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五年-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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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想是夏天凉的风，
　　　　轻轻拂过我的梦，
　　　　我只愿是夏天凉的风，
　　　　永远吹在我的心中。”
　　　　“这首歌，把夏天凉凉的风比作恋人们彼此思恋的情感，轻松明快，曲调优美，真是一首好歌！偏偏做广告的痕迹还丁点莫得，不知这晓舟是啷个想到的。”林雪儿唱罢赞叹道。
　　　　看着女儿的样子。林汤圆的心里冒出一个想法把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雪儿今年也二十二，三岁了。当然这要搁到现在怎么也不算是个大龄剩女。可这在30年代，可就太那个了。
　　　　林汤圆的夫人林梁静芝，雪儿的妈可把林汤圆的耳朵念出茧子来了。她自己可不敢惹这个宝贝女儿。
　　　　啷个劝嘛？林雪儿受的是西式教育，念完华西医科大学也就二十一，二岁了。是有男朋友吧，也有几个耍的要好的男同学。但要雪儿把他们邀到屋里见见父母吃吃饭什么的，林雪儿就不高兴的嚷嚷，只是几个得上话的男同学，哪里就是谈婚论嫁的耍朋友的那个嘛！
　　　　林汤圆也莫得法。不可能真催促幺女随便找个男同学朋友来顶起啥。至于要梁静芝到处访访可有条件般配的人家还算是个办法。女儿大了，自然有女孩自己的心思和秘密，啷个猜得到嘛？
　　　　今天一看女儿对周家欣的样子。再想想有时早上女儿亲自煮了汤圆端起走了（这下明白是端给谁了）。再有时不时发个呆，冒个傻的，女儿是对那个朋友动心思了！
　　　　如果周家欣能够大上几岁，或者反过来，林雪儿能够上几岁。这都不失为一段令人称赞的大好姻缘。那林汤圆睡着了都得笑醒了。
　　　　林汤圆这下是愁得睡不着了。不会是雪儿真的爱上了周家欣吧？老江湖虽然一直对自己的敏锐观察力自豪，却第一次愿意自己是个蒙冬冬（四川话意思是看事不明）林汤圆安慰自己。
　　　　可看着女儿谈起周家欣就情绪高涨，喜笑颜开，那一幅陷入爱恋的女儿状骗得了谁？
　　　　不晓得周家欣心里是啷个想的。看样子把雪儿当成自己喜欢的可信赖依靠的姐姐可能性更大些。格老子的，这就更糟糕了。这一厢情愿的单相思可就像一剂慢性毒药，伤人于无形，等醒悟过来，却已无法收拾。想到这，林汤圆不是愁女儿大了，而是想到结果就更头痛。
　　　　不行，得阻挡于事前，免得后悔在事后。明天，不，就今天晚上就借即将举办的庆祝晚宴，广撒英雄帖，邀认识不认识，熟悉不熟悉，凡重庆工商界，管事的市府局，世交好友等等，家中只要有年纪相当的，英俊出息的后生辈，皆一打尽！等到了晚宴上，格老子的就不信了，这也有好几十个好后生了，就入不了林雪儿的法眼一个？
　　　　找梁静芝，老刘一商量，大家举双手赞成。速办，急办，马上办！
　　　　陈大爹脸上的皱折都要笑堆了。林汤圆庆祝重庆万佳商贸取得武汉商战胜利的盛大晚宴就不用提了。单是自己的外侄周晓舟，自己的爱女陈兰的表现，就够他自豪，骄傲了。整晚下来，面对无数的恭维赞扬，直到最后睡觉了，嘴里念的都是“谢谢”，“谢谢”。
　　　　客观上来，晚宴上除了确实有那么几个歪瓜裂枣外，大多数的世家子弟也当得上英俊潇洒有模有样有学识有气度的年轻人了。作为重庆下浩商品批发市场的总经理，青春美丽事业有成的却忙得耍男朋友的时间都没有的林雪儿被林汤圆笑谈着介绍给大家。其实都不要别的，单就林汤圆这一重庆商界龙头大哥的金钱，地位，后生及他们的父母趋之如骛也是理所应该的。
