莎已完全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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