　　　　从第一个互相介绍开始。一晚上林雪儿就被父母领着，或单独相互介绍的，要求以后多加交往的就没有一个时间有空。甚至于上卫生间方便方便，一出来都遇到大人领着要互相结识以便以后亲密来往的后生。
　　　　林雪儿也不绷面子了。脸直接拉下来，一言不发就甩手走人。惊得对方面面相觑。林雪儿是个天仙。格老子的儿子也是个宝不是？看女娃儿神气的。
　　　　林雪儿算是明白了。今天事情坏就坏在老汉介绍自己时个人繁忙公司事务甚至连耍男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当时自己还傻笑。有点感动老汉如此理解体贴女儿。现在看起来，这个老狐狸早有预谋，这几十个或大或，或英俊或呆傻的世家子弟，高官侄辈，怕也是计中套吧！
　　　　不想跟老汉吵。这个林老狐狸故意把话得若有意似无意，再也肯定不会承认自己设局。老汉一般不这样啥？为啥子今天一反常态。林雪儿心里打起了鼓。
　　　　难道自己对那个坏子的心思被狡猾的老狐狸看穿了。不妙的是，看来老汉是不赞成这个自己的想法的。否则也不会急着想给自己介绍个男朋友把自己套起。
　　　　麻烦了，麻烦了，真有麻烦了！
　　　　林雪儿这一晚上翻来覆去就没迷瞪一会儿。
　　　　早早就起来了。习惯走到厨房，刚要煮汤圆时，才想起周家欣这人还在武汉，也没在什字家里头，自己犯个什么傻？！
　　　　又有点恨自己又有点恼周家欣。武汉的事整完了，就该回来了啥！跟些百花的美人们乐不思蜀了吧？真是个死皮赖脸的坏崽儿！
　　　　“阿嚏！”正立在火轮船头上看三峡风景的周大少一个大喷嚏。
　　　　“家欣哥，别站在船头了。顶头风大，在船舷边边好点。”
　　　　兰兰关切的
　　　　“是哪个龟儿子在念老子？”
　　　　周家欣嘴里不干不净骂道。其实这话要是让林雪儿知道非给这子一个大爆栗！
　　　　“家欣哥，快看，三峡的纤夫！”兰兰等叫起来。
　　　　只见湍急的江水边，怪石嶙峋的岩石丛上，浑身**的十几个把身子都弯成了弓形的三峡纤夫正费力的拉着上水的一艘没有机械动力的货帆船。激流中的帆船虽然很慢，但也逆水行舟，靠着这坚强的肩膀奋力前行！
　　　　这三峡是四川和湖北交界处（长江四川称川江，出三峡入湖北即称长江了）的雄奇险峻的高山峡谷间的长江水道。多暗礁险滩急流，自古到今没有机械动力的船逆水都靠三峡纤夫拉纤上行。
　　　　一年四季，纤夫们都不着寸缕。一则经常浑身湿透，着湿衣不适；二则十几，二十几人都如此，也就见怪不怪了。
　　　　兰兰等美女有些羞涩地透过捂着的手缝偷偷打望那些真理在身（真理都是**裸的啥）的辛苦劳作者。他们往往只能拉上十多，二十几年。一般四十几岁就不能吃这碗苦哈哈的饭了。因为常年沾水，出大力（不使劲能被逆水的行舟拖走）。即使歇下来也浑身病痛，生活不堪了。现世三峡游也有穿着裤衩（光着怕不文明）的纤夫拉船的表演项目不可同日而语。
　　　　三峡中，瞿塘峡除了峡口的滟滪堆滩险，不是很长只几公里；巫峡几十公里水流尚平稳，两侧多高山峻岭，著名的巫山十二峰如神女峰等就在此段；西陵峡最险，号称处处是险滩，处处是急流。人们多在狭窄险峻山岭处，设置信号台，指挥上，下水船只安全航行。
　　　　看着辛苦的纤夫，望着高高山岭上的险要的信号台上的高挂的信标。周家欣不禁吼起一首川江民调：
　　　　“满山红叶红霞飞，
　　　　红叶映在妹心窝。
　　　　哥是川江长流水，
　　　　妹是川江水上波－－－”
　　　　（拜求书友大大推荐，收藏）
　　　　
　　　　
第39章　防内甚于防外

　　　　
　　　　 　　　　在武汉三镇十几天，随团的山鹰突击队各分队筛选出的十几位精英可没闲着，按照预定的计划，到了武汉就分开忙碌起来。
　　　　山鹰这次最重要的任务有两个。第一位的是侦察测绘汉口军用机场及附近区域的地形图；第二利用万佳商贸驻汉口办事处悄悄物色潜伏人员对象并进行摸底考察确定下来，为几年后的行动埋下暗桩。
　　　　重庆正东，空中距离780公里，水路1300余公里，就是华中重镇“九省通衢”的武汉三镇。1938年秋，日军发动华中会战，占领武汉。由于再无力在地面战场上突破，抗战进入相持阶段。日军决定以武汉为前进基地对中国大后方重庆进行战略大轰炸，以逼迫民国政府投降，尽早结束中国战场战事。
　　　　而武汉三镇的汉口，正是武汉最繁华的商业区和居民区。周家欣一行人就下榻在此的汉口饭店。既方便武汉商战的指挥，也有利于就近侦察汉口机场及附近区域。
　　　　汉口机场是位于长江边上的一片区域，濒临英国人的万国赛马场和华商赛马场。周围地形复杂，房屋密布，人员众多。作为侦察目标是比较容易接近的。
　　　　后来日军作为轰炸重庆的汉口空军前进基地的范围比现在的汉口机场大多了。它还包括日本人从英国人手里夺取的万国赛马场和华商赛马场。就是这样，日军汉口机场经过扩建，仍无法满足总数达300架以上的飞机容纳，还不得不把一部分飞机安排到汉口以北的孝感机场，作为第二基地。
　　　　“1号，我们两人分别带人侦察万国赛马场和华商赛马场。其他人员负责勘测汉口机场及附近区域，已分别安排下去了。”
　　　　代号2号的山鹰突击队副营长周斌给周家欣汇报。
　　　　一上火轮离开重庆。周家欣就规定这次任务的山鹰每个人员必须用代号，周大少理所当然是1号，2号为周斌。
　　　　周家欣亲自去勘测万国赛马场的地形情况。周斌带人去华商赛马场。赛马票万佳商贸驻汉口办事处已派人买好。大家又仔细考虑了一下明天各自行动的细节，就要分头准备去了。
　　　　一个队员忽然问：
　　　　“1号。为何不带武器？”
　　　　周家欣摇摇头：
　　　　“我们都是化装成平民老百姓的。带枪干啥子的，不言而喻嘛。这次行动尽量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完成侦察勘测任务，即可返回。如遇特别情况，按事先安排好的，不要动手，我们会妥善处理。”
　　　　众人答道明白，即回各自房间准备去了。
　　　　周大少跑到兰兰屋里，拿着两张赛马票对她：
　　　　“兰兰，明天跟我去武汉汉口的万国赛马场看场赛马去！”
　　　　兰兰高兴地跳起来。这可是个稀罕事对于重庆人来。重庆市中区平坝坝很少，又，哪里能跑马比赛。要赛也只能比赛爬梯坎。
　　　　天气还算不错，阴天。周家欣穿一身青灰色学生装，总算把平时为了使自己看起来年纪大点，成熟点的绅士长衫给换了，却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与一身白衣黑长裙的漂漂亮亮的兰兰也才般配，像是一对“学生”情侣了。
　　　　走进赛马场，周家欣拉着兰兰的手，眼睛却东张西望，四处打量。坐到观众台上的时候，还借口给兰兰买点炒瓜子花生什么的，四处游荡。兰兰觉得他可能也是第一次看赛马，对这个地方好奇也就没管他了。过了好一阵子，估计把整个观众台都看过了。周家欣拿包炒瓜子回来了。
　　　　38年后，日军正是把万国赛马场的观众台改成了机场指挥台，周家欣可得好好看看。
　　　　熙熙攘攘的人群坐满了观众台。赛马场靠市区的一面是观众台，靠长江一边则平整为长500米的环形跑道。此时，十几匹赛马已经聚在起跑马闸处，乱纷纷正在列道。红色，灰色，白色，各色高大的赛马，一匹匹都显得十分精神，仿佛就等着一声令响，飞驰而去，蹄子不住的扒拉。
　　　　赛马这个项目，看奔驰的赛马是一回事，来这赌马才是吸引众人的关键因素，也是赛马场生意兴隆和赚钱的奥秘